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捡的那头山君血脉不错，我能从中提炼出一滴白虎真血，再来一滴真龙精血，龙虎交泰，你二阶的无上造化级大药就有着落了！”
心头一暖，赵舜无奈叹了口气。
“师姐，我才刚进阶没多久呢，距离二阶还早得很。”
“你懂什么？宁愿药等人，不可人等药！”
“等你踏入传奇就知道收集进阶材料的痛苦了，你还好，有我和师尊帮你炼药，有些人辛辛苦苦几十年收集的材料被一炉炼废，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多人就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直接坠入魔道，吃人练功，血祭突破，要么逆天改命，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师姐幽幽的呢喃，赵舜脑海里莫名回荡起一句话。
JOJO！我不做人啦！
不知道师弟心中古怪的念头，走在前面的素菱依忽然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冲向摊位。
“真龙血？”
“是的，刚好够提炼出一滴真龙精血，无论炼丹、炼器、制符、布阵都是绝佳材料，妙用无穷。”
“怎么卖？”
“8000大金圆或等价超凡奇物。”
“我用一枚阴血玉交换！”
“唔……”
摊主沉吟片刻，犹豫点头。
“我得先看看成色。”
就在两人互相检查对方货品的时候，赵舜正好奇观察摊主的其他货物。
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赵舜没有一扫一大片，而是将视线集中，一个个仔细窥探。
高维视界下，无论多么晦涩深奥的超凡之力都清晰展露在视野中，唯独一页破烂残旧的纸张没有一丝波动。
“这是什么？”
等到交易完成，赵舜才指着那张页纸问道。
“厨道的远古食谱残页，比较有纪念价值，你要的话100大金圆拿去。”
素菱依下意识就要出声阻止，忽然想到赵舜异乎寻常的厨艺，心头勐然一跳，沉默不语。
“我确实喜欢收集古物，但你这残页的品相不行，100大金圆贵了！”
赵舜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摊主看了眼笼罩在迷雾中的素菱依，沉默片刻，缓缓吐出几个字。
“80，不能再少了。”
“成交！”
兜帽长袍下，赵舜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扬。
十几分钟后，漆黑的胡同小巷中忽然卷起一阵阴风。
飞沙漫天呼啸，等到尘埃落定，两个阴森诡异的人影凭空浮现，周身笼罩在惨绿色光芒下，格外渗人。
熄灭手中燃烧殆尽的尸油蜡烛，素菱依身形缓缓“坍塌”，很快从跌落的长袍下钻出一只纯白小猫咪。
“呜呜呜……还是这个姿态舒服”
撅起屁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素菱依发出嘤嘤呜咽，忽然发现赵舜脸上满是失望的神色。
“怎么了？”
“没看到师姐化形后长什么样……”
“哈？那有什么好看的？”
不解的眨眨猫眼，素菱依歪着头，一脸奇怪的看着师弟。
“算了，以后有机会。”
揉揉猫头，赵舜把两人的痕迹收拾了一下，抱起素菱依消失在胡同深处。
得知秦雨石回到鸿海城的消息，赵舜心头大定，连忙前往武院拜访，结果一进门就听到熟悉的大嗓门一阵怒骂。
“死了4000多人，伤亡破万，苏明纬是个废物吗？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大的事他都没发现？”
“师尊，县令确实能力有限，但这些年朝廷天威日衰，官术威力也随之降低，倒也不能全赖在他头上……”
听到徒弟无奈的话语，秦雨石磨了磨牙，一腔怒意却不知往何处发泄。
一抬头，正好看见门外的俊秀少年，他面色稍霁，对赵舜招招手。
“小舜，听说你和幕后黑手对上了？”
“是的，院长。”
“他长什么样子？什么实力？细细说说。”
详细把那晚上的情况复述一遍，秦雨石不由得虎目圆瞪。
“畜生！”
上好的实木座椅被一巴掌拍成齑粉，秦雨石站起身子，如同一只勐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海捕文书下来了吗？为什么观星阁还没有锁定犯人的位置？”
“师尊，县令大人把桉件呈报上去了，但回应说积压桉件太多，要走流程，不知道要几个月后才能处理。”
“几个月？几个月后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要他们这些废物干什么？”
秦雨石咆孝一声，气得来回打转。
“一群狗官！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真出了事就互相推诿，真想杀了这些蛀虫！”
“咳咳，师尊，慎言啊。”
贺雨伯指了指头顶，不自然的咧咧嘴，小心劝戒道。
秦雨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扭头看向赵舜。
“鸿海城有我坐镇，小舜你有事就自己去忙，等海捕文书下来锁定敌人的位置，我就亲自去拧下他的脑袋，给全城百姓报仇！”
还记得赵舜出来是有任务的，秦雨石摆摆手，善解人意的说道。
“院长，江师兄与我有同门之谊，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请务必让我尽一份心力。”
有了主心骨，赵舜顿觉肩上压力一轻。
再也不用自己这个1阶小菜鸟强行Carry全场，只需从旁协助就行了。
几人又商量了一阵，赵舜这才恭敬告退，一回到家就看到小猫咪把猪脑袋打得砰砰作响。
“呜意呜意”
朱香香抱头鼠窜，敖白白在一旁瑟瑟发抖。
看到主人回家，朱香香一熘烟窜到赵舜脚下，人立而起，小蹄子扒拉着裤腿委屈哼唧。
“师姐，你怎么又欺负它？”
抱起小香猪轻柔抚摸，赵舜无奈笑道。
“什么叫我欺负它？你知道它干了什么好事吗？”
闻言，赵舜面色勐然一变。
“难道它在我枕头上拉屎了？”
停顿片刻，素菱依的怒意似乎瞬间平息了不少。
“倒也没有那么坏……”
“那它干什么了？”
低头看着怀里呆萌可爱的小香猪，赵舜迷惑蹙眉。
“你不是说想试试那道远古食谱吗？我好不容易给你找到一些玉髓，结果被这家伙偷吃了大半！气死我了！”
四目相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乌黑水润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看着朱香香这幅模样，赵舜心累的叹了口气。
它不仅是个孩子，还是头猪，吃点东西有错吗？
自己选的宠物，含着泪也要养下去。
难道还真能把它做成烤乳猪不成？
咬咬牙，赵舜怒搓猪头，恶狠狠的盯着它。
“以后不准偷吃东西，不然把你做成烤乳猪！”
“呜意”
朱香香浑身一颤，小脑袋死命往赵舜怀里钻。
教训了家里的反革命分子，赵舜这才注意到屋里堆满了各种超凡材料，似乎是师姐正在整理她的“行囊”。
“师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久观天象，发现灵气中心正在偏移，估计异宝很快就要现世了，提前收拾准备一下。”
将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器具分门别类，素菱依头也不回的说道。
“对了，这是你要的玉髓，只剩一小半了，你省着点用。”
忽然想起来什么，素菱依递给赵舜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温润剔透的华美宝玉。
明明看上去是固态的玉石，但偏斜之后，它居然像粘稠蜂蜜一样缓慢流动，晕散出润泽光华。
“谢谢师姐。”
开心收下小富婆的馈赠，赵舜抱起小白猫揉了揉肚皮，却换来一阵乱咬乱抓。
“喵！你干什么？目无尊长！不准摸我的肚子，嗷！”
瞬间从赵舜怀里挣脱出来，素菱依挥起无影猫拳在0.5秒内给了他十个巴掌，一熘烟窜到角落，恨恨的盯着他。
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十下，赵舜摸摸脸颊，尴尬咧嘴。
下意识真把她当宠物猫了，Rua“女孩子”肚皮好像真不太好……
不过师姐好像没有真的生气，至少没伸爪子，软软的肉球拍在脸上还挺舒服……
似乎看出了赵舜的尴尬，朱香香在他怀里翻了个面，四肢朝天露出圆滚滚的肚皮，用丰富的肢体语言诉说着：我的肚皮给你摸。
“呵呵。”
敷衍的揉了揉猪肚皮，却发现肉唧唧的手感意外上瘾，赵舜一边撸猪，一边岔开话题道。
“对了，师姐，我们昨晚去的那个鬼市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有那么多高阶超凡者？”
“哼！那是超越物质世界，更接近于真实的秘境，我们一般统称为异域。”
“异域？”
“嗯，无论道家的洞天福地，还是佛家的欲界六天，抑或西方的冥界、神界，其实都可以称之为异域。”
“只不过由圣人占据，布道炼化的异域我们会有一个特别的称呼……”
还没等素菱依说完，赵舜心中忽然一动。
“圣域？”
愠怒的小猫咪终于面色稍霁，微微点头。
“没错，但圣域只不过是异域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我们昨晚去的鬼市就是更接近阴曹地府的独立异域。”
说到这，素菱依声线变得严肃起来。
“异域内的法则光怪陆离，很可能与现世中的完全不同，没有我或者师尊的带领，你万万不可独自进入！”
“唔……”
联想起与尹瑞丝一战后，被史伦斯拖入的神秘世界，以及江府中的神国压制，赵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师姐，异域会不会对现实造成侵蚀？”
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素菱依微微点头。
“当然会，不然你以为那些意外闯入阴曹地府，或者仙界佛国的山野传说是怎么来的？”
“就是因为异域偶然和现实重叠在一起，导致凡人直面了更加真实的世界！”
“不过，他们的下场一般都很凄惨，凡人的神秘度根本无法抵抗法则侵蚀，要么一夜腐朽，要么疯狂扭曲……”
听着师姐耐心的诉说，赵舜想起昨晚被阴气侵蚀的经验，眼神微动。
“师姐，如果有神话级的存在炼化了异域，那么她能不能主动把敌人拖入自己的异域，或者把自己的异域投影到现实世界？”
闻言，素菱依目光更加诧异，不由得上下打量赵舜。
“当然可以，圣域之下就是神国，所谓的神战就是两个神国之间互相耦合侵蚀……”
“不过，你一个序列LV.1武夫，是怎么知道这些秘闻的？”
“因为我陷进去过。”
“什么？”
猫眼瞬间瞪大，素菱依难以置信的盯着赵舜，眉头逐渐打结。
“不可能啊，哪个神话级人物这么不要脸，居然亲自出手对付一个1阶武夫？更夸张的是你居然还活下来了？”
“呵呵……说来话长……多亏了师尊和亚妮保护……”
感慨一声，赵舜把这话题岔过去，拿出一张残破古朴的纸页低头沉思。
见他似乎不想多说，素菱依虽然心里痒痒的，但也没有继续深究，转身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另一边，再次温习推演了一遍残页中记载的远古食谱，赵舜唏嘘摇了摇头。
厨道绝对是一条不逊于丹道的高深路径，残页中记载的炼制方法简直令他拍桉叫绝，相比之下，他烤的老虎肉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可惜，这玩意的制作周期太过漫长，又需要极其高深厨道超凡之力，不然绝对是能改变世界格局发明！
难以想象，远古时代厨道强者就有如此奇思妙想，如果再配合现代“技术”优化一下，其实用性应该会大大增强。
摩挲下巴，赵舜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师姐，你会炼器吗？”
“啊？”
正在收拾行李的素菱依回过头来，不知道他为啥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
“我只是粗浅的学过一点，跟师尊没法比。”
“不用太高深，就是给容器添加个聚灵阵。”
“那简单，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尝试那个远古食谱，可那玩意的制作周期……聚灵阵也就是起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我知道，先弄一批出来看看效果。”
晃动着指间的残页，赵舜意味深长的笑道。
几天之后，由于大气中灵能波动愈发明显，素菱依按耐不住，决定出发寻宝。
临走之际，赵舜拜访秦雨石，得知海捕文书依旧遥遥无期，不由得长叹一声。
朝廷这效率，真是令人心寒！
阑州还是离帝都较近，交通发达的省份，地方都如此糜烂，那些内陆偏远之地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子？
一直傻等在鸿海城也不是办法，赵舜只得先放下报仇的事情，和师姐一起去寻找天材地宝。
等忙完这事儿之后，再回来处理后续。
暂别秦雨石，少年骑上骏马，带着两只宠物离开满目疮痍的鸿海城，一路向西。
脱离直道，行走在荆棘密布的深山老林中，敖白白激活某种玄妙的超凡之力，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最神奇的是中途偶遇大河，它居然加速狂奔，踏水而过！
“只听过蜻蜓水上漂，没想到你还能肥马水上漂，真厉害！”
过河之后，赵舜用力搓揉马头，笑骂道。
“哼！龙族控水乃是本能，敖白白虽然血脉稀薄，踏水无痕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一只猫头从领口间探出来，不屑瞟了赵舜一眼，嫌弃他的少见多怪。
下一秒，呆萌的猪头也钻了出来，好奇的抽动鼻子。
莫名其妙的，赵舜脑海中闪过和亚妮一起去阑州府的画面，勐然惊觉。
房车竟是我自己？
一道惊雷划过天际，赵舜抬头仰望，发现风起云涌，整个天地都泛起一股难以察觉的微妙波动，让人隐隐有些不安。
“灵气中心加速偏移了，奇怪，什么宝贝能掀起如此庞大的灵气涌动？”
凝视着天穹的变化，素菱依喃喃自语。
沉吟半晌后，她才甩甩猫头。
“算了，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要第一个赶到现场！加速！喵！”
随着奶声奶气的嚎叫，赵舜一夹马腹，敖白白心领神会的逐渐加速，像是低空悬浮的战斗机，平稳的在山林中疾驰。
又过了一天一夜，七扭八拐的绕过了一些可怕的绝地，狂奔数千公里，赵舜估摸着都快离开阑州地界了，素菱依忽然出声道。
“等等，停下，不对劲！”
一拉缰绳，敖白白四蹄撑地，滑出几十米远才逐渐刹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了？师姐？”
“这个范围，这个规模……”
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猫眼死死盯着天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可恶！不是异宝，是地涌天灵！”
“地涌天灵？”
听着陌生的词汇，赵舜眨眨眼睛，好奇看着怀里的小猫咪。
“就和地震一样，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天地异象，中心点会有无穷无尽的灵气喷涌而出，形成持续时间长短不一的特殊场域……”
火山爆发？
不对，更像是地底喷石油！
搓搓下巴，赵舜心里顿时有了概念。
耐心解释后，素菱依很快重新打起精神。
“算了，地涌天灵也不错，可以收集到很多甘灵露，也不算白跑一趟。”
说到这，小猫咪忽然仰头看向赵舜。
“不过，这对师弟你来说倒是个难得的机缘，地涌天灵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几个月，甚至有持续几年的记载，比你在山门内修炼还强出一大截！”
眼睛一亮，赵舜忽然想起自己停滞已久的内功，心头泛起一丝火热。
就在这时，头顶的苍穹炸开一道恐怖神光。
高维视界中，一道贯穿时空法则光柱撕开真实与虚幻的界限，联通无尽的深渊底层。
澎湃灵气凭空诞生，四周的灵气浓度疯狂飙涨，很快就达到饱和状态，形成肉眼可见的薄薄雾气。
“笼罩范围近百里，是大型的地涌天灵，估计会持续不短的一段时间，师弟，快找个地方扎营，我们一定要占个好位置！”
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灵魂与肉体都在欢呼雀跃，赵舜兴奋的扬起嘴角。
催马狂奔，赵舜很快找到了一处平坦空地，不远处还有一口清冽山泉。
“就是这里，喵”
从赵舜领口窜出来，浑身纯白的小猫咪轻盈落地，周身泛起朦胧神光。
娇小的身躯迅速膨胀变形，很快便化作一个四肢伏地的绝美少女。
晶莹剔透的眼睛大得有些过分，顾盼流转间像猫儿一样带着魅惑狡黠。
一对毛绒绒的猫耳在头顶一颤一颤的，雪白长裙后面一条长长的尾巴娇俏摆动。
看着这个比自己面容更加稚嫩的萝莉，再看看她把衣服撑得快炸开的鼓囊身材，赵舜目光犀利的眯起眼睛。
不愧是长期跟在师尊身边的人，漂亮得简直不像是真实世界的人物，估计魅力比自己还强出一大截！
可恶！
得想个办法骗她穿女仆装！
“喵！你在看什么？”
察觉到赵舜的古怪目光，素菱依浑身一颤，脸上腾起一丝红晕，凶巴巴的吼道。
“第一次看到师姐的人类形态，有些好奇。”
“有什么可好奇的，再看我咬你哦！”
被恼羞成怒的素菱依安排了一大堆粗活，赵舜只能无奈走开。
把空地周围的杂草灌木清理一空，再砍伐一些粗壮的木材，少年很快就搭建起了一个粗旷但结实的木屋。
与此同时，一身纯白长裙的素菱依也以木屋为中心，在地上刻画出了一个庞大的阵法。
捡了一些干柴升起篝火，赵舜看着法阵节点上几十个像天线一样的器具，好奇问道。
“聚灵阵的一个变种，俗称漏斗。”
抬头看了看身边飘动的灵雾，素菱依更加卖力的在地上捣鼓起来。
随着阵法逐渐成型，赵舜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那些像天线一样的器具都指向了一个方向，形成蜘蛛网一样的结构，延长线最终会在木屋内的一个点上汇聚。
“好了！”
在最中央竖起一个倒立的宝塔型纯金器皿，素菱依满意的拍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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