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辽抵达许昌之时,雷云等于一点也未感到意外。
张辽等人愿意归顺,雷云自然是十分高兴,随即任命其为虎翼军副将,授虎威将军、上将军衔,并加封平城亭侯!
此外,李典、乐进也因破敌有功得以封授。其中李典被封为颖威将军,乐进被封为毅威将军,二人均授上将军衔,暂且等候进一步的任职……
至于张辽提出的粮草问题,雷云听了之后也立时换了一副嘴脸,当即便下令就近从寿春发粮五万石,并从许昌运去两千多车酒肉钱帛用以犒赏合肥的将士。
前番同许褚一战,龙武卫与虎贲卫两支亲军损失很大,故而近些日子以来蹋顿与马超正在忙著四处挖人,搞得各师群的将军对二人跟防贼一样。张辽所部的将士是曹军精锐,因此他打算让二人再从张辽所部的兵马挑选出一些精干之士……
接下来,他便升蹋顿为龙威将军,马超为冠威将军,晋授上将军衔,而后命二人率军前去合肥整合与调训这部兵马,这也算是给刚刚立下大功的合肥将士的另一种恩赐。
收服张辽等人之后,南面的边境也算是彻底地安定下来,如此雷云心中也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两日,他接到禀报说是曹操夫人卞氏的寿辰到了。尽管是特殊时期,他还是让曹缨捎去了一份厚礼,并特许留在许昌的曹氏宗亲及旧部前去贺寿……
虽然如此,但是他对曹府的监视却是丝毫未曾放松,府中之人的一举一动均逃不过他的耳目。
而今曹魏的势力基本上已经瓦解殆尽,可对于曹操此人他依然不敢大意,因为无论现在还是在后世,他对这位一代奸雄认知实在是太深刻了!
曹操府邸。
由于是卞氏的生辰,故而清冷多日的长信公府十分难得地热闹起来,府中上上下下均多了一丝喜庆之色。
同热闹的前院相比,曹操的书房之中却显得十分的安静……
此时书房之中共有三个人,除了曹操本人之外,剩下的二人便是而今曹氏一门的两根支柱曹丕与曹仁。
三人对坐了片刻,曹操不禁轻叹了一口气,继而谓曹丕道:“丕儿……今日前来祝寿之人都是何人?”
“回父亲……大多皆是父亲昔日的旧将,除此之外还有程昱程大人、毛玠、钟繇、董昭等人,荀攸荀大人也来了。其余人等虽然派人送来了贺礼,可人却没有来……哼,这些人都是些墙头草、白眼狼,见我曹家败落便立即倒向那雷云……”曹丕闻言抬头望了父亲一眼,神色淡然地道。
说到最后,其神色似乎也变得有些阴沉……
“他们做得对……”曹操听了却是淡淡一笑,“程昱他们也不该来……”
“父亲……您昔日可是对他们不薄,可就连徐晃、于禁这些人也不来;还有张辽……我听说其也已回了许昌,那雷云对其加官进爵,委以重任,还在许昌、上京各赐予他一座府邸。父亲素来对此人十分器重,而今您失势,他却连一份贺礼都未送来,真是令人不齿……”一想到很多不见踪影曹氏旧部,曹丕便深感世态炎凉,有些不忿地道。
“……文远是个忠义的人,也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人。他不会轻易向人屈服,可若能使其屈服其必然也会忠心不二,他能坚持到今日已是无负于我了。至于徐晃、于禁等人,他们虽然是领兵之人,可也并非莽夫,心中自有分寸。”曹操略略沉默了片刻,神色平静地道。
“此事也不能全怪主公……”曹仁闻言略略安慰道。
“父亲,自那日起,我们的处境便愈发不妙,如此下去我们曹家只恐大祸不远了。”脑海之中浮过不久之前的情形,曹丕心头不禁又浮起了一丝焦虑与懊悔。
论起对形势的判断与对雷云的了解,他的确不如父亲曹操看得透彻……
曹家的确是已经无力回天……
这一点他的父亲曹操在燕国大军兵围许昌之时便已经十分清楚,而他却是在那日雷云登门之后才完全清醒过来。
“是啊,主公……这几日我府外又增加了不少的军士,这还只是明里的。我方才询问过牛金、许定等人,他们都说近来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些形迹可疑之人,今后说不定哪日我等便被那雷云随意安上一条罪名抄家灭族了……死我倒是不怕,可这等死的滋味实在是有些不好受。”曹仁听罢不禁轻叹道。
“……事已至此,你们以为我还有心思办什么寿宴吗?我之所以如此,正是为了我曹氏一门……”曹操抬眼望了望二人,面无表情地道。
“父亲此言何意?”
曹丕、曹仁闻言神色微鄂,目光之中继而浮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我在府中摆宴为夫人庆生,乃是有意做给那雷云看的。他雷云不是对我有所顾忌吗?那我便索性广发请帖,让他看得清清楚楚……”曹操起身缓缓地走到窗边,静静地望著外面即将舒发的花木道。
“主公……如此虽可释其疑虑,可今日前来道贺之人岂不是要惹其猜忌甚至要惹祸上身了吗?他们可都是忠于我曹家或是与主公交情匪浅的人啊。”曹仁闻言顿时有些恍然,随即不禁皱起了眉头。
“……父亲之意儿明白了。”曹丕神色异样地望了曹操一眼,继而也慢慢起身,“今日肯来的大多数都是昔日饱受父亲厚恩、对父亲忠心不二的人,也是最不可能背叛父亲的人。那雷云耳目众多,必然也早对此心知肚明,最后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因此父亲是欲以此来向那雷云表明曹家并无异心……”
“不错,今日前来贺寿之人只怕活不下来多少……”曹操的声音依然淡漠如水,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而今我已不需要他们的忠诚了,因为他们的忠诚对曹家、对你们有害无益。”
“主公!他们都是我曹家的功臣呐,你怎能……”曹仁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曹操的背影,神色急切站了起来。
“……父亲,恕儿直言,即便是如此,那雷云只怕也未必肯放过我们曹家。”曹丕略略地思索了片刻,随即缓步走到曹操身旁道。
“此一节我自是晓得……”曹操闻言望了他一眼,“你们放心罢,我自有计策保我曹氏一脉长盛不衰,或许还能保住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
“何计?”
“等时候到了你们自然知道……”
“父亲……我们不如走一走姐姐的路子罢。毕竟她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心中纵有再多的怨恨,亲情总也很难割舍得下;只要她肯说话,于我曹家而言便会大有利处……”见曹操不肯言明,曹丕也未多问,当即又建议道。
“……你的这些个兄弟姐妹之中,最令父亲负疚的有二人;其一是你的兄长曹昂,其二便是你姐姐曹缨了……作为一个父亲,在她出嫁之前,我几乎从未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让她在家中受尽欺凌;后来更是将她远嫁到偏远的北疆,还利用她的孩子胁迫她的夫君……这天底下恐怕再没有这样的父亲了罢?前番回家省亲,她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那时父亲便知道在她心中早已不再有我这个父亲了。”提及曹缨,曹操淡漠的面庞之上终于有了变化,眼中情感缓缓涌动,言语之中亦透露出了一丝的愧疚之意。
“……儿还是那句话,她毕竟还是您的女儿,此事是难以改变的事实。只要母亲出面以亲情动之,儿料姐姐日后绝不会眼睁睁地看著曹氏一门就此衰落……”曹丕听罢不禁一阵默然,继而又道。
“此事不提也罢……”曹操略叹了一口气,微微摆手道。
随后,他轻轻地拍了拍曹丕的臂膀,神色郑重地道:“父亲老了,今后曹家便要靠你了。往后遇事你需格外谨慎,务必多以你母亲与族人为念,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父亲……儿记下了。”闻得曹操之言,曹丕当即躬身道。
接下来一段时日,雷云依然是整日忙碌,少有闲暇,不过即便是再忙他也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伴妻子儿女们;毕竟事业虽然重要,可家人对他而言无疑是分量更重。
清晨,天色还未放亮,一场蒙蒙的春雨忽然降下。
朦胧之中,雷云似乎听到一阵轻柔的呼唤,随即有些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夫君,你该起身了……”见他醒来,蔡琰素颜之上浮出了一抹笑意,温柔如水地在他耳畔道。
“夫人……天还未亮嘛,我再睡会儿……”雷云打了个哈欠,顺手揽住佳人柔软的细腰,懒洋洋地道。
“不行,快起来!”另一侧的甄洛闻言当即凑到他的身旁,略带娇嗔地道。
“夫人你听……外面正下著雨呢,这天气最适宜睡觉了。”雷云大手十分不老实地在其温软细腻的娇躯上游动著,笑嘻嘻地道。
“夫君,你前日不是说过要陪姐妹们一起晨练吗?彩衣姐姐说了,从今以后必需风雨无阻,绝不许你偷懒,还要我们姐妹严格监督呢,快起来……”甄洛捉住他作怪的大手,不依地扭动著身躯道。
“不起……”
“哼……夫君若是不起,少时妾便让彩衣姐姐来请你。”
“嗯?死丫头……你竟敢威胁我?”雷云闻言睁大了双目,而后一个饿虎扑食将佳人摁住,恶狠狠地望著佳人娇美的玉颜道。
一直以来他虽然有晨练的习惯,可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很多时候都会熬夜到很晚,因此便不免有些顾不上了。
“夫君大人……彩衣姐姐可是有言在先,你若欺负妾等,一会儿姐姐可是会找你麻烦哦。”佳人玉靥之上带著一丝甜美的笑容,一双妙目波光流转,顾盼生情,那种有恃无恐的模样看得雷云不禁又是一气。
“你……”
“好夫君……夫君大人,你就起来嘛,否则彩衣姐姐那里妾与琰儿姐也不好交代……”
见他一副气恼的模样,甄洛立时又换了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态,柔声细语地撒起娇来。
“哼……竟敢拿彩衣来威胁你家夫君。这要是不惩罚,你个小丫头今后岂不是更翻天了?不行……今日一定得让你长长记性。”雷云瞥了一眼旁边笑吟吟的的蔡琰,气呼呼地道。
也不知道倪彩衣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才短短几个月便令他身边的诸女均对其服服帖帖,就连一直居于正妻之位可儿也对其无所不从,佩服得不得了……
若非倪彩衣平日对宫里的琐事毫无兴趣,可儿恐怕早就心甘情愿地将管理后宫的大权也交了出来。
他虽然极爱倪彩衣,可有时候也很怕她,这一点他的所有女人都非常清楚……
“夫君,妾知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人家嘛……”闻得他之言,甄洛顿时暗呼不妙,旋即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佳人嗓音柔媚入骨,眉目之间娇态流转,摄人心魄,使得雷云体内血液立时又沸腾起来……
下一刻,一丝邪笑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庞之上……
“夫君……天色不早了,妾先去略作准备以供夫君洗漱更衣……”
对于自家的男人,蔡琰那是再了解不过了,见状之后也顾不得春光乍泄,连忙起身下了秀榻。
“唔……”雷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随即便拽住褥子将自己与甄洛捂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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