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言欢在娉婷院喝的微醺,都要同苏袅袅一道歇下了,听得连燕茹派人去叫,他想起近(日rì)之事,也不敢怠慢了,便安抚了苏袅袅,叫她先歇了,这才动(身shēn)回了博观院。
刘嬷嬷替他挑了帘子,他抬脚走进了门。
连燕茹忙起(身shēn)去迎他:“老爷来了?”
“不是你派人去叫我的吗?”把言欢叫人搅了兴致,自然有些不满。
“老爷当我愿意派人去叫你吗?”连燕茹嗔怒的道:“若不是有要紧事,事关唤唤一世,我才不会叫人去叫你来呢。”
“唤唤怎了?”把言欢一听,顿时收了不满的神色:“你可是同她说了?她可愿意?”
“说了。”连燕茹回道:“原是不愿意的,我劝了几句,便点了头了。”
“夫人大功。”把言欢欢喜的上前握住她的手:“我便晓得有夫人开口,不得不成的事。”
“你这刻儿不着气了?”连燕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曾着气,只是有些困倦了。”把言欢打了个哈哈,拉着她进了里屋。
连燕茹见他回下了,也是见好就收,并不曾再继续计较下去。
二人在(床床)沿上坐了下来。
“如今女儿这头我都说好了,就是不晓得镇王府何时来提亲?”连燕茹先开口道。
“这可说不准,不过我估摸着也快了。”把言欢沉吟了一番道:“你不是说了吗,梁元俨今朝便按捺不住,跑到咱们家中来了,又不曾见到唤唤,他还能捱几(日rì)?”
“话是这样说。”连燕茹心还是悬着的:“可这事(情qíng)一(日rì)不定下来,我心中总是不安稳,就怕夜长梦多。”
“那也没得法子。”把言欢望着她道:“我家是女儿,我总不能上赶着去人家家中提亲吧?岂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那自然是不能的。”连燕茹顿了顿又道:“对了,你可曾想好了,绍绍的亲事,你想要定哪家?”
把言欢脱了鞋上了(床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这才开口道:“我想妥了,便同尤家做亲吧。”
“为何?”连燕茹不解的问。
她原想依着两家权势,把言欢定然会选白家,不曾想竟选了尤家。
“我想了。”把言欢有些懒散的道:“白家自然有岳丈大人周旋,如今早已连成一线,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倒不如同尤家做了亲,往后在朝中又可得一助力,何乐而不为呢?”
连燕茹不动声色地道:“老爷这般说也是有理,不过尤家姑娘那(性性)子,咱家绍绍受得住吗?”
“等真过了门,还能由着她反了天?”把言欢不以为然:“睡吧,明(日rì)我同绍绍说一声,便找媒人寻个好(日rì)子,该相看便相看,该提亲便提亲。”
连燕茹心中不愿,却又寻不到旁的籍口,只能先应了,心中算计着往后再见机行事。
翌(日rì)清晨,天气晴好。
把云庭捧着一本书在庭院之中翻看,他(日rì)(日rì)皆是如此,早起看看书,在院子里头走动走动,既能叫(身shēn)子康健,又不耽误读书,两全其美。
“九霄。”
院子门口有人唤他。
把云庭抬头,有些诧异:“逐云?怎的这一早便来了?吃早饭了不曾?”
“不曾。”秦南风走了进去,难得的不曾一脸笑意。
“你怎了?”把云庭更为费解:“这一大清早的板着一张脸,哪个惹你了?”
“除了你还能有哪个?”秦南风委屈兮兮。
“我?”把云庭更是莫名其妙:“我何时惹你了?”
“小九今朝要去同人相看,你缘何不同我说一声?”秦南风一脸哀怨。
“甚的?”把云庭眉头一皱:“(娇交)儿要同人相看?何时的事?我怎的不知晓?”
“你不知晓?”秦南风才不信:“把云庭你朝我少来,你是她哥哥,这事你不晓得哪个晓得?”
“我真不晓得。”把云庭说着对着门口招了招手。
金不换便颠儿颠儿的跑了进来,朝着二人点头哈腰的:“少爷,秦少爷。”
“九姑娘今朝有甚的行程安排,你可知晓?”把云庭开口问他。
金不换摇了摇头:“小的不知。”
“你瞧。”把云庭瞧着秦南风,指了指金不换:“他都不晓得,你还觉得我是在哄你吗?”
秦南风心中信了,口中还是兀自道:“这事儿倒是怪了,怎的连你都不知晓?”
“你去翩跹馆问问。”把云庭吩咐金不换。
金不换应了一声去了。
秦南风朝着门口的万年青道:“你来,烧壶(热rè)水泡些茶来吃。”
“先吃早饭吧,空着肚子吃茶不好。”把云庭估摸着,他一早赶来,定然是不曾顾得上吃早饭。
“嗯。”秦南风随着他进了屋子,也不同他客气,率先便坐了下来。
二人才坐下,便听得外头金不换回头了:“大少爷,蒹葭来了。”
把云庭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秦南风自然也跟了上去。
“大少爷。”蒹葭行了一礼,抬起头才看见秦南风,便又行了一礼:“秦少爷。”
把云庭抬了抬手:“(娇交)儿叫你来的?”
“是姨娘叫奴婢来的。”蒹葭回道:“姨娘说,叫大少爷吃罢了早饭到她那处去,有事要交代。”
“你不问问?”把云庭觑了一眼秦南风。
见他反倒不似方才那般焦急,反倒气定神闲的,真是奇怪。
“不问了。”秦南风一笑,转(身shēn)回屋子去了。
把云庭朝着蒹葭道:“你回去说一声,我吃罢了早饭便去。”
“是。”蒹葭应下自去了。
把云庭进来屋子,打量着好整以暇坐在桌边的秦南风:“方才是谁急赤白脸的,怎的这一刻儿工夫便想通了?”
“想通了。”秦南风笑着点了点头。
“怎的?”把云庭在他对过坐了下来。
“那些个凡夫俗子,把小九瞧不上的。”秦南风慢悠悠的道。
“何以见得?”把云庭不由面带笑意。
“她那(性性)子,瞧着绵软,实则外柔内刚,心(性性)高着呢,寻常之人,哪入得了她的眼。”秦南风说着端起碗来:“先吃早饭,我饿了。”
“那这事你不管了?”把云庭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