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等到李前辈你救出成国公之后,跑到安全地区发射一支响箭,晚辈看到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柳安将计划说了一边给老乞丐听,老乞丐说道:“这倒是不难,不过你确定能打退敌军?要不加点价,小老将瑞王一并给你擒来,若是价格出的足够高,那些藩王都打包也行。”
“呃...多谢李前辈好意,不过还是算了,晚辈想借着这次战斗看看新式火药的威力,正好拿叛军试试手。”
柳安见老乞丐说的认真,差点没忍住。
营救朱纯臣并不是柳安一个人的想法,朱由校曾经将柳安叫到身边叮嘱过这件事,让他尽力将成国公救出,朱由校并不相信朱纯臣会投敌,朱芳薇现在就在宫中,就算看在皇后张嫣的份上也要尽力。
更何况朱纯臣是因为自己的计谋才落入险境的,自己总不好袖手旁观。
五月初五,吴寿闫和姚益兵带着残兵败将连夜逃回了京城。
没有太多的责罚,没有缉捕下狱,也没有苛刑唾骂,没有跟着郑洪波一并投敌,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即便不责罚他们,朱由校也不会勉励他们,交谈了几句之后就让他们将兵权交给了柳安,同时接受柳安的调遣。
吴寿闫带来的不只是坏消息,好消息也是有的。
譬如说姚益兵神枢营的两万匹战马,神机营剩下的火器等等,对现在的柳安来说都如同久旱甘霖。
他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就是火器啊!
神机营出征时带走了京师的大部分火器,导致柳安接下直隶总督的时候头大如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瑞王那边火器众多,装备精良,自己这边火铳都拿不出几把,怎么打?
虽然吴寿闫丢了一百五十门佛郎机火炮,但他撤退的及时,将神机营大部分的火器都带了回来,像一窝蜂、三眼铳、神火飞鸦以及没有派上用场的地雷,都带了回来。
这些地雷对柳安来说可是一大惊喜。
即便这些地雷里填充的是黑火药,威力并不大,但胜在数量多,足足上万颗,也够叛军好好喝一壶的了。
柳安将它们按网状结构浅埋到地下,只要最前方装着三硝基苯酚的瓦罐发生爆炸,便会产生连锁反应,地雷们一个接一个反应,定能叫叛军死伤无数。
这样的话,也就没必要挖河道了。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柳安让人去通知工部尚书吴淳夫,没必要继续挖水道了。
纵使兵败,吴寿闫还是给柳安带回了两万名将士,守城的时候厮杀的都是五军营将士,神机营和神枢营的建制依旧完整,没有受到多少损伤。
神机营的一万将士留下用火器御敌,神枢营的将士则休息了一天之后,再次被柳安派了出去,作为一支伏兵,用来出其不意。
同时,柳安收到了来自中都留守司的急报,他们已经抵达了河间城下,正在跟河间府的守军对峙,急报上说,他们强攻下河间府至少需要两日时间,如果京师危急,他们便会绕过河间府率先驰援京师,不过那样势必会落入两面夹击的状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河间府的守军看似平静,但谁都知道,一旦他们绕过河间府,想要偷袭瑞王叛军后方的时候,他们便会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柳安想了想,给中都留守司的指挥使回了信,让他不要急着驰援京师,先将河间府攻下,断了瑞王的后路,再行驰援京师。
如果柳安不考虑其他,只顾京师安危的话,让中都留守司拼死来支援京师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柳安身为直隶总督,不能罔顾将士的性命于无物,况且他的准备目前看也已经足够了。
而山东与河南那边的援军则在徐州城打的如火如荼,唐王、福山王、安阳王率兵据守徐州,遏制住大军粮道,谁也不敢轻视这座坚城,必须要攻下徐州。
听闻唐王的孙子朱聿键趁唐王发兵,与其父朱器墭掌控了家中大权,铲除了老唐王党羽,同时向朝廷发了一封告罪文书,称老唐王乃乱臣贼子,自己等人则忠于朝廷。
老唐王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气死过去,一直跳脚直骂孽子,却没有想过自己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老唐王后路已断,更加坚定了他造反的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拖住援军的脚步,给瑞王朱常浩的十八路大军足够的时间,只要夺下了京师,那他们就是天命所归。
京师城外南面百里,有一座低矮小山,瑞王大军正在这里驻扎。
“本王的意思,还是如攻河间府一样,要强攻,虽然京师有柳安操练的十万新军,但他们从招募到现在为止不过半月,又没有经验,战力肯定不行,正面强攻的话,咱们胜算很大。”
瑞王朱常浩端坐上首,已经换上了一身金黄龙袍,不怒自威。
台下坐着的,则是各路起兵的藩王以及军中将领,公桓、郑洪波和朱纯臣也在其中。
“瑞王所言甚是,眼下咱们距离京师不过百里,加紧赶路两三日内便能赶到,再加上精锐的装备,取京城便是易如反掌啊!”
周王朱恭枵附和道。
“届时大军入城,瑞王便是众望所归,当取而代之,吾等尊瑞王为天子,号令天下,大明盛世将至。”
听着下面追星捧月的话语,瑞王朱常浩不免有些飘飘然,这一路上未免有些太过顺利,让他觉得朝廷大军都是纸糊的一样,一碰即破,毫无战斗力。
但他还是要客气一下,询问其他将领的意见。
尤其是刚刚弃暗投明的五军营指挥使,郑洪波。
“郑指挥使,你们五军营在京师驻扎许久,对京师的防卫情况知之甚详,可有什么良策献来?”
郑洪波急忙抱拳,起身说道:“回瑞王殿下的话,正如瑞王殿下方才所说,柳安的十万新军不足为惧,但他们现在还有神机营和神枢营的两万将士,装备精良,如果大意轻敌,难免要吃不小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