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南疆、东荒三大边塞被攻破,也预兆着神州全面沦陷的开始。
整整七天七夜,暗无天日,到处都是杀戮和血腥。
百万冤魂,至今仍无法散去。
这群入侵者来得突然,让神州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可他们也撤退得十分急切,明明已经能够占领神州,却又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了。
史书不曾记载他们到底是如何离开的,也没有一个见证者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
只知道的是,太阳在第八天的黎明时升了起来,重新照亮了千疮百孔的神州大陆。
而有这么一群人,却永远倒在了黎明到来前的那一刻。
他们也永不知黎明到底是否会到来,可他们却也绝不后退。
只是四个字而已——
为了神州。
这四个字,说出来很容易,做起来却太过沉重了。
画面逐渐散去,光影涌动着,一切历史回溯又归于虚无。
夜挽澜很轻地眨了眨眼,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一烫。
她低头,看见了不知何时落下来的泪。
随后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一滴接着一滴落了下来,沾满了手,也落在了护心镯上。
这股火热的烫意惊醒了护心镯。
“醒了……哎,醒了!”青云佩大声说,“我们的老四它醒了!”
玉鸾簪:“……”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老二。
夜挽澜很平静地用纸巾将眼泪擦干:“护心?”
“公主殿下?”护心镯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的是你吗,公主殿下?!”
它明明记得,永宁公主在乾和第十八年的时候就没了,那时它跟着花映月一同奔丧,还哭了好久。
可公主殿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夜挽澜低声说,“护心,我回来了。”
时隔三百年后,她再一次回到了神州大陆。
“公主殿下!”护心镯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好想你,也好想秦王殿下,可秦王殿下……秦王殿下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夜挽澜安抚道,“映月很厉害,无愧于秦王一脉,也无愧于神州。”
从来都没有什么女子本弱。
女儿身不弱不差,本不逊于儿郎。
护心镯抽抽噎噎:“公主殿下,要是您那个时候在,该有多好啊……”
“我若在……”听到这句话,夜挽澜沉默了下来,“我若在,恐怕也会让你们失望了。”
她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地将神州保护下来,却挽救不了神州将士们的性命。
“唉,小护心,别哭啊。”青云佩也出声安慰,“公主殿下找到了方法,肯定能够让秦王回来的,到时候你们就能够再见面。”
“真的?!”护心镯还是难以置信,“可秦王殿下……”
“自然是真的。”玉鸾簪也道,“临渊已经回来了,虽然跟活人还有所不同,但的确还在。”
神策虎符老实巴交道:“我也在等将军呢。”
“会的。”夜挽澜的声音十分坚定,“我会把他们再带回来,哪怕,只是让他们再看一眼今天的神州。”
她低头,又问护心镯:“护心,你可知道秦王鞭的去处?”
“不知。”护心镯愣了下,它努力地回想着,“秦王殿下去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挽澜轻叹。
找到这些兵器,也是一件难事。
她很早就遇见了青云佩,可燕王剑如今仍然不知下落。
夜挽澜重新顺着来时的路出去,和节目组汇合。
她在面前有一盘鸡腿的星月:“星月,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和你探讨。”
“说说说。”星月将最后一根鸡腿吃完,眼睛亮亮的,“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夜挽澜声音缓缓道:“如果让你召回死者的灵魂,你能召回死去多久人的灵魂?”
“以我现在的能力,十天吧。”星月挠了挠头,“超出十天,我就无能为力了,但若有法物和阵法相助,那么半个月也是可以的。”
夜挽澜又问:“那你师傅呢?”
“老头儿啊?”星月想了想,“老头儿肯定比我厉害,他曾经召回了一个死去三月的人的灵魂,不过也费了很大的劲儿呢。”
对于卦算者来说,天上之事最难测。
那么于通灵者而言,死者的灵魂是最难以琢磨的。
凡事都要顺应自然规律,逆天而行,终究不得善终。
夜挽澜一字一顿地问:“倘若有人能够将死去数十年的人灵魂召回,此人的功力,又当如何?”
“什么?!”星月猛地拔高了声调,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说多少?数十年?!”
夜挽澜直视着她,平静地点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星月超大声道,“普通人的灵魂无法在脱离肉体后再长久的存活于世,如果死了,肯定会逐渐消散,数十年的死者,灵魂早已回归天地,怎么可能被召回?”
夜挽澜按住她的肩膀,微微地摇了摇头:“所以我问的是倘若有,此人的能力又有几何?”
星月的瞳孔缩了缩,声音沉下:“倘若有,此人的能力可以称之为‘神’。”
“神么……”夜挽澜的眼神凝了凝,笑了起来,“那还真是有些不好办呢。”
“澜澜,你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星月皱眉,“发生了什么事吗?”
夜挽澜轻描淡写道:“我只是在想,弑神的可能性。”
弑神。
这两个字本就已经十分大不敬了。
可如果对手真的是神,为了神州,她总要试一试的。
“难道你最近看了什么中二的热血漫?”星月摸了摸下巴,“好啦,肯定不会有神这种东西,来来来,一起吃点热的,下午好继续拍戏。”
晚上,晏听风因为还有事情要处理,先把冰河和铁马送到了东荒。
“唉,铁铁,这都快一年的时间了,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渣女!”冰河垂头丧气,“虽然少主已经很久没有过问过了,可他上一次问起,那个眼神真的让我害怕啊。”
铁马也有些闷闷不乐。
只是一个人而已,他们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实乃失责。
何况,这可是夺了他们少主清白的渣女!
“夜……夜小姐!”冰河立刻站直了身体,“先生后天就能过来了,请您等一等。”
“我方才听你们说找什么人?”夜挽澜漫不经心地问,“还是上次你们说的那个么?几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找到?”
冰河已不记得上次是哪一次了,他挠了挠头道:“夜小姐和先生关系那么好,这件事说与夜小姐听也无所谓了,我们再找一个渣女。”
“渣女?”夜挽澜挑眉,第一次从冰河口中听到这样的词,她点了点头,“说出来,我可以帮忙找一找。”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