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夫人竟然去了刘府品鉴雪肤膏?”另一人惊讶。
“对呀,这么了?”
“可是我听说那刘府……门第甚高……”
“诶,刘府门第的确是高,似我们这种人家,平日哪能入人家府中一观呢?就连人家府中做大寿,我们送厚礼人家也不收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了?”
“这次人家亲自派遣下人送来了请帖,大红烫金的,比一般人家的喜帖都好看。但是,这只不过是邀请我家那位入刘府品鉴雪肤膏的请帖罢了。”
“请帖,还是大红烫金的?!”
“就为了请你家那位入府品鉴雪肤膏?”
“不错!”
“这……刘府为何不给我发请帖呢?”
“你?请问你有老婆吗?”
“呃……没有!”
“那不就对了,其实我家也只有我妻子去了,我都没去……”
“经此一事之后,只怕城中所有妇孺都听说了雪肤膏之名,她们无不神往,都想得到一块……”
“据今天的报纸上说,雪肤膏到底如何贩卖,将在明日的报纸上刊载。诶你们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去做雪肤膏的生意?”
“雪肤膏铁定好卖,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我都算什么东西,雪肤膏的生意,只怕不会落在我们的头上,那都是权贵和富商们才能玩得起的。”
“也是……诶!”
“现在就等看明天的报纸上如何刊载吧。”
牙堂。
杜昭、周庭、侯仁矩等人都在,齐聚一堂。
上午的狂热已经散去,众人逐渐恢复冷静。
“启禀郎君,今日上午,拍卖十块雪肤膏总共获利……十万余贯!”侯仁矩禀道。
“十万余贯!”
尽管众人已经冷静,但这个庞大的数字还是让他们吃惊不已。
他们热议纷纷,都觉如在梦中。
这可是十万贯啊!
而十块雪肤膏才价值多少?
按照一块雪肤膏500文计算,十块的话就是5000文……
5000文,对比十万贯,这相差也太大了吧,此事简直不可思议!
一会儿后,热议的众人纷纷闭口,看着坐在上面的杜昭。
“这不过只是一道小小的开胃菜而已,没有什么的!”杜昭淡定说道。
十万贯啊。
竟然还只是一道小小的开胃菜?
众人心里止不住的吐槽。
苏州地区,经杜建徽数十年以来的治理,虽远非盛唐之时可比,但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杜建徽施行的是“藏富于民”的策略。
藏富于民自然是好,但需要大量用钱的时候,如何优雅地将财富从民众手中掏出来,却是一门大学问。
杜昭小试牛刀,效果出乎预料的好。
众人心里吐槽一阵,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做不得假,也因此事,众人不由对杜昭那“赚数十万贯”的大计划有了一些信心。
因为,这不就已经赚到了第一个十万了么。
“郎君手段高明,单单今日上午赚到的十万贯,就已能堵上我中吴军那两个月的窟窿,甚至还大有盈余。”侯仁矩朗声赞道。
“郎君英明!”周庭等人一起施礼高呼。
“诸位不用多礼,呵呵,这都只是些小手段而已,算不得什么。”杜昭略谦虚,因为在他看来,今天上午的拍卖会的确不算什么。
“郎君莫要谦虚,此事属下等后来一想,却也是十分简单。”周庭站出来说道:“但是,我等焦头烂额也没有想出这等简单的法子,郎君却想出来了,这便说明郎君确有才能!”
“另外,今日上午能赚十万贯的基础,是那雪肤膏。”侯仁矩也站出说道:“若没有这雪肤膏,此事怕也不成!”
最后周庭和侯仁矩一起拜道:“郎君英明!”
这次,杜昭笑着接受了。
因为按照他们的说法,他的确十分英明……
众人聚在牙堂中又聊了一会儿,忽然一个小厮在外求见。
杜昭让他进来,问他来此何事?
原来,那些拍得雪肤膏的人家,在府中大摆宴席品鉴雪肤膏之事,已经传遍全城。
这让他们的风头一时无两,那些贵妇隐有苏州第一贵妇的架势。
苏州第一贵妇?
这个头衔怎么能让她们夺了去!
这个头衔就算陈雪梅不要,也要安在周娥皇的头上才是。
不就是雪肤膏么,牙府中多得是。
于是陈雪梅当即拍板,要带着周娥皇在牙府中举办一场盛大的“雪肤膏品鉴大会”,广邀城中各府贵妇,一定要将“苏州第一贵妇”的头衔枪回来。
温和沉静的周娥皇本不愿去争这无聊的虚名,但既然是陈雪梅提议的,她便点头同意下来。
杜昭从小厮口中得知此事后,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转念一想,此事也无可厚非,正好可以丰富一下周娥皇和陈雪梅的悠闲生活。
“你专门来牙堂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件事?”杜昭看着小厮问道。
“少夫人拿不准‘雪肤膏品鉴大会’需要的雪肤膏数量,于是特命小人来请教郎君。”小厮道。
“数量?夫人需要多少雪肤膏?”
“夫人原定一百块雪肤膏,但少夫人……”
“等等,一百块?”杜昭差点一口老茶喷出来。
“一百块太多。”这时侯仁矩站出来说道:“上午我们才通过十块雪肤膏狂赚十万贯,如果下午就一次性拿出一百块的话……”
“侯司马说得不错。”杜昭看着小厮,道:“你回去就给夫人这样说,至于‘雪肤膏品鉴大会’的数量……就两三块好了,少了不好看,多了更不行!”
“遵命。”小厮退出牙堂。
转眼,日渐西沉。
牙堂中一片安静。
周庭他们已经退下,各自忙碌各自的事务去了。
杜昭伸着懒腰,抬头看了眼天色,然后穿过内门,来到牙宅先去了杜建徽居住的将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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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中。
杜建徽仰面躺在床上,皱纹纵横的腮帮子上贴着一块狗皮膏药。
“阿翁。”杜昭行礼,上前问道:“阿翁好些了吗?”
“好多了。”杜建徽一脸慈祥,明亮的眼中泛起笑意,他如今对这位独孙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