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云浅好像不喜欢似得?那日在醉仙居也没见得你有多洛洛大方。”
小万撇了撇嘴。转而看向花云浅。
“在这里等我,我去换件衣服。我说过衣食住行这些我都包了。跟我出来,你不会吃亏的。”
呵,这小万倒是霸气,花云浅也懒得动用自己的小金库。跟着混吃混喝便可,她吃的心安理得的。当初在那庄里,可没少对小万好。
待小万换衣服的间隙,花云浅也去整理了一番包袱,找些碎银子来。虽说是小万付账,可总得带些,以防不时之需。
可是包袱才一打开。那副画作便落了出来。凌枫霆为花云浅做了两幅画。她只带了那副专门送给自己的女子画像。究其原因,竟不知。
花云浅还是拆了开看看,那惟妙惟肖的动作,那种温婉,竟从未有过。或许在凌枫霆的心里,她本该如此吧。
盯着画一时入了迷,小万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花云浅身旁,悄悄的看了一眼。
花云浅这才有所警觉,立马将画作收了起来。
“哟,看样子是你的心上人啊,嗯,长得还不错。就是我怎么没见过呢?”
小万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未注意到那便是女儿身的花云浅。更何况那画作也不像现代那般写实,自然一眼看不出来的。
“瞎看什么,不知道的就不要问。不是想去吃好吃的。这般废话的话,今日我便待在这里好了,待你逛够了回来,寻我也是寻不见的。”
其实花云浅有一丝丝担心了。刚刚的画作不知被小万发现了没。不过反过来一想,若是发现了,小万早该叫嚣了,断断不会这般模样的。
“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我们去哪里吃呢?这吃了都城第一家的酒馆,我们是不是该去那小商小贩那里再看看,说不定他们有更好吃的。”
此言一说,花云浅一阵感叹。这不就是跟现代的路边摊一样吗?高大上的味道就那么几样,可是民间那手艺人的美味可真是食不可挡。
“那便更好了。不然你兜里的银两可几日就让你挥霍的干干净净。”
“那怕什么?若是没了,我再让我爷爷送一些来就是。我们庄子有的是钱。”
小万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一个富家公子哥花着上辈的血汗钱,竟然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一向对父母亲格外看重的花云浅自是要教训一番小万。
“自古百善孝为先,为何如此放肆?如此不务正业,只顾着用你爹娘的钱财,定不会有什么出息。既已这样,便不必留在我身边。”
“哎呀,云浅。你这是作何?我只是随口说说便罢。我那抠搜的爷爷,这一笔钱财都是走的时候偷偷拿的。如何能让他给我再送一笔。大可放心,我才不是那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小万说的也是理直气壮,可在花云浅看来,无疑是个笑话。一边说自己会好好挣钱,一边还没开始赚钱,花钱又是大手大脚。
“好了,不提了。以后若在这样,我必不留你。我们快些出去吧,晚上早些回来。”
“好。”
见花云浅终于没有刚刚那般说教,小万的乐无以言表。
两人很快的从房间走了出去。
今日的小万也是一改往日放荡不羁的模样,穿的也是谦谦公子般。且与花云浅的衣物竟有些相配。
花云浅穿了素白色衣物,蓝色轻纱。手拿折叠题字扇。而小万则是蓝底衣物,白色轻纱。扇子竟也是一样。若是旁人看了,定义为二人是双胞胎兄弟。只是相貌上千差万别。礼仪姿态上更是云泥之别。
“云浅,我们要不去前面的包子店尝尝,听说这云安城有这个国度里最好吃的包子。你可曾吃过?”
“哦,你倒是对吃的颇有研究。不过,是什么馅的?”
对于包子,花云浅可是见怪不怪的。以前上学之时,隔三差五的都是包子做早餐的,未曾想,来到了古代,这包子还成了人美味的存在。
“你可听过地耳?那是一种生长于雨后的沼泽之地。若是有幸,也可自行采摘。且味道极其鲜美,助消化,且能明目。实乃人间佳品。”
花云浅脑袋里转了好几转,这才猛然记起。在她家乡,都叫它“地软”。这味道倒是自己喜欢的。
之前上学之时,每每去迟之后,通常都是买不到地软包子的。在这里,倒是可以尝尝鲜了,也不算难吃。
“恩恩,了解。我们家乡话叫地软。”
“哦哦,那便好。我们先去买些,然后便顺着这个街道走走看,还有何种好吃的。”
“尚可。”
两人一拍即合,便向卖包子大叔那边走去。
排队的人众多,有些人甚至开始出现了哄抢的架势。
花云浅好奇,便问了身边一同买包子的路人。
“为何这里人如此之多?可是味道极好的?”
“那定然是。不过这里的包子还是限个数的。若是迟些便买不上了。听说这包子还有长生不老之功效。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待会该排不上了。”说罢路人又往前窜了窜。
花云浅记得书上说过,地软有明目和降低胆固醇的功效,这长生不老可真是夸夸其谈了。随即只是冷笑一声。这倒让身边的小万更是好奇了。
“云浅,若是这般难得。我们定要吃上一吃。这世上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甚好。那我去旁边休息片刻,你在这帮我买好了。”
花云浅的旧伤还有些隐隐作痛,虽已过去许久,但腕骨之痛岂是一朝一夕便能好的。
“马上就到我们了,你得站在这里,帮我占个位置。万一刚好到我们就没有了,该如何是好?”
也罢,也罢,花云浅终究是靠不住小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好好,陪你就是。”
花云浅也是无奈了。眼看着前面还剩下几个人,但是左右两边的人总是会涌上来,时不时的加个塞。
花云浅和小万千等万等,总算前面还有一个人了。不过他们身后也是没人了。往笼子里望了望,花云浅甚是满意,差不多还有十个的样子。
这怎么着也是够自己和小万吃的。
可花云浅刚如此想着,前面一位背影一看则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之人便张口了。
“这几个我全要了。”
那声音是极其的熟悉的。花云浅有种错觉,莫不是那系统给自己安排的帅哥,或者说是突然消失的红衣剑客?
可是眼看着排了久久队,包子眼看就要到手了,这个时候被截胡,她心情自然是不爽的。
“敢问公子,这包子如此之大,你一个人吃的了吗?”
花云浅虽问的大声,可那红衣公子并未转身,而是继续与老板说着。
老板自是以前来买包子之人为主。断然不会站在花云浅这边。怎么说也是花云浅无理取闹了。此刻小万也跟着叫嚣了。、
“跟你说话呢,聋了吗?包子我们一人一半。这个算公平吧?”
“休要放肆。”说话间红衣之人并未了身,剑未拔出,便已放在了小万肩膀之上。
“你这样可就不讲道理了,这包子是我先排到的,买多少,如何买。还用不着你教。你是哪里来的黄毛小子,竟然敢如此做事?也不怕闪了舌头。刚刚是谁说话来着,让我看看。”
这才转身,花云浅便惊着了。
眼前之人,正是那日从山庄悄然而走的红衣剑客。
“是你?”
“有缘自是千里来相见。”红红衣剑客的强调似乎与之前大有不同。
“你竟没有带面具?”
眼前的人儿,去掉面具之后,反倒与那冷冰冰的面具形成反差。温顺如玉般的公子,且看着养眼,说话也是那般柔声细气的。这与之前的红衣剑客相比,自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我为何要带面具?”
“额,你不是红衣剑客?”
“我是。”
“那你为何不带面具?”
问题似乎进入了一种无限循环的状态。不过红衣剑客却不喜不怒,反而认真的回答着每一句话。
“我不带面具。”
这样无聊的回答,花云浅先是放弃了。
可是看了看红衣剑客身边竟然没有连景,花云浅心里更是不安了。
“连景被你带到何处去了?你消失后去了哪里,这些日子你可还过得好?”花云浅的问题如排山倒海般的冲向红衣剑客。
“那个,客官。你们还要不要包子了?”
两人聊得热火,就是让身边的老板急了眼。本来有人抢着要,这种架势,是什么情况?
“要。”
“要。”
花云浅和红衣剑客齐齐作答。
“那你们谁要?”
“给他吧。”
“给她吧。”
两人又开始客气了。这让包子店的老板很是头疼。为十个包子要是得罪人,可真是划不来。思前想后,包子店的主人便从别处又拿了十个出来。
“本这些是留给孩子们的。两位公子闹得如此不快,就当是老身送你们的了。收你们十个包子的钱就是。”
这一来二去,花云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万,那十个包子给银子吧。剩下的十个留给店家的孩子。”
“啊,我吗?店家都说了要送了,干嘛不要?”
花云浅本是一直注视着红衣剑客,见小万那般言词,又是一眼冷冷的目光。小万就只好照做了。
眼前的红衣剑客,小万是有些不快的。两个人的交谈似乎能猜出来,交情不错。若是他们两个经常结伴而行,那我置于何地。不行,必须得想办法。
不过包子味道是极好的,闻着气味就已经流口水了。小万付了银两,便先自行吃起来,也懒得顾身边之人,为了吃,他可真的是豁出去了。
红衣剑客本想走,可花云浅哪里能就此让他离开。该说的什么都没说。且上次走之时眼睛也是受伤了,怎么的现在看着竟没有一点问题,重要的是刚刚的问题,红衣剑客还一个字都未回答。而且她还是极想知道那连景到底被带往何处。
“不如,同我一同去吃顿家常便饭如何?”
“甚好。”红衣剑客竟未有一丝迟疑。这便是欲拒还迎的法则吗?
刚刚还一个劲要走的架势,这才问了句,便欣然前往。花云浅觉着那个红衣剑客又回来了。
“那便随我来。”
花云浅在前面引荐着。小万却拉着了花云浅的衣襟。
“云浅,我们只是买了包子。还未去逛那其他的地方。这怎么的又匆匆回去了?”
“美味改日再说。有的是时间,不急。”
说着便没理小万,跟着红衣剑客一同走了。
小万拿着包子,心里很是气愤,大声的朝着花云浅吼着。
“若是现在走了,那我也走了。你到时候别后悔来找我。听到没?”
尽管小万说的很大声,花云浅也足够能听到,可花云浅根本就未转身,也未发一言,还是同那红衣剑客有说有笑。
小万将手里拿的包子全部仍在地上,却不知被哪里的流浪狗叼着就走。小万才吃了一个,这扔了之后,便又后悔。竟追着狗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大概他此刻已然是乱了思绪,一个陌生男子竟不如自己和花云浅朝夕相处。他定要四处流浪,这去追着狗儿跑,也正是顺了意思。
一时间被狗儿也不知道带往了何方。只是这里的人家越来越少。反而狗儿不知从哪里又叫来了一伙自己的狗朋友。本小万是因为花云浅的事情漫无目的的追着狗儿的,这下子又是被狗儿追的到处乱跑。
小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之时,回头一看,那一伙狗儿早就不知踪影。小万扶着旁边一颗枯木,似乎连那颗枯木都格外的让他生气,便狠狠地踹了过去。树木只是晃了晃,倒是小万的脚差点儿踹残废了。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坐在草地上,生着闲气。
花云浅带着红衣剑客来到了客栈旁边的一个酒馆。随便点了两个小菜,便招呼着坐下了。
此刻花云浅才想着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只是带着连景走了,该回来之时,便会回来的。只是你欠我的银两可是有了着落了?”
让花云浅没想到的是,红衣剑客竟什么都不问,还是那个掉进钱眼子里面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花云浅现在混得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