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内的羌人们都在哄笑。
半柱香之后。
如大王子所想的一样,他们没有答应,于是他拔出腰间的弯刀,走到幼儿面前,就要举刀。
女子吓的浑身颤抖,连连大声哭喊道:“不要,不要杀我儿子!”
见她求饶,大王子反手一刀。
直接将旁边她丈夫的脑袋砍了下来!
头颅飞落,炽热的鲜血洒在女子脸上,她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声,哭声之凄厉,令人闻之心悲。
但这些羌人闻声却笑得更加放肆了。
大王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用弯刀拍了拍女子幼儿的小脸,道:“好好考虑,否则下一个头颅落地的,就是他了。”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
汉女的父亲和哥哥双目通红,恨不得扑上去咬下大王子身上一块肉大口吞咽,但他们浑身被缚,根本动弹不得。
而帐内其他女子见到这一幕,也是面露悲哀之色。
对她们而言活着比死了还要更加煎熬,可是她们却连寻死的权利都没有,从落入羌人手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悲惨的命运。
又是半柱香时间过去。
当大王子再次提刀而起的时候,一名侍卫匆匆闯入馆内,慌张地道:“大王子,游骑发现一大批汉人军队,正在向王庭杀来!”
一时间,馆内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慌之色。
而那些汉女们也抬头看了过去。
朝廷的军队……打来了?
大王子更是脸色大变,上前揪着这名侍卫问道:“汉军怎么会突然杀过来?他们有多少人?!”
尽管他之前说汉人如何孱弱、如何不堪一击,但若是让他真的去和汉人军队交手,他是百般不愿的。
汉人是好对付,但是汉人的军队可不是。
侍卫连忙道:“人数倒是不多,仅仅只有五千人左右,而且都是步卒,没有骑兵。”
“你说什么?”
大王子闻言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五千人,全都是步卒,没有骑兵?”
“是、是的。”
侍卫忙不迭地点头,大王子听完后松开了他,一时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群汉军是疯了不成?
区区五千步卒,居然敢直接杀向他们王庭,这不是纯纯的找死吗?
“大王子,咱们还是快撤吧,如今各部落首领和王庭军俱不在王庭,不好对付这群汉军啊。”
一名部落首领之子有些畏惧地说道。
不久前,马超邀请王庭各部落的首领前往上郡议事,如今各部落首领俱都不在王庭内。
大王子闻言收敛思绪,冷哼道:“我不明白,汉军不过区区五千人而已,眼下王庭还有两万余战士,为什么要撤退?”
“两万对五千,优势在我!”
“既然这群汉军不知死活敢杀过来,那本王子就让他们永远留下!”
“立刻集结各部兵马迎战,给我杀光这群汉军!”
大王子眼中闪烁着嗜血的杀意,在他看来这是一次送上门来的立功机会,骑兵打步卒完全就是屠戮!
吩咐下去后他就不再去关心此事,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馆内的玩乐之中。
张郃率领五千陌刀军花了数日时间深入羌地,按照斥候的情报一路往羌人王庭而去。
斥候抓住的舌头说在一月之前马超的兵马曾经到过羌人王庭,眼下极有可能正在王庭驻扎。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张郃已经对陌刀军彻底熟悉了,带领着陌刀军,哪怕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他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这就是他胆敢深入羌地的底气所在!
“将军,距离羌人王庭已经不足三十里,前方发现大量羌骑,目测在万人以上!”
一名斥候策马赶来向张郃禀报道。
张郃闻言眉头微皱,敌人发现了他率军来袭,非但不选择逃跑,居然还胆敢向他发起反击?
“只有羌骑吗?没有叛军?”
斥候摇头道:“并未发现叛军旗帜,只有羌人骑兵,似乎是羌人驻守王庭的军队。”
听到斥候之言,张郃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莫非马超眼下不在羌人王庭?不然怎么会只有羌骑前来迎击?
“罢了,来都来了,先杀到王庭再说。”
“反正迟早都要灭了这群羌人!”
张郃收敛思绪,心中暗暗想到。
羌人和匈奴一样都是边境祸害,时常掳掠百姓,而且羌人竟然敢和马超勾连,那就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大军继续向前方进发,没过多久就看见前方黑压压一片、如同潮水一般的羌骑大军。
成千上万的羌人骑兵策马奔腾,气势汹汹地向陌刀军杀来,仿佛要将他们给碾碎在铁蹄之下。
“羌骑……哼!”
望着远处浩浩荡荡而来的敌军,张郃眼中杀意暴涨,缓缓抬起陌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
“杀!”
张郃吐出这森然的一个字,接着手持陌刀、身先士卒地向前方的羌骑冲杀而去!
众多陌刀军士卒紧随其后!
羌人骑兵是能和乌桓、匈奴并称的三大骑兵之一,作为同样在马背上生活的种族,他们骑兵的战斗力极为不俗。
羌骑本来以为凭借着人数的碾压还有骑兵对步卒的优势,能够轻松解决掉这一支汉军。
但当双方开始交战后他们就明白是自己错了。
而且这个错误是致命的。
两股洪流在战场上碰撞,手持大陌刀、身披明光铠的陌刀军士卒们就像是一个个行走的人形收割机,用手中的陌刀无情地收割着一名又一名羌骑的性命。
经历过长安一战后的陌刀军已经完全熟悉了以步对骑的作战方式,此番面对羌骑,他们杀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更关键的是他们身上都披着坚固的甲胄,而反观羌骑的装备比之西凉军都远远不如,更别提和陌刀军相比了。
他们的武器甚至都没法破明光铠的防御,双方在装备上有着天堑般的差距!
一个时辰之后。
浑身浴血的张郃微微喘着粗气,甩净陌刀上的血渍、环顾了一眼遍地尸体的战场后,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羌人部落。
“继续前进!”
“目标——”
“羌人王庭!”
羌人王庭,汉女馆内。
大王子正和一众部落首领之子喝酒,一边在心中畅想着屠完了这支汉军后,父亲会给予他什么样的嘉奖。
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侍卫闯入馆内,一边跑一边慌张地喊道:“大王子!不好了——!”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没看见本王子正在喝酒吗!”
大王子被打搅了兴致,心中极为不爽,重重地把酒碗一摔,对这名侍卫破口骂道。
侍卫脸上充满了恐惧,结结巴巴地道:“大王子,前、前去迎战的战士们被汉军击溃了!”
“你、你说什么!”
大王子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就惊呆了,不敢相信地道:“区区五千汉军,怎么可能击败的了我们的战士?”
“我可是派了足足一万骑兵前去迎战!”
骑兵对步兵是碾压,何况还有人数优势,怎么可能会战败?
侍卫惶恐地道:“是真的大王子,汉军已经杀到了王庭,现在王庭的战士们正在和汉军交战,但就快要挡不住了!”
“您还是赶快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大王子闻言脸色一阵发白,这时他才听到馆外已经传来了喊杀声,只是因为馆内的歌舞声太大以至于他没注意。
他不敢犹豫,当即就冲出了汉女馆,但他才刚刚出门就被一头迎面而来的高头大马撞翻在地,连胸骨都断裂两根!
“啊!哪个不长眼的,我要杀了——”
他哀嚎大骂,抬起头一看,却发现出现在眼前的并非是他们的王庭战士,而是一身明晃晃战甲、威武肃穆的陌生汉军!
为首那名年轻大将,手持造型夸张的长刀、面容威严,一身鲜血透着冲天杀意,令人胆战心惊!
正是张郃!
张郃扫视了汉女馆一圈,看见地上的鲜血和尸体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下令道:“全部拿下!”
“胆敢有反抗者,当场格杀!”
下一刻,陌刀军士卒们顿时一拥而入,将里面的羌人王公贵族全部制伏!
任何反抗者,皆被毫不留情的斩杀!
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还有近在咫尺的刀锋令大王子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到汉军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张郃看得出馆里的这群羌人都身份不俗,于是命人盘问清楚汉女馆所有羌人的身份,身份高贵者留着当俘虏,榨取他们最大的价值。
而余者皆杀之!
吩咐下去后,张郃走到那群汉家女子身前,对她们说道:“我们都是朝廷的军队,你们已经安全了。”
“我会带你们返回大汉!”
见汉人大军杀进来,以血腥暴力手段制伏羌人大王子等一干人等,馆内的汉女全都喜极而泣。
但是,她们欣喜的不是可以回家,而是终于能够逃离待在汉女馆遭受羌人人无止境的凌辱!
听到张郃的话后,其中一人向他惨然一笑,说道:“将军救我等逃出苦海,这等大恩,妾身来生再报!”
说罢,便拔出簪子自尽而亡!
而在场其她汉女们见此也都没有半点犹豫,她们或以发簪戳太阳穴,或以头抢地,或咬舌自尽。
没有任何一人选择苟活!
俱都自戕!
汉女贞烈,在汉女馆的这段时日她们深受耻辱,若不是自杀会牵连到家人,他们哪里还会苟活到现在!
因为她们自尽来的实在太过突然,以致于张郃和众多陌刀军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很显然。
即便是自戕,她们也无比娴熟。
明显是时刻准备着。
可尽管是死亡,但她们的嘴角却带着安详的笑容。
在汉女馆的日子如同在地狱。
死对她们而言就是解脱!
张郃大惊失色,他上前扶起一个还未断气的女子,红着眼睛问道:“你们为何要这么做!我说了会救你们出去!”
那女子吐出一口血沫,惨笑道:“在这里,我等若不听话,则父兄、丈夫儿子送入斗兽场。”
“若是自尽,不但亲人全部惨死,无关人等也要被牵连。”
“这些日子以来我等生不如死,如今将军为我等报仇,我等已经觉得满足了。”
说着她的眼中渐渐失去神采,对她们而言安心赴死竟然也是一种幸福!
张郃抱着女子的尸身,看着她那已经没有神采的双眸,脸色一片狰狞,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洞察力极强,又怎么会推断不出这汉女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群女子又每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而一切都是因为这群该死的羌人!
当张郃再一次睁开双眼,身上杀气冲天,陡然进发而出!
他将充满杀意的目光看向了帐内那些被俘虏的大王子等一众王公贵族,提着陌刀便走了过去。
羌人贵族们见此,个个脸色发白。
几乎要吓得肝胆欲裂!
“不、不要杀我!我是钟羌部落的大王子!不要杀我!我父亲会拿很多金银牛羊来赎我的性命的!”
大王子不住地求饶道,胯下散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
他竟然生生被张郃给吓得失禁了!
“你该死!”
张郃此时已经被愤怒蒙蔽了眼睛,当即就要一刀斩死他!
一旁的副将见此连忙上去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大喊道:“将军不可!我们还没从他们口中问出叛军下落,不可擅杀啊!”
他们活捉这些羌人高层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问出马超和叛军的情报,现在杀了那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何况眼前这人还是钟羌部落的大王子,能挖出来的情报更是多。
听到副将的的话,张郃才死死压制住了心里的杀意,但他也不打算就这么饶了这群该死的羌人!
“哧!”
张郃一刀落下,直接斩在了大王子胯部!
血光一闪!
“啊啊啊啊啊啊——!”
大王子捂着跨部在原地痛的打滚,凄惨大叫,脸上鼻涕眼泪口水混成了一团,看起来狼狈至极。
“全部施以宫刑!”
张郃的声音如冰天雪地里吹来的一股寒风,冰冷刺骨,冷冷下令。
“诺!”
一众陌刀军上前,残忍阉割在场所有的羌人王公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