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车一走,岩古就很少在场口露面,来的时候一般是陪着人——来挑选玉石的商人。所以在场口做主的就是杰叔。
每天一早,玉工一进到采坑,杰叔就会坐到坑沿上放着的一把竹躺椅上,眯着一双老眼,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
场口里最多的是玉工,他们把大大小小的石块搬到坑沿,再有人把它们冲洗干净。负责分拣的叫“师傅”,他们只有五六个人,而且也不动手,仔细端详每一块石头后,会叫玉工把它放到不同的石头堆里。
那一排双层的竹草屋,下面一层的屋里都堆放着分拣出的石头,这叫玉料;另外一部分就堆放在屋前的院子里,这叫砖头料;而最多的则是沙砾,没有一点儿玉的石头。沙砾就堆放在坑沿,隔个三两天,就有卡车把它们运送到附近的河边。
在雾露河两侧可以经常看到一座座堤坝般的沙砾堆,这是几百年来开采翡翠所遗留下的痕迹。
翡翠矿石外都有一层厚薄不均的风化皮壳,正是这层外皮的遮挡,使人们无法看到矿石里翡翠的成色情况。据说到目前依然没有仪器能穿透这层皮壳,场口的师傅们有时也会借助手电筒,照照石头的缝隙。
杰叔的注意力一般在分拣的师傅身上,有时也会从椅子上起来,让玉工把沙砾堆中的一块石头捡出来,放到玉料或是砖头料里,有时则是把玉料堆的玉石捡出来,直接扔到沙砾堆里。
不过,最近杰叔盯上一个人,傻傻地叫骆驼的家伙。起初杰叔以为这是个运气的家伙,搬来的石头一般都放进玉料堆里,而且湔一段抱来的一块矿石,很可能是上品甚至极品翡翠。可观察了几日,杰叔开始疑惑了:这家伙不是能看到石头里吧?一个人的运气哪能这么好?
纽约,小家伙在一只玉手的帮助下,吃力地翻了个身,然后扬起那颗小脑袋,向妈妈手中摇晃的玩具全力爬去。可那一对小脚丫只在床上蹬了两下,便失去了力气,小脑袋颓然地伏了下来。
“加油!女儿。”那只玉手再次伸到小脚丫后,助了小家伙一臂之力。
北京,陈田星子的别墅。石清呆呆地坐在那里已经很长时间了,陈田星子的心里像针扎一般地疼痛,可又在担心着石清的状态。她大致清楚石清的近况,霍老爷子不知动用了什么人,检查院很快把石清放了出来,可下的结论有些模棱两可,电视台也不好安排,制片人是不能当了,只是让石清闲着。孙纯的情况她瞒了几天,可石清一天要追问几次,她迫不得已只好把石清叫来,一五一十地说了。
“我们不能这样,要一块想想办法,怎么去和他家里的老人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陈田星子,忽然想到这样一个理由,无奈地劝解着容貌槁枯的女人。
“哇!”石清猛地扑到陈田星子怀里,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