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等人见刘盛为他们抱不平,一个个心有感动,张口欲言,却又不知如何去讲,生怕话一出口那些胡人再次发难,会让刘盛难做。
而众人被刘盛这一通狠骂下来,有些皱眉的看着他,但见有一人站出来,对其开口问道:“可汗此话何意?我辈如何不知耻?又如何不知羞了?这争气一说,又从何说起?”
刘盛见此,冷哼一声,怒极而笑:“知耻?知羞?”
如此说着,刘盛很是不屑的摇了摇头,喝道:“若知耻知羞,汉人瞧不起尔等无有文化、无有礼仪、无有知识,那为何不去学?学汉字、学汉语、学其文化、懂其礼仪,做那有识之辈,又岂会瞧不起尔等?然尔辈是何为之?”
刘盛怒瞪双眼,环视众人,只见他们神色颇有异样,刘盛冷哼一声,喝道:“见汉人瞧不起尔等,又思其谷物钱帛,便对其欺辱、抢掠、屠杀!”
言至于此,刘盛拳头握紧,对众人喝问:“是也不是?”
见刘盛如此怒问,众人一个个沉默不言,因刘盛说的没错,他们来至中原之地后,见中原富饶,常思其物,而又因部落强者为尊,当认为在中原还是那般抢之无错,时常抢夺汉人之物。
而汉人又因此瞧不起他们,他们更是变本加厉,狠狠的欺压汉人,你们不是瞧不起我吗?你有识如何?有礼仪如何?可我活着,你已亡故,且死于我之刀下,顿时,成就感爆棚。
如此一来,即可在汉人身上找到自信,一个汉人有识也不如我的自信,也可丰我腰包,何不为之?
但见无人回话,刘盛冷哼一声,对他们说道:“尔等并非不知耻,若是不知耻,却也不会对其欺辱、抢掠,乃是知耻不进,与那牲畜何异?”
说着,刘盛又狠骂一声:“瞧不起尔等?便是我,也瞧不起,汉人称尔等为蛮子,以我看,知耻不进当如是。”
“我辈怎是蛮子了?可汗,我等皆是您之领民,您瞧不起无妨,但怎能说是蛮子?岂不是连您自己也骂了?况且我等世代如此,怎是蛮子了?”
“不错,我辈世代如此,怎是蛮子了?”
“正是,我等怎是蛮子了?”
诸位落主闻刘盛之言,纷纷对其质问。
刘盛见此,冷哼一声,说道:“哼,我且问诸位,可有文字?可有布匹?可有盐巴?可有谷物?可有......?”
刘盛方将言罢,便有一落主上前说道:“吾族有毛毡,无需那房屋,尚有皮毛,无需布匹,且有牛羊可食,无须那粟米,吾族尚且发明交椅、胡椅、尚且还有折椅(马扎子),汉人可曾有之?我族游牧,要那文何用?无盐巴抢来便是!”
刘盛闻言冷冷一笑,心道:“哼,旧部无疑,你这人,我早晚除去!”
想罢,冷喝一声:“不住毛毡可有房屋?无皮毛可有衣衫遮体?无牛羊,可有粟米吃食?牛羊不腻?粟米不香?无文字,可记事?文字之便,尔等未曾体会吗?尔等现今还尚且自傲,知耻不进,与那蛮子何异?与那蛮子何异?你等说说,与那蛮子何异?”
刘盛对着他们嘶吼起来,脸色一片通红。
“哼,文字却是有便,可汉人话语着实令人可恶,我辈之人,岂能受辱?何况除文字以外,他们也无甚优异之处,便说那跪坐之礼,男儿岂可轻跪?哼,我可就学不来。”说着,这人将头侧过。
“不错,男儿岂可轻跪,我也学不来那跪坐之礼,其汉人也便是有文字之便,他者我等皆有,不学也罢!”
“正是,他者也无须学那汉人,何况那跪坐之礼,我却是学不来的。”
听众人不服的叫嚷,刘盛嘴角一撇,他们有他们的骄傲,汉人也有汉人的骄傲,但他却必须要让他们放下骄傲,也必须让胡人汉化,若不然,他怎么胡汉同吃?
如此想着,刘盛便喝道:“在座诸位,有同为夏族之后,有同为炎黄之后,寻根朔源,乃同为华夏一族。
我等华夏文明起源于大河浊河上下与大江之地,也便是中原之地,中原时刻发现新物,时刻在改进,这才如此富饶。而我等那?日复日,年复年,却连文字还未曾有,岂不羞愧?”
(黄河下游称浊河、长江称大江)
诸位落被刘盛的话一说,脸色皆是有些不好看,刘盛也未顾忌他们,又道:“同为一族,生而为人,差别为何如此之大?中原的粟米,不香?房屋,不舒适?还是布匹不够精美?文字可是不想知?中原之繁华,尔等不知?”
刘盛的话,让诸位落主不禁回想起那富饶的中原,令他们流连忘返的地方,享受过中原富饶的他们,皆知汉人的好,此时再回想起那中原的富饶,也确实如刘盛所言,他们不是不想要那种生活,只是生活习性格格不入,又不愿与随时要生啖他们的汉人一起生活,若不然哪天被人杀了都不知。
一切皆因他们以强者为尊,不守礼仪,你强你就有话语权,你弱就要被欺负,在他们眼里,烧杀抢掠本就是常事,看上汉人的东西也会理所当然的带人抢过来,辱人妻女也是常事,若有反抗也会将其杀掉,更有甚者以人为食。
此等无礼之举让深受儒礼的汉人很厌恶,也憎恨他们,因他们留着小辫子,就称他们为索虏。
循环往复,胡汉之恨持续加深,至此胡汉之恨深矣。
但却也有一部分是趋向汉化的,我们暂且称为新部吧,而拓跋,就是这样的一个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