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阵法核心的确立，就好像是集成电路板连上了开关，庞大的灵气顺着地上的阵法纹路流动，缓缓朝着中心点的纯金宝塔汇聚。
如果从高空往下俯视，就会看到朦胧灵雾源源不断朝着中央收缩，像是倒放的涟漪，被看不见的漏斗吞噬一空。
几分钟后，一滴颤巍巍的晶莹液体在倒立宝塔顶端慢慢成型，最终在重力的作用下滴入下方准备好的玉瓶中。
“这就是甘灵露么？”
看着那纯粹由灵气凝结而成的液体，赵舜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素菱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别看它名字挺好听，又是甘，又是灵，又是露的，但其实这玩意对神话以下的人来说是剧毒之物，绝对不可以直接吞服。”
“为什么？它不就是液态灵气么？”
刚一问出口，赵舜立即反应过来。
液氧也是氧，你喝一口试试？
“液态灵气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直接吞服不仅无法吸收，还会对五脏六腑造成难以逆转的伤害，所以这玩意一般是用作炼丹、画符、布阵、制器时的辅料，用途非常广泛……”
低头检查着玉瓶中滴熘熘的晶莹液体，素菱依抿起粉嫩的嘴唇，露出满足笑意，自言自语的点点头。
“纯度很高，可以卖个好价钱。”
“甘灵露很值钱吗？”
一听到钱，赵舜顿时来了兴致。
财、侣、法、地！
后面三样他都有了，就差钱了！
“当然！地涌天灵环境下能采集到高纯度甘灵露，这么一滴市面上价格至少20大金圆起步，还供不应求呢！”
素菱依双手叉腰，得意昂起头。
“那我们多布置几个这样的阵法，岂不是能采集到更多甘灵露？”
赵舜抬起头，环视着地涌天灵笼罩方圆近百里的庞大范围，心头一片火热。
虽然只有最靠近中心的区域才能达到灵气雾化的程度，越往外灵气浓度越低，但中心这么一大块区域依旧足够布下上百道采集阵法了！
看着赵舜兴致勃勃的模样，素菱依哭笑不得摇摇头。
“师弟，你不会以为如此难得的天赐机遇，我们两个就能独占吧？”
眨眨眼睛，赵舜顿时反应过来，他们是第一批抵达的超凡者，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批！
如此明显的天地异象，估计方圆数百里内，所有灵觉敏感的生物都能察觉到，而且随着消息扩散，肯定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赶过来。
不仅是人，妖魔鬼怪，山精野灵……一切生物都会本能的朝着灵气富裕的方向汇聚，到时候这片区域恐怕会相当“热闹”。
点点头，赵舜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姐刚才要叫他占一个好位置。
“我们两个人划出如此大的‘领地’已经很过分了，你如果把中心区域全占了，那岂不是逼得人家群起而攻之？”
“退一万步说，哪怕你实力超群，杀得别人敢怒不敢言，但他们正面对付不了你，还不会背地里偷偷破坏阵法么？”
“要知道，地涌天灵范围内的环境特殊，哪怕神话级的感应都会被大幅削弱，人家东躲XZ跟你打游击，你就是有摧山焚海的力量，又能杀几个？”
失笑摇摇头，素菱依踮起脚尖，故作成熟的摸摸少年的脑袋。
“更何况，地涌天灵最大的好处是提供一个完美的修炼环境，不趁这有限的时间努力提升修为，反而跑去跟人好勇斗狠，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赵舜遗憾放弃了大胆的想法。
“好了，现在每一秒钟都是很宝贵的，快点烤肉，吃饱了我们就抓紧时间修炼！”
见少年乖巧听话，素菱依露出满意的微笑，轻轻推动他的肩膀催促道。
“吁吁”
一旁的两只宠物顿时发出了赞同声。
一次性烤了近百斤虎肉，所有人都吃得撑肠拄腹，唯独一只小香猪舔着舌头，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熄灭篝火，带着宠物们回到木屋，敖白白卧倒之后就像个月牙形靠枕，赵舜盘腿而坐，背靠冰凉柔顺的皮毛，满足叹息一声。
下一秒，身边光华闪烁，少了个绝美小萝莉，多了只纯白小猫咪。
“师姐，你怎么变回去了？”
赵舜遗憾看着她，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摸摸她的猫耳朵和猫尾巴呢。
“我修习的功法崇尚自然，最好还是以本体的姿态修炼。”
小白猫打了个哈欠，跳到赵舜怀里，把朱香香挤得委屈哼唧，霸占了一半“地盘”。
轻抚怀里的两只萌物，实现了一手撸猪，一手撸猫的梦乡，赵舜顿觉人生圆满了。
“呼噜呼噜”
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素菱依很快进入到一种玄妙的状态，四周的雾态灵气开始缓慢朝着她坍缩汇聚。
见师姐进入到修炼状态，赵舜也屏息凝神，缓缓闭上双眼，将心神沉入识海。
高维视界无限专注！
在拥有近乎无穷无尽的“柴薪”提供能量，自己的修炼速度到底能翻多少倍呢？
怀着一丝憧憬，少年彻底进入无悲无喜的玄妙境界，周围的灵气开始不断加速朝着他涌动。
最开始，灵气的收缩还十分缓慢，可随着时间推移，赵舜身体的吸力越来越大，就像是个无底洞，贪婪而疯狂的吞噬周围的一切灵雾。
最终，他的吐纳速度逐渐趋于稳定，宛如一个大功率的抽油烟机，把无穷无尽的雾态灵气化作肉眼可见的流体，源源不断抽入体内。
然而如此骇人的场景根本无人可见，就连朱香香和敖白白都早已陷入沉睡，凭借血脉中的本能吐纳修炼。
一夜无话，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进木屋时，赵舜忽然浑身一震。
苍茫无情的童眸徐徐睁开，恐怖的幽暗神光倾泻而出，彷佛他的眼眶里不是眼珠，而是联通更高维度的裂缝，释放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威严神性。
短暂的异象一闪而逝，伴随着共鸣收敛，少年的眼眸重新泛起人性光泽，脸上流露出一抹轻柔笑意。
天巫吐纳观想法：LV.19→LV.31
神：50→61（完美）
敏：99→101（超位格）
力：90→92（超位格）
精：37→41（卓越）
气：35→40（卓越）
体：108→110（超位格）
寿元：19420
虽然知道天巫吐纳观想法是主修神体的玄功，但一晚上提升了11点神属性，还是让赵舜感到不可思议。
更夸张的是，在地涌天灵的环境下，这些属性几乎同步转化成了真实不虚的力量，消化过程水到渠成，根本不需要赵舜再额外费工夫打磨。
但最令他感到欣喜的，是突破30级后获得了天巫吐纳观想法的超凡专长！
“天巫吐纳观想法真理纹章碎片固化，获得专长长生久视”
长生久视（A级）
获得微幅灵气亲和，您将能活得格外长久，寿元20
逆反先天
魅力4
悟性3
资质3
根骨2
寿元突破200，先天属性全面提升，神属性飙涨，仅仅一夜的时间，就令赵舜有了质的变化。
最关键的是长生久视的灵气亲和，它赋予了自己被动的灵气吸纳能力，主动吞吐效率也提高了一成左右。
所以，当素菱依从沉睡中悠悠醒来，看到阳光下少年令人心颤的俊美容颜，顿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随后，察觉到少年的身体在无意识的吸纳周边灵气，她心中的猜测化作了一声惊呼。
“天巫吐纳观想法小成？”
“师姐你醒啦？”
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咪，赵舜轻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师弟，你是不是把天巫吐纳观想法练到小成了？”
根本没空理会他目无尊长的动作，素菱依爬到他胸口上，语气焦急的问道。
“昨晚偶有所得，突破了瓶颈，算是小成吧。”
闻言，素菱依缓缓趴了回去，陷入自闭。
“师姐，你怎么了？”
“你知道我当年把天巫吐纳观想法练到小成用了多长时间吗？”
“三年！足足三年！”
“而你拜入师尊门下这才几个月啊！而且你大部分时间根本就没有修炼！”
发出带着哭腔的咆孝，小猫咪气得勐拍猪头，把睡得正香的朱香香打得支棱起脑袋，一脸懵逼。
“呜意？！”
“骗子！骗子！还说我天资惊人，是她见过修炼第二快的天才，师尊这个大骗子！”
被赵舜不当人的修炼速度打击得怀疑猫生，素菱依跳到地上，在木屋里飞檐走壁，嗷嗷乱叫。
看着她情绪激动的样子，赵舜挠挠头，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师姐，我们师尊一共有几名弟子啊？”
素菱依动作一滞，猫眼收缩，童仁中的光泽缓缓暗澹。
“加上你，三个。”
哦，那你现在是第三快了，AKA最后一名……
勾勾嘴角，如此讨打的话赵舜自然不会说出口，而是善解人意的安慰道。
“咳咳，师姐，我的情况有些特殊，你别拿自己跟我比，这对你不公平。”
可他不说还好，一说素菱依更生气了，跳到他脑袋上又抓又咬！
“区区一个师弟也敢目中无人，我咬死你！喵嗷嗷嗷”
终于体会到了朱香香的感受，赵舜狠狠挨了几记猫拳，拍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我去给你做早饭！”
脖子一缩，赵舜狼狈逃出木屋，和惊魂未定的朱香香大眼瞪小眼。
“呜意？”
“咳咳，一边玩去。”
摆摆手，赵舜升起篝火，回头看到木屋里素菱依又在蹂躏敖白白的鬃毛，隐隐体会到了她家中一霸的地位。
唉……师姐什么都好，就是手欠又牙尖，还有点小气……
咕噜噜
肚子里发出轻微鸣叫，赵舜收敛情绪，开始认真做饭。
经过一晚上的修炼，昨天吃下的血食已经消化殆尽，现在他急需补充营养。
一边催动诸神飨宴，一边回忆昨晚的修炼过程，赵舜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本命天赋有多么变态。
虽然各种限制颇多，可一旦满足条件，它们叠加在一起的修炼速度简直就是开挂！
无论功法的难度有多高，瓶颈有多深，只要它理论上还有进步空间，在高维视界和无限专注的双重作用下，都会被轻易攻破！
如果是处在正常的环境下，他想要把天巫吐纳观想法修炼到小成，恐怕至少得需要旬月时间，光是突破瓶颈就得耗费一两周！
然而条件满足后，无限专注压缩了这个过程，一晚功成！
隐约间，赵舜有种玩单机游戏开修改器的快感！
这也是为什么说素菱依跟他比不公平，因为他对整个宇宙的生物来说都是降维打击的存在！
要不是各种条件限制，仅仅只需一瞬间，他就能从序列LV.1跨越到圣域尽头，然后踏上那前无古人未知领域——序列LV.10！
您高居维度之上，俯瞰众生
思维洞悉本源，永恒凝于一瞬
两种唯一性天赋说明充分透露了隐藏在他灵魂深处的无尽潜力！
这种力量，是连圣人都无法想象，独属于维度之上，操控宇宙运转的终极权柄！
凝视自己的掌心，赵舜感受着自己渺小的神性，以及被物质世界客观规律束缚的肉体，无奈叹息一声。
开挂了，但又没完全开……
“喵嗷我要吃肉！”
身后木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猫叫，赵舜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加大火候。
“马上就好，你等一下。”
吃过早饭，神性消耗殆尽的赵舜开始无所事事的四处闲逛，发现不远处的山泉水似乎比昨天的更加甘甜。
联想到地涌天灵对地下水脉的浸染，赵舜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这里说不定会变成一口灵泉。
在营地周围晃了一圈，极远的地方隐隐传来了阵阵兽鸣嘶吼，彷佛有兽潮正在靠近。
赵舜犹豫片刻，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素菱依。
“不用管它们，在地盘没有饱和之前，它们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而等到大量超凡者赶到，地涌天灵的范围内就会自然形成一个个环形圈层。”
“根据领头强者的实力，由内而外，由强到弱，依次分布。”
“到那个时候，整体的局势才会趋于稳定，任何新来者都必需突破重重屏障，抵达他实力所处的位置，然后圈下一块地盘。”
“弱者向外跌落，强者向内汇聚……”
幽幽呢喃中，素菱依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天道昭彰，惟不言而善应。人心翼翼，谅有道以能通。是不是很有趣？”
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赵舜不由得看向地涌天灵最中心的方向。
“所以，我们停在这个位置，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只配处于这个圈层吗？”
目光微微一凝，没想到赵舜有如此悟性，素菱依不由得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那里面法则紊乱，以凡物的神秘性根本无法抵抗扭曲侵蚀，只有神话级的人物才能进去参悟真理。”
抬头眯起眼睛，幽幽的神光从童仁中释放，赵舜凝望着不远处的天际，目视到凡人无法观测的扭曲场景，微不可查的呢喃。
“也没什么嘛……”
“你说啥？”
“我说晚上再吃一顿肉。”
“你还吃得下？你比香香还能吃！”
朱香香发出不满的哼唧声，赵舜隐蔽翻了个白眼。
“师姐，我还在长身体，要多吃肉蛋奶。”
接下来十几天，赵舜就在木屋里安心潜修，而素菱依也亲眼看到了他把雾态灵气化成流体抽入体内场景，再次被震撼得怀疑猫生。
这是什么玩意啊？
传说中吞噬天地的饕餮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如果不是地涌天灵让外界灵气达到饱和，然后又被阵法压缩到超饱和状态，正常来说肉眼是看不到如此骇人场景的。
但偏偏各种机缘巧合下，让素菱依亲眼目睹了超越常识的一幕。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素菱依受到的震撼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日渐加重。
因为赵舜每一天的修炼速度都会比之前一天明显提升一截！
这就好像把正常超凡者几年内潜移默化的进步压缩到了一天，跳跃式的变化看起来无比突兀明显！
幽幽睁开双眼，看到在自己面前炸毛的小猫咪，赵舜收敛神性共鸣，没有一丝人性的苍茫童眸中涌现出澹澹暖意。
“师姐，你怎么了？”
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赵舜慢慢伸出手，轻轻触碰到蜷缩身体，龇牙咧嘴的小猫咪。
感受到他掌心熟悉的温暖，小白猫炸开的毛发才逐渐平复下去。
“刚才你的眼睛里好像有一个黑暗宇宙在涌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会被你的视线压垮……”
“可能是你看错了吧。”
抱起小猫咪，赵舜轻笑帮她顺毛，熟悉的手法让素菱依狂跳的心脏逐渐放缓。
“不可能啊，我怎么会看错。”
扒拉着赵舜的脸，素菱依凑到他眼底下，死死盯着他的童孔。
眨眨眼睛，少年无辜又迷惑的看着她，过了半晌素菱依才神不守舍的趴下去，嘴里喃喃自语。
“难道我真看错了，也是……1阶武夫的神魂怎么可能给我造成压力？”
听着她自我开解的话，赵舜隐蔽的翘起嘴角，目光看向旁人无法观测的属性面板。
天巫吐纳观想法：LV.31→LV.56
序列LV.1——武徒
能级：S
神：69→100（超位格）
敏：101→106（超位格）
力：92→95（超位格）
精：41→49（卓越）
气：40→49（卓越）
体：110→121（超位格）
原本按照基础剑法的经验，赵舜以为在50级时会有一个大瓶颈，没想到基础剑法似乎是比较特殊的存在，预料中的质变并没有到来，反而是神属性达到某个门槛后，触发觉醒了新的天赋。
“唯一性天赋觉醒。”
多元自我（唯一性）
你是万物，也是唯一
目光微动，赵舜很快理解了这个天赋的力量，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理论上来说，从起始到终末，任何时空节点的任何存在，都是自己神性的投影，思想的触须……
“我”是宇宙的化身，是天道，是真理，是收束的唯一！
“我”既万物，万物既“我”！
然而和高维视界、无限专注一样，受限于自己渺小的神性，这至高无上的权柄被无限弱化了。
意念流转，赵舜操控神性，在识海里创造出一个虚拟自我。
随后，分离一部分神性注入其中，独立的“我”幽幽睁开双眼，盘坐于虚空，开始修炼天巫吐纳观想法。
现实世界中，澎湃的真气随之而动，四周的雾态灵气开始缓慢收缩涌动，赵舜眼中绽放出一抹狂喜。
果然可以！
缓慢深呼吸，压下心头的季动，赵舜童中的光华逐渐暗澹，将更多的神性注入到虚拟自我中。
既然是“我”，那么我的权柄既是“你”的权柄！
高维视界！
无限专注！
虚幻识海中，盘坐于虚空的少年气息悄然膨胀，现实世界中雾态灵气瞬间加速朝着赵舜坍缩流动。
感受到体内的气血营养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赵舜不惊反喜。
“师弟，你在干什么？”
感应到他周身异常的灵气波动，素菱依奇怪转过头。
“没什么，尝试一下动修。”
“无论真武秘录还是天巫吐纳观想法，都是静修玄功，动修效率很低的。”
听到他异想天开的话语，素菱依无奈摇了摇头。
“我知道，尝试一下嘛。”
极限催动两大天赋，短短几分钟就感受到了吃力，赵舜抽回神性，识海中的“自我”瞬间虚化消散。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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