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在互联网上留下了痕迹,那么她就一定能够找到。
“太好了!”冰河大喜过望,“夜小姐的电脑技术这么高超,追踪能力也一定很强,有夜小姐在,我们就不用愁了,我早说应该来找夜小姐帮忙。”
夜挽澜颔首:“所以是什么人?”
铁马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已经听到冰河用一种咬牙切齿的口吻将答案说了出来:“是一个夺了我们先生清白的渣女!”
铁马:“……”
就算要说,也大可以不用说的如此直白。
“夺了清白?”夜挽澜微微颔首,“那么你如此称呼倒也没错。”
“可不是吗?”冰河气愤异常,“我们先生守身如玉那么久,结果就这么失身了,这个渣女还直接扔下钱跑了,根本没打算负责!”
铁马这时也补充道:“当时先生病发,又遭遇追杀,刚好和我们分开了,他临时找了个酒店落脚,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是怪我们……”
“如果我们能够早点找到先生,他定然不会被渣女辣手摧花!”
夜挽澜嗯了一声:“酒店名字叫什么?”
时间过去太久,冰河也记不住,立刻翻出备忘录,大声说:“枫叶酒店。”
“哒——”
夜挽澜敲着桌面的手忽然停下,她慢慢地抬起头,很平静地看着冰河:“江城的酒店?房间号呢?”
“房间号我记得,非常好记!”冰河兴高采烈,“707!夜小姐,你说是不是很好记?”
“的确很好记。”夜挽澜蓦地微笑开来。
好记到她在不少酒店歇过脚,却还记得这间房的号码。
但也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那一夜,是她彻底脱离时间循环的一夜。
原来如此。
她脱离循环之后,很快便把当初突然出现在她订好的房间里的男人抛到了脑后。
不是忘了,而是不需要去回忆。
如今再次想起来,她倒是仍然记得那一张好看的脸。
虽然好看,可比起晏听风来说,逊色百分不止。
易容。
夜挽澜很轻易地就知道了为什么脸会不同。
三百年前,想杀她的人从来都不在少数。
她微服私访的时候,也一定会换装换脸。
古时易容一般有三种方法——用术法直接幻化出另一张脸、人皮面具以及化妆术。
而到了各种高科技飞速发展的现代,易容的手段就更多了。
这也是她当时没有发现的原因。
“对吧对吧,夜小姐。”冰河还在说,忿忿不平,“那个渣女就仗着我们先生当时病发体弱,要是当时先生没有发病,那个渣女脸我们先生的身子都近不了!”
夜挽澜深呼吸了一下,她按住桌上的纸张,三秒后又放开,眸光仍然是一片平静:“你们先生为什么认为,对方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
冰河挠了挠头:“当时先生犯病,我们和容域少爷都急得不行,他第一个冲了进去,说先生的清白被夺了。”
铁马适时补充道:“容域少爷还说一定帮先生把这个渣女揪出来,但先生说当时病发突然,根本不记得脸。”
“容域是吧?”夜挽澜淡淡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去忙你们的事情,等我找到人之后,会告诉你们的。”
“多谢夜小姐!”冰河开心地像是个三岁的孩子,“要是找到了这个渣女,夜小姐可真是帮了先生大忙啊。”
“哦?”夜挽澜挑眉,又微笑,“找到了,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她?”
“呃……”冰河却犯难了,老实巴交道,“我肯定不能越俎代庖,一切还是看先生的意思!”
铁马点了点头,一张严肃的脸上写着满满的“俺也一样”。
“那就麻烦夜小姐了。”冰河鞠了一躬,“我和铁铁先去忙了。”
夜挽澜淡淡颔首:“去吧。”
但是,她现在被激起了想杀人的冲动。
夜挽澜面无表情地将桌上的纸收拾好,准备和节目组汇合,进行下午的录制。
恰巧,容祈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
“夜小姐,今天依然相安无事。”容祈说,“苏小姐还在继续跟云轻宫主学习针法,爷爷也还在接着翻阅有关蛊人的书籍记录。”
“麻烦了。”夜挽澜顿了顿,又问,“你弟弟,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大脑受到过撞击?”
这句话把容祈给问住了,他愣了好几秒,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夜小姐……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很好奇。”夜挽澜淡淡地说,“是否是先天原因造成了他的大脑回路总是异于常人,所以有时候做事说话的时候,才会惊天地泣鬼神。”
她的确很想知道,容域为什么执意地认为是她夺了晏听风的清白。
“这个确实没有。”容祈默然一瞬,委婉道,“也有可能是他的思绪太跳脱了,我们常人理解不了,不过这种跳脱的思维,在某些时候也十分管用。”
“嗯,也有这个可能。”夜挽澜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又问,“他今天忙吗?不忙的话,让他来节目组找我,我有事情要同他说。”
“不忙。”容祈瞥了眼正在树下用树叶盖住眼睛睡大觉的容域,“我这就让他去找夜小姐。”
通话结束,他走上前,踢了踢容域。
“哎哟!谁?!”容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是谁坏小爷的美梦……是是是大哥您啊!”
容祈神色冷淡:“夜小姐找你有事,给你三分钟时间收拾东西,然后去东荒。”
“三分钟也太短了点吧!”容域叫道,“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容祈:“两分钟。”
容域大惊:“大哥,你这是——”
“一分钟。”容祈冷冷,“再说话,我直接把你扔上飞机。”
容域麻利地滚了。
与其待在他大哥身边被打,他还真不如去东荒抱紧夜同学的大腿过快活日子!
晚上六点,容域顺利地抵达了东荒。
“夜同学,嗨嗨!”容域戴着墨镜,还摇着一把蒲扇,“我这个风格,是不是可以完美地融洽进节目中?”
夜挽澜很遗憾:“恐怕不太行。”
“唉,算了,我也本来就不是上镜的料。”容域拉开小马扎坐了下来,“夜同学,你找我什么事,你说。”
“冰河和铁马拜托我找人,我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细节。”夜挽澜不紧不慢道,“枫叶酒店里,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容域先是紧张地望了望周围,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夜同学,听风不在,我悄悄和你说,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嗯,说吧。”夜挽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寒光在她的指尖连成一片,“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那可真是让我记忆难忘的一天。”容域神神秘秘道,“我赶到房间,就看见我这个兄弟躺在床上,十分柔弱的样子,身上还有红色的伤痕!”
夜挽澜静静地听着,匕首在手上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屋子里也很凌乱啊,床上的东西都被扔了一地。”容域啧啧出奇,“简直就是一场旷世的动作戏!而且夜同学你猜怎么着?”
夜挽澜并未抬眼:“怎么?”
“听风的衬衣里,还被塞了一张百元大钞!”容域义愤填膺,“此女竟然用一百块钱夺了我兄弟清白,还溜之大吉,真是渣到无止境啊!”
夜挽澜终于抬头:“你是过来人?”
“啊?”
“不是过来人,为什么这么清楚?”
“夜同学,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容域一拍大腿,“而且我还会看电视,电视上都这么演!只不过电视上那些男主身上的伤,都没有听风的严重,所以我才说太激烈了。”
“那我现在告诉你——”夜挽澜十分平静地开口,“我只是和他打了一架,你看到的伤痕,是打架打出来的,明白还是不明白?”
澜姐:杀人的心完全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