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家不屑理会自己,师春也没任何意见,双方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了,自己连靠近人家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也没资格博得人家的回应,老实退下山去吧。
告退的同时,其实也发现各大派人员看自己的神情透着古怪。
不过他也没当回事,毕竟里面发生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出来了,他这边夺得的神火颇多,大家对此有异,也可以理解。
随后落地的南公子则快步走到他身边催促了一声,“去你们落脚的地方。”
一听便知是有话说,师春立马伸手请了一下,带着人赶紧下山去器云谷。
有木兰今镇着,山顶上的各派高层也只能是目送师春下山,不少人暗暗皱眉,意外师春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那些想在神火域里暗中将师春捏在手中的,知道恐怕已经是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从天而降的司徒孤,见到师春一伙离开的身影想跟去,目光触及洛演后,又不得不先过去给交代,起码得把里面发生了什么知会一声。
回到明山宗在器云谷落脚的临时小宅院,南公子立马拉了师春和吴斤两去屋里说悄悄话,也没别的,就是封罗教找上他之后到进神火域期间的波折变化。
获悉炼器界竟直接改了这次神火盟约的比试规则,饶是师春见惯了不要脸的,也有些呆住了,他还以为那些大派表面上是要脸面的,不会公然乱来,只要自己在里面争取到了足够多的神火,出来后夺魁获利就稳当了。
他是真没想到人家会来这一出,偏偏人家还不要脸的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茬来,而且这口黑锅还让那个乾赦给背了。
人家的道理摆在那的,不是乾赦跑来闹什么维护规则,我们也不会对违规者严惩。
“这回真学到了。”师春怒极反笑,不说在神火域里冒险白忙一场吧,起码还惹了一身的骚,换谁能乐意
可这事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炼器界依照规则行事,所谓的惩罚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天下能改炼器界规则的人还真不多,起码他师春认识的人里还没人有这能耐。
这回真是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了,磨了个灰头土脸。
敢情自己在神火域里的努力,在有些人的眼里就是个笑话,难怪之前能给面子放他们明.山宗进去玩。
吴斤两则直接开骂了,“什么名门大派,还不如‘天香楼’的那些娘们,真他娘的做了婊子还立牌坊。”
“所以…”南公子左右瞅着二人,试探着问道:“你们这边到底找到了多少神火”
吴斤两没好气道:“就三个能吸收神火的,反正全被那帮狗东西的新规则排除在外了,全没了比试资格。”
南公子小胡子抽了抽,懂了,服的,三个修炼火性功法的吸收的神火居然都超过了十朵,这让逮着神火域搞了无数年的炼器界情何以堪呐,不拦着你们夺魁才怪了,真让你们夺魁了,炼器界的脸往哪放
咒骂中的吴斤两又对师春发牢骚,“幸好活着出来了,否则还真是死得冤枉。”
对于他们的心情,南公子表示理解,可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也不兜圈子,直接诉苦道:“那个炼天宗怎么回事,暑道山、衍宝宗和极火宗都损失了不少人,唯独炼天宗的本命莲花灯没什么损失,加之又是第一炼器大派,导致无数人下注炼天宗玩玩,这炼天宗要是夺魁了,我倾家荡产都赔不起了,你们跟几大派在里面折腾那么久,对他们应该有所了解吧,觉得炼天宗能夺魁吗”
说这话时的样子,那真是可怜兮兮。
这话倒是让师春二人稍感意外,吴斤两奇怪道:“你们那玩法,让不让人下注的权利在你们手上,按理说稳赚不赔,最多也是多赚少赚的事,倾家荡产不至于吧”
“唉,一言难尽。”南公子摇头摆手,现在不想说这个,只想知道答案,“只要炼天宗无法夺魁,我这一关就过去了,你们给我个准话。”
吴斤两对此不好说,他又没有右眼异能,遂看向了师春。
“炼天宗,他们人太多,还真没怎么好好照过面…”师春沉吟着,有些不太敢确定,也是大实话,有机会照面都是人堆里,他右眼异能倒是观察过左子升他们几个领头的,还有没有没被注意到的,他也不好说,所以有些迟疑,“个人感觉,暑道山夺魁的希望较大,其次是金貌堂,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感觉炼天宗可能反倒被暑道山那个叛徒给坑了,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找我们身上,夺魁的希望反而不大。”
“此话当真”南公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两眼燃起了熊熊希望之火。
师春又不能说右眼异能的事,“个人感觉是这样。”
虽说是感觉,但南公子对他的头脑判断还是有一定信心的,整个人的气色瞬间舒展开了不少,眼里渐渐又有了那股赌的劲,突以拳击掌叫唤了一声,“赌了,要么发大财,要么赔死!”
这家伙,师春和吴斤两相觑无语。
把自己患得患失的事下了决心后,南公子又皱起了眉头,“春天,斤两,炼天宗夺不夺魁的事,恐怕不仅仅关系到我会不会倾家荡产,也关系到你们眼下的安全,有些事情你们恐怕要做好心理准备。”
师春哦了声,“怎么讲”
南公子:“不让你们参加比试都是其次,我怕他们会一不做二不休,寻找神火的秘法,这诱惑对他们太大了,连乾家的脸都打了,怕是不会轻易放你们离开。这次若是能大赚一笔,我就还能找那些朋友对他们施压,若是亏了,我那些朋友只怕都会急于跟我撇清关系,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
还当是什么,师春淡定道:“小事,问题不大,我自己能解决。”
这还小事活得不耐烦了吧南公子怕他大意,不得不提醒道:“春天,对你们来说,这才是最麻烦的事。”
正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很快,敲门声响起,还有褚竞堂的声音,“大当家。”
师春:“进。”
褚竞堂这才推门而入,目光锁定屋里的三人,快步到了师春跟前,严肃道:“来贵客了,炼天宗长老司徒孤来了,就他一人,说要见你。”
师春顿遥指门外,对南公子轻笑道:“最麻烦的事,自有人去解决,不用我们操心。”
司徒孤南公子眨了眨眼,不知什么意思。
当然,也很奇怪,司徒孤单独找上门是什么意思,琢磨着怕是跟信里的事有关。
师春也没说什么意思,天下第一炼器人登门,哪敢托大,起码表面样子也要去做一做,手一挥,带了人快步赶去迎接。
满心好奇的南公子也跟了去,他也想看看怎么解决麻烦。
大门口,见到司徒孤,师春自然是好一番热情拜见,然后请进。
南公子也凑上去打招呼,这么好的机会,想交个朋友,但司徒孤没理他,搞了他一脸的没趣。
一行穿过小庭院时,庭院里不管是明山宗的人,还是南公子的人,都毕恭毕敬行礼。
唯独真儿笔直站那,见司徒孤看来,扭头一旁,明显一脸的不待见。
心里有点数的南公子本就两边观察,见状越发暗暗稀奇,不知是几个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的司徒孤见到真儿后,倒没表露什么,随着师春邀请拾阶而上,直奔正堂。
南公子想跟进去,然师春给了吴斤两一个眼色,吴斤两立马错身横插一腿,将南公子拦在了台阶下,拉了南公子胳膊,朝庭院里的几个女人抬下巴道:“那几个娘们面生的很,还带进了神火域,以前你身边怎么没见过”
南公子又不傻,嗤他一声,甩袖挥开他拉扯,转身而去,识相回避了。
吴斤两嘿嘿一声,蹿上了台阶,将大堂的门给关上了,然后自己守在了门口,不过侧耳偷听的意思也很明显。
东边不亮西边亮,没能进屋参与旁听的南公子又抠抠搜搜混到了真儿身边,试着朝真儿拱手道:“在下南无虞,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他这里也查了参会人员名册,愣是没找到‘真儿’这个名字,估摸着是有别的名字,故而试探。
真儿却记住了师春的话,出来后不要向外面任何人泄露自己的身份,任何打听你来历的都可能是心怀不轨的人,于是她冷冷漠视着扭过了头,嘴里嘀咕了两个字,“坏人。”
“嗯”南公子错愕,好吧,最终当做什么都没说过,负手踱步到一株树下,大晚上的抬头数起了树叶。
堂内,见司徒孤警惕着门外的人,师春打破了沉默,“没事,自己人,他都知道。”
司徒孤这才放下了戒备,问:“你去地心塔破了阵”
师春颔首,“是。”
司徒孤满眼质疑,“就凭你,怎么敢的,又怎么可能做到”
师春:“我也没想到我能做到,做了以后才发现,地心塔的火灵其实已经被大阵疲耗的很虚弱了,只是有些人缺少去做的勇气,我比较傻而已。”
最后一句话直接把司徒孤给干沉默了,低头沉吟了良久后才回了句,“是这样么。”
师春:“衍宝宗的李红酒也跟进去了,他、也亲眼目睹了解决那些老怪物的经过。”
司徒孤默了默后,又道:“你有寻找神火的秘法,炼器界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会永远缠着你不放。”
师春忽端着斯文向他拱手道:“晚辈寻找神火的秘法是前辈您教的,我其实不懂,找我也没用,找前辈才更合适。”
司徒孤愣了一下,不解道:“什么意思”
师春拱着的手没有放下,“我哪来的什么寻找神火的秘法,所谓的秘法来路,前辈应该是清楚的,别人不知道我在神火域得了谁的指点,难道前辈还不知道吗”
司徒孤怔住,旋即渐渐露出明悟状,喃喃道:“真儿…”
师春放下了手,“除了她还有谁难道要我把她交出去吗我们当中有自保能力的只有前辈,我只能说是前辈指点给我的秘法,给了我一些寻找神火的小玩意,只要前辈承认了,炼器界又怎样,还能去炼天宗抢秘法不成这事自然也就解决了。”
至于司徒孤之后在炼天宗会遇到多大的纠葛,那不是他操心的,只要他自己能摆脱麻烦就行,他相信以司徒孤在炼器界、在炼天宗的地位,只要脸皮厚一点是能扛住的。
“……”司徒孤哑了一阵,道:“我们之前从未有过来往,你觉得他人会信”
师春:“有没有过来往,我们自己说的算。没有过来往,前辈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相信前辈独自来此已经有许多人注意到了,前后呼应,有什么不能信的当然,前辈若非要让我把真儿给交代出去,我胳膊也拗不过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