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二楼。
看着齐先生往三楼而去,张进、方志远和蒋伦跟在后面,那宋彦、魏忠、许师兄等人都是愣了愣,好似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等张进他们上了三楼,他们这才回过了神来。
沉默了一瞬,宋彦忽的转头看向那为人厚道的许师兄,皱眉问道:“这,许师兄,齐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许师兄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曾回答。
这时,那王师兄却是首先明白了过来,失笑道:“什么意思?还能什么意思,张进他们三个被齐先生看中了呗,被选去三楼做事了!”
说完,他又是摇头好笑叹道:“我就说嘛,齐先生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拿着一本损坏了的书为难起你们来了?他也不是这样的人了,果然他这样做,是有他的用意的!”
沈师兄接话笑道:“唉!齐先生也是刁钻,打了人一个措手不及,怎么这样来试探考核一番了?一般人哪里能够反应过来,这是他的考核了!”
王师兄哼笑道:“哼!这样没准备的考核,才好呢!要是让人有准备了,大义凛然的话谁不会说啊?也只有这样措手不及的考核,才能试探出人的真正心思想法了!”
沈师兄想了想,就点头应道:“说的也是,所以张进他们几人通过了齐先生的考核,被挑中去三楼做事了!”
然后,他又看向那魏忠和宋彦笑道:“不过你们却是可惜了,白白的没抓住机会,没通过齐先生的考核,以后你们恐怕就要像我们几个一样,也就在一楼或二楼做事了,没机会上三楼了,也没机会日日和齐先生相处,得齐先生教导了!”
说完,他还遗憾的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听了他们这一番话,魏忠抿了抿嘴,也是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了,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一瞬间,虽然心里也有些遗憾,但他并不曾多说什么,毕竟是年纪经历摆在这里,他不比方志远、宋彦这样年轻的少年郎了,就是心里遗憾懊恼,也不会露出来了。
倒是宋彦好像还是有些没明白过来似的,他不解追问道:“考核?什么考核?几位师兄,可能说明白一点,什么意思?”
王师兄和沈师兄对视一眼,就都是失笑着摇了摇头,又是各自捧着书苦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了,却是不曾搭理疑惑不解的宋彦,就好像在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那真是懒得理你了。
许师兄这老好人倒是笑着解释道:“宋师弟,刚才齐先生拿着那本损坏的书来归还,不是故意来为难你们,而是在考你们了!”
宋彦愣愣的问道:“考我们?考我们什么?”
许师兄失笑道:“考什么?首先是考你们事情做的如何,能否胜任这藏书楼的事情了,然后就是考你们是否遵守藏书楼的规矩了,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你们是否会坚持遵守藏书楼的规矩了!”
“而显然,张进、方志远、蒋伦他们三个都坚持遵守藏书楼的规矩,坚持要齐先生赔偿了,而你和魏忠,就没这样的坚持了,所以他们三个通过了齐先生的考核,而你们两个就没通过考核了,也所以他们三个跟着齐先生上了三楼,你们两个就被留在了二楼,如此可明白了?”
宋彦听了这话,这才明白了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了,然后神情就是变了又变,语气十分委屈道:“这,这是什么考核?难道齐先生考虑的不该是做事是否勤勉,品行是否过关,又或者考文章也好啊,这算什么考核?”
闻言,王师兄和沈师兄瞄了他一眼,更是失笑着摇头。
那王师兄轻笑道:“别觉得不公平,也别觉得委屈,这样的考核才好呢!而且,就是论起做事勤勉,品行文章来,你就比张进他们强了?那也未必了,别的不说,就是品行上,你就不如人家有原则有坚持了,人家就能够坚持要齐先生照价赔偿,你却不能,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就是不如人家了,输了就是输了,没通过就是没通过,委屈什么?哼!还是好好的在这二楼做事吧,三楼那里没你的位子了,别多想了!”
“这,这”宋彦被说的更委屈了,低着头却又无话可说。
那沈师兄看了他一眼,就摇了摇头,不曾和他多说什么,只转头对王师兄、许师兄笑道:“刚才这事情,倒是让我想起三年前,我们刚来书院,来藏书楼做事的时候,你们可还记得那时候齐先生是怎么挑人去三楼的?”
王师兄听问,想了想,就是点头笑道:“记得了!我记得那时候齐先生好像也是故意借了几本书,到了期限却迟迟不还了,我们几个总是被打发着去提醒他及时还书了,可是齐先生总是点头应承着,但就是不还了,到了最后,只有唐兄几个人还在坚持着催齐先生还书了,我们几个心里已经不耐烦,甚至觉得齐先生是在故意为难我们,所以也就懒得再去提醒齐先生了,可没想到,这是齐先生的考核了,谁坚持到最后,他就会挑谁上三楼做事了,唐兄他们几个就坚持到了最后,所以他们上了三楼,我们就被留在二楼做事了!”
沈师兄听完,就是哈哈笑道:“如此,你再看,刚才之事和三年前的事情也差不多吧?齐先生看似是在为难人,但却是在考验我们了,三年前的事情是在考验我们的责任心,是不是会坚持催他还书了,刚才之事则是考验张进他们有没有原则坚持,会不会坚持让他照价赔偿了,齐先生这还真是花样百出了,也不知道三年后,又一拨新人进了书院,来了藏书楼做事,到时候齐先生又有什么新花样来考验新人了!”
王师兄听了这话,把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不由点头赞同道:“确实!齐先生确实花样百出了!”
随即,想了想,又是摇头失笑道:“至于三年后,齐先生会如何再考验新人,那我们是看不到了,那时候我们可早就不在书院,还不知道在哪里了!”
沈师兄失笑着点头应道:“这倒也是!”
他们倒是说的热闹,那宋彦却是十分沮丧的低着头,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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