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欧阳紫衣是个美女,而且还是个体态丰腴的雍容贵妇。
这在昨日李怀安感受到身侧那阵香风的时候便已经在心中下了定论,这种女人说好征服却又不好征服,当然,喜欢被动的他自然没有想这么多。
至于这位紫衫峰的主人跟颜白衣比起来,二者也是各有春秋,一个是让人只感觉慵懒的宅女妇人,另一个却是调皮乖张的御姐。若相比起喜欢哪个,李怀安轻蔑一笑,小孩子才做选择,连带着周小葵这个萝莉,他都要。
这就是今夜李怀安做的这个梦,可怜的周小葵天明时候便开始习惯性的打扫院子,并不知道李怀安这般邪恶的念头。
太阳晒了屁股,感受到一丝灼热的李怀安意犹未尽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抹去嘴角残留的水渍,看了眼自己身侧那本字迹未干的本子,心情格外愉悦。
推开门,倒是与往常一模一样的场景,周小葵蹲在院中,小手抓着一把朴实无华的剪刀,一点点剪去昨夜昏了头往上冒尖的小草。
“李怀安,你醒了。”还是这句话,每一天早上小萝莉看见李怀安的第一眼说的便是这句话。
说罢,便继续忙活手中的活。
真不知道周小葵做这事的意义何在,剪草的行为总是有些霸道,当然,起初欧阳紫衣是让前者除去院中的杂草,只是后来变成了这般。
看着手脚缓慢移动的小萝莉,李怀安不由的寒毛立起,兴许是他想多了。
也就是他想多了,周小葵这么做单单是一种爱好,虽然她能够一整天练习拉弓而不腻,但有些事做多了并不是好事,所以欧阳紫衣在发现前者喜欢打理院落的时候,便没有阻止,箭者确实需要仔细,而小萝莉的这般仔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师傅回来了?”李怀安随手拿起石案上的摆盘的果子,问道。周小葵的动作很小,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若是不仔细听,真就以为自己是一个人住在此处,这也是李怀安一个月来愿意呆在紫衫峰的原因。
莫闻道的灵气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这一个月来却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心中总是有股难忍的气,好在紫衫峰足够安静,才让他能在一个月内适应下来。
周小葵头也不抬,也没有计较李怀安的无礼,“没有,师傅昨夜都没有回来。”
“哦。”李怀安数着落在地上的树叶,思绪百味。许久,他抬起头,看着周小葵始终摇摆的方向盘辫子,咳嗽两声。一个月来,每每看见这两条辫子,他总是想上前抓着,想后世某些影视剧那样,纵横四野一番,当然,他认为这是心头那股灵气作怪的原因,本质上自己是不想的,毕竟自己是个好人,所在每次都会强制转移目光。
周小葵完全没有注意李怀安的目光,两条长辫依旧是左右摇晃,煞是有趣。
站起身,将果核扔到一处的垃圾堆,他扇动着手中的书册,开口道:“今日我下趟山,不用找我吃饭了。”
“好的。”周小葵随口回答,并没有追问缘由。
在她看来,李怀安的去向并不重要,而自己的师傅也从未说过阻止李怀安下山,换言之,在紫衫峰,这个少年是自由的,爱去哪去哪,即便是下山之后不回来了,也不管。
在学宫,论脸皮,连那位书圣颜白衣都比不上欧阳紫衣,所以,李怀安走了,院长或是司天监的安慰怪罪下来,她也是呵呵一笑,听听就得了,自然,周小葵也继承了这点,不过她却是记不住这么多,所谓怪罪,在她的记忆中或许只有片刻时间罢了。
李怀安倒没想过离开,至少在昨日看见过那箭之后就不想离开,普天之下,能有这能耐,可不多。
而他今日只是告知一声,免得小萝莉多做一份,紫衫峰穷,连吃饭都是得算着人口。
在周小葵的指引下,沿着山道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歪歪斜斜的山道不满了落石,所留下的足迹只有赵二公子前些日子那点,鲜有足迹啊。
倒是胜在安静,唱着不在谱子上的曲儿,也能够讨得个自娱自乐。
天依旧的晴朗,万里无云,停留在树林间的鸟儿闻音而逃,颤抖的枝丫似乎是在诉说着步伐躲避的苦楚。
这是李怀安一个月来第一次下山,纯天然的环境着实是最佳隐居之地,山间无人,但远处传来的读书声却久久回荡在灵山周围,余音绕梁。
他知道,这些并不是学宫弟子的读书声,而是灵山学宫开设在灵山周围的十数座私塾中的朗朗书声。
今日他目的地并不是那些私塾,早已逃离高考命运的他打心底里恐惧,脚步不由加快些许,朝着学宫两大阵法圣人的住处走去。
灵山供圣人们居住的山峰众多,但画圣跟棋圣却像是故意一般,非要共同选在仙华峰,各占一半,除了每日的斗嘴外,便是老死不相往来,这让两家弟子苦笑不得,同时也是苦不堪言。
两位圣人自然是有弟子,虽然这些弟子不怎么被前者重视,但他们的身份并不小,都是九州诸国在画、棋两领域中颇具盛名的才子,可即便如此,在阵法大家眼中,也就是画画得不错,棋下的中规中矩罢了。
画圣吴道玄的大弟子并不是赵二公子,而是来自大楚的寒门画师唐伯虎,这位唐大弟子虽然常被画圣批判的不值一文,但他在大楚可是早年便成名的画师,传闻常常是一画难求,一画千金,连大楚国的皇帝陛下都常常求不得一画。
如此人物,竟然来了学宫,说实话,若是有这本事,还来学宫挨骂作甚,受吗?
“这位师弟你有所不知,咱们的吴师伯可不仅仅是阵法上的造诣为世间佼佼者,更是那画技,也是世间顶尖存在。”身侧的白衣学宫弟子解释道:“吴师伯可是李唐天朝时期当时画圣吴道子的后人。”
“吴道子?”李怀安自是有印象,而他此刻沉默思索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记得长孙富贵跟他的交易,就是去南唐皇宫取一副吴道子真迹的贵妃画像。
皇宫是去不得,但也没有可能让这位身为吴道子后人的画圣前辈出手画一幅?
李怀安哑然失笑,且不说画圣从未见过贵妃,就算是见过,他又为什么帮我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画画呢,人家可是比那位大楚唐伯虎还要有名的存在,一画别说是难求,是毫无可能。
那名弟子看着身侧少年,有些陌生,出口问道:“唉,这位师弟看着眼生,不知是哪座峰上的?”
“紫衫峰的。”李怀安拱手作揖,面带微笑。
听到紫衫峰三字,周围的人瞬间下意识的后撤一步,然后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李怀安,眼中的嫌弃之意藏匿不住。
但那名先前搭话的弟子还是反应过来,上前问道:“据我等所知,紫衫峰上只有周小葵跟那个……欧阳师伯两人,可从未有过男子,这位师弟,若是知道紫衫峰在学宫是何等,可莫要乱说。”
看这些人以及此人所言,紫衫峰还真是臭名昭着,怪不得周围的几峰都无人住着。
“罢了罢了,想来是刚入门的师弟,什么也不懂。”白衣弟子摆摆手,帮着李怀安说话。周围的学宫弟子也点点头,认同了前者的话。
李怀安也不继续呆着,向几人问了赵明煦的住处,便拱手道谢,快步离开。
赵二公子如今的名声不小,当然,并不只是因为他在游仙会上破天荒的用了剑舞大阵,而是前几日他被两位圣人探查体质时候,发觉了是天生道种。
天生道种,如今的九州可是只有昆仑的许牧生,而如今学宫也捡到了宝,得到了一个在阵法方面有极具天赋的天生道种。倒是多亏了北晋赵氏将其隐藏的好,不然早早的被其他仙门率先挖走。
但除了两位阵法圣人高兴外,学宫院长或者是其他圣人都没有那么激动,因为阵法一途,即便是天生道种也极难修行,赵二公子虽然是有天赋,可大家伙心里都有数,阵法作为辅助,是无法修行到仙境级别,可若是让他期间夹杂了别的修行,那这么一个孩子,不一定吃得消。
路子还是一条道走着比较好,不然如今尚且还是问心境的赵二公子怕是连眼前这个境界都无法越过。
几日来,闭关的院长头疼不已,他心里是清楚的,不能与昆仑一样,将学宫未来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可前人都说,天生道种本就是为了修行而出现的,若是一心投入阵法而不去修行,那便是浪费,可无论是谁都看得出,这位赵家二公子对于阵法方面的兴趣要比仙道要浓的多。
老院长久久叹气,原本花白的头发一夜间落了不少。
画圣跟棋圣却没想这么多,天生道种如何,好不容易逮着个阵法天才,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狗屁的仙道修行,毛线用,再说了,如果真能修,那九州也不会这么多年没个登临仙境的强者出现。
毫无意义。
听到这个消息,李怀安心里倒是不由嫉妒,不过更多还是高兴,他可是见证过天生道种的强大,与许牧生的那一战至今都让他记忆犹新,那般对天地灵气的控制,绝对不是普通修仙人能够做到,站在许牧生面前,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自己体内的灵力都被对方呼唤过去。
这急速天生道种,一种领先于其他修仙人体质的存在。而如今赵明煦也成了这样的人,对于李怀安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毕竟这意味着自己能够抱住赵二公子的大腿。
顺着陌生的小道,他寻问了许久才找到赵二公子如今的住处。
是一间独立的院落,周围没有其他的院子存在,时间将近正午,但这处院落的围墙四周还趴着不少儒服的学宫学子,有面带稚嫩的少年,也有体态标致的少女,往里望着,眼中或是透着妈妈般的爱意,或是崇敬。
李怀安想要推开挡在门边的几人往里走,但并没有人理会,只是让他别挤。
而里面的赵明煦却是满额头汗珠,低着头作画,不敢有丝毫动作。但这已经能够让那些少女沸腾,紧紧攒着手,双眸眯着,嘴里喃喃说的是:“好帅,好好看,赵师弟看看我。”
当然,声音很轻,毕竟他们也不敢打扰到赵明煦的修行。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如今的赵二公子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几日来,自打他被确定是天生道种后,这院子边上就整日围着人,搞得他都没有机会出去找李兄。
他看着面前的一叠澄心堂纸,其中都是他这几日的手作,当然,清一色的不堪入目,凤鸣图画着画着变成了小鸡求食,金鳞龙画着画着却成了镀金的赖皮蛇。
可这能怪他吗,本身在这些方面就是小白,能够提笔已然不错。
画圣吴道玄自然是知道赵二公子的实力如何,可依旧是让他画,学宫银子多,几张皇室御纸不算什么,至于为什么,说什么感应,求自己的道。
好吧,然而这么多年了,赵二公子始终是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么,自打他生下来,就是无欲无求,同样,也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自家兄长大才,赵氏在北晋的地位又无比尊崇,即便是被外人称作废柴的二公子,一出门也是一呼百应。
叹了口气,一阵恍惚,握笔的手不禁颤抖,一瞬间,那副不怎么入眼的画涂上了厚厚的黑色一笔。
“赵兄,怎么这般郁闷?”李怀安缓缓从一侧走来,脸上带着笑容。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明煦喜出望外,当即转头看去,语气格外激动:“李兄,你来了。”
他没有在意李怀安是在怎么进来的,只是上前保住李怀安,眼眶不由湿润。
外面的众学宫弟子却嘈乱起来,一个个望着李怀安。
“那小子是谁啊,怎么进去的?”
“好羡慕啊,被明煦抱着,我也想要。”
“花痴,你有什么用,明煦我也给你抱抱,姐姐身子软。”
“我靠,这些女的疯了?没事明煦师弟,师兄给你亲亲。师兄的大宝贝比他们好用。”
“变态,混蛋,不要脸。”众人鄙视刚才开黄腔的那名弟子,后者直接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