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煌手被宋致紧紧握着,些微不适异样,然转念一想,这二皇子已经心有所属,对他当不存半分旁杂之念,若刻意避开,倒显得他太过作态忸怩,遂不动声色静听宋致下文。
“宋明易不愿以卵击石,那程振如何有机会杀得了他?本宫等这一场机会,着实辛苦,岂能眼见着功亏一篑?”
宋致着急又期待,望向徐煌神色紧张,握着徐煌的手不自觉紧了再紧。
徐煌轻声一笑,眼中闪过狡黠:“果真想杀大皇子,何需程将军亲自动手,便令人暗中行刺,又有何不可?”
宋致闻言轻叹,无奈摇头,散发拢于耳后:“谈何容易,且不说冥月宫守卫重重,单就那一个支转烛,就难有同其匹敌之人……”
他自然晓得,为取宋澄性命,兴师动众,不惜煽动程振叛国实在大题小作,但也只能如此,方能堵上悠悠之口,否则堂堂皇子,遭人暗杀,幕后主使如何脱得了干系。
另外,也是清楚程振、顾覃、顾武几个,功夫与支转烛、宋凛不相上下,借他们之手解决麻烦,再省事不过,他只需高枕而卧,静候佳音即可。
然,此一番畅想……
再一息长叹,宋致忽地眸色一亮,十指颤颤再看徐煌:“可是事有转机?由君,本宫知你智广,素来不做不讲没有把握之事……”
“哈哈,二皇子赞誉,徐某当之无愧,则先谢您赏识。”伸手摩挲髭须,徐煌眉眼舒展,他对任何的夸赞之词都深为受用,“那徐某便不同您多卖关子,直言罢了,方才,您震怒刺死的那名侍卫,口中尚有要事未言,哪知您单听一句‘身份将要暴露’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轻觑一眼宋致,徐煌脸上笑意更浓,“今夜,三皇子行水宫里,有宴婚之喜,正是暗刺的最佳时机。”
“宴婚?宋然与那白水婚事未定,怎的就摆宴吃酒了?这般不合礼数,实在有失体统。”宋致不屑微哂,忽又想起来:“不过,他素来如此,半点没有皇子的架势,不过宋明易跟前一条走狗罢了!”
徐煌摆断宋致,直言“事无全貌,断论尚早,莫看三皇子似胸无大志,卑躬屈膝,只怕将来……”
回想手下线人探得的诸多消息,徐煌目光逐渐深邃,直觉着三皇子宋凛必为大患,不能掉以轻心。
然眼下,先解决了二皇子心中所忧要紧:“并非三皇子大婚,实则操办支转烛与其宫中……”说及此处,徐煌忽地停下,那待嫁之女,身份着实可疑,众所周知,三皇子行水宫中素无女官,且从不近女色,如何忽的生出一名女子来?还欲成其与支转烛的好事?
来历不明,不可不察。
闻及“支转烛”三字,宋致面上闪过一抹讶然,待要细问,恍然大悟:“支转烛成婚,那宋明易身边便少了干将卫护,若此时着人……哈哈,甚好,甚好!由君,本宫简直喜不自胜!”
说着,宋致兴冲冲起身,也不多言,便夺门而出,欲将此事告与鲍文卿同乐,然走不过十来步,又退将回来:“由君,若今夜一无所取,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