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看着一路小跑带着风的大祭司,不禁有些想笑,他知道这大祭司是想让他自己处理。
见大祭司如此,刘盛摇了摇头,只好自己来了,摊开书帛,只见上面写着:朔州独孤部七日内征召三百众戌卫边防......
刘盛见此叹了口气,拿着书帛去了旁边的账户,这账户有十个护卫在守卫着,见刘盛前来纷纷施礼,也未说话儿,打开账门让刘盛入内!
刘盛入了账,就看到账内满满的都是书帛、竹简、羊皮卷儿,每一摞就是一落,其中有一摞全是书帛,这是独孤部落领民的一摞。
刘盛来至这摞面前,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书帛,随手翻看着这登记着户籍的册子。
翻着翻着,刘盛小声笑道:“嗯?那建生?剑圣?如此霸气的名字,那你就来从军吧,哟,那古叔父家的?咦?还是那图的堂弟?那古那图那建生,三个堂兄弟啊,我说怎会一家人来两人呐,原来是堂兄弟,我就让你们三兄弟齐聚吧!”
说着,刘盛拿起账内的笔,大笔一挥,在军书上写了个那剑圣,把建生硬生生的给改了,还在后面备注了那建生,只是不知那建生看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待写下那建生的名字,刘盛又继续翻看起来。
“刘罗子?溜骡子?你这是要告诉我:是马是骡子拉出来溜溜吗?那便溜溜你吧!刘姓,还是我独孤本家啊!”说着,大笔再一挥,军书上又多出了一个刘罗子。
刘盛在书帛内挑挑拣拣,不时嘟囔着,挑出来一个便在军书上写下一个名字。
“嗯?独孤小五?哎!一家战死了七个人,就不让你去了吧!”嘟囔着又想到那日独孤小五的话儿,想了想,刘盛还是在军书上写下了独孤小五的名字......
刘盛在账内蹲了约有一个时辰,三百人的军书已被他填满,他也拿着军书出了帐来。
守在账户周边的人忙对他施礼,却未说话,刘盛也不在意,刘盛知道他们都是哑巴。
刘盛来到自家的酋长账,虽账内时常有着两个女郎伺候着,但刘盛时常不归,账外的护卫倒是还未就位,目前还是胡祺四人轮流着来,此时正好是胡祺在守卫着,刘盛便把军书丢给胡祺,对他说道:“让伯鸭去传令!”
胡祺接过军令,对着刘盛施礼后便往落内走去。
说起这伯鸭,这鲜卑对官员的称呼还是有意思的,比如斥候叫灰鹰,纠察官叫白鹭,都是动物的名称,而这伯鸭是行走四方的使者,也是传令的使者。
待刘盛回到账内,对一个女郎说道:“去叫羊仆来!”
那女郎听闻便欠着身子退了下去,刘盛随手翻看着从旁边帐里拿来的书籍,等了好一会儿,他口中的羊仆这才随着女郎入了账!
只见那羊仆一脸沧桑,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入了账来,便对刘盛施礼言道:“郎主!”
刘盛放下书籍,抬起头来,对羊仆问道:“那拓拔粟取羊几何?”
羊仆欠身回道:“千头羊,一头不多,一头不少!”
刘盛听闻点了点头,心道:“这拓拔粟还算上道。”
想罢,又对羊仆说道:“我那腰牌?”
羊仆听闻,立即从怀里掏出刘盛的腰牌,双手捧着送了过来。
这羊仆一近身,一股子羊骚味便直面扑来,刘盛也不恼怒,只是那羊仆却是忐忑不安,生怕自身的气味惹得他家郎主不高兴。
待刘盛接过腰牌,站起身来,拍了拍羊仆的肩膀,羊仆顿时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嘴里叫着:“郎主恕罪,郎主恕罪!”
刘盛一看羊仆这模样儿,一时间竟有些愣住了,想了想,也就知道这羊仆为何如此了。
刘盛弯身扶起羊仆,说道:“羊仆不必如此,羊仆世代侍奉我独孤家,没有功劳却也有苦劳,只是苦了你等,日后你等十日可宰杀一羊补补身子,我不在的这段时日,有劳羊仆了!”
羊仆听闻此话甚是感动,忙道一声:“多谢郎主恩赐!多谢郎主恩赐!”
见此,刘盛摇了摇头:“若不是让尔等重回朝廷对尔等而言非是好事,我便恢复你等自由之身了,我独孤家的牧场自我懂事起便皆靠羊仆与马仆你二人看管,盛,不胜感激,你家大郎也到婚配之年了,我便收他为我护卫长,来日与他讨一房新妇吧。”
这羊仆听闻此话,一时间热泪盈眶,连忙跪在地上不断叩首,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他们这些奴仆都是被俘虏的匈奴、卢水胡、丁零、羌族等,他们的婚姻嫁娶皆是由主人做主,他们是一点人权都没有,而刘盛此时就是他们的主人,刘盛此举,当真是让他满怀感激。
刘盛见此羊仆如此,佯怒着扶起羊仆,对其言道:“羊仆且不可如此,你等皆是我独孤之人,也是我之家人,若我不在,尔等定要守卫好我等牧场。”
羊仆激动着应声道:“是……是……郎……郎主!”
刘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羊仆,你为羊仆之首为我独孤家看管羊群已久,今日我便赐你独孤姓,便叫做独孤阳吧,且去叫你家大郎与马仆父子来此。”说着,刘盛对羊仆摆了摆手,让将离去。
羊仆,哦,应该叫独孤阳了,独孤阳激动的欠着身退回账外,账内的两个女郎羡慕的看着离去的独孤阳。
刘盛见此,笑道:“你等也想如此?”
两个女郎听闻,身子微微动了下,把头低着,她们也是被独孤泰抓回来的奴隶,没有人身自由,却是不敢说话儿!
刘盛看着两人笑道:“为我独孤家做事,我皆看在眼里,若是尔等有心,且看那两位大郎如何,若你二人看得上,我便为你等赐婚!”
两位女郎听闻,纷纷欠身回道:“谢郎主!”
刘盛笑了笑,不再搭话儿,继续翻看着书籍,心里却道:“令民与上同意也,我几句话而已,对他们来说却是大枣,我如此大枣下去,还不为我好好放羊?这嘴还真重要,像刘备啊,张角啊,都是大忽悠,我的榜样啊,一张嘴儿能忽悠出一番事业……”
想着想着,刘盛不禁笑了起来,两个女郎此时却在偷偷的看着他,脸上有着些许喜色。
那羊仆本身便是一个奴隶,此时经过刘盛几番话儿就可让其地位大升,这两个女郎皆是想着:“我也是为奴,婚姻嫁娶皆是郎主做主,若是那刚升任的独孤大郎人好些,我也便嫁了吧,如此,便也好过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