朕真的不务正业  第八百三十五章 无中生有,凭空造牌

类别: 历史 | 两宋元明 | 朕真的不务正业   作者:吾谁与归  书名:朕真的不务正业  更新时间:2025-03-01
 
海中适和海瑞完全不同,海中适认可清廉是美德,但是清廉有什么用呢?家徒四壁,一无所有,什么都无法给后人留下,甚至也没有给大明留下什么,只在历史上留下了一座丰碑。

在海中适的眼里,海瑞的道德崇高,一点点用都没有!

海瑞和海中适之间的矛盾,不仅仅是家庭的矛盾,更是折射了历史转身时候,公与私的结构性矛盾。

海瑞坚持的‘公’是理想化的道德律令,是道德崇高;

而海中适追求的‘私’则是经济理性驱使的现实选择,是利益驱使。

谁对谁错?似乎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会有不同的答案。

朱翊钧不喜欢海中适,不想把海瑞的遗泽留给这个不孝子,父亲久病卧床,海中适利用海瑞的清名、声望,四处跑买卖,而一些个衙门因为海瑞的莫大影响力,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根据徐爵让番子的走访,海中适最近和泉州府李旦走的很近。

而这个泉州府李旦,是大明有名的商贾,主要经营的是槟榔、暹罗稻米、棉花、棉布等物,这些都是白货。

以前李旦要走私白货,是大明报关过于缓慢,而且中饱私囊,导致实际税率远高于名义税率,甚至高于私市,又贵又麻烦,所以很多商人都选择了私市。

现在李旦做的的确都是合法生意,但有了海中适这一层的关系,谁知道李旦会不会做些非法的买卖呢?比如朝廷严旨杜绝的阿片、死藤水、生丝等物。

朱翊钧选择了让琼州海氏重新选一个品德兼有的孩子入京来,这样一来,海中适和新继承的海瑞遗泽的孩子,都无法败坏海瑞的名声了。

海中适因为败坏海瑞名声,而被皇帝剥夺了家产的继承权,各个衙门也知道皇帝不允许别人败坏海瑞名声,利用海瑞的清名换钱,就不会行这个方便了。

海瑞的清名,他的道德,是大明最宝贵的财富之一,是汉室江山代有忠良的具象化,是中原这片古老土地历久弥新的最大奥秘。

王谦升转都察院总宪的事儿,最终还是落空了,内阁两票对两票,张居正、沈鲤反对,王崇古、张学颜赞同。

张居正反对王谦身兼数职,燕兴楼交易行和都察院,王谦只能领一个,如果王谦舍得燕兴楼,那领都察院未尝不可;张学颜认可王谦的能力,觉得完全可以兼领都察院;

沈鲤认为王谦德行有亏,无法服众,毕竟举人的身份,的确是作弊弄来的;

王崇古这个赞同是非常意外的,本来王谦升官是要避嫌的,但王崇古打着举贤不避亲的旗子,还是贴了浮票。

内阁意见不一致,就到了部议,吏部、礼部都不认同王谦升转,最终,王谦升任都察院总宪一事落空。

当然,王谦没有让阁臣、廷臣、京官们闹得那么难看,也没让陛下为难,他坚持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放弃了升转的奢望,主动上奏推辞,让大家都有了下台的台阶,不至于为这件事争论不休。

王谦上奏的奏疏,总结而言就一句话,他没有那么重要。

都察院总宪之事,进入了廷推的流程。

内阁很快拟定了三个人选,送给了皇帝朱批。

“朕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儿,阁臣眼里的臣子,和朕眼里的臣子,以及锦衣卫、东厂番子眼里的臣子,完全是三个人。”朱翊钧查看着三个人的履历,得出了一个结论来。

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论就不同。

比如推荐的第一人选保定巡抚辛自修,在大臣眼里,辛自修绝对是最佳人选,辛自修和海瑞是好友,双方书信往来频繁,能被海瑞认可的人,自然不是什么佞臣贼子;

可是在厂卫眼里,这个辛自修就非常的不合适,看起来有点不干净,因为他和各方的关系都很好,和清流保持了密切的关系,也和豪门来往频繁,家中多与豪门姻亲,番子说辛自修附势灭法,这已经是一种很严重的指责了;

而在皇帝眼里,辛自修不行,不行的原因是辛自修能力不行,他就是老好人一个,做都察院的总宪台长,这种得罪人的活儿,辛自修干不成,礼部尚书反倒是合适些。

朱翊钧看了半天,选了陆光祖做左都御史,让辛自修做了右都御史。

陆光祖,一个非常想进步的人。

陆光祖嘉靖二十六年进士,和张居正同榜,陆光祖的根基十分深厚,和晋党、张党瓜葛都很深。

张居正父亲病逝的时候,陆光祖也在丁忧,皇帝让陆光祖回朝任事,替张居正分担一些反对夺情的火力。

陆光祖二话不说,在南衙骂了一通不让他起复的贱儒,兴高采烈的回京任事,做了大理寺卿。

十一年来,陆光祖从来不给皇帝添堵,皇帝要杀人要砍头,他能撺掇着王崇古给陛下空白的驾贴,让陛下合理合法符合流程的杀人,而不是制造黄纸冤案。

陆光祖的理由非常充分,陛下是非常英明的,他相信陛下的自控能力。

要反对空白驾贴,首先要反对陛下的圣明,这就陷入了皇帝不能有错的逻辑怪圈,搞得一群士大夫都骂陆光祖是应声虫。

总体而言,在大臣们眼里,陆光祖能力足够,但是过于谄媚了,不适合在都察院这个清贵衙门,做总宪台长,但大明眼下,的确没什么合适的人选,如果有,海瑞也不会破格推荐王谦了。

大明必须跳过一批人,从嘉靖二十六年到嘉靖四十一年这段时间的进士,这些人不够忠诚,不忠诚于皇帝、朝廷、国朝和万民,让这帮人上位的风险与潜在的威胁是极大的。

大明皇帝的任命,倒是让内阁颇为意外,但内阁很快就全票通过了新的任命,吏部、礼部部议之后,也没多少反对的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礼部不反对,也没法反对,礼部堂上官、阁老沈鲤,从骨鲠到谄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哥不笑话二弟,以陆光祖谄媚为由反对,那沈鲤是不是也要弹劾一番?

就这样,陆光祖成为了新的都察院总宪。

万历十六年五月的最后一天,要举行大明的开沽点检,也就是美酒节,还没进入五月,在四月下旬,整个京师就热闹起来了,连空气中,都飘荡着酒香。

与此同时,四月初从松江府出发的商船,也抵达了长崎总督府,一大批货物流向了倭国,也代表着无数的倭奴、倭女流向了大明和南洋。

四月份,信风变,百舸争流,千帆竟过,大明繁忙的海贸再次开始了,这种忙碌,连狂躁且频繁的西太平洋飓风,都无法阻拦。

大明遣倭国特使高启愚,这段时间从来没出过迎恩馆,一直在和京都的丰臣秀吉做议和的谈判。

任何议和谈判都是旷日持久的,而且一定会伴随着彼此试探、交锋,确定彼此实力,一般而言,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也休想得到。

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完全基于利益,而非仁义礼智信,如果不搞清楚这一点,在大明是进不了鸿胪寺做汉使的。

军事上的胜利,才能有效控制,比如丰臣秀吉在谈判中,不会索求短暂控制而又被大明赶下海的朝鲜;丰臣秀吉也不会在谈判中索求对马岛的归属,因为大明军实际占领了对马岛。

这就是一般谈判的基本原则,有效控制原则,谁占了就是谁家的,古往今来,概莫例外。

当然也有意外,比如背叛,如果大明直接把朝鲜给卖了,卖给倭国,朝鲜人哭爹喊娘,倭国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这是有可能发生的,毕竟赵南星之流,觉得大明入朝作战,是穷兵黩武,是妄兴刀兵、置天下危亡之际。

比如司马光主张以土地换和平,用余生最后的时光,将王安石在熙河开边的土地全都交还给了西夏,西夏本来岌岌可危的局势,立刻就稳定了下来。

开疆拓土要军事胜利,这看起来是一句类似于消防栓里要有水这种正确的废话。

但西夏人就在军事失败下,获得了极其重要的四个要地,米脂寨,控制无定河流域;葭芦寨,黄河西岸重要渡口,拱卫河东防线;浮图寨,控扼大理河通道;安疆寨,环庆路防区核心营堡;

西夏从垂死边缘,直接还魂了。

所以朱翊钧对赵南星之流,十分的警惕,甚至连进士的功名,都要专门划掉他们的名字,防止他们获得权力,这帮贱儒没什么做事的本事,坏事是轻而易举。

对于贱儒的态度,朱翊钧向来是能杀就杀,实在是没有借口去杀,发现一个也要流放一个,最好永不回朝。

“大鸿胪,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李诚立看完了谈判的条件,觉得高启愚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而是在空手套白狼了。

高启愚无中生有,凭空造牌,要求丰臣秀吉前往大明京师朝见陛下,而后才能获得来自大明的册封。

理由非常充分,大明被织田信长给骗了,册封了他为倭国国王,等他站稳脚跟后,立刻谋大逆入寇朝鲜。

如果丰臣秀吉想要获得大明朝廷的册封,就亲自前往大明京师朝见,否则大明册封了丰臣秀吉,这丰臣秀吉再次入寇朝鲜,大明如何应对?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丰臣秀吉去了大明京师,只会死无葬身之地,陛下从来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更不在意倭人的死活。

丰臣秀吉不能去,就得付出代价。

高启愚发动了无中生有,摸出了一张虚空牌,让丰臣秀吉疲于应对。

“过分吗?”高启愚摇头说道:“我没把他们家的倭王迁到大明,在路上让倭王沉海,已经是非常含蓄了,过分?哪里过分。”

高启愚的话让李诚立有些惊讶,随后就释然了,这高启愚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如此狠毒,理所当然。

高启愚说的倭王,其实是倭国的天皇,也叫山城君。

大明在建立长崎总督府之前,对倭国的体制和天皇的作用,认知为零,以为倭国的天皇,是山城国的国君,大明册封的室町幕府将军就是倭国最高统治者。

但长崎总督府建立,经过了极为深入的了解后,才理清楚了山城君、倭王、天皇,居然是一个人,这天皇才是倭国最高统治者。

在侧卧之榻,居然有个僭越称皇的家伙!

自从知道倭王、山城君在倭国以天皇自居之后,大明士大夫们人人如鲠在喉。

礼部查典,才发现最少从隋朝时候,倭王就已经开始自称为皇了,比如隋炀帝时,就有倭国使者小野妹子(男,汉名苏因高),在国书里偷偷写了一句‘东天皇敬白西皇帝’。

把倭王天皇迁到大明去,然后让倭王天皇一家沉海,这是高启愚之前的谋划,但考虑到执行的困难程度,他打算看情况再说。

高启愚看着窗外的京都,眉头紧蹙的说道:“倭国现在的局面很差,朝鲜丧师八万众,国内人口流失、土地抛荒、贫富差距变得愈加极端、极乐教肆虐。”

“倭国一方面处于纸醉金迷的繁华之中,这些港口城池,似乎从未被这些战乱所影响到;一方面则是极端的贫穷,本该随着人口流失缓解的人多地狭矛盾,并没有缓解。”

“分歧、撕裂、反对和消灭,倭国正在消灭倭国。”

“陛下问臣,织田信长可是自绝?我不清楚,但大概是的。”

李诚立有些好奇的问道:“如果大鸿胪为倭国国相,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高启愚点头说道:“有,一,再次入寇朝鲜、大明,并且战而胜之,这样一来,倭国一切内部矛盾,都会随着战争的胜利而得到极大的缓解,毕竟对外扩张获得足够多的人口、土地、财货;”

“二,闭关锁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这是高启愚给倭国开出的两样药方,入寇这个难如登天,大明的武器和训练形成了巨大的代差;这个闭关锁国,看起来反倒是良策。

这两个办法,只要成功一个,倭国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些困难局面,浴火重生。

但执行不下去,大明不允许倭国闭关锁国,大明除了开采倭国银矿,还要开采人矿,闭关锁国,大明还如何开采人矿?

大明廉价劣质的火器、纺织品、瓷器、茶叶、笔墨纸砚等等商品涌入倭国,这是出程;

倭国大名们提供足够的白银,如果白银不足的时候,就提供倭奴和倭女来换取这些商品,而这些倭奴、倭女会被运到南洋的种植园,这是中程;

种植园生产蔗糖、橡胶、烟草、棕榈油等等农产品和金银铜铁等矿产原料回到大明,这是归程。

出程、中程、归程的三角贸易循环,已经彻底建立。

即便是大明皇帝良心发现关闭了长崎总督府,允许倭国闭关锁国,倭国也无法闭关锁国了,已经形成了循环的贸易路线,连陛下都很难破坏它,这是利润这个权柄驱动的。

即便律法不允许,也有人会偷偷来做。

而倭国普遍存在的经纪买办们,加速了这个三角贸易的循环。

这些经纪买办和他们身后的大名们,是大明商人出程的最大消费者,是中程倭奴、倭女产生的原因之一,倭国真的是太苦了,苦到宁愿做奴仆、做南洋姐,也要脱离这个地狱。

倭奴产生就四个原因,战争、惩罚、迷信、饥荒,而倭国的经纪买办们,扩大了这四方面原因的影响。

丰臣秀吉根本无法拒绝大明的要求,他既不能军事胜利,大明也没有内鬼配合他,在军事失败的情况下收复对马岛的失地,更无法做到闭关锁国,而他现在需要大明的册封,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如何不前往大明,就获得大明的册封,就成了丰臣秀吉的头等难题。

高启愚对着李诚立说道:“饥荒的时候,穷途末路的时候,就会通过抵押自己的方式换取食物,尤其是倭国传统家庭观念,还没有被极乐教完全瓦解的当下,让这种现象,更加普遍了起来。”

“在家庭面临危难时,家中的一员,会站出来,将自己卖给出价最高的人,甘愿去任何地方或接受任何身份,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将父母或其他亲属从危难中解救出来。”

“而这些秉承着牺牲信念诞生的倭奴,认为自己的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因为父母、妻儿获得了食物。”

“但倭国全面崩坏的情况下,出卖自己换来的粮食,通常会以各种方式,再次回到肉食者的口袋里,这种牺牲就变得毫无意义,这无疑,又加速了极乐教在倭国的泛滥。”

“倭国的幕府、公卿、大名、买办经济这些肉食者们,看得一清二楚,他们站的比穷民苦力要高很多,非常清楚的问题的所在,但却不阻止,反而纵容这种事情发生,因为他们要维护自己的地位,同时获得利益。”

“所以,除了再次入寇朝鲜、闭关锁国外,其实倭国还有一个出路,那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揭竿而起。”

高启愚开出了第三个药方,揭竿而起,这是倭国能够涅槃的唯一可行的办法,鸡蛋从内部打破,迎来新生。

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这就是大明从数千年历史中得到的教训。

“嘶,大鸿胪,如果倭人真的揭竿而起的话,如何是好?”李诚立立刻警惕起来,他同情倭人的遭遇,可他不打算干涉倭奴的买卖,李诚立更加警惕一个团结的、新生的、拥有更多共识的倭国诞生!

这不符合大明的利益。

“这不就是丰臣秀吉之流存在的意义吗?”高启愚嘴角牵出了一个晦暗不明的笑容。

李诚立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立刻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巡查迎恩馆防务!”

“走什么啊,再回来聊一聊呗!”高启愚看李诚立要走,赶忙说道。

“陛下说了:不要让我们这些武夫跟你们这些读书人学坏了!”李诚立急匆匆的走了,头也不回,并且打定了主意,能不跟高启愚说话,就不说话。

他之前看不太懂为何高启愚认可丰臣秀吉的统治,高启愚甚至还打算给丰臣秀吉讨个国王的册封。

当李诚立明白了高启愚的打算,连骨头都在打颤,陛下说得对,这些个读书人读的书实在是太多了。

维持丰臣秀吉在倭国的统治,就是彻底锁死了倭国通过揭竿而起涅槃重生的路,让倭国始终处于半殖民地和半封建的炼狱之中。

最让李诚立头皮发麻的是,在整个议和的过程中,高启愚始终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他没有做一件坏事。

“哎,多聊几句呗。”高启愚笑了笑,继续处理着各种塘报,他要从塘报中,寻找蛛丝马迹,把握议和的整体方向。

高启愚看着面前的塘报,面露惊讶,而后露出了笑容,以目前的局势而言,丰臣秀吉能做的就只有割肉了,答应大明皇帝在矿场驻军的条件。

四月季风一变,大明的水师立刻变得极其活跃了起来,大明军的进攻开始了。

而且大明军四处出击,没有任何的隐患,因为对马岛上的倭寇,已经完全变成了倭奴送往了长崎。

朝鲜人对倭寇恨之入骨,现在朝鲜人的手艺很好,摘一对儿铃铛,只用三分钟,连抓人,都不需要大明军动手,李舜臣率领的朝鲜军,漫山遍野的抓人。

抓刀的只管抓刀,其他人将倭人抬到固定架上,固定好。

抓刀人一拉裤子、刀一划、一挤、将铃铛拧几圈,一剜铃铛应声而落,打个结、涂点碘酒、三下五除二随意一缝,轻轻一推,就是下一个,禁止三天水食,一个没有了世俗欲望的崭新倭奴就出厂了。

一个抓刀人,一天能敲五百个,流水线作业,存活率超过了98,也是有失手的时候,不过无人在意。

这种高效,让大明最快的完成了对对马岛的清理,而后从山东和朝鲜分别迁徙了丁口,领着倭奴对对马岛进行了垦荒、修路、营造港口。

大明礼部尚书沈鲤主张:汉民不蕃,纵得广漠千疆,犹藩篱之野,对马岛的王化速度,甚至比绥远更快。

每次倭奴通过归化城前往卧马岗,到鲜卑利亚大草原种土豆的时候,三娘子都会组织边民、胡人、以前的万户们,去看倭奴的迁徙。

三娘子反复告诉这些万户们:无论如何不要做反贼,不要触怒陛下,看看这些倭奴吧!大明有的是手段王化绥远,之所以没做,是陛下他善!

万历十六年四月二十四日,倭国大名毛利辉元控制的长门城被大明军进攻,次日就陷落。

根据前线的战报,长门城当天,数万只神火飞鸦冲天而起,落入了长门城中,轰然炸裂。

倭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大喊着天火,逃离了长门。

毛利辉元已经是入寇朝鲜之后,保存实力最为完好的大名了,在大明军手里,没有挺过一天时间。

戚继光也十分惊讶神火飞鸦的威力,他其实对这种射程远但威力相对较小的火器,不是特别感兴趣,这一批神火飞鸦,也是格物院送到前线,做验证试验用的,主要是验证稳定性。

这东西的威力,一如戚继光所预料的那样,其实非常普通,爆炸后洒下的是磷,将长门城的木质建筑全部点燃了,才显得声势过于浩大。

这玩意儿,对士气的打击,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倭人。

长门城的陷落,将倭人殊死抵抗的决心,彻底打掉了,整个倭国上下,完全处于惶恐不安之中。

倭人在抵抗之前,必须要思考一个问题,大明到底有多少神火飞鸦?

“大鸿胪,丰臣秀吉遣使者,递来了降书。”提督内臣黄斌满脸笑容的走进了高启愚的房间,将一本降书,放在了高启愚的面前,对于大明最关切的矿权,丰臣秀吉同意了大明的驻军。

高启愚拿起了降书,看了半天,笑着说道:“有意思的很,现在光交出矿权,恐怕不行,丰臣秀吉得把倭王全部交出来。”

高启愚狮子大开口,继续创造筹码,极限施压,能换来多少好处就换取多少好处,丰臣秀吉出身极为卑微,是贫困农户,为了建立权威,并且获得太阁关白的身份,丰臣秀吉对天皇极为的尊崇,礼遇有加,以换取丰臣的赐姓。

丰臣秀吉是不可能把天皇交给大明的,所以这又是一次极限施压。

“这次大鸿胪要什么?”黄斌好奇的问道。

高启愚十分肯定的说道:“当然是助军旅之费了,大明驻军帮他们保卫矿场,他们支付军饷,不是理所当然?”

大明要这个天皇没用,还浪费粮食,搞落水,有后患,不如要点实打实的好处,即便是丰臣秀吉对倭王天皇尊崇有加,那也是出于需要,没把倭王当回事儿,一点点的极限施压,争取拿到更多的好处,才是高启愚此行的目的。

他才不愿意待在这种未开化的地方,做什么皇上皇,他要回去做明公,要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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