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第一营,出了个萧疯子;刀砍广泽猪,枪挑腾野狗,我们辎重第一营,专打狗杂碎!
辎重第一营,出了个萧疯子;大块把肉吃,大碗把酒喝,我们辎重第一营,北洋第一营!”
粗鲁的歌声在原野之中回荡,很快又是一大群人回应:
“小东洋,干你娘!干干干干干干干!!”
“轰”的一下,粗犷的笑声爆发出来。
几十个穿着北洋军服的人,赶着几辆牛车,懒散的背着枪,一边走一边放声笑着唱着,最前面牛车上坐着个长的像足了二世祖的棚目,拉开难听的嗓子又放声唱了起来:
“辎重第一营,出了个萧疯子”
“小东洋,干你娘!干干干干干干干!!”
一队队的北洋兵从这些疯子一样的人身边经过,一个个都好奇的朝着这些人看了一眼,一个排长听着实在忍耐不住:“嚎什么呢,嚎什么呢,这成什么体统!”
“娘的,你个小小排长,和老子辎重第一营叫板是不?”那长的像二世祖一样的棚目一下从牛车上跳了下来,身边那些兄弟呼啦一下就把那排长围了起来。
“哎哟,陈少东,陈棚目,自家兄弟,自家兄弟。”
后面一个管带赶紧走了过来,笑嘻嘻的给陈少东递上了根烟:“这排长新来的,军装才穿上没有几天,仗着读了几天洋墨水,不懂事,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甭记在心里。”
说着管带又团团散了圈烟,不多时三包烟见底,陈少东这才满意了些,点了点那个排长:“小子,别和哥们叫板,自己我们是谁不?辎重第一营的,萧天的兄弟!”
说着重新坐上牛车:“弟兄们,走了!”
“辎重第一营,出了个萧疯子”
那歌声随风飘来,排长看的目瞪口呆,这都什么事和什么事?不过小小的辎重营,不过一个小小棚目,怎么管带大人见了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正想问,就听管带阴沉着脸说道:“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不?”
“回大人,辎重第一营的。”
“日你娘的,知道是辎重第一营的还给老子惹事?这些狗日的一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连东洋人都敢杀!萧天,萧天知道不?杀了广泽和腾野的那个不要命的家伙?就是辎重第一营的!那可是大帅亲口封的北洋第一营!”
排长听的嘴都合不拢了,萧天,辎重第一营?妈呀,自己怎么惹到这些杀星了?那萧天可是真敢拿命换命的人那
“萧天,萧管带!”
“长官,萧天在!”
“萧管带,奉段祺瑞段长官命,立刻前往段大人处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是!”那个英武的年轻军官大声应道
“报告段长官,北洋第三镇第六协第十一标辎重第一营萧天报道!”
正在那里和部下看着地图的段祺瑞,听到这个声音,猛然转过头来,哈哈大笑:“好,好,你个小王八蛋,说话还是和打雷似的,能把人吓一跟头!”
说着走到萧天面前,用力捶打了下萧天胸部:“怎么样,伤全好利索没有?”
“报告段长官,全好了!”
“为了救你个小王八蛋,袁大帅可把河北、北京一带的名医全请来了,西洋医生也请了十几个,总算把你小子救活了。”段祺瑞笑嘻嘻的,和过去那威严样子一点也都不像:
“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升了管带了,老子从第六镇再转到第三镇的时候,愣是把你从新任第六镇统治官赵国贤手里抢了过来,弄到老赵老大不高兴的,还顺带着把你那些兄弟都给弄到我的第三镇了!”
“多谢袁大帅,多谢段长官不杀之恩!”萧天大声应着,忽然就想到了当日擂台那天.
“拿下反贼萧天,就地正法!”
听到这个声音,萧天忽然撕开自己衣服,露出满是鲜血的赤裸胸膛,发出了狼一样的嚎声!
这嚎声,就好像一头受伤的狼发出了最后的嘶鸣
刽子手拿着鬼头大刀站在一旁,萧天的那群兄弟都被用枪指着,眼睁睁地看着萧天很快就要被砍下脑袋。
萧天的意志已经迷糊,伤得实在太重了,可萧天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忽然对着刽子手笑了一下:“兄弟,别让我跪下,让我站着砍了我的脑袋成不?”
刽子手怔了一下,接着悄悄的冲着萧天竖了一下大拇指。
就要死了,自己就要死了。萧天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都不能倒下!
周围那些百姓哭泣着,不停地为萧天叫着冤屈,好好的一个为咱们中国人争了光的军人,怎么却要被朝廷砍下脑袋了呢?
亲自监斩的段祺瑞叹息一声,自己手下要全是萧天这样的兵,那北洋将天下无敌!
来到萧天面前,正想说上几句,眼睛却忽然落到了萧天脖子之下,整个人都好像怔在了那里。
萧天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就看到段祺瑞用力一摘,在自己脖子上摘下了什么,然后递到萧天面前:
“说,这东西哪来的?”
萧天努力让自己回复了下神智,勉强看清是自己一直带着的那快金牌:“祖,祖传的!”
“祖传的?祖传的!”段祺瑞在那怔怔说着,看到萧天就快因为坚持不住而跌倒,一把扶住了他:“卫队!”
“到!”
“给我看着他,给我看着萧天!”段祺瑞把萧天交到了自己卫士手上,咬牙切齿地道:“看着,谁要是敢砍萧天脑袋,给我拿枪先拿了他们脑袋!我回来之前,萧天不许少一根头发!”
段祺瑞讲的话萧天一句也都没有听清,忽然头一昏,再也坚持不住昏厥过去。
眼看着铁良的人围了过来,段祺瑞的卫士猛然拔出了枪,杀气腾腾:
“娘的,都没有听到段统治的话吗?谁再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