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
楚帝说了一堆废话,蒋卓听的都快睡过去的时候,魏公公宣布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朝臣跪下为楚帝行礼,满朝文武只有信王顾霄和忠义侯蒋卓微微弯腰,这是开国以来,他们二人的殊荣。
楚帝满意的点点头,后面又封了几个他满意的年轻人。
比较有意思的是,礼部尚书许青山拖着他的病体来上朝了,他为他的二儿子许文璋求官。
楚帝对许文璋的安排,倒是让许青山很满意,是鸿胪寺少卿。
许青山满意了,许文璋一点都不满意。
直到下了朝,父子俩回了府,许文璋的怒火越烧越烈。
“父亲,凭什么他顾子晏是大理寺卿,我才是个鸿胪寺少卿。”
“他是正三品,而我是从五品!父亲,我到底比他差在哪里?”
许青山看着许文璋扭曲的面孔,颤抖的问道,“璋儿,你疯了不成?”
“我没疯,我就是恨顾子晏,我恨不得他早点死。”
许文璋喘着粗气看着许青山,他的眼里只有猩红的恨意,全然没了理智。
许青山喘着粗气,对他狠狠地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许文璋被打的脸直接偏了过去。
“呵呵……”许文璋冷笑着转身离开了许府。
许青山以为许文璋又会像往常一样,晚间就会回来,可是,直到三天了,许文璋还是音讯全无。
许青山派出府卫找寻许文璋,可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许文璋去了京兆尹报案。
要说这京兆尹的少尹还是许青山的眼熟人。
是楚国刚立国那年,楚帝微服私访在蜀地破格录取的一个寒门学子。
名王铭泽。
这王铭泽的文采在寒门学子中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只不过他家境清贫,因为识字在蜀地的一个小地方做一个小官。
因为做官期间兢兢业业,被他的上司提拔,正巧遇到楚帝微服私访,对此人满意至极。
遂带回了京城,连许青山也不得不承认,王铭泽此人滴水不漏,短短两年,做到京兆府少尹的位置,可不是等闲之人。
“王少尹。”
看到王铭泽,许青山老泪纵横,王铭泽连忙扶起许青山,“许大人这是怎么了?”
许青山连忙把事情跟王铭泽叙述了一番。
“许大人,恕我直言,这种情况,家子恐遭不妙。”
许青山顿时脚步一趔趄,他也想到了,可是……
“许大人,我会尽力而为,您放心吧。”
王铭泽的安慰并没有宽慰到许青山,他神色恍惚的回到自己府上。
在门口遇到了刚回外面回来的许文固。
“父亲……”
看到许文固,许青山摆摆手,“你今日休沐?可有你弟弟的消息了?”
“无……”
许青山有气无力的往里走,许文固欲言又止,“父亲,文璋离开那天,我好像听到他说,他要去找信王世子。”
许青山猛的一回头,他攥紧许文固的胳膊,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许文固眼眸一闪,他看着父亲因疲倦而越发瘦弱的身体,缓缓说道,“父亲,你会为了文璋不顾一切吗?”
许青山一愣,他看着大儿子的面庞第一次觉得他好像不认识他了。
许文固展开笑颜,“父亲,我陪您一起去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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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内。
顾霄看着许青山孱弱的样子,心下可怜他。
“许大人,你这可是没道理,你就因为下人听说,便认为贵府公子的失踪和我儿有关?”
“我儿自接任大理寺卿的位子,晨起日落按时点卯,去处都是有人见证的,你怀疑自可以让京兆尹去查。”
“你……”
“更何况,不满的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我还担心我儿子的生命安全!”
许青山一口气上来,差点就要过去了。
许文固使劲顺了顺许青山的后背,“父亲……”
许青山使劲压下去喉咙口的腥甜,“文固,我们走。”
回府后,许青山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满府上下慌作一团。
许文固站在一旁,面色平静,管家站在一旁吓得不敢说话,他突然发现一直好说话的大少爷不一样了。
大夫出来叹了一口气,“大公子,许大人的身体已不易到处行走。”
“多谢大夫,管家替我送一趟大夫。”
“是。”
“你们都退下。”
屋内下人尽数退下,许文固就静静地站在床边等着许青山醒来。
许青山逐渐清醒,看到旁边的大儿子,连忙抓住他的手,“文固,派人去找文璋……”
许文固微笑的按住了抓住他手掌的父亲,“父亲,您不用担心了,您的身体还是好好躺在床上,儿子会派人好好照料你。”
许青山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儿子,“你……你说什么?”
许文固退后两步,“明日我会替您辞官,文璋的事自有我来处理,父亲身体有恙,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许青山“嗯嗯啊啊”的叫着,可是再也没有人关心他了。
……
许文固回到自己院子,他的妻子赵氏看到他面色寡淡的回来,也没敢吭声,公公那边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敢问。
“你去给我沏壶茶。”
赵氏犹豫一瞬退下了,许文固攥紧拳头,他没想对他父亲做到这一步,但是,他实在受不了父亲的无所顾忌,文璋是父亲的老来子,他偏宠一些他能接受,可是,任何事情都要有度。
许文固走到书房里,从抽屉里拿出那封信,最终下定决心烧了。
赵氏进来时,信封最后一角被燃烧殆尽。
“夫君,茶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