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还是要管的。”秦南风捧着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把云庭失笑。
秦南风自觉面上有些挂不住,嘀咕道:“有甚的好笑的,等你往后瞧上了哪家姑娘,我也这般笑你。”
把云庭闻言,便有些笑不出来了。
秦南风见状心中一动,停住筷子道:“九霄,我观你这神色,不会是已然瞧上了哪家姑娘了吧?”
把云庭轻咳了一声,低下头也不理他,只自顾自的吃着早饭,可面皮却克制不住隐隐泛出些红色来。
秦南风这下更确信了,也顾不得吃早饭了,追着道:“好你个把云庭,平(日rì)里瞧着道貌岸然的,真是没看出来,你竟偷偷欢喜人家姑娘。”
把云庭有些哭笑不得,放下筷子,故意板着面孔道:“你说甚的‘道貌岸然’,这样难听。”
秦南风才不买他的账,哈哈笑了起来:“你先同我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把云庭面皮薄,怎好意思说出来?只是敷衍道:“往后你便晓得了。”
秦南风哪肯依,盯着他道:“你不肯说,那便叫我来猜一猜,左右你平(日rì)里见过的姑娘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该不难猜。”
把云庭不搭他话。
他便自顾自的道:“先说尤家那个姑娘,刁蛮任(性性),她心里倒是有你,不过我晓得你是不欢喜她的。
再说盛家那个盛梨花,那是个(娇交)滴滴的富家女,也不是盏省油灯,想来你也不欢喜这样的。
还有哪个……
难不成是你二妹妹那个闺中好友曹芳华?
也不对,每回我瞧你见那姑娘都是目不斜视面不改色的,想来也是不曾瞧上。”
“你吃吧吃吧。”把云庭叫他说的一阵无奈:“(热rè)粥烫不住你的个嘴,快些吃吧,吃罢了我还要去我娘和妹妹那处。”
秦南风端起碗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时不时的瞧一眼把云庭,眼中皆是笑意。
把云庭叫他瞧的如坐针毡,吃了半碗粥便饱了,没好气的开口道:“你倒是吃不吃?若是不想吃,我可叫人来收了桌子了。”
“我想到了!”秦南风忽然将筷子拍在桌上,振奋的道:“你欢喜夏岸的妹妹可是也不是?”
把云庭一惊,起(身shēn)一把捂住他的唇:“你小点声,莫要坏了人家姑娘名节。”
秦南风瞧他慌张的红了脸,不由得意,压低声音道:“叫我猜着了吧,上回在繁塔门口的亭子里头,我就瞧着你二人就有些不对劲,只不过当时不曾顾得上多想……”
“就数你伶俐。”把云庭放开手没好气的道:“你晓得也无妨,莫要说出去。”
“小九晓得吗?”秦南风起(身shēn)凑到他(身shēn)旁笑嘻嘻的问他。
“怎的,她不晓得你还要告诉她去?”把云庭瞪他。
“那是自然。”秦南风理所当然的道。
把云庭拿他没法子,干脆闭口不言。
秦南风顿了片刻,才正色道:“那你这……怕也不是那样容易的。”
把云庭叹了口气:“我晓得。”
“不碍事,事在人为。”秦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这话,像是在同把云庭说,又像是在同自个儿说。
把云庭点了点头。
二人静默了片刻,便听外头金不换道:“少爷,平步来了。”
“叫他进来。”把云庭皱了皱眉头。
不消片刻,平步挑帘子走了进来,瞧见了屋里的二人。
他恭敬行礼道:“大少爷,秦少爷。”
“何事?”把云庭直接了当的问。
“是老爷叫小的来的,老爷说有要事,叫小的来请少爷去他书房相商。”平步低头回道。
“我这刻儿不得空。”把云庭肃着一张脸:“你去同他说,若是实在有事,等中饭后吧。”
“这……”平步有些为难,但瞧着他的神色,也不敢多说,只好点头道:“是,小的这便去回老爷。”
“去吧。”把云庭抬了抬手。
平步离去之后,把云庭回头瞧着秦南风:“你如何安排?可跟我一道去?”
“我跟你去算甚的?”秦南风好笑道:“你是她哥哥,我又不是,去了人家问我是何(身shēn)份,那岂不尴尬?”
“你也可以是她哥哥。”把云庭笑道。
“我不是。”秦南风态度坚决:“你只需同我说在哪个酒楼,我直接去便是了。”
“我如今也不晓得,不然你先等着,我去问一下,等刻儿叫金不换来朝你说?”把云庭想了想道。
“如今也只能这般了,多谢了。”秦南风朝他一拱手。
“朝我这样客气?”把云庭挑了挑眉头。
“也是。”秦南风放下手,一撩袍子坐了下来:“你若是不帮我,我便将你心悦那夏姑娘之事宣扬出去。”
把云庭又好气又好笑:“秦南风,你这般便如同个皮五辣子!”
皮五辣子便是赖皮之意。
“那又如何?”秦南风笑眯眯的,才不在意。
“不如何!”把云庭一甩袖子走了。
秦南风一笑,朝着外头喊道:“万年青,我的茶呢?”
“马上来了少爷!”万年青在院子里高声答应了一句。
钱姨娘屋子里头正(热rè)闹的紧。
桔梗挑了帘子,把云庭抬脚走了进去。
“大少爷来了。”曲嬷嬷一见他便笑着行礼。
把云庭含笑点了点头。
“绍绍来了。”钱姨娘满面欢喜。
“哥哥。”云(娇交)起了(身shēn)。
“云庭哥哥。”韩淑珍也起(身shēn)行了一礼。
“淑珍也在。”把云庭朝她笑了笑。
“我叫她来的。”钱姨娘开口道:“淑珍,你陪着(娇交)儿回屋子收拾收拾吧,等刻儿便动(身shēn)了。”
“好。”
韩淑珍挽着云(娇交),二人挑帘子去了。
把云庭就着桌边坐了下来:“娘叫我来是有事?”
“有桩喜事。”钱姨娘笑着道:“我前些(日rì)子托你二姨父给(娇交)儿寻门亲事,如今有消息了,叫今朝去相看。”
把云庭自然是要询问一番,何方人氏,做何营生之类的。
钱姨娘同曲嬷嬷都一并说了,这说辞同昨(日rì)与云(娇交)说的一般无二。
说罢了,钱姨娘又问他:“绍绍,你听着这人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