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笑容灿烂的男人,虞红音嘴角微微抽搐。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陈武魁?”
小丫鬟愣了愣神,疑惑道:“您怎么来了?”
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刚提到陈墨,正主便登门了……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方才街上偶遇虞圣女,闲聊了几句,她走的匆忙,东西落下了,我便顺路帮她送了过来。”
陈墨打开纸袋,低头瞅了瞅,表情有些古怪,“咳咳,虞圣女品味倒是不错,这些都是锦绣坊刚上市的新品,已经快要卖脱销了。”
虞红音脸蛋微红,一把将纸袋抢了过来。
袋子里除了贴身穿着的抹胸、亵裤之外,还有几件极为大胆的小衣,该遮的地方一点都遮不住,甚至还做了活扣,方便随时解开,即插即用……
她完全是出于好奇,想要私下试试,没想到却被陈墨给逮了个正着。
差点忘了,这些羞耻的衣物,全都是他设计的!
果然是个淫魔!
“东西我拿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虞红音绷着小脸道。
“来都来了,虞圣女不请我喝杯茶?未免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
陈墨自顾自的走入房间,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望着两人,“而且我刚才好像听见,你们和白千户有联系?不如还是坐下聊聊吧……还是说,你们想和我回司衙聊?”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凝重。
她们见识过陈墨的实力,真要动起手来,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况且这里是天都城,事情要是闹大了,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虞红音微微颔首,小丫鬟来到桌前坐下,拎起紫砂壶冲泡茶叶,沁人芬芳弥漫开来。
“陈大人误会了,其实这事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留在天都城,只是想让白凌川帮我们查个人而已。”
陈墨问道:“就是你们方才提到的那个‘伏戾’?”
“没错。”
虞红音开口说道:“伏戾原本是我幽冥宗弟子,天赋颇高,曾被当做掌门传人培养,结果却被奸人蛊惑,堕入邪道,血祭了近百名同门,偷走了掌门信物后叛逃出宗,至今都没能抓到人……”
陈墨有些不解道:“既然是你们幽冥宗的叛徒,找白千户做什么?”
虞红音说道:“这些年来,宗门一直在追查伏戾的下落,发现他改头换面之后,曾在多地犯下血案,杀人无数,并且还多了一层身份,正是十大天魔之一的‘血魔’……”
“血魔?”
陈墨眉头微挑。
天魔榜是朝廷颁布的通缉令,榜单按照罪恶程度进行排名,光是第十名的“邪魔秦无相”,犯下的罪行都已是罄竹难书。
而“血魔”位列第七,罪孽之深重自是不必多言。
相比于其他几个天魔,血魔一直十分活跃,近年来屡屡造下杀孽,被朝廷视为心患,六扇门和天麟卫曾多次联合追捕,但最终全都一无所获。
想到虞红音那可以随意变换容貌的手段,陈墨总算是知道这血魔为何如此难抓了……
“所以你们才会选择和白千户合作?”陈墨问道。
“没错,我们想借用天麟卫的力量调查伏戾,而白凌川想要我宗培育的仙植延寿,也算是各取所需了。”虞红音说道。
陈墨手指敲击着桌面。
白凌川此举确实有以公谋私的嫌疑,但追查十大天魔,本就是天麟卫的职责所在,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事他也懒得掺和,毕竟白凌川寿元本就所剩无几,万一再因为他一命呜呼,“专克上司”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鬼鬼祟祟的?”
“还不是为了躲你!”
虞红音神色幽怨,说道:“你在秘境里抢我金丹,还讹走了一张二等金契,害得我成了宗门笑柄,现在有家都不敢回……”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自打进城以来,我就栖身在这小胡同,平时除了买衣服基本都不出门,结果还是被你给找上门来……”
“我到底招你惹你了?你干嘛老是欺负我?”
虞红音越说越委屈,眼眶泛红,泪珠在眸中打转,酥胸起伏不定,“不然你干脆把我打入诏狱得了,反正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陈墨神色略显尴尬。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个欺负良家少女的恶棍似的……
“咳咳,我就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陈大人,茶泡好了,您不再坐坐?”小丫鬟出声挽留道,陈大人长得真好看,她还有点没看够呢……
“不了,告辞。”
陈墨起身走出房间。
确定他已经离开后,虞红音表情恢复如常,擦了擦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冷哼道:
“这家伙还真是难缠,还好我的演技炉火纯青,看来这地方不能再住了,另找一间新宅子吧。”
“圣女,我觉得陈大人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小丫鬟有些迟疑道:“听说他办案能力极强,曾经诛杀过十大天魔,若是能与他合作,没准还真能抓住伏戾。”
虞红音皱眉道:“你莫要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色魔!跟这种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连天枢阁的首席都不放过,万一打我的主意怎么办?”
陈墨不光捏了清璇仙子屁股,还让仙子穿上丁字小裤……背地里指不定有多荒唐呢!
若是落入这个淫魔手里,还不得天天变着花样的折磨她?
“可是……”
小丫鬟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说,人家连胭脂榜第一的美人都能拿下,还真未必看得上你……
不过想想还是咽了回去,说了圣女又该不高兴了……
陈墨离开坊市后,一路策马朝着东郊赶去。
人烟稀疏的荒芜之地,一幢庞大建筑巍然伫立,层叠的青瓦似鱼鳞般紧密排列,飞檐斗拱,高墙深院,略显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藤蔓,散发着古朴沧桑的气息。
陈墨来到门前。
翻身下马,系好缰绳,登上了石阶。
一如往常,朱红色大门虚掩着,并未上锁。
径直推门而入,只见庭院里伫立着一尊铜炉,炉内轰隆作响,火光弥漫。
顶着爆炸头的男子跪在炉子前,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口中念念有词,隐约能听见“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丹圣保佑,一定能成……”
陈墨差点笑出声来。
这是丹药练不明白,开始钻研玄学了?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爆炸头扭头看来,瞧见陈墨之后,眼睛顿时一亮。
“陈大人?!”
他猛然翻身而起,一把抓住陈墨的胳膊,兴奋道:“你可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陈墨默默挣脱,后退一步,眼神略显警惕。
爆炸头恍若未觉,语气急切道:“陈大人,快,你快帮我看看,这丹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炼了十几炉全都废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没脸在炼丹部混了!”
陈墨心神稍定,定睛看去。
那铜炉中火焰熊熊,五株灵材悬于其中,在烈焰的淬炼下化作液体,杂质不断剔除,正在缓慢融合。
“九转定魂丹?”
“没错,陈大人好眼力!我欲借此丹突破丹道四品,但不知为何,屡屡失败,却怎么也找不出原因。”爆炸头挠挠头,脸上满是费解。
陈墨眸中闪过紫金光华,观察着铜炉上方蒸腾的“气”。
五色气息正不断交融,但是他却能清晰看到,那气芒之中隐约透着一缕黑煞,不会出意外的话,这一炉又要炸了……
“火候和时机都没问题,那么原因肯定就在材料上。”陈墨略微沉吟。
爆炸头摇头道:“我严格按照丹方取材,而且用的都是上等灵材,品质绝对没问题。”
“不是品质,而是灵材的处理方式。”
陈墨望着那不断交融的液体,心中已然有数。
小院里。
凌忆山靠在躺椅上,正悠闲的品着茶。
面前水流凝聚,形成一面圆镜,倒映出前院的画面。
凌凝脂站在旁边,微微蹙眉,说道:“爷爷,你既然邀请陈大人过来,干嘛还要在背地里偷看人家?”
“什么叫偷看?老夫的宝贝孙女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还不得好好掌掌眼?”凌忆山笑眯眯道。
“爷爷,你乱说什么呢!”
凌凝脂白皙脸蛋泛起一丝晕红,摇头道:“我和陈大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只不过……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对对对,朋友。”
“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的‘普通朋友’。”
凌忆山摇头晃脑,一副“懂的都懂”的模样。
凌凝脂俏脸红晕更盛,好似熟透的苹果。
仔细想想,两人的关系确实有些奇怪,陈墨总是仗着造化金契欺负她,可当初在西荒山上,又为了她冒死去摘仙材。
在他眼中,自己到底算什么?
玩物?
朋友?
还是……
凌凝脂想起师尊曾经说过:“若是连情字都不懂,还谈何忘情?”,心跳突然有些加速。
凌忆山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扭头看向袁峻峰,问道:“你觉得陈墨能看出这炉丹药的问题吗?”
袁峻峰摇头道:“相比于炼器和阵法,丹道更加复杂,天时、节气、阴晴圆缺,甚至元炁波动,都会影响最终成丹的效果,所以,对于经验的要求比天赋更高。”
“陈墨天资过人,但毕竟太年轻,哪怕从娘胎里开始炼丹,又能有多少经验……”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圆镜之中传来陈墨清朗的声音:
“炼丹之道,合周天之数,应四时之变。”
“凡开炉起鼎,必先观星定炁,察地脉流转,方可不悖天道。”
“这九转定魂丹,需要用到五种不同属性的灵材,互相之间气息相冲,木遇火则焚,火遇水则熄,水遇土则浊,土遇金则裂……”
“此前丹药炸炉,是因为灵材相融时发生元炁暴动,想来是丹方出了问题。”
“要想解决这种情况,应当用青藤三寸浸子时露,佐以赤炎石粉,隔水蒸炼,方可调和相冲之气。”
此言一出,空气霎时安静。
袁峻峰表情凝固,好像一尊雕塑。
仅仅片刻功夫,便看出了症结所在,并且还给出了解决办法……这眼力怕是要跻身丹道宗师了吧?!
凌忆山似笑非笑道:“同样都是青云榜首,你俩的差距好像有点大呢。”
袁峻峰摇头苦笑,坦然道:“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是我看走眼了,不可小觑天下英雄啊。”
凌凝脂脚尖翘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看到陈墨在爷爷面前崭露锋芒,心情莫名有些雀跃。
这大坏蛋可真厉害!
前院。
听完陈墨的言论,爆炸头陷入沉思,口中喃喃自语:“合周天之数,应四时之变……我质疑过自己的手法,却从没有质疑过丹方……原来是这样……”
他眼睛越来越亮,好似夜空中的两点孤星。
二话不说,抬手起炉,将炉中炼至一半的丹药尽数废弃。
然后重新取出灵材,依照陈墨所说的方法操作了一番,再次投入炉鼎之中,小心翼翼的操控着炉火熔炼了起来。
随着药液不断融合,铜鼎四周异象浮现。
“丹成九转,第一转,离宫火鸦绕鼎飞,第二转,地脉熔金化紫烟,第三转……”
爆炸头专注的操控着丹火。
文火温养,武火猛炼,手法极为娴熟,时机掌控妙到毫巅。
在陈墨看来,这家伙的丹道造诣远在他之上,只是头脑不够灵活,容易钻牛角尖,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书呆子的感觉……
“第九转,阴阳双焰化太极!”
爆炸头猛地催动丹火,炽烈火焰暴涨,恍若虎啸雷鸣!
随即火焰迅速收敛,化作黑白二色,围绕炉鼎旋转,将道韵尽数锁入丹中。
炉盖砰然炸开!
道道华光直冲霄汉,一颗灰色丹药滴溜溜的悬浮在空中。
与此同时,四周元炁剧烈涌动,恍若飓风一般,呼啸着灌入爆炸头体内。
爆炸头当即盘膝而坐,双眼微阖,衣衫猎猎作响,气息正在节节攀升!
庭院里的巨大响动将其他供奉都吸引了过来。
众人蜂拥着挤入前院,好奇的看着眼前景象。
“曲师兄又炸炉了?”
“他怎么坐那一动不动?”
“这次动静有点大,不会是炸死了吧?那可就真成尸兄了。”
“不对劲,丹成了?!”
“还真是九转定魂丹,而且还是完美品质!”
“等等,曲师兄好像要突破了!”
许久过后,气机收敛,暴躁的元炁如潮水般没入体内。
爆炸头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乎燃着两簇火苗,表情有些扭曲,带着难以掩饰的亢奋。
双手好像大猩猩似的捶着胸膛,仰天长啸:
“丹道四品!老子终于成了!!”
“死老头,让你不好好教我……老子早晚证道宗师给你看!”
小院里。
凌忆山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搐。
“这小王八羔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过他能突破四品,倒是没让老夫失望,暂且不跟他计较了。”
袁峻峰有些好奇道:“您早就知道曲思凡要突破?”
凌忆山摇晃着蒲扇,说道:“丹道修行,除了天赋、勤奋、资源以外,还有一样尤为重要,那就是运气。”
“曲思凡前三种都不缺,缺的就是那一点运气。”
“果然,老夫没有看错,陈墨天命所钟,气运强的吓人,稍微沾染一点,都足以脱胎换骨了。”
袁峻峰闻言神色一凛,语气敬畏道:“原来凌老提前算到了陈墨今天会来,所以才不好好教他炼丹?”
“算个屁,陈墨命格模糊不清,道尊都看不透,老夫能看得透?”
凌忆山冷笑道:“老夫要是给曲思凡开了小灶,其他人还不都得缠上老夫?那清闲日子可就一去不复返了,你以为老夫傻?”
袁峻峰一时无言。
“恭喜曲师兄!”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供奉们纷纷出声祝贺。
曲思凡还不到四十,便已突破丹道四品,假以时日,跻身宗师之境也不无可能!
要知道,整个天都城的丹道宗师也只有三位!
众人虽是同僚关系,但得了镇魔司的传承,平日里皆以师兄弟相称,关系很是亲近,也都是真心为他感到开心。
曲思凡却没有与他们寒暄,分开人群,径直来到陈墨面前。
“三年桎梏,八千日夜,今日拨云见日,垒块尽去,方知何为‘朝闻道,夕死可矣’!”
“若无陈大人指点,我不知还要困顿多久,陈大人当为我一言之师!”
“陈师在上,请受弟子曲思凡一拜!”
说罢,跪伏在地,深深叩首。
陈墨愣了一下。
他也没想到这爆炸头这么实在,说磕就磕。
回过神来,急忙伸手将曲思凡扶起,“当不得,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之所以能突破,还是因为你自身底蕴足够。”
曲思凡摇头道:“陈师的随口一言,对我来说却受益匪浅。”
此前他只会照本宣科,从未想过丹方会有问题,如今陈墨却给了他质疑权威的勇气!
这种思维上的转变,最为珍贵,是多少年苦修都换不来的!
陈墨还是觉得曲思凡有点小题大做,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四周有些安静。
抬头看去,只见供奉们死死盯着他,眼睛绿油油的,好像蹲了三年大狱的犯人看到了青楼花魁似的。
陈墨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众人已经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陈大人,您也指点指点我吧!”
“帮我也调整一下丹道吧,求求了!”
“我卡在五品五年了,一直练不出完美灵丹,麻烦陈大人帮我看看……”
“别的不说,我先给您磕一个!”
曲思凡可是炸炉专业户,这三年炸的丹炉都能绕镇魔司两圈了!
结果就因为陈墨的一句话,直接以完美灵丹证得四品!
众人见状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在他们眼中,陈墨俨然成了一颗闪闪发光的“悟道金丹”!
陈墨被人山人海簇拥着,不禁有些头疼,明明自己是来镇魔司薅羊毛的,怎么突然成了被薅的那个……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而严厉的声音传来:
“肃静!”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虚空泛起涟漪,一个身形如苍松般挺拔的男子缓步走出,一张国字脸上五官端正,眉头始终紧锁着,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参使大人。”
“拜见参使大人。”
供奉们纷纷躬身行礼。
袁峻峰背负双手,冷冷道:“看你们这副德行,成何体统?陈大人虽是供奉,但也是凌老请来的贵客,岂容你们这般无礼?”
众人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陈墨撇了撇嘴,这家伙肯定在暗中看戏,直到现在才出来装好人。
不过听这话里意思,是凌忆山要见自己?
镇魔司指挥使凌忆山,平日里极为低调,鲜少露面,但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这般人物,突然找他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凌凝脂……
袁峻峰伸手道:“陈大人,这边请吧。”
“参使大人客气了。”
陈墨刚踏出一步,眼前场景陡然变幻。
只见自己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庭院中,正中有一株巨大的槐树,树干足有十数人合抱,虬枝盘曲,冠盖如伞,几乎将整个庭院遮蔽。
树冠下方,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靠在躺椅上。
面容苍老,皱褶密布,手中摇晃着蒲扇,乍一看,就像是街头巷尾中最寻常不过的老翁,看起来质朴而平凡。
凌凝脂身穿月白色道袍,背手站在旁边,阳光透过葱郁的树冠洒下,斑驳光影落在那张绝美容颜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梦幻的金边。
云头履轻轻挪动,清潭似的眸子凝望着陈墨。
“陈大人……”
“咳咳,你就是陈墨?”
那老者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陈墨拱手道:“下官陈墨,见过凌指挥使。”
老者浑浊的眸子眯起,单刀直入道:“凝脂她单纯懵懂,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自幼便在山上修行,从未和男人接触过,这才刚回天都城没多久,就被你给勾搭走了……小子,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
“爷爷!”
凌凝脂跺了跺脚,羞恼道:“我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具体是哪种关系,老夫自会判断,现在,老夫要听他的回答。”凌忆山定定的看向陈墨。
虽然他并未刻意放出威压,但久居高位的气势,还是会让人感觉如芒在背,惶惶不安。
如果陈墨有胆子承认,他还觉得这小子算个爷们。
倘若陈墨闪烁其词、推诿搪塞,那他绝不会再让两人见面!恩情归恩情,他不能让凌凝脂跟着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见陈墨半天不说话,凌忆山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已经准备让袁峻峰送客了。
凌凝脂低垂着臻首,心中泛起难言的酸涩。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吗……
“下官有什么想说的?”
陈墨迟疑许久,小心翼翼道:“菜就多恋?”
凌忆山:“……”
凌凝脂:“……”
袁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