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朱常浩颔首点头:“不错,现在有唐王守徐州,鲁宪王之子朱寿镛守河间,咱们没有后顾之忧,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应稳健为妙。”
着,朱常浩起身走到成国公朱纯臣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众人笑道:“本王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成国公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助咱们一臂之力,他身为五军都督府的左都督,执掌左军,手下有不少将士都是他的亲信,而五军都督府的职责便是节制下兵马,这京师中许多将领,可都是成国公一脉的门生故旧啊。”
朱纯臣干笑了两下:“瑞王的是,我成国公一脉任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已有两百余年,自然是跟军中许多将领关系极好。”
“本王相信,成国公是愿意给他们写一封信,让他们弃暗投明,与我等大军里应外合的吧。”
“奉瑞王命,无敢不从。”
瑞王朱常浩大笑几声,对着众人继续道:“起来诸位可能不知,本王有一女,年方十六,待字闺中,本王一直愁于她的婚事,你找个文弱书生做她的夫婿吧,本王总觉得差零什么,可武将在本朝的地位一直不高,那些配得上女的武将哪个不是年迈老矣?本王又不想毁了女的前程,但现在好了,本王在起兵之前,已经让女与成国公结下良缘,待到大军入京,本王登基那一日,便是女与成国公成亲之时!”
这件事其他藩王将军倒是有所耳闻,此刻见瑞王朱常浩当众提起,也知道他怀的是什么心思,纷纷拱手相贺。
“我等为瑞王贺,为成国公贺喜。”
成国公也赶紧回礼,起来,到现在为止,他都没见过瑞王女儿长什么样子,只是通过文书定了亲事。
“好了,那就请成国公现在修书一封,本王命人悄悄送进城中去。”
瑞王朱常浩一招手,立刻便有士兵端着笔墨纸砚走了上来,众目睽睽之下,朱纯臣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提起笔,略作思考之后开始书写。
在此期间,瑞王朱常浩似乎是为了庆贺亲事一般,命人端上水酒,开始了一场宴会。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后,朱纯臣放下笔,吹干纸上的墨迹,道:“瑞王殿下,下官写好了。”
“哦?成国公动作果然神速,本王早就听闻成国公苦练笔法,略有成,有大家风范,今日难得一见,什么也要过目一观。”
“只怕下官的笔力尚浅,叫瑞王殿下笑话了。”
朱纯臣笑着将手中纸张递了过去,瑞王朱常浩含笑接过,“成国公太过谦虚了。”
“嗯嗯....好!”
瑞王朱常浩细细看过纸上墨迹,满意的点头,将其传给其他将领,道:“你们也看下,成国公的书法,是不是有大家风范?”
“哎呀,这一手楷书,字字如蝇,工整规范,叫人耳目一新啊!有钟繇大家的几分真意啊!”
“我看这像是颜体,笔力雄健,下笔有力,遒劲郁勃,字字珠玑,绝对是日夜临摹颜大家的书法才有的神韵。”
“胡扯!这明明是欧阳询的笔法!”
“我看是得了柳公权的真传。”
一群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武将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的争论,瑞王朱常浩听着不仅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将信拿在手中有观摩了几遍,有些意犹未尽的问道:“朱兄,光凭这一封信,怕是还不够,你可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能够让你的那帮兄弟们一看便知道是你的意思?毕竟本王对外可是宣称你已经身亡了。”
朱纯臣犹豫了一下,从腰间拽下一块令牌,道:“这块令牌,是左都督的信物,不过是我太祖爷爷那边传下来的了,能认得这块令牌的,绝对是成国公一脉的亲信。”
“不过下官有一事不解,眼下京师已经戒严,瑞王殿下如何将信送进去?要知道现在连老百姓都进不去城中了。”
瑞王朱常浩摇了摇头,笑道:“现在的京师确实非闲杂热可进的,不过老百姓进不去,不代表另一类人进不去,来啊,进来让给大家见个礼。”
朱常浩拍手,大账外应声走进一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进来之后单膝跪地,恭敬的道:“属下驻保定锦衣卫卫所千户,罗尉恭,见过瑞王殿下,诸位王爷。”
“旁人进不去,可不代表锦衣卫也进不去,这位罗千户是本王当年在京师的时候,于锦衣卫中的暗线,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瑞王朱常浩将信叠好收进信封,连同令牌一并交给罗尉恭,道:“你去将信交给左军都督府的都督同知,他见到令牌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到时候你便潜伏在镇抚司中,择机打开城门。”
“是!”
罗尉恭抱拳奉命,双手接过信封令牌,快步出了营帐。
“好了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去做吧,今咱们不醉不归!”
瑞王朱常浩亲自给朱纯臣斟上酒,敬了他一杯:“朱兄还请放心,到时候城池一破,本王答应你的事情,绝对应允。”
“多谢瑞王殿下。”
朱纯臣暗中捏了把汗,其实他交给罗尉恭的那枚令牌中暗藏玄机,左军都督府的令牌厚重,其下有一沟槽,运用了鲁班锁的一种形式,用独特的手法可以将其打开,虽然里面也放不了什么东西,一封书信还是很容易的。
真正的命令,从不会大大方方的拿给你,朱纯臣的话九真一假,他的那些亲信看到令牌确实能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是明白藏在令牌中的真实命令。
他在瑞王起兵之时便偷偷将书信写好藏在了令牌中,就是等着这一。
朱纯臣表面上跟瑞王朱常浩虚以为蛇,在暗中也有自己的打算。
罗尉恭拿着令牌书信,星夜兼程,为了防止京师的守将心生怀疑,他必须要赶在瑞王叛军之前进入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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