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但是,我接受了典狱长的帮助,否则我很难在这具身体里稳定我的灵魂。”苏渭面色凝重道,“而这,也是我的和他的交换,我成功了,我出去了!”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人类依旧是主宰,世界比原来更加可爱美妙。”苏渭的眼中出现向往的光彩,开始飙演技,“我有想过一走了之,但是典狱长也并非等闲之辈,他在我的脑子里放了这个。”
语罢,他拿出了之前从吴辞那里要来的培养皿,里面的触手依旧在孜孜不倦地扭动着,这么长时间了,吴辞也没在这里放什么营养物质啊,它怎么就这么能扭呢?
要不……试试永动机?
甲:物理老师让我来给你一巴掌。
乙:奇怪的发明增加了!
丙:别人跑团为了掉San值,你特么为了造永动机?
丁:你倒是告诉我,谁特么跑团是为了掉San值?
“这是……”乌鸦在一边的高楼上停住,转头过来看这个触手,露出心戚的表情,这个东西,居然能让他心生恐惧,“这是……”
他突然想了起来,很久之前听说的一桩关于典狱长的传闻。
据说,有一对双胞胎,哥哥被典狱长收为狱卒,弟弟想带走哥哥,但是发现哥哥就像是被洗Nao了一样,弟弟含怒出手,当场打死一个狱卒。
然后他看见狱卒的身体里有数不清的触手钻了出来,吓得他当场想走,但是被留在了监狱里,只有同行的人跑出了监狱。
过了很久,那个人看见了典狱长去黄金城买东西,而他的身后,赫然是那对双胞胎。
这么说,这个触手……
噫——
乌鸦Der——Der——地跳开,鸦脸上露出警惕之色,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还是觉得需要远离。
惹不起惹不起。
“这就是他的反制手段,如果我不回来的话,将会变成他的……”苏渭顿了一顿,缓缓出声道,“犯人。”
“所以……”乌鸦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把它摘掉的?”
“我去外面忽悠了一些打手,有这些打手陪着,典狱长只能帮我摘除,但是同时……”苏渭诡秘一笑,“我也留了一手,我没有教他完整的夺舍,他永远也学不会!”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乌鸦便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样一来,一切便说得通了。苏渭这么想着,不由得暗暗对自己竖起大拇指。
有莉兹和大狼这样的人在,如果是大范围的搜索很容易被直接发现,所以必然是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这些遗族有备而来才导致遇伏击。
至于是谁,答案呼之若出。
必然是那个狗娘养的小屁孩典狱长,这也是苏渭往他身上泼脏水的原因。
乌鸦也不蠢,把线索这么一联通,再把已知信息这么一联通,叮——
典狱长,你丫居然敢利用我们,就说嘛,当时就感觉你丫没安好心!
眼见着乌鸦一脸的同仇敌忾,苏渭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忽悠住他了,果然,那句悠远流长的骗人法则真的是永远滴神。
半真半假,最为致命。
当然,他也算是推陈出新了,比如说这一点,变直说为引导,让对方疯狂脑补,谁又会质疑自己的合理判断呢?
“所以说,只要你助我杀了典狱长,我便可以掌握他的那个秘法,然后助你夺舍,最后一起逃出孤城!”苏渭诚恳地伸出手,“合作嘛鸦兄!”
“那……我夺舍谁?”乌鸦一愣,意识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你忘了,我带来了十六个人,我一共有十六个名额。”苏渭嘿嘿一笑,继续道,“因此,我们还可以招募十五个想要出去的人,至于是谁,自然是我们说了算。”
“行!”乌鸦想到这里,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在孤城,想出去的一大把!
可能外面会有别的遗族觉得,在这里,如果实力够强,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土皇帝非常好,至少不用担心被猎人追捕,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已经待了十年的老家伙来说——
真的要疯了!
而一向善于充满着哲思善于思考的乌鸦,则是就这种现象写了一句充满哲理的话。
啊,孤城,外面的遗族想进来,里面的遗族想出去。——乌鸦先生
“走吧,去找典狱长!”乌鸦恶狠狠道,虽然他的硬实力在刚刚那些遗族中并不是最强的,但是对付一个S级都没到小孩,他有着足够的信心,“区区典狱长?我一鸦,足矣。”
“行。”得到这句话,苏渭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从这一刻开始,基本就可以说是,乌鸦这个憨憨已经彻底上了贼船了。
等到他因为夺舍对象的问题帮助自己找到了大狼他们,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不过,得设个圈套,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教全,要不然这憨憨想夺舍自己怎么办?虽然不可能夺舍成功,但这不也说明了自己在忽悠他么?
就算到时候再拿没教全作为夺舍失败的借口搪塞过去,可脸皮一旦撕破了,乌鸦就只剩下武力逼迫这一种可能了。
“哦?乌鸦?”这个时候,两人歇脚的楼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来者正是典狱长。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个典狱长怕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所图谋,不然怎么会跟得这么紧。
自己是唐僧么?这一个个的。
要是自己是个女的,那不得整一出倾城绝恋啊?
啊,一座城的男人都在疯狂地追求我;啊,有居心叵测的小正太;啊,有憨憨的只想对我好的乌鸦人;啊,有霸道隐忍的沙皇……
草(一种植物),味儿太浓了。
“典狱长!”乌鸦也缓缓念出了对方的封号。
“对,是我,现在,有一笔交易要做。”典狱长细声慢语,举手投足之间犹如一个优雅的贵族,现在,这个贵族在谈生意,“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不是城北的那家伙,所以他也没什么用了。那么把你身边的那个人交给我,我可以我全部的仆人、全部的财产来换。”
小孩典狱长微微仰起头,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充满着雍容华贵的贵族气息,这一桩交易,他已经体现出了充足的诚意,他想不出乌鸦拒绝的理由。
“交你马币!”乌鸦在楼顶的台沿上一蹦一跳着,看起来像是暴跳如雷那感觉,他扯着沙哑的嗓子破口大骂,“你鸦爷要干死你,来啊小兔崽子!”
典狱长:???
说好的贵族谈判式的优雅呢?
你知不知道,你不经意的粗鄙,毁了我许多温柔!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典狱长哼了一声,面色爷冷了下来。
“当——”
而乌鸦做的第一件事则是——
费尽全力打破了苏渭外边的牢笼,这笼子过了这么久,也终于不那么坚硬了。
“书匠,来,助我一臂之力,咱哥俩一起收拾了他!”乌鸦恶狠狠道,大翅膀一拍愣在原地的苏渭。
苏渭:???
不是,说好的“区区典狱长,一鸦足矣”呢?
你特娘的也是真的狗!
话不投机半句多,苏渭自个儿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呢,突然就被乌鸦抓着丢到了对面楼顶。
我特么!
终日诓憨憨,终是被憨憨坑了。
但是幸好,乌鸦兄还算是有良心,拖苏渭下水后又自觉地担当起了主攻手,没让苏渭顶在战斗的前线。
而苏渭也有幸,见到了一只巨型乌鸦是怎么打架的。
首先,这只乌鸦有着将近两米的可怕身高,翼展更是接近八米,当他张开翅膀的时候,苏渭还是能感觉得到那股子面对巨兽的震撼。
或许鸦兄并不擅长战斗,但是十年的孤城生涯,他还是练出了极佳的反应速度和独特的战斗技巧。
鸟喙和利爪是他的主要武器,除此之外,他的羽毛也可以发射,就如同翼刃使用羽刃一般。
只不过,苏渭注意到,鸦兄再没使用过阴了大狼的那种带有指向性嘲讽属性的羽刃了,也不知道是消耗太大还是在藏拙。
甲:明明是非指向性!
乙:不是吧不是吧,都1202年了,还有人分不清指向性和非指向性的吗?
但是吧,他同时也注意到,这个鸦兄,是特么真的能比比,那小嘴一张一合的,关键是声音还难听,谁听了都想揍。
“你这速度,啧啧,和我奶奶家那条活了二十三年的没牙老狗一样慢。”
“不是吧?刚刚这是拳头打中了我嘛?我还以为是我奶奶家用了三十二年的抹布跳起来打了我一下呢。”
“哇哦,这一脚有力气!简直和我奶奶家上个世纪的火铳炸膛一样,吓死鸦鸦了。”
“……”苏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这算是鸦兄奇妙的比喻风格了。
只见那鸦脑袋前前后后前地躲避着典狱长的拳头,脸上还始终带着挑衅的笑意,像极了当年的拳王阿里。
“欸,你愣着干啥啊,揍他啊!”鸦兄一回头就看见苏渭在那儿划水,顿时恨铁不成钢,“快快快,别和我奶奶家的有线电视机换台时一样墨迹。”
“哦哦哦,来了!”苏渭闻言,一挺身就冲了上去,开始用尾刃不断地戳击着典狱长的身体。
而那典狱长也是十分奇怪,明明是被乌鸦吊起来打,但偏偏怎么也打不倒。
每次鸦兄气势汹汹的攻击,力道很足打得也很准,然而到了典狱长的身上,只能造成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伤。
这一点在苏渭放心地加入战场之后,体现得尤其明显,由于他只想划水,因此完全没有贴身攻击的打算,只是用尾刃一下一下地戳刺着。
“奇怪……”他喃喃着,在刺中那黑袍下的身体后,他有些明白了乌鸦的感受。
里面是滑溜溜的,就像是过期的鱿鱼拌上牛油一样令人恶心,每一次攻击的劲道都会被诡异地卸去大半,完全造成不了伤害。
对此,苏渭快速想到了解决方法,无论怎么说,这玩意儿除了抗打一些,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对吧?
下一秒,他用尾刃缠住了典狱长的身体。
“?”突然起来的操作让典狱长和乌鸦同时一愣。
虽然他们都不是尾刃,但他们都知道,尾刃在战斗时,若是用来捆人,自身的机动性也就收到了限制,再不济,尾刃的硬度系数本身就不占优势,大不了切断就行。
而典狱长也是这么打算的,手中寒芒一闪,他的手变形成一把锋利的刀刃,高高举起。
说时迟那时快,苏渭突然发功。
“哦嚯嚯——”典狱长手猛地一颤抖,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眼睛也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若是见多识广、足迹踏遍奶奶后山的鸦兄,此时也是懵了,他眨巴着眼,再回头看看一脸无辜的苏渭,忍不住道,“厉害了啊兄弟,一招制敌啊。”
“呃,快收拾了他!”苏渭有些尴尬,他也没有想到,这王座的强制属性牵引到尾刃上,反应居然会这么剧烈,这个画风都奇怪了啊!
还好第一次使用算是对敌人用,要是对自己身边某位女性朋友使用……
啧啧,虽然可以解锁一些奇怪的表情,还有那奇奇怪怪的成就徽章。
但是总的来说,会死人。
再将视线拉回战场上,随着苏渭加大被动属性的力度,典狱长终究是支撑不住……
脸红了,袍子也湿了,身体也不动了。
不关我事,非礼勿视,阿弥陀佛。
然而不等苏渭沉浸在自己能力真牛逼的感概之中,地上的典狱长便出现了变化。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张人皮里快速地扭动,将这张人皮变成各种奇怪可怖的形状,青绿色的粘液不断从人皮的洞里流出。
甲:是七窍啦七窍!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丁:哦卡哇伊阔多——
苏渭感觉不对劲,便抽身退至鸦兄身后。
数十根触手从人皮钻出,疯狂地扭动着,甩出粘稠的绿色液体。
鸦兄一阵心悸,便慢慢地,一小步一小步,缩着脑袋退至苏渭苏渭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