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狂风暴雨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满山之上,那些花草树木,被狂风刮得横七竖八,东倒西歪,旱后的雨虽然是甘甜玉露,雪中送炭,可凡事过犹不及,太过的风暴,便是灾难,这场大雨之后,世间万物不但没有复苏的景象,反倒感觉是一片狼藉的衰败……!
暴风雨过后……
近来皆是微风送爽,天气怡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息和静养,云奎的腿伤几乎已经痊愈。
这日。
阳光明媚,和风气爽。
云奎趁女儿下山采药的时机,独自一人来到了后山之上,他同易笑邪当日一样,借着一棵粗壮的参天大树,来到了后山山腰的那个洞穴之中。
洞虽然一片漆黑,但他仍是轻车熟路地进入到了洞中。
他边往里走边想道:“我们云家招云手乃云家世代相传的圣经宝典,书在人在,书亡人亡,而今藏书之处既已败露,定是转移为要,面对易笑邪这样锲而不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恶贼,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拿着秘籍得赶紧带着燕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在黢黑的山洞之中,云奎不知走了多远,在石洞深处的一个角落里停滞了片刻,便在一个隐蔽的小石窟中取出了招云手秘籍。
他警觉地四周望了一望,便立即将秘籍揣入了怀囊之中,装着啥也没发生过,又极速返回到了茅屋里去,等待着出去采药的燕儿安归。
他坐在那条摇椅上,思绪万千,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不多时,云中燕兴高采烈地采药回来了,如往常一样,老远就听到她高声喊道:“爹爹,我回来了。”
云奎深思如潮,突被女儿的喊声惊醒,他如梦初醒一般,笑容可掬地走出门外,呵呵笑道:“我的燕儿长大了,真是不负爹爹的一片苦心!”
此刻云中燕已如同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个飞扑便撞进了云奎的怀里,高兴地道:“爹爹,你的腿伤终于好了,日后定要多加小心,往后余生,都由我来照顾爹爹吧!”
云奎叹道:“燕儿真乖,爹爹现在腿脚灵便得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知道,爹爹喜欢安静的地方,这里既已暴露,那我们就该另寻别处安居才是,我只想过那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父女俩生活的日子,反正身为江湖中人,理因四海为家,只不过让燕儿你跟着爹爹一起颠沛流离,受尽了苦难,着实让爹爹倍感愧疚。”
云中燕忙道:“爹您言重了,娘走得早,留下我们父女俩患难与共、相依为命。爹到哪里?女儿就到哪里?只要有爹在,哪怕是天涯海角,女儿也要陪着您!”
懂事的她,让云奎深感慰藉。
她随即收拾好了行囊,念旧的她,迟迟吾行地陪同爹爹一起离开了洛阳,离开了老君山。
父女俩从此又开始踏上了浪迹天涯的旅程……!
阳光浅照,回忆如烟。
虽然那年往事不堪,当日的一切,却一直深深烙在了云中燕深刻的记忆当中。
白发飘逸的易老怪一阵仰天大笑,而后说道:“这辈子,我无时无刻不念及当年帮我解毒的那位小姑娘,没想到而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孩子了,怪我易老怪眼拙,差一点就误会了当日的救命恩人,我们还能邂逅,说明夙缘不浅。”
说完,他不由又激动地“哈哈”大笑起来。
黑白双煞和穿封狂三人,对二人对话是听得云里雾里,满头雾水,都面面相觑,不知其里!
云中燕正色说道:“易老前辈,物换星移,时过境迁,数年已过,当日之事您既还念兹在兹,那请恕晚辈斗胆在您面前要个人情。”
易笑邪朗朗笑道:“姑娘见外了,但说无妨!”
云中燕接口说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易老前辈从此不要再与这黑白双煞兄弟二人为敌,因为他们也曾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
易笑邪横眉一颦,掠了掠胡须道:“此事到此为止,不过得看看这兄弟二人怎么个说法?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句一笔勾销就可以化解的。”
白衣服的匡不正跨步上前,狠狠地道:“易老怪,你与我兄弟之间的恩怨,这一辈子也休想化解,我兄弟二人与你势不两立。削臂之仇,不得不报!”
穿封狂站在中立,看着易笑邪在云中燕的劝导下业已让步,便看着处于劣势的黑白双煞拱手说道:“两位,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老前辈扬言调和,不妨就此作罢,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就这样算了吧!”
黑白双煞兄弟二人互望一眼,便各自沉默一边,没再言语。
云中燕见事有缓转,高兴万分,上前对着黑白双煞道:“二位恩人,也当给小女子一个薄面,不管以前有多大的恩怨情仇,从今天起,都一笔勾销吧!”
黑衣服的匡不恤和言说道:“姑娘乃巾帼之躯,我等今日就听你一言,从此再不与这易老怪颠斤播两,锱铢必较了!”
云中燕满面春风,向着几位抱拳说道:“多谢各位赏面,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此作别,希望各位多多保重!”
说着,她已一把拉着穿封狂的手腕朝东面极速行去。
黑白双煞兄弟二人也互望一眼,随即各自跳上快马,朝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易笑邪站在原地,双目一阵斜转,也不知那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顿了一顿,便随着云中燕和穿封狂所去的方向迅速地跟了过去。
易老怪不愧是易老怪,跟在云中燕身后,势必又在打那云家招云手的主意了,因为他知道,有云中燕在的地方,势必和那招云手脱不了干系。
老谋深算,诡计多端的他,很快便跟上了云中燕和穿封狂二人,他一直谨小慎微地尾随在他们身后,深怕一不小心便暴露了自己的行迹,因为他知道,云中燕和那不知名的小子都不是泛泛之辈,尤其是跟随在云中燕身边的白面小子,功夫仅次于己,由于那小子面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所以他一直没有认出那小子就是自己曾经也很忌惮的穿封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