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琼翻开真影易,在归卦之后的空白页上,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了新的卦象:左边是稳如泰山的乾卦,右边则是焕然一新的天风姤卦。画完之后,她仔细端详着这卦象,越看越觉得喜欢。如果说在科学专业技术领域,她和李一杲之间的差距就像学神和学渣那么大,那么在做卦象、推演卦序、掐算这些玄学领域,她总算是赶上了李一杲,甚至还隐隐有超越之势。因此,她对推演新的卦象充满了热情,仿佛这就是她的科技发明创造一样,让她兴奋不已。
“这个新卦,咱们给它取个啥名字呢?”赵不琼转头问李一杲,“不过,这个卦象并不是反映我们现在的状态,而是关乎未来,可未来的事儿咱们还摸不清,这命名可有点难啊。”
李一杲笑了笑,说:“未来的细节嘛,确实像雾里看花,但未来的大方向,咱们心里还是有数的。”
“哦?那你说说,未来有啥大方向?”赵不琼好奇地问。
“无非就那么几大块,”李一杲掰着手指头数道,“第一块,就是咱们公司自己的事儿,技术进步那是必须的,还得防着那些资本大鳄来侵吞控制;第二块,就是咱们和那三个凶手之间的恩怨情仇,那可是国恨家仇,得好好算算账;第三块,就是咱们儿子和女儿的传承问题,未来大势,肯定跟这些息息相关。我估计啊,接下来的十二个卦象,都得围着这几件事儿转,跑不了。”
赵不琼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头绪了。那咱们就根据这些大方向,来给这个新卦取个名字吧。”
两人正琢磨着给新卦象列出一串候选名称,突然,楼顶的小喇叭里传来了李三问清脆的叫喊声:“吃饭啦!”赵不琼一听,连忙应了一声,拉着李一杲的手就往楼下走,起名字的事儿,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李一杲的父母现在是家里的“家务担当”,带娃、做饭、打扫卫生样样精通。赵不琼偶尔也会搭把手,但每次婆婆都笑眯眯地让她去歇着,生怕累着她。后来,赵不琼灵机一动,说要跟婆婆学做家务,婆婆这才乐呵呵地让她加入了“家务大军”。这一学,赵不琼才发现婆婆真是个“隐藏的高手”,从做饭洗衣到百科知识,再到文学哲学,婆婆都能侃侃而谈,比赵不琼读书时的高中语文老师还要渊博得多。
起初,赵不琼虽然觉得婆婆对自己客气又尊重,但总感觉像是对待客人一样,少了那么一点亲昵。可跟着婆婆学了一段时间后,赵不琼明显感觉到婆婆的态度变了。婆婆开始对她做得不好的地方直言不讳地提出批评,虽然语气严肃,但赵不琼心里却暖洋洋的。因为她知道,婆婆这是把她当自家人看待了,不再是对待客人的客气和疏远。
吃完饭,赵不琼心里清楚,婆婆晚上肯定是要把那几十斤非洲鲫鱼全都腌制起来,然后上架子晒成鱼干。果然,刚放下碗筷,婆婆就起身往厨房走去。李一杲见状,拉着赵不琼说:“走,咱们去研究研究新卦象的名字。”赵不琼却摆摆手,笑道:“去去去,你自个儿琢磨去吧,我这几十斤鱼等着处理呢,得忙到半夜,没空陪你瞎折腾。”说完,她也起身往厨房走去,打算帮婆婆一起处理那些非洲鲫鱼。
厨房里,婆婆已经挽起袖子,开始忙碌起来。赵不琼走过去,接过婆婆手中的刀,熟练地刮起鱼鳞来。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家常,厨房里充满了温馨和谐的气氛。李一杲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自个儿去书房琢磨新卦象的名字去了。
婆媳关系,那可是家庭和谐的大事儿,搞不好能直接影响夫妻关系,离婚率都跟着往上涨。反过来,婆媳处得好,家庭自然和睦,离婚率也就低了。有研究报告说,全国婆媳关系最融洽的地方是安徽省,融合度高达91.9%,排第一;天津第二,吉林第三,广东第四。
说到广东,哪里的婆媳关系最好呢?答案是ST市,CZ市和JY市紧随其后,这三个城市都是以潮州人为主。看来,潮州人的婆媳相处之道,那是有真本事的。
为啥潮州女孩的婆媳关系能处得这么好呢?这里头学问可大了。首先,潮州人的文化传统就特别看重婆媳关系,民俗里也有不少促进婆媳和谐的趣俗。再者,潮州女孩出嫁时,那仪式感满满的活动,就是要教会她们“大器量”、心胸豁达,这潜移默化间,就把女孩们培养成了处理婆媳关系的高手。
当然啦,婆媳之间的交流才是关键。而在赵家,还有个特别的“大杀器”——赵不琼的母亲。这位老人家,对婆媳关系那可是有着独到的见解和深厚的经验,更是看起来苛刻,其实深藏智慧的潮州妇女。
潮州人嘛,都盼着生儿子,家产也大多是给儿子的,女儿出嫁时给笔嫁妆就算完事儿了。想回去争遗产?那面子可挂不住,连带着老公都得跟着丢脸。不过,赵不琼的母亲可比传统还要传统,她打小就警告赵不琼,别惦记家产,那都是她哥的。
但赵不琼的母亲可不是啥都没给赵不琼。她给赵不琼的,那可是一笔无价的财富——如何搞定老公、如何搞定婆婆的实战技巧和道理。这些经验,可比抢家产有用多了。赵不琼到了三十五岁才明白,老妈早点教她这些,那真是比什么都强。
赵不琼年轻那会儿,对传统习俗那是一百个看不上眼,特别迷恋西方那一套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刚结婚那会儿,别说让公公婆婆过来一起住了,就连让他们来同一个城市住一段时间,她都怕会影响她和李一杲的小日子。赵不琼老娘没少为这事儿唠叨她,可那会儿的赵不琼正值青春,哪能听得进去半句?
赵不琼结婚后迟迟不想生孩子,这多少也跟她担心处理不好和李一杲父母的关系有关。老娘再怎么苦口婆心,赵不琼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真正让赵不琼态度有所转变的,是那些比她年长的闺蜜们的经历。她们年轻时看不上普通男性,结果一过三十岁,连普通男性都瞧不上她们了。这种巨大的落差让赵不琼心里直敲鼓,眼看自己也要奔三了,她终于开始觉得老娘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于是,后来有了孩子,甚至把李一杲的父母也接过来一起住了。
李一杲父母刚搬来时,赵不琼还想着同住不同吃,保持点“一碗汤的距离”,这样既亲近又不失独立。可没过几天,她就彻底沦陷在家婆手艺精湛的一日三餐里了,再也不提分吃的事儿了。唯一还保持点距离的,就是各住各的,租房子时上下楼,买了别墅后还是上下楼。
转眼间,赵不琼马上就要三十六岁了。虽然外表看起来依旧年轻,但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和李一杲在生理能力上的差别了。李一杲还是那么生龙活虎,而她呢,却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直到这时候,赵不琼才恍然大悟,自家老娘那些反复叮咛的话里藏着的深意:“头一条,得生个儿子,有了儿子,你老公的心就拴住了三分之一;第二条,得把婆婆哄得服服帖帖的,她站你这边,你老公的心又稳住了三分之一。要是婆媳关系处不好,她背后给你使绊子,劝你老公另寻新欢,就算你老公再有定力,架不住年轻漂亮的女人主动往上扑,总有一天会动摇,到时候跟你离婚都有可能。”
赵不琼一听,当场就炸了,坚决表态:“将来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就生一个,绝不再生第二个!至于婆婆,我是跟老公过日子,又不是跟婆婆,管她呢!要是老公真喜欢别的女人,感情都没了,还抓着他干嘛?直接离婚!他不离,我都得离!”
赵不琼的老娘差点被她这话气得背过气去,可女儿主意正,她也没办法,只能自个儿生闷气。过了好一阵子,老娘还是强压下怒火,再次劝道:“阿女啊,‘女人三十五,制水制电;女人四十九,断水断电’,到时候你就知道,不听我的,后悔都来不及。”
那时候的赵不琼哪懂什么“制水制电、断水断电”的真正含义,还以为是老公会减少甚至不给家用呢。所以,结婚前她就开始盯着李一杲的钱包,结婚后更是把家里的财政大权牢牢握在手里。老娘知道后,又是一通数落:“阿女,女人管钱,家贫三代;男人管钱,家富三代。你除了日常开销用度的钱一定要留足够,抓住抓牢。其他的钱你别管,得让你男人手里有点活钱,他才会出去闯,家里才能兴旺。”
这次,赵不琼总算是听进去了。后来,李一杲才有了创业的机会,尽管第一次创业摔了个大跟头,但那份创业的激情一旦被点燃,就再也熄不灭了。这才有了滴水岩公司的成功,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前段时间,李一杲和赵不琼进了趟京城,还在部队的特种兵训练营里特训了好几个星期。白天军事训练累得够呛,晚上还得进行“造人计划”的特训。这一番折腾下来,赵不琼总算是领教了啥叫“女人三十五,制水制电”。一想到后面还有个“女人四十九,断水断电”等着她,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可这也是所有女人都得面对的生理变化,她又能怎么办呢?
既然这“水、电”问题是生理现象,难以改变,那赵不琼就把心思放在了家婆这个大杀器上。她跟家婆的关系一直挺不错的,没啥隔阂,现在有了这番领悟,自然是要跟家婆处得更好了。
婆媳俩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把那一大堆非洲鲫鱼处理得妥妥当当。家婆擦了擦汗,指了指外面,压低声音跟赵不琼说:“他这个年纪啊,正是容易花心的时候,你可得多留点心眼儿。”
赵不琼点点头,凑近家婆,神秘兮兮地说:“妈,告诉您个好消息,咱们家又要添丁进口了,老三已经在路上了。”
家婆一听,眼睛立马亮了,笑得合不拢嘴:“真的?那可太好了!这下更得盯紧他了!等你生完这个,都快三十八了吧?那时候精力体力可就差远了,‘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女人年纪大了,精力上可比不过男人,只能多留心眼了。来,我教你几招……”
说着,家婆附耳在赵不琼耳边,嘀嘀咕咕传授起她的独门秘诀。赵不琼听着听着,耳朵都红了,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感觉自己总算是有了些胜算,知道该怎么拿捏李一杲了。
传授完秘诀,家婆挥挥手:“不琼啊,剩下的厨房清洁活儿我来搞定就行了,你去歇着吧。”
赵不琼还想帮忙把剩下的活干完,可家婆直接把她推出了厨房。她只好洗干净手,跟家婆道了声别,满心欢喜地离开了厨房。
作为凡人的赵不琼,与李一杲是夫妻,或许还会偶尔担忧自家男人会不会被外面的野花给勾了去。但如今,身为修道者的赵不琼,与李一杲已是道侣,她压根儿就没想过道侣之间会有被人撬墙角的事儿。
道侣同修,那速度可不是盖的,比单打独斗快多了!这就是道侣之间那份牢不可破的联系带来的好处。只要他俩心意相通,念头频率一致,立马就能同频共振,修炼速度嗖嗖往上涨,十倍都不止。要不是怕经脉受不住,真气撑爆,他俩说不定早就修炼到化神境界了。
赵不琼如今双手大周天已通,经脉比李一杲还粗壮几分,真气浑厚程度也是略胜一筹。不过李一杲爱面子,赵不琼就总爱在他面前装装弱,让他心里头舒服点。
回到房间,没见着李一杲,书房里也是空荡荡的,赵不琼估摸着他是上天台透气去了。于是,她换了身轻挡风的披风,慢悠悠地上了楼顶天台。可到了天台一瞅,李一杲的影子都没见着,赵不琼不禁一愣,赶紧拍了拍增强现实眼镜的右耳,拨通了李一杲的电话。电话那头,李一杲的声音带着几分歉意传来:“对不住啊,老婆,我出去买花盘了。”
“大半夜的,你上哪儿买花盘去?还有,买花盘干啥?”赵不琼好奇地问。
“哎,我不小心把你那盆栀子花的花盘给磕坏了,就想赶紧出去买个新的回来换上。”李一杲解释道。
赵不琼一听,打开天台的大灯,果然看到角落里那个大花盘缺了个角。“没事啦,你赶紧回来吧,现在在哪儿呢?别是故意打坏花盘,想溜出去找那个小妖精吧?”赵不琼半开玩笑地说。
话音刚落,增强现实眼镜里的画面突然变成了李一杲所在的场景,李一杲的声音紧跟着传来:“瞅瞅瞅,我绕一圈给你看,有女人没?那个是大妈,这个是路人甲,我这不是在好好走路嘛!好了好了,我马上开车往回赶,你别挂电话,我一路给你直播,行了吧?”
栀子花树又叫做水横枝,是南方常见的常绿灌木,常常四季不歇开花,花朵散发能浓郁而清新的香气,甜中带着一丝丝果香,轻轻一嗅,仿佛能瞬间驱散所有疲惫,让人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天台上那盆水横枝,尤为特别,它是棵粗壮的下山桩,一年到头,几乎日日花开不败,成了赵不琼的心头好。有次赵雄来家里做客,一眼瞧上了这盆花,开玩笑说要用一株价值十几万的罗汉松来换,赵不琼却是连连摇头,一口回绝,那份喜爱,不言而喻。
说到价格,水横枝虽不及罗汉松那般昂贵,赵不琼这盆栀子花,即便已经如此茁壮,市面上的价格顶多也就三、四万能拿下。但如今,不论是李一杲还是赵不琼,都染上了和无问仙一样的“怪癖”——家里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鸟,一旦进了门,就再不愿它们离开,哪怕是生命走到了尽头,也得给它们寻个妥善的“葬礼”,心里才能踏实。这哪里还是钱不钱的问题,这些生灵,早已被他们视作了家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十来分钟后,李一杲空着手回到了家,花盘没买成,倒是手里多了两支胶水。瞧他那架势,显然是打算亲手将那碎裂的花盘一片片拾起,用胶水细心粘合,让它重获新生。
李一杲踏进家门,瞧见赵不琼正低头沉浸在卦象的世界里,心里那点急着修花盘的事儿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脸赔笑,凑上前去:“老婆,我回来啦!嘿嘿,别生气了嘛!”
赵不琼抬眼瞪了他一下,却也忍不住嘴角微翘,拉着他在身旁坐下,故作不悦地嗔怪道:“说说吧,那花盘是怎么遭你毒手的?”
李一杲连忙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把经过讲了个遍。
原来啊,李一杲吃完饭,闲得慌,脚底抹油就溜上楼,继续他的新卦象探索之旅。他这回盯上的是新卦象右下角那个老阳位,从艮卦摇身一变成了巽卦。艮卦嘛,山也;巽卦呢,风也。他脑袋里就开始琢磨,一座巍峨大山里头,突然刮来一阵风,那风再猛,能把山给吹跑了?显然不能嘛,山还稳稳当当在那儿呢,那风啊,肯定是在山里头悠哉游哉地晃荡呢。
这一琢磨,李一杲的思路就像开了挂,不再局限于新卦象本身,而是把新旧卦象一块儿拉来开会。这一变,嘿,越琢磨越带劲,感觉像是摸到了门道,方向对头!于是,他索性把摆造型的那几块青龙石挪了挪,在桌子上捣鼓出个小景致,还把“邂逅”公仔往里一摆,弄了个迷你现场,好让自己一边构思,一边在脑海里上演一出出好戏。这现场一布置好,他啊,思绪就飘得没边儿了,开始天马行空地遐想连篇。
李一杲,眼瞅着两年后就要迈进四十的大门了,人们常说四十不惑,他对于公司、孩子、朋友,那是一点念想都没了,现在的他,财富自个儿往上涨,跟那开了挂似的;李三问都能教训他了,也没法指手画脚教训儿子了;修行这事儿也一样,元神合道虽然还远着呢,但修为那是日复一日地自动往上升,压根儿不用他费啥劲儿他这日子,跟古代皇帝比,那也是不遑多让。要说有啥不如皇帝的,大概就是他大喊一声“爱妃救驾”,就赵不琼一个人嗖的一下跑过来。
“哎,三妻四妾到底是啥滋味儿呢?”李一杲心里头那个琢磨啊,这念头还是赵不琼问他“邂逅”那档子事儿给勾起来的。可惜啊,李一杲是真没那“邂逅”的缘分,要说有,也就高中那会儿,几个女生偷偷喜欢他,还有就是大学里,他自个儿心里头惦记的那校花。
李一杲这都啥年纪了,当年那些高中同学、大学校花,现在也都快四十了,就算再邂逅,那也是中年阿姨了,哪还有啥卜卜脆的青春少女啊。他脑子里头想的,还是当年那些少女的模样,可不是现在阿姨们的样子。
他脑子里头跟放电影似的,一幕幕情景剧、肥皂剧往外冒,最后他成了皇上,那些暗恋他的高中少女、大学校花,全都成了他后宫的爱妃。然后呢,就是一出出宫斗大戏,斗来斗去,最后都斗没了,一个个花儿似的,凋零了,最后还都是他亲手给埋的,成了坟墓里头的回忆。
李一杲和赵不琼,从谈恋爱到结婚生子,都十几年了,可这歪歪幻想的肥皂剧里头,咋就没赵不琼呢?别急,赵不琼马上就要登场了。
当李一杲最后一个爱妃自然就是他暗恋的大学校花了,校花爱妃好不容易斗赢了所有妃子,眼瞅着就要成唯一的皇后了,结果御医一查,说她生不了孩子。为啥呢?因为她心太黑,手段太歹毒,前面被她斗死的嫔妃,全都变成了鬼魂,缠着她。古代啊,生不出儿子,那皇位就没后继之人了,皇上自然得再娶个新老婆生孩子。这校花妃子一听,心灰意冷,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儿,用了那么多手段,才坐上皇后的位置,咋能甘心呢?
这个校花妃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解决生儿育女难题的法子,最后心一横,眼露凶光,心想:既然我生不了,那不如先下手为强!找个能被我牢牢控制的青春美少女,先让皇上跟她生了娃,然后再把娃过继给我当儿子,最后再把那娃的妈给除掉,这不就万事大吉了?
李一杲这脑洞,真难为他能歪歪出这么恶毒的宫斗戏,全是为了给赵不琼的出场做足铺垫。
校花妃子吩咐手下,去物色一个绝世美女,要求必须是那种痴痴呆呆的,除了长得漂亮,啥都不懂,这样才好被她随意摆布,皇上也不会真的爱上她。嘿,还真让她给找到了,一个十六岁的青春少女,长得跟天仙似的,就是连话都说不清楚,天生痴呆。
这痴呆少女被送到皇上面前,皇上一瞅,哎呀,太美了!当场就封为贵妃,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地宠幸了她。
皇上跟痴呆贵妃睡了一宿,非但不嫌弃她痴呆,反而觉得校花妃子太过聪明、太阴险了。但又担心校花妃子会对痴呆贵妃下毒手,皇上想来想去,第二天一早起来,看着痴呆贵妃那张纯真的脸,实在是不忍心她受到伤害,赶紧召见帝师无问仙。
这无问仙啊,心眼子可多了,他凑到皇上耳边,悄悄出了一个主意。皇上一听,乐得合不拢嘴,连忙召见画工,把过去被校花妃子斗死的所有妃子的画像都重新画了一遍。画完之后,无问仙施了个诡异的法术,让那些画里的妃子眼睛能动,嘴巴能说,跟活人一样。
弄完这些,无问仙又叫来太监总管,偷偷把这些画像挂在校花妃子的寝宫里。当天晚上,校花妃子玩了一天回来,一进寝宫就看到那些被她害死的妃子的画,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叫人拿走烧掉。可是,她怎么喊都没人应,寝宫大门反锁了,窗户也莫名其妙地自动关上,想跳窗都跳不出去。更要命的是,那些画里的妃子竟然开口说话了!一个个地讽刺挖苦她,校花妃子吓得魂飞魄散,最后硬生生被吓死了。
然而,这事儿还没完。被吓死的校花妃子的魂魄,还有那些缠着她的其他妃子的魂魄,都没地方去。她们一群鬼魂,想到还有个痴呆贵妃,就全都飘去找她讨说法。结果,一见到痴呆贵妃,痴呆贵妃的脑袋里突然像出现了一个黑洞一样,呼啦啦地把所有魂魄都吸进去了。这十个妃子的魂魄,正好补全了痴呆贵妃的三魂七魄,痴呆贵妃瞬间就有了自己的魂魄,不再痴呆了。
“臣妾叫赵不琼!”当天晚上,痴呆贵妃伺候皇上的时候,笑眯眯地说道,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李一杲歪歪到这个情节,心里那叫一个乐呵,正打算摆出个“爱妃平身”的架势,结果一得意,手劲儿使大了,一巴掌下去,愣是把旁边一块石头给扇飞了。虽说李一杲修道不是为了练那打打杀杀的力量,但元婴境界的修为摆在那儿,这一巴掌的威力可不小,石头飞出两丈多远,还带着股子劲风,啪嗒一声,正砸在水横枝的大花盘上,愣是给砸出了个缺口。
这一下子,李一杲脑袋里的那些幻想剧、宫斗戏全都没了影儿,他赶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查看花盘。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缺口可不小啊,要是被老婆瞧见了,那还不得一顿数落?
他猛然想起北斗大桥附近有个卖各种盆景植物的市场,那儿肯定有合适的大花盘。于是,他连忙跑下楼,开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往花卉市场赶。到了那儿,发现大多数摊位都关门了,就剩下住在市场里的档主还亮着灯。他挨家挨户地敲门,问有没有他要的那种花盘。
正忙活着呢,赵不琼的电话就打来了。李一杲心里一紧,赶忙往回奔。临走前,他还不忘在一个档主那儿顺了两支粘陶瓷的胶水。
要说这男人啊,心里头那点歪歪念头,大多时候都藏着掖着,不会轻易往外说。赵不琼可真没想到,李一杲竟然把他脑袋里那些跟一堆女人歪歪的情景剧、宫斗戏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心里头也挺安慰的,起码老公连这种事儿都能跟她讲,可见对她有多信任。而且,歪歪归歪歪,最后自己不还是成了唯一的贵妃皇后嘛。得了,这次就放过他吧,不过,小惩大诫还是必要的。
李一杲可怜巴巴地瞅着赵不琼,就等着她发落,赵不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这故事还挺香艳的嘛,还整出十个嫔妃来了,挺能耐的啊。不过,既然你都坦白了,而且还不是真的,那这事儿就先搁置一旁,我也来聊聊我的故事。”
“你也有故事?”李一杲心里咯噔一下,神情紧绷地问:“你跟我妈一边闲聊一边腌非洲鲫鱼,还能顺道儿幻想出段歪歪故事来?”
“怎么着?就许你歪歪香艳故事,不许我也歪歪一段了?最后让你当男主,总行了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李一杲不是那种有处女情结的男人,但自从和赵不琼那事儿之后,他才知道赵不琼竟然是处女。对于在国外呆了三年的女孩来说,这简直不可思议,也让李一杲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还有约束自己别胡思乱想的自觉。这大概是很多男人的通病,特别在乎那种把自己当成唯一男人的女子。所以,哪怕赵不琼思想上稍微有点歪歪,李一杲心里都挺难接受的。
“好啦好啦,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满脑子就那点事儿?我说的是新卦象的事儿。”
“哦?太好了!对不起啊,是我想歪了。”李一杲紧张的脸色瞬间转喜,“师妹最聪明了!快说,你有什么新发现?”
赵不琼指了指那个被打破的花盘,笑道:“我想到新卦叫啥名儿了。”
李一杲瞅着花盘,一脸懵:“盘卦?花卦?花盘卦?盘破卦?”
见李一杲说了一串跟花盘沾边的名字,就是没说到自己心里去,赵不琼白了他一眼:“什么盘卦、花卦的,你把花盘打了个洞,这不就是创伤嘛,自然就是创卦啦!”
“创卦?创伤?”李一杲盯着那个被打出缺口的花盘,眉头紧锁,脑海中快速回闪着“创”字在古文中的含义。随后,他掏出那三枚“真·假”铜币,手指灵巧地一抛,铜币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下后连续抛了六次。每次铜币落地,他都仔细观察,最终得到的卦象竟是六爻全为少阴,这无疑是坤卦,而且是最为定数的坤卦。
“师妹,这是定数!最强的定数!”李一杲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卦名就定为这个了!”
赵不琼其实早在心中默默掐算过,她得到的卦象虽然不是最强的定数卦象,但也只有一个爻存在变数,显然也是大概率会成为定数的卦名。她没想到李一杲后天起卦的方式,竟然也能得出定数,而且还是最强定数的卦象,这意味着这个“创卦”不仅卦名已经确定,卦序的排列规则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定数了。或许唯一的变数,就是等十二个卦象推演完之后,第十三个卦才会揭晓。
想到这里,赵不琼拿出真影易,轻轻翻开到新卦象的那一页。她拿起笔,在卦象旁边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下“创”字。写完后,她仔细端详了一阵,似乎还不满足,接着又分别写下了甲骨文、金文、篆体的“创”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她对这个新卦象的期待和敬畏。
李一杲顿时喜上眉梢,刚才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他盯着赵不琼写下的甲骨文、金文等各种“创”字的写法,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先是对自己一顿猛夸,说自己果然是天道感悟的高手,随便一巴掌,就能拍出这么有创意的卦名。接着,他又夸起赵不琼来,说她才思敏捷,一代才女名不虚传,能根据自己的启发,想出这个卦名。
他越说越激动,还指着赵不琼写的那几个“创”字,得意洋洋地解读起来:“你看这个‘创’字,不同的写法代表着不同的含义。最初的意思呢,是谷仓里丰收了,有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拿着小刀想偷窃,所以‘创’字就是由谷仓和小刀组成的,多有意思啊!”
李一杲说得眉飞色舞,自我感觉妙思如泉涌,愈发得意忘形。他摇头晃脑地吟诵道:“夫人,这卦可是告诉咱们,‘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而所以神也。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君子得之固穷,小人得之轻命。’这一悟,简直是灵光一闪,后面十几个卦象的推演,现在都清晰明了了!”
赵不琼心里透亮,明白李一杲这番得意,不光是因为推算出了第二卦,更重要的是他们俩借此领悟了后续更多卦象的推算法门。真影易这部大典,总共有4096卦,要是一周推算一卦,那得近百年才能搞定。想想他们,从儿子还没出生就开始推算第一卦,现在儿子都会拌嘴了,才推算到第二卦。照这个速度,岂不是要一万多年才能推演完所有卦象?他们虽然修道求仙,但也不敢奢望长生不老,能活到百岁就是天大的福气了。修道求仙,提升的是生活的品质,可不是寿命的长度。现在,他们终于看到了在不久的将来,能把所有卦象和卦序推演完毕的希望。
其实,李一杲的兴奋,远不止赵不琼想的那么简单,不仅仅是开启了后续卦序的推演方法。
无问七子修道,向来是大师兄先筑基成功,然后其他人才陆续筑基。所以,李一杲是修道、悟道的关键人物,可以说,大师兄就是“道主”了。
那么,在推演卦象和卦序这件事上,会不会也有个类似的关键角色呢?李一杲以前就有过这个念头,却不知道那是谁。但今天,他终于彻底领悟了!也知道了这个角色到底是谁。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无问仙会把先天真气赐给赵不琼而不是自己,也明白了无问七子团队为什么是七人组合:原来,在这七人里,排在第四的那位,是团队里的“摇”之轴心,上面连着三位师兄的卦爻,下面也接着三位师弟的卦爻,正好构成了上下六爻一卦的结构。
这位“摇”手的角色,太重要了!可以说,这个人就是“卦主”。如果是女子,卦象就从少阴开始;如果是男子,就从少阳开始。无问仙门下既然有二十四支无问七子团队,那负责“摇”的老四,肯定是男女各半,十二位男生,十二位女生。而他们这支团队里,老四正是他的妻子,四师妹赵不琼,所以卦象自然从少阴开始。也正因为这样,小师弟王禹翔就算提前得到了七子问道册,非得等赵不琼先开窍,开卦之后,其他人才能依次起卦。这就是“大道唯一,小道万千”的深意。
能担起“摇”出大道唯一卦象的重任,没证道的弟子那点本事肯定不够。所以,无问仙只能暗中帮忙,让这个人得到两道先天真气,才能用先天起卦的方法,推演卦象。
现在,李一杲是彻底确定了,无问七子团队里肯定有个“道主”,那就是大师兄;还有个“卦主”,那就是老四。想想自己既是大师兄就是道主,老婆是四师妹必然是卦主,这好事儿全让自家给摊上了,他能不高兴、能不兴奋嘛?所以,李一杲得意得忘了形,放声大笑起来。这夜半三更的,要是这声音传出去,恐怕半个小区的人都得被他这狂笑声给吵醒。还好天台上装了智能消音装置,李一杲不管怎么吼,都被喇叭里的反相音频给中和了,一点声音都没传出去,不用担心扰民。
等李一杲那股子兴奋劲儿稍微缓了缓,赵不琼赶紧给他递过去一杯热茶。李一杲接过茶杯,喝了几口,俩人又开始琢磨卦辞。没过多久,卦辞就出炉了。李一杲觉得还不过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爻辞也给整了出来。
赵不琼翻开真影易的空白页,仔细地将创卦的卦辞、卦象、爻辞一一记录下来。内容虽不算繁多,但写完之后,页脚处还留出一块空白,显得有些突兀。她抬头望向李一杲,眉头微蹙,问道:“大师兄,这剩下的空白地方,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李一杲此刻仍沉浸在兴奋之中,他指了指那空白处,兴致勃勃地嚷道:“嘿,这简单!咱们再加一段文字,把这一页写得满满当当的!等等,让我琢磨琢磨,加点啥呢?有了!既然已经有了爻辞,那咱们何不来个柱辞呢!”
“柱辞?”赵不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回想起他们之前推演真影易时,将周易的六爻改为了十二爻,还曾谈及这十二爻从“变”到“不变”的转化中,会变成十二柱。只是第一卦“归卦”尚未运行完毕,新卦也未曾浮现,所以他们暂且搁置了真影易后续的内容。此刻听李一杲如此一提,她觉得颇有道理,两人一番商议,便将归卦与创卦的十二柱柱辞一一确定了下来。
赵不琼正要落笔,却忽地停下了动作,眉头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师兄,你看这爻辞的‘辞’,它本是诉讼的意思,爻呢,又是变化无常的,所以用‘辞’来形容很贴切。但柱辞就不一样了,诉讼的结果是怎能还变来变去呢?柱子应该是稳当不动的,再叫‘辞’是不是就不太合适了?”
李一杲一听,也觉得赵不琼说得在理,他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随即一拍脑门:“对,‘柱辞’听起来确实别扭。诉讼完了不就是判决嘛,咱们叫它‘柱判’,你觉得咋样?”
赵不琼一听,眼中顿时亮了起来,连连点头:“这个名字好,既贴切又合适。”说罢,她拿起笔,在写完爻辞之后,紧接着在爻辞下方,一笔一划地写起了柱判。十二爻有着十二段爻辞,十二柱自然也有着十二段柱判。
赵不琼写得极为认真,每一个字都力求工整美观。不一会儿,归卦和创卦的十二柱判都被她一一记录了下来。写完后,她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无论是归卦还是创卦,整页纸都被填得满满当当,既无空白也无冗余。
李一杲接过书册,仔细地端详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喜欢:“这才真正像一本书的样子嘛!有内容,有结构,还有咱们自己的思考和创新。”
李一杲手捧真影易,越看越心头欢喜,不由自主地边摇头边晃脑地吟诵起来,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古时沉迷书海的书呆子:“创卦:创卦显,乾刚遇天风,遁隐逢姤机。非避世终途,乃待时之策。遁后姤现,龙潜遇风云,非伤实砺心,觉智悟新道,故谓‘创’。智者明遁非避,姤非偶合,知进退,晓得失,无常中寻常,有限创无限。
卦象:创卦左乾右姤,天风交响,动静和鸣。乾纯阳健,万物始源;姤一阴生,随风遍拂。遁隐求静,机缘忽应,阴阳交泰,刚柔共济。遁非真避,姤非偶至,创伤生新,创新肇始。君子鉴此,进退有度,遇合有时,逆境寻进,挑战觅商机,无畏行创道。”
李一杲读完“创卦”的卦辞,又细细品味念诵了爻辞、柱判,仍觉意犹未尽,便又翻回前一页,将“归卦”的卦辞、卦象、爻辞、柱判再诵一遍,随后放声大笑,好不畅快。
完成这头等大事后,两人竟一口气推演出了接下来的三卦。更令他们吃惊的是,按照这些卦象,推演出的下一个大劫,竟与“大话真”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