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不会了。
惊在当地傻了一般。
这个人的思想,岂止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她简直就和人类不一样!这是什么样的民族养出来的思想这么奔放的人啊。
她才不管蓝梦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她只知道那是个比吕立新还要变态的地方,她不要去,她死都不要死在那样的地方。
蓝梦说了半天,见腊月被震惊的整个人都有点傻呆呆,于是便识趣的离开了。
临走时还笑眯眯的丢给腊月一句话,“小美人,你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对手下们打了招呼了,这里你可以随便逛,没有你不能去的房间。要是闷了,有酒窖,还有美人屋,里面男女各种美人都不缺,你可以随便去领一个来取乐,就像你前夫之城那样。”
蓝梦走了好久,腊月还处在巨大的震惊里回不过神来,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地狱,她毫不怀疑蓝梦那里就是,太可怕了,这个女人。
若是戴雪落到她手里……
腊月捂住脑袋疯狂摇头,她不敢想,那会是个什么后果,被当成这个女人的后宫?还是……
得逃出去!
腊月在房内来来回回走了许久,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在这么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她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法子。不要说还有人看管着,就是没人看着,那掉下来的唯一的通道,除非她会轻功才能上的去。
逡巡了半天,她决定出去看看,说不定,也许,或者就那么运气好,办法送上门来了呢。
拉开房门,外面站着的两个侍卫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自己是透明的。
腊月深呼吸几下,昂头挺胸的从他们面前经过,然后顺着那弯曲如鸡场的甬道一路参观起来。
蓝梦说过这里她可以随便观看的,腊月走了两个拐弯后,听见一处房间里传出声音来,耳朵贴在房门上一听,里面传出挑选酒的声音,看来这里是个酒窖。
她兴趣索然的三两步走远,竟然看到了吕立新的房间。这个人带给她的噩梦,让腊月只是经过这个房间就开始浑身细碎的发抖,贴着墙壁,生怕那屋里会冲出一头野兽来把她撕碎似的,战战兢兢的挪开了这个地方,腊月一路连跑带颠的跑好远才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停下。
惊魂未定的她四处观望了下,发现这里竟然没有看守,一个都没有。
正疑惑呢,身后的贴着的门扇内传来一声男人低沉的,舒服的慨叹声。
腊月一惊,正要推开房门看看,就听里面传出蓝梦的声音来。
“怎么样,舒服吗?”
这声音透着一股萎靡气息,十分像是之城先前荒唐的时候。
就听接下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我最爱就是主人,主人答应过收我入宫,可不能忘了。”
腊月惊的一下子衔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我的娘,我的老天爷!
竟然是吕立新!吕立新不是已经是废人了吗?怎么还能……这……这太诡异了,而且他竟然爬上了蓝梦的床?
屋内又是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然后就听蓝梦懒洋洋的声音说道,“这么多美人里,就属立新最乖巧,若是金指和那位小美人也如你这般通透,我该多省心。”
吕立新呵呵一笑,“他们汉人就是那样,死脑筋,读圣贤之书都读傻了。”
蓝梦深以为然,“立新说的有理,汉人里我看最不迂腐的就是石云清了,可惜他这人虽然美,却叫人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不然就是他收进来也没什么不可以。”
然后又是一阵被褥的悉悉索索声,吕立新的声音趁机响起,“主人,立新每次看到您不得不以公主身份自居就心中难过,主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王子的身份,每天以这副女儿的形貌示人,太委屈主人了。”
“快了……等……”
他们后面说了什么,腊月已经听不进去了,这偷听来的巨大的振聋发聩的消息,令腊月如被雷击。
蓝梦不是女人?她是男人她是他?她不是公主?是个王子?
这么说起来……
腊月回想着方才蓝梦为自己沐浴,在镜子前抱着自己的时候,后背的触感的确是硬硬的,没有女人的柔软凸起。
老天爷!这又是什么要把人雷死的消息,这么说金指早就知道,知道他还和蓝梦……原来金指喜欢的竟然是男人?怪不得要去做和尚,这个混秃驴。
知道了蓝梦的男人身份后,腊月再想到以前被蓝梦各种调戏,又是摸又是亲的,就恶心起来,从心底泛起了恶心。
屋内那种声音又响了起来,腊月捂着耳朵连忙离开。
慌慌张张的回到了自己房中。
方才一遍走下来,根本看不到什么窗户啊之类的东西,这就是个地下挖出来的宅子。
腊月气恼的一摔手里的衣裳,愤愤的嘟囔,“活人住什么地下的宅子,死后还怕没机会么?”
房门突然被吱呀一声推开,腊月以为蓝梦回来了,连忙坐直身子,掩饰的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茶杯。
“月娘。”
腊月回头,讶异的看着推门进来的白发青年。
怎么会是之城?他如今还来找自己有什么事?看笑话吗?被吕立新羞辱折辱了,来趁机笑话几句?
腊月不理他,倒上茶也不喝,就那么盯着手里的杯子。
“月娘,”之城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你恨我是不是?”
继续不理,之城说话太爱绕弯子,腊月知道怎么治他。
“月娘,你看到了,张家没了,我本来想去死的,可是被蓝梦公主救了回来,她说我亲娘好歹是北燕的死士,她的后人总不能不管。”
哦,原来是怀柔政策,这一招一看就是安抚别的死士的,让他们知道北燕皇族有情有义,好叫死士们更忠心卖命。
但之城不会懂的,腊月毫不怀疑,之城如今只怕感激涕零的,觉得北燕对他太好了,不啻父母再造之恩。
“月娘,”之城似乎也习惯了腊月这种态度,只管自言自语,“其实,我现在好歹也算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了,除了这一头白发外,钱财比在张家的时候还要多。你如今落入他们手中,只会被万般折辱,要是你还心里有我,我去求了公主,还把你娶了回来吧,我们既往不咎,忘掉过去,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