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劳拉听到这些,放下了杯子,看向索克。他长舒口气,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你们可能只知道奥尔维亚家族和你们赫利家族还有科里南家族都是最古老的三大魔法贵族之一。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奥尔维亚家族光有天才的知识是不可能成为奥尔维亚山的领主的。”
我点了点头,一个只会死读书的家族,再天才也不可能在权力斗争的王国内占有一席之地,必定是有过人的政治手腕或者是特殊的贡献。
索克奥尔维亚接下来告诉我们的关于奥尔维亚家族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我对于奥尔维亚家族的最初印象。
奥尔维亚家族源自梅林三大弟子之一的亚里斯·奥尔维亚,梅林死后,三大弟子各自继承了梅林的一部分超然力量和遗物,而亚里斯·奥尔维亚留给后代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他卓然于世的智慧。此后,奥尔维亚家族便潜心研究各种魔法理论及史料,钻研魔法技艺,同时,也研究了很多危险的法术,这个地狱火凤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奥尔维亚家族为了能够保持自己的地位,时任家族领袖选择帮助王国组建并训练自己的魔法师部队,就是最早的荒芜魔法师团。
随着梅林学院的变革,和魔法师协会的成立,奥尔维亚家族的荒芜魔法师团便受到了很多限制,多年之后魔法师协会和王国达成了著名的奥齐亚契约,契约规定魔法师完全独立于王国存在,互不干涉,魔法师的力量也不能用于干涉魔法师协会规定以外的政治或军事冲突,荒芜魔法师团也就回到了奥尔维亚山成为奥尔维亚山的守备部队。在这期间,鉴于奥尔维亚家族为王国取得的许多胜利,王国给予了奥尔维亚家族封地和勋爵,建起了奥尔维亚城堡。
从此奥尔维亚家族便专心经营起自己的封地。但家族积累的许多危险的魔法被整个魔法界所忌惮,尤其是他们在王国战争期间展现出的惊人的力量更是被王国和魔法师协会铭记在心。
因此,迫于内外的压力,索克·奥尔维亚的父亲安德拉斯·奥尔维亚将除了地狱火凤以外的其他危险法术都锁在了奥尔维亚山的地牢里,严加看守,永世不得重见天日。
这其中就有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法术--地狱初诞。
听到这里,我突然跳起来说道:“什么?地狱初诞是你们发明的?”
索克·奥尔维亚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到,点了点头。我赶紧问道:“那您知道梅尔布·唤火者吗?”
听到这个名字,索克·奥尔维亚比我更吃惊,他苍老的脸上现在如同见到恶魔一般:“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我把我和戴尔赫利还有艾伦斯提尔和梅尔布·唤火者正面对决的事情告诉了索克·奥尔维亚,然后告诉他,我亲眼见过地狱初诞。
我不知道说完这些,怎么用言语形容索克和劳拉的表情,好久,索克回过神来,说道:“亨莫,既然你已经见过梅尔布·唤火者,又和她交过手,那我就实话说了,梅尔布·唤火者原来叫梅尔布·丹顿,当年是梅林学院的学生。
后来,她独自一人从梅林学院离开,四处游历,到了奥尔维亚山后,刚好我在寻找荒芜魔法师团的法师,她便报名加入了,一路成为荒芜魔法师团的团长。
之后我发现她对于火元素的操控力异于常人,而且学习魔法非常快,但也很有野心。
都怪我当时没有及早采取措施,很快,她基本学到了我的所有法术,可她还是不满足,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奥尔维亚山地牢里藏有禁书的消息,在一个夜里,她杀了守卫城堡和地牢的荒芜魔法师,想偷取禁书,但触发警报后,她来不及,所以只偷走了禁书中的一本,也是最邪恶的法术,‘地狱初诞’。后来,她和邪法师军团走到了一起,成为他四大元素师之一,她也因为擅长火焰魔法,被称为梅尔布·唤火者。”
听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梅尔布的前因过往,于是对索克·奥尔维亚说道:“索克先生,您给我说说这个地狱初诞吧。”
索克·奥尔维亚却皱着眉说道:“关于这个法术,我也并没有看过书,因为那是被严厉禁止的,但是从我父亲生前的只言片语里,我听到过一些关于这个法术的消息。这个法术与其说是火元素的魔法,不如说是召唤魔法更确切,因为它是召唤并控制来自地狱的邪火。”
我点了点头:“没错,当时戴尔·赫利和艾伦·斯提尔用圣光术确实有些效果。”
“那就没错了,但因为召唤的是地狱的邪物,所以施术者是和撒旦签订了契约,并且用自己的灵魂做交换,换取地狱的力量,所以死后也会被囚禁地狱,成为徘徊地狱的恶魔。”
劳拉没见过地狱初诞,但是听我和索克的对话,已经脸被吓得有点苍白,她问道:“那除了圣光以外,岂不是没有胜算?”
“不,当时梅林学院保卫战的时候,亨莫的父亲,西维·科里南曾经打退过使用地狱初诞的梅尔布。”索克说着看向我。
这件事艾伦告诉过我,当时我父亲大战邪法师和四大元素师,活捉塞法·腐水者,打伤温德·御风者,打退了菲尔·铄金者和梅尔布·唤火者,还把邪法师打成重伤,险些活捉。
索克·奥尔维亚懊悔地说道:“其实,从梅尔布加入荒芜魔法师团开始,便表现出了不同于常人的对力量的渴望,甚至有一种变态的杀戮欲望,当时我珍惜她的才华,希望能够慢慢教育她,让她重归正道,但是我错了,没想到她无可救药。”
梅尔布的背叛看得出来对索克·奥尔维亚是很大的打击,所以我和劳拉也不想多耽搁,闲聊几句后,便互相交换个眼神,默契地告辞了。
在城堡走廊里,劳拉问出了一个其实我们一直想问的问题:“亨莫,你觉得索克·奥尔维亚是个合格的领主吗?”
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回答,索克·奥尔维亚的前半生我们并不了解,但他溺爱独孙,纵容不法,这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理由。可他从刚见面到刚才,一直都在表明心迹,他自己更愿意当一个游历世界,自由自在的学者,而不是被政务锁在领主宝座上的囚徒。这其中的人性、对错、黑白,根本就说不清楚。
我并没有回答,劳拉也并没有追问。回到房间后,劳拉十分疲惫,我坐在窗边,独自处理手臂和身上的伤口。月升星淡之际,我决定找盖因斯谈谈,他应该回来了。
“化风为形,化生为引,借汝之力,唤吾真名。”
烟雾散去,盖因斯满脸严肃地出现在房间内。我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盖因斯没好气地坐下,我先开口:“老祖宗,你先别生气,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得跟你说说。”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告诉了盖因斯,盖因斯听完还是面露愠色,但忍住了火气低声说道:“这很正常,甚至奥尔维亚家族都这样我也不意外。哎,上帝的玩笑吧。不过亨莫,你今天太大胆了吧,如果不是我赶了回来,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你可能彻底迷失在力量漩涡里。”
“老祖宗,我正是为了这个事要问你。”见势不妙,我赶紧岔开话题:“今天索克·奥尔维亚说,这把剑有可能给我正常使用,而且还推测我是这把剑上诅咒的关键。我想问问您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盖因斯听完,皱着眉头,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不停念叨:“诅咒?诅咒?剑上的诅咒,我好像听过,在哪里听说过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我赶紧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突然,盖因斯大喊一声:“我想起来了!地狱的邪恶奏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