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时,一道人影穿过晨雾,慢慢地走进护卫队的视野中。
“快看,有人来了。”简十一叫道。
众人睁大了双眼,同时右手握住刀柄,保持警惕。
雾慢慢地散去,人影慢慢地靠近,站在最前面的人终于看清楚了他的容貌。
“是世子,世子回来了!”
洛五兴奋地跑去迎接吴御。
其他人也跑了过去。
“世子,您回来了。”一群护卫围着吴御,脸上充满了开心。
吴御看见他们也很开心,微笑着冲他们点头。
不过,细心的洛五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世子,您怎么换衣服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齐刷刷地看向吴御身上的衣服,灰色棉袍,果然不是世子的衣服。
吴御忍着伤痛,故作轻松道:“原来的衣服弄脏了,楚王命人帮我找了一件干净的。”
楚王还命人给主子准备干净的衣服?
看来,楚王对主子还不错。
简十一问:“主子,事情顺利吗?”
“额......还算顺利吧。”吴御说完,吩咐道:“拿纸笔来,我要给父亲写封信。”
洛五立刻去准备笔墨纸砚。
一切准备就绪,吴御站在马儿旁边,将纸铺在马鞍上,快速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洛五:
“你带两人即刻出发,亲自将这封信交到我父亲手中,记住,一定要带着我父亲的回信赶回来,我在边关等你们。”
洛五心知这封信的重要性,神色十分凝重:“是,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晋阳,靖国公府。
“三爷,找到了”
鸣达兴奋地跑进正房,看见坐在崔咏轩身旁的柳氏,后面的话顿时堵在喉咙里。
柳氏看过来,眸中掩饰不住的好奇:“找到了什么?”
“哦,就是我上次不小心丢了个荷包,让他去帮我找找。”崔咏轩抢在鸣达说话之前解释道。
鸣达连忙附和:“对对对,我在帮三爷找荷包。”
柳氏顺势说道:“既然找到了,那就拿出来给三爷吧。”
鸣达:“”
崔咏轩反应快,故意问鸣达:“该不会是那个荷包已经被踩坏了吧?”
“对,荷包被踩坏了,又脏又破。”鸣达反应过来,顺着崔咏轩的话说。
崔咏轩露出嫌弃的表情:“脏了就烧了,还拿来给我干什么?”
“是。”鸣达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正房。
柳氏心中起了疑惑:“你丢了荷包,我怎么不知道?是丢的哪个荷包?”
“就是你很久之前给我做的荷包,这么久了,你可能都不记得了。”崔咏轩随口解释了一句。
不等柳氏开口,他就站起来:“我还有公务要忙,去书房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抬脚往外走,脚步比平时要快。
来到书房,鸣达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三爷,画像上的人找到了。”
“在哪?”崔咏轩关上门,迫不及待地问。
鸣达:“在南城外的一座破庙中,是个乞丐”
“没错,就是他,元娘跟我说过,那人就是乔装成乞丐离开叶府的。”
崔咏轩很兴奋,又问:“派人盯着他了吗?”
“魏姜正带人盯着呢,绝对不会让他跑了。”
“好,你再带些护卫去,传我命令,即刻把人带回来。”
“是。”
鸣达离开没多久,崔五郎就来到了书房:“父亲,我想向您请教一下这篇文章。”
崔五郎翻开手中的书,指了指其中一篇文章。
儿子主动来请教学问,崔咏轩很欣慰,详细地讲解了一遍。
教完之后,崔咏轩慈爱地看着崔五郎:“你且安心读书,准备明年的科考,你放心,你这么勤奋,明年一定会进士及第。”
听见这话,崔五郎并没有表现出开心,反而神情忧郁:“可是,我的学问在崔氏子弟中不算是最好的。
“而且,京中有那么多学问好的小郎君,我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
论学识,论身份,论地位他没有一样能跟他们相比。
想到这里,崔五郎神情沮丧,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崔咏轩见状,不禁心疼起来。
在京中众多小郎君中,他这个儿子虽然不是最聪明的,但也算聪明,学问也不错,但想要在一众优秀的学子中脱颖而出,不用点手段,他这个儿子绝不可能做到。
“你放心,为父会帮你的。”
崔咏轩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给他力量。
“多谢父亲。”崔五郎冲父亲笑了一下,但笑容中透出几分不自信。
崔咏轩看出来却没有说破,让他回去休息。
没过多久,鸣达和魏姜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不不好了”
崔咏轩顿时沉下脸:“出什么事了?”
“乞丐被人抢走了。”
“什么?”
崔咏轩惊得站起来,冲向他们:“是谁?居然敢抢我要的人?”
顿了一下,他又问:“是不是那乞丐的同伙救走了他?”
“不是。”魏姜摇了摇头:“那些人看着不像是他的同伙,是去抓他的。”
崔咏轩神色凝重:“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你们有没有派人去追?”
两人面露羞愧,垂下头:“我们追丢了。”
“你们”崔咏轩气得脸色铁青,却又骂不出来。
他甩了甩袖子,跑出了书房。
到了外面,崔咏轩放慢脚步,如同往日保持着儒雅的姿态,只不过脚步稍微快了一点点。
他一路走到前院书房,却在院门口被护卫拦下。
“我要见父亲,去通传一声。”崔咏轩耐着性子对护卫说。
护卫遂去通传。
过了一会儿,白启从里面走出来,对崔咏轩说:“三爷,国公爷和大爷正在商议事情,不见其他人,您还是先回去吧。
“或者有什么事您可以先跟我说,我会替您转达给国公爷。”
长兄在里面?
他们在商议什么事情?
该不会是商议乞丐被抢走的事吧?
崔咏轩越想就越觉得父亲和长兄在说这件事,他想闯进去,却碍于父亲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他站在门口,对白启说:“你去跟父亲说,我就在这里等他。”
白启看了他一眼,道声是后就离开了。
“国公爷,三爷还在院门外等着,不肯离开。”白启回到书房,向崔权禀道。
崔权心情不好,不耐烦地说:“他愿意等就让他等。”
随后,又看向自己的大儿子:“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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