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好理解,触犯了法律,犯罪之人就是罪犯!
存在天生的罪犯吗?
刚生下来,连眼都睁不开,就被冠上罪犯的名头
从这个角度来看,世界上不存在天生的罪犯,毕竟连主观意识都未发育完全更别说个人意识对抗法律的犯罪了。
以其余角度来看就不一样了。
举几个例子。
“警官是说超雄,唐氏吗?”
瓢把子看着徐嚯,按耐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开口说道。
他是小偷的瓢把子,自然也接触过其余下九流的人员,如拐卖,看到过对方手下这类人员。
超雄和唐式也只不过是身体导致的病症,就像你吃两口辣椒变得异常暴躁,没道理说你犯罪了。
“强奸犯的孩子?”
李建业眉头皱起。
说实话,他是不想在旁人面前聊案情的,但眼下时间紧迫,也懒得在乎这些旁枝末节。
“强奸所生下的孩子,天生就是犯罪本身的成果?”
“即便他什么也不做,也会被称呼为罪犯?”
李建业狐疑道。
上一世,国外出现了很火的一个问题。
‘一个女人,被强奸后意外怀孕,是否要进行堕胎?’
问的是反堕胎人员,这点可以不用理会。
抛除任何主观意识,纯客观来看。
单看问题,结果只有要和不要,要堕胎流产,那针对孩子,本身就是个意外,是无辜的。
不要堕胎生下来,但对于受害者来说,本身被强奸了还要生下罪犯的孩子,完全是二次加害,心灵肉体上的双重摧残!
所以,孩子从受精卵开始,就是矛盾和冲突。
它本身就是罪恶的结果,违法行为的构成。
不谈对方个人意志,单看这一点,这类人可以说是天生的罪犯。
因为本身就是建立在犯罪这一行为上出生的!
勉强来看,倒是稍微符合徐嚯的问题。
却不符合案件该有的信息!
“不是.”
“时间节点,注意时间节点!”
徐嚯沉声开口,他看向钱华。
“凶手多大?”
钱华顿了顿,看了眼老板。
“最多不超过二十二!”老板紧忙回应。
“二十二,也就是说,对方是在大概二十年前,83年出生。”
徐嚯点了点头,声音突然扯到另一处。
“钱队.”
“83年.针对六年前的案件受害者,发生了什么事?”徐嚯盯着钱华。
钱华顿住,眼神略微迷茫。
大量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仿佛电影画面一般播放在面前。
警方知道的两个死者信息不多。
时间长,加上某些因素导致信息模糊久远,根本查不到。
所以,徐嚯知道的必然是他曾在办公室说过!
而说过的,有关83年时间.
恍惚间,钱华一愣,收起眼神,看着徐嚯眼中满是错愕。
“菜妇儿子躲债,儿媳判处死刑的时间!”
“也就是说,与死者沾边,能为死者报仇的只有这两点!”
“首先看儿子,儿子有可能具备那种能力吗?”
“很显然不具备。”
“那就是另一点。”
徐嚯顿了顿,将众人的心思挪向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疑点的地方上。
“监狱内”
“被判死刑的儿媳!”
“她的周围,她的环境,时间点,无一例外,全都符合凶手所需的成长条件!”
死掉的人?
众人顿住。
“你的意思是”
钱华顿了顿,眼角微微抽动,深吸一口气道:
“凶手,是在监狱里学到的东西?”
监狱里.
能学到东西吗?
能,能学的很多!
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官方教导的劳动改造,如缝纫机,厨师等技术。
二的话,一般就是犯罪人员自己的交流了。
监狱里重刑区关着的,要么杀人犯,要么贼王,又或者是一些a级通缉犯。
甚至,还有一所监狱在上一世被人戏称为‘进修’。
暂时可以称之为篮子监狱,里面关押着的罪犯最为出名的就是经济罪犯,各种经济犯罪。
操控股票的,创业老板,做假账,套取金钱.
而眼下案件的凶手
掌握的知识繁多且精通,监狱完全能成为培养他的温床!
但,对方开始学的时候年龄在七岁左右
七岁?监狱?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
“也就是说,被判死刑的女人,极有可能在监狱.”
“产子?”
这两个字落下后,钱华的声音瞬间消失。
罪犯,可以在监狱产子吗?
可以,全世界都可以!
当然,产子的地方和待的区域可能不是监狱内,但也是监管区域。
国外甚至会用怀孕来当做逃避死刑的办法,经常会有女罪犯在监狱内莫名其妙怀孕的例子。
而生下来的孩子.
一般会有三种情况。
一,在监狱成长,孩子可以去看母亲,也能接触到其余女囚犯,但孩子不能随便外出监狱。
二,没有亲属就交给福利机构。
三,由监狱抚养至一定岁数。
期间监狱不会主动帮着给孩子上户口,由家属来上,如果不上,那只能随缘,户籍那边查到就顺手上了,查不到就等长大自己上。
那女人真在监狱生下一孩子
那这人所有的信息,在监狱内绝对找得到!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
“去一趟蓬莱市监狱!”
蓬莱市,位处于江三市两百里外,位置在瀚海省内。
因对方对案情不多了解,徐嚯等人定了最近一趟的直达航班赶往。
到达地点时,已来到五号的早晨,五点。
这里是由水泥,钢筋混凝土所造堡垒。
墙头上则是带着倒刺的铁网。
那牢固的铁门两侧存在多座哨塔,上面则站着真枪实弹,身穿防弹衣的人。
无数道人影在内部到处穿梭巡视。
各种探照灯在角落摆放,足以照亮整座密不透风的堡垒,不存在一丝死角!
“83年?”
“83年.得查查,毕竟二十多年了,监狱长都换了好几个,那段时间的东西要么在那些人脑子里,要么在档案室里的档案上写着。”
“周红?我不太了解,我是五年前调过来的,不太了解那段时间的人”
“目前周红的档案在这了,她是否生子的档案,我得去档案室看看。”
蓬莱市监狱重刑犯区域中。
身旁一人递过来一份档案,随即便匆匆离开,徐嚯看着手里的档案眉头皱起。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
监狱内部到处都充斥着铁栅栏。
至于看起来像什么.
像学校的宿舍,但要比宿舍压抑太多太多,入眼均是浓重色彩的画面。
他的身后还站着监狱内部的随行人员。
“还能有多少人记得周红?”
李建业泛起难来。
这里的犯人有很多,几乎每个房间都住满了人。
此时时间距离起床时间还有一小时,大多都瘫倒在床上昏睡着。“83年,周红所在的重刑犯区在哪?”
“她住在哪个房间?”
徐嚯看了眼繁杂的档案,将档案交给随行人员,看着对方询问。
“找房间没用,监狱内每个一段时间就会重新规划宿舍。”
“不过那人的舍友倒是没死,这几个名字我都有印象。”
对方扫了眼手里的档案,随即点点头,走上前。
“跟我来。”
他在前面带起路来。
监狱里,男性罪犯和女性罪犯都被关在不同的监区,正常的活动是不会相遇的。
所以,关的久了,往往性取向会发生点变化。
周红是女人,关押的自然是女性监区。
当然,女性监区也不完全是由女警负责,而是少部分女警察,多部分的男警。
毕竟罪犯有人权,但人权不多,该注意的是他们的危险性而非道德。
五点二十三。
徐嚯站在一扇铁门前。
“砰砰砰!”
狱警敲响了铁门,给了几秒钟的准备时间。
紧接着,他便推门而入。
“啪!”
灯亮了,房屋内骤然亮起光芒。
八个睡眼朦胧的女人身穿囚服,笔直的站在床前,门内两侧。
“沈三娘出来,其余人继续休息等待吹号。”
八人没闹什么脾气,老老实实的回应,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大概五十岁左右,身材有点发福,长相一般,看起来畏畏缩缩的。
她跟在众人身后,脑子里不断思考为什么把自己喊出来。
半晌后,她身边的人倒是逐渐多了起来。
“一共还剩三个。”
“二十年前宿舍是大通铺,除掉周红和这三人,另外几人或是刑满释放又或者已经被枪决。”
狱警将所有人带到审讯室,看着徐嚯如实说道。
“麻烦了。”
徐嚯点点头。
“不麻烦。”对方摇摇头,随即便站在门口角落处。
徐嚯也没再寒暄,他将眸子挪到周围三人身上。
这三个人
两个五十岁左右,一个近乎七十。
三人畏畏缩缩的,眼神看着周围极其不安,不知道在猜测什么,看起来一副老实的外貌,但实则.
全是死缓!
这里是重刑犯关押区,起步就是二十年有期徒刑!
至于,为什么判了死刑还能活到现在.死缓在缓刑两年内,只要无明确的二次犯罪意图,基本能削减到无期。
“找伱们没别的事。”
“83年,83年周红你们认不认识!?”
徐嚯突然开口突击盘问,三人的神情被她死死盯着。
可惜,三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迷茫。
“记不记得一个姓孙的孩子?”徐嚯又问。
这下,三人的神情有了色彩。
“孩子?一个男孩吗?”
三人中,唯一一个六十岁高龄的人,试探性开口询问。
还真有一个孩子!
李建业身躯一震,连忙精神起来,死死盯着她们。
“我不认识什么周红,不过孩子还是认识一个.”
另外两人也开口说道。
“他长什么样?”
“多大?”
“你们什么时候遇到的?”
“什么时候离开的?”
李建业急迫的追问。
徐嚯摆摆手,思索片刻后道:“那孩子的眼角.”
“是不是有一颗痣?”
三人回忆半晌,点了点头。
“真是他!”李建业内心一动,却没说出口。
“说说你们对这孩子的记忆。”徐嚯询问。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那岁数大的女人开口道:
“警官您说周红我们想不起来,但说那孩子倒是想起来了,周红确实和我们住过,但她住的时间不长,就住了半年就处决了。”
“我知道的是,她和那孩子有关系,但具体是不是母子就不知道了。”
老人摇摇头道。
这是正常的,怀孕期间女人不会和正常罪犯一样被监禁,会在特殊的区域,生下孩子并照顾一段时间后才会正常被囚禁。
“大概是十四年前吧。”
“那时候监狱刚扩大加重修完毕,活动空间大了许多,自由也距离人更近了点。”
“而也就是那段时间,几个小孩出现了,总是会在各个地方乱窜,身后也有狱警在抓。”
“他们的孩子王叫孙江,很调皮的孩子,几个监区来回窜,监狱长很生气。”
“但没办法,常规的铁门他们能从空隙里钻过去,关不住。”
“监狱长想往外送,但福利机构不收,家属也没找到。”
“好在,这几个也就只在公共区域内玩,比如操场,又或是正常道路的路边,从不去重刑犯的监舍,监狱长也就稍微的纵容一下。”
“说实话,那个监狱长也挺喜欢这孩子的,就是嘴硬。”
“我们放风,也就是在操场上时,偶尔也会和他玩玩,不过近距离接触只能在没狱警的时候.”
说着,老人露出了些许的回忆神情。
几个小孩的出现,给了这座沉闷的监狱一抹色彩。
让耳边呵斥的命令中,偶尔夹杂了孩子的欢声笑语。
“后来呢?”
徐嚯点了点头,默默记在脑子里,继续询问。
“后来?”
“后来.监狱长不知道抽什么风,把那个谁.哦,周红,周红的遗物交给了他。”
“然后他找我们告别,突然消失。”
“大概是94年?11岁左右,带着遗物离开,也不知道这小子去了哪.”
女人说着,还有点怀念。
包括周围两人在内,他们这辈子大概是没什么机会出去了,也没机会生儿育女。
“83年,或者84年出生,95年消失吗”
徐嚯内心盘算着,皱眉思索着。
联系信息,基本能判定就是对方了。
“那段时间,监狱里.”
“有没有什么比较教他东西的罪犯?”
“比如.”
看着面前的人,徐嚯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
“小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