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
不明所以地余老师意识到环境变化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乌云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掩盖了月光的皎洁,教室内顿时变得一片黑暗。
余老师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忙拿出手机打开灯光,借灯光想要看清周围,然而不曾想就是这一次让他此后都难以忘记今天这副场景。
自己面前似乎有一个人站在那,通过灯光他能看到的只有一个黑咕隆咚的影子,站在讲台上毫无动作。
起初他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等他打着手机灯光再去看的时候人影消失不见。
“是不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余老师皱眉往刚刚自己看到黑影的地方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那里没有影子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唉,也不知道自己这画技到底还能不能得到提升,总想着自己还能再往上走走,也想做一回举世闻名的画家,也想让日后的人瞻仰着自己的画,赞颂自己的画。不过我最近再怎么努力画技也得不到提升,这就很头疼。”余老师的语气略显轻松,话语中透着调侃。
“我看他实在想屁吃……”江天翟趴在门上听见余老师这么说,立刻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从古至今文明世界的画家有的不仅仅是高超的画技,更多的是对艺术的领悟,如果不能从生活中体会到艺术的存在,作品不能带给看画的人一种灵魂上的享受,也不能给看画的人带来深刻的思考,凭什么要闻名世界?
他当闻名世界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垃圾吗,想拥有就拥有。没有感悟、深刻的思考光想着提高画技就可以了?凭什么?
“闭嘴。”
白江视线扫过江天翟,压低声音说道。
江天翟怎么这个时候犯病了?他有个毛病,有时候会突然因为别人的一句话钻牛角尖,显得他是个无厘头的杠精,即使他说的话在他认为都很对,但不妨碍别人认为他是个傻逼。
“哦……”
江天翟意识到自己犯了毛病之后捂住嘴接着偷听。
“想举世闻名?我帮你啊……”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想起,乘着半夜的凉风吹起,送进余老师的耳旁。
“嗯?怎么帮?”
余老师看着自己的画,完全没意识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并不是自己脑子里的对话。
不出一秒他才知道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什么声音?!”
猛地转头,灯光照过去一片空荡,除了几张椅子几个画画时必须要用到的道具,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你是谁?别躲在一边给这装神弄鬼!赶紧出来,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跑到这里胡闹什么?!赶紧出来,不然等我找到你,你家长必须要来学校一趟。”
“家长?哈哈哈……”
黑暗中,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像是从远处在说话的声音,又像是近在耳旁。让人捉不到摸不透。
“你是谁?”
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感觉令他心里没底,他不知道这个调皮的“女学生”藏在教室的哪一个角落,还是说就在门外,更加不知道这个“女学生”是谁。
“我是谁你心里最清楚,为什么要问呢?呵呵……”
“什么叫我最清楚?”
余老师对这话感到莫名其妙,他搞不懂这个“女学生”为什么会这么说。
绘画社外面一直在偷看的白江因为在一片黑暗的情况下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教室内余老师手上的灯光所照的范围之内,他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
“余老师您贵人多忘事,那我就只好让你回忆回忆了。您还记得沈清杨吗?”
“沈清杨?那个获得过省赛第一的沈清杨?我当然记得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个声音忽远忽近,偌大的教室硬是有一种身处大山中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不真实。
余老师面上也慌了,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哪个学生要在这大半夜的时候来捉弄他?难不成是白天上课的时候那个一直捣乱于正洋?还是说那个被他罚过要交很多速写的林如海?
“提她当然是为了刺激你想起来我啊。你该不会忘了她是怎么死的吧?”
声音再次在余老师的耳边回荡,他心里也犯怵,饶是他是一个已经成年几十年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心里也难免有点害怕。
“你到底是谁?!别让我抓到你,否则你一定会受到全校的通报批评。”
“哈哈哈哈……余老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天真啊,好啊,我等着你来抓我,前提是你得抓得到我。”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余老师很愤怒,他觉得自己的职业受到了侮辱,拿起画架上的素描画和铅笔以及那本书后走到前门的位置,却没想到自己根本就打不开门,门像是被人上锁了一样,根本就拽不动。
“你把门上锁了?快把门打开!”
“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要通报批评我吗?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把门打开?余占海没想到你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的天真啊。”
站在外面的江天翟趴在门上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不禁有点尴尬,指着门说:“为什么这个鬼话这么多?”
“我怎么知道,应该是因为活着的时候怨气太大了,如今见到当初那个害他的人,她心里不忿所以话很多。”
“反派死于话多,这个定律她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她知不知道,闭嘴,等会出了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冲进去,别弄出人命,不然咱们两个谁也跑不脱。”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江天翟自豪地说道,白江看他这样子心里有些担忧。尽管江天翟每一次都能说到做到,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这幅表情的时候,总觉得他会把事情搞砸。
收起这份担心,白江接着看教室里的情况。
只见余老师发现门打不开后就急了,站在门旁想走走不了,进退两难。
没办法,就只能耐着性子和那个声音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