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登陆部队全灭,曹雄不为做动,命令苏禄国土兵继续登陆。这次,六艘战船纷纷将船身横了过来,准备在登陆部队遭到攻击的时候,提供炮火掩护。至于,掩护的时候,是否会伤及登陆人员,曹雄没有提,其他几艘汉洲与荷兰的船长也没问。
登陆行动前后进行了三次,西班牙人在看到对方战船居然不顾登陆人员的伤亡,全面覆盖反登陆战场后,丢下二十多具尸体,迅速地撤退了。
牛虎踏上岸边的时候,不经意地扭头看了看苏禄国土兵。这还没进攻敌人的城市,就已经伤亡七十多人,也不知道后面,够不够联军的消耗。
牛虎带着五百陆战队,六百多苏禄土兵朝着码头炮台就扑了过去。等赶到炮台的时候,却没有遇到任何反击。圣名耶稣城的西班牙人明显要比三宝颜城堡的西班牙人明智得多,他们知道无法抵御众多的登陆部队,已经提前破坏了炮台的火炮,全数撤回了城中。
牛虎派了一个传令兵,乘坐小船去告知联军舰队,已解除岸防炮台的武装,可以停靠登陆。随后,指挥着部队朝圣名耶稣城攻了过去。
马库卡·赫尔南德斯上尉看着城外一千多的部队,既感到惊讶,又感到沉重压力。惊讶的是,城下的军队很明显不是荷兰人的那些欧洲雇佣军,一大半是土人,还有一小半身着黑色军服,还有着明国人面孔。或许荷兰人又雇佣了许多东方军人吧。
沉重的压力,来自对方人数的众多,几乎四倍于西班牙防守军队。
但是,作为圣名耶稣城的军事指挥官,马库卡·赫尔南德斯上尉尽可能的表现出镇定的神情。同时,他也对城中的防御比较有信心。城头除了原有布置的十二门火炮,还有从岸防炮台拆下的几门4堡和8磅的火炮。
圣名耶稣市的城墙高大厚实,配置以两百多士兵和几百名征发的市民防守,想来应该可以抵挡住敌人的进攻。
牛虎此时也在仔细地观察眼前这座城市,城墙高度丝毫不亚于建业城,城头还布置了许多火炮。防守的士兵显得很是有组织,火枪,长矛等各种武器均有配置,严阵以待地戒备着。
如果要蚁附攻城,恐怕手里的一千多人都得填进去,就这样,还未必攻的进去。看来,肯定不能强攻了。
第二日,荷兰陆军的七百余人从码头登陆,也来到了城下。
“牛,你认为我们该如何攻进这个城市?”荷兰陆军指挥官弗罗斯特·弗里茨少校期待地看着牛虎。与汉洲的两次联合军事行动,他们都给了他非常大的惊喜和意外。他希望,汉洲陆战队在这座西班牙人最为重要的殖民城市面前,还有更多的惊喜带给他。
“俺暂时没想出好的法子来进攻这个城市。”牛虎摇摇头说道:“你们有什么办法没?”
弗罗斯特·弗里茨少校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对于西方殖民者来说,任何一座坚固的堡垒,都是陆军的噩梦。除了大炮轰击战术,就只有全面围困这种笨办法。
既然没有办法迅速攻取这座城市,那么就只能围困了。反正联军舰队的最初计划,就是在此吸引西班牙舰队的到来,并与之决战。
汉洲陆战队和苏禄国土兵驻扎在圣名耶稣城外的东南角,并修建了临时营地;荷兰陆军则驻扎在城外的东北角,背靠着码头,将附近的一片货栈作为营地。
西班牙人以圣名耶稣城为核心,在这个岛上建立了一套严密的殖民体系。圣名耶稣城附近属于市镇管理范围,由殖民机构直接管辖。而距离市镇稍远的土人部落,则实行委托管理,部落首领宣誓效忠西班牙殖民机构后,则被授予管理该地区部落所有事务,并接受殖民机构的政治军事以及经济等事务的间接控制。
为了摧毁西班牙当地的统治秩序,汉荷联军每天都会派出几队武装士兵,将市镇附近的所有西班牙人庄园和农场予以摧毁。房屋会被焚烧,牛马等牲畜则全部予以征缴。同时,每个西班牙人平民不论男女老幼,会被征收五十比索的人头费。至于无法支付的,则被联军士兵征发至军营当中做苦役。
至于在征收西班牙人的财产过程中,汉荷联军士兵难免会做出一些过激行为,杀人,抢掠,乃至强迫妇女。对此,军队的长官虽然口头予以制止和训斥,但实质上,对这些行为,他们根本不会对士兵予以处罚。
如果说,汉洲陆战队与荷兰陆军在对待西班牙平民和附庸土著部落,只是在实施小范围的暴力行为的话,那么跟随在汉荷联军队伍后面的苏禄国土兵,则是进行了惨剧人寰的屠杀。
出于对西班牙人屠杀苏禄人的报复,这些苏禄国土兵在攻破一个个西班牙农庄和附庸土著部落的时候,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尽数杀死。
在短短的一周之内,苏禄国土兵共屠杀了两千多西班牙平民和附庸土著。如果不是在汉荷联军强力干涉下,他们可能会杀光这个岛上的所有人。
“这帮土人,都杀红眼了!”李发德对着牛虎说道:“狗日的,连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都不放过!如果要让他们攻进城里去,说不定又是一场屠杀。”
“瞧这模样,俺们一时半会攻不进去。”牛虎抬眼望着城下,一群苏禄国土兵,在城头西班牙士兵的注视下,正在将一些敢于反抗的的平民和附庸土著实施斩首。
城下,已经躺了五六具无头的尸体,几个苏禄国土兵抓起头颅,朝着城头尽情的嘲笑和谩骂着,试图通过不断的挑衅,激西班牙守军出来。
“轰!轰!轰!……”几声炮响,愤怒的西班牙人在城头发射了火炮,几颗弹丸落地后,弹跳着向苏禄国土兵袭来。
一个躲避不及的苏禄国土兵瞬间被飞过来的弹丸擦过身侧,带走了一条手臂,痛苦在倒在地上惨呼不断。
几个被摁在地上准备要斩首的俘虏,趁着混乱,见机奋力挣脱苏禄国土兵的束缚,就往城门跑去。
后面几个苏禄国土兵怎能让他们逃了,抓起短刀,就从后面追了过去。
“你猜,西班牙人会不会开城门接应那几个俘虏进城?”牛虎死死盯着城门的方向。
“他们不敢吧?”李发德也看了过去。
“……”牛虎转头看了李发德一眼。
“哦,俺这就召集兄弟们准备冲锋!”李发德会意,转身就走。
“碰!碰!碰!……”几个苏禄国就要冲到城门的时候,城头放了一排枪,将他们射杀在城下。
那几个跑到城下的西班牙平民和附庸土著,哭喊着朝城头求救,期望城中能开门放他们进去。
西班牙指挥官马库卡·赫尔南德斯上尉已经注意到了对面那支穿黑色军服的部队已开始集结,准备发起冲锋。
“不许打开城门!”马库卡·赫尔南德斯上尉大声地命令道。
“他们中间有我们的同胞!”有一个西班牙军官喊了一句。
马库卡·赫尔南德斯上尉冷冷地看了那个军官一眼,“你想让我们跟城外那些尸体一样吗?让那些愚昧的异教徒冲进来,然后对我们全部实施斩首?”
众多西班牙士兵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城下不远处的尸体,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该死的土人!该死的异教徒!
李发德等了一会,见城中没有打开城门的收容俘虏的意思,不由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朝旁边的苏禄国军官示意,让他派人上前,杀死那几个在城下哀嚎求救的西班牙平民和附庸土著。
营中冲出十几个苏禄国土兵,他们举着木矛,分散的来到城下四十多米处,稍事奔跑助力,使劲掷出手中的木矛,将那几个哭喊的俘虏一一钉死在城下。
“散了吧。”李发德无趣地命令道:“狗日的西班牙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来了。”
汉荷联军除了每日例行在附近扫荡西班牙人的附庸土著外,只能无聊地继续在圣名耶稣城下,进行长期的围困。
“他们不会待太久时间的。”马库卡·赫尔南德斯上尉看着城外那两座军营,“毕竟岛上的大部分粮食都在城内。相应我,我们最终都会没事的。上帝保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