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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希看着远处过来的晋军骑兵,黑压压的一大片,像一堵山一样了过来。他心中虽然焦急,却也知道这时候需要当机立断。
“所有步卒抛弃辎重,出营列阵,手持长兵器者在外,弓箭手在内。”
“所有骑兵集结,常熙、翟衡各率两千骑兵分布在步兵方阵两翼。其余人马随我在阵后掠阵!”
随着悦希的命令一声声发出,燕军开始集结。士卒们初见晋军骑兵带来的慌乱,已经慢慢放下了。在数千士卒的方阵中,军令带来的紧迫感,让士卒们暂时忘记了恐惧。
刘义之看着燕军匆忙中集结出来的大阵,也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些燕军久经战阵,没有被突然出现的大队晋军吓到。
不过,刘义之的骑兵也是与众不同的。到了燕军面前,突然有不少骑兵下了马,整理自己的武器,上前列阵。不少人手持着长枪,背负踏张弩。这种用脚才能张开的强力弩箭,程比起弓箭还要远。如此变故只看得悦希和手下诸将头皮发麻,数千人手持强弩攻击,这效果还是很恐怖的。
“快,命常熙率本部突袭晋军强弩阵地!”悦希无奈,只得率先放弃防守阵型。
这边命令刚刚下达,“嗡”的一声响,空中如雨点一般,落下了无数弩箭,燕军阵地中,登时倒了一片。
“出击——”虽然队列中有人被波及到,常熙却知道如果继续等待下去,不等队形整完,新一轮的弩箭就得进来。常熙一马当先,带着手下的两千骑兵冲了出去,直直地杀向晋军的强弩阵地。不料刘义之边大旗一挥,丁程率本部一千五百骑兵从一旁迎了上去。在他的侧,强弩阵地的弩箭再次出,直接向一窝蜂似的冲过来的燕军骑兵。
常熙部在弩箭的冲击下,倒下了一大批人,整个队形像是突然被阻滞了一般,不少士卒人仰马翻。而此时,燕军阵中为数不多的弓箭手终于出了他们手里的箭,晋军的冲击队形也是出现了一阵混乱。
两支刚经过混乱的骑兵都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前冲杀过去,未等到再次箭羽的袭击,双方已经狠狠地撞在一起了。刘义之部的骑兵甲坚刀利,这在燕军之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悦希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他没有能力为骑兵装上双噌铠甲,只能靠燕军娴熟的骑术和刀法来取胜了。
张望紧紧地握住骑兵刀,左右突击,任凭燕兵的骑刀斩在自己上,只求自己的横刀能划开燕军士卒的铠甲。他曾经很不适应这种拼命式的打法,但是现在越用越纯熟。阵形太过密集,往往是一个照面没看到人,到已经递上去了。
这种密集的阵型,特别有利于刘义之部短骑刀的发挥,不过一个突击的功夫,燕军骑兵就已经倒下了二百多个人。
丁程圈马回来,却发现燕军并没有回转,而是继续向前突击,想要攻破晋军的强弩阵地。不料此时变故突生,前两排的强弩步兵,竟然从地上抓起了长枪。近乎两丈的长枪斜斜地指向半空,透着黑黝黝的光。常熙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冲上去,一定会被连人带马透个窟窿。他目眦裂,不敢冲上前去,只好临阵调转马头。只不过此时距离强弩阵地已经不远,众燕卒一时难以调转马头,燕军的骑兵阵型开始大乱起来。后面的强弩手抓住机会,狠狠地把弩箭向燕军骑兵阵列,一下子死不少骑卒。
悦希目瞪口呆,他不明白这些晋国的骑兵,怎么会装备这么长的枪。
常熙死里逃生,再也不敢去冲击晋军的步兵阵线,而是远远地兜了出去。然而他们虽然躲开了步兵阵线,却又被晋军的骑兵撕咬了上来!
常熙无奈,只得又与丁程部骑兵厮杀缠斗起来。
那边燕军阵列不敢再动,晋军起强弩,又向着燕军阵地击了起来。
燕军骑兵突击没能冲击到晋军步兵阵地,反而被晋军骑兵纠缠上了,丝毫占不到便宜。留在阵地里的燕军却又只能被动挨打,悅希知道今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了,他不能再冒险派出骑兵冲击对方的步兵阵列了!
“事已不可为,便需果断退走!”悅希的脑子里突然跳出这么一句话来。想起太宰的教诲,不懊悔不已。太宰早就预料到自己不是刘义之的对手,而自己偏偏是以为刘义之的战绩是被人夸大了的。
“骑兵上前骑一轮,步兵撤向陈留!”悅希咬牙切齿地下令。
听到撤退命令的步兵们松了一口气,顿时撒丫子向陈留跑去。悦希则想要亲自带着骑兵上前骑,杀伤敌人的同时,为步兵赢得一定的时间。奈何全体步兵已经向后急退,这些骑兵哪里还有战意,策马向前没几步便纷纷出了手里的箭,然后一窝蜂似的向陈留跑去。
骑兵的程本来就短,这些箭还没到晋军阵前便落了下来,根本就没能对晋军造成任何杀伤。那边陷入苦斗的常熙眼见得悦希已经引军退走,再也不敢恋战,立马调转马头,向东撤走。丁程见了,不甘心就此放他们离开,当即引军追击去了。
眼见的燕军接战没多久,就已经开始逃命,把个刘义之也弄得目瞪口呆了。燕军虽败,实力犹存,丁程已经咬了上去,刘义之自然不能让他陷入险地。
“全军上马,追击燕军!”
高义、刘统等人连忙率本部骑兵向前追击,刘洪则带着步兵,收拾起自己的兵器。只见他们相互把住枪杆,使劲地一拧,这骑枪竟然成了两截。士兵在这枪头上再拧了几下,竟然把枪头也拧了下来,这威风凛凛的长枪,竟然在片刻之间就成为了三截。
“能不能刺穿敌人的马匹和铠甲,还要两说,最起码这枪是吓得燕军不敢冲击我的步兵防线!”刘洪乐呵呵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