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万河想起来了,二姨太长得美艳,他垂涎已久,但是二姨太不是家生子,她说她家里还定了亲,她年头到了,要赎身,邱万河舍不得,利诱二姨太不上钩,他只能用强的了。
那滋味,那身段,就是现在想起来,也跟做了神仙一样。
可是事后她也没有哭闹啊,不同意,为什么早不说?!
邱万河愤怒道:“但是我也给了你名分,你是邱府的二姨太,嫁给我,不比那些贩夫走卒强?你以为你出府,就能过好日子了。”
“荣华富贵,这是你们想的好日子,是你和老狗想的好日子,根本不是我的好日子。
你如果真的对我好,怎么会让老狗给我下药,让我不能生孩子?”这是二姨太心中永远的伤痛。
“那起码你是老姨娘,是太太身边的红人,就算你没有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以后也能给你养老送粥,你现在害我,你简直自取死路!”邱万河气的不行,伤口又裂开了。
“我本来自己可以生孩子,我会有自己的孩子,我用得着你的孩子给我养老送终?你们自诩有钱有势,就可以不把我当然了是吗?!
我现在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反正大家都玩完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四姨娘跟人抢珠宝,头撞在桌子上,当场就磕死了,你的那个儿子,以后会没爹媚娘,能不能长大都是未知数。”
“你这个毒妇!”邱万河可以忍受自己受伤,但是受不了孩子没人管。
他暴吼一声,直接站起来,但是显然他有伤,站不稳。
二姨太看他不行了,自己的激将法管用,她卧薪尝胆等了二十年,等得就是这一刻,绝对不能错过。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捡起地上的匕首,像飞鸟一样,冲向邱万河,邱万河元气大伤,已经在没有力气阻挡二姨太,二姨太这一刀,直接扎在他的脖子上。
“你……”邱万河抓住二姨太的脖子,都不肯闭眼。
二姨太感觉自己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身上缠过着水草,密密麻麻透不过气,可是她不后悔,也不害怕。
她嗤嗤的笑:“你没有想过吧?那位小姐没有告诉你吧?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那位小姐?!
她好像真的说了,那个妖女,如果不想还她,是不是……
邱万河手一松,身体只撑不住,直接就倒下去了。
二姨太之后摸摸喉咙发现自己没有被掐死,她又踢了邱万河一脚,确定不会动了。
她脸上大喜,但是心中大悲,邱万河这种人,是永远不会理解她的,以为给吃给喝,像畜生一样养着,她就得感恩戴德,直到死,都没有听到他的忏悔。
但是她是人,邱万河和老狗从来没有把她当人看!
二姨太踢开邱万河,举着匕首又进了里屋,里面地上,用绳子绑着一团肥肉,那正是邱太太,邱太太的嘴已经被臭袜子堵上了,呜呜的要说什么。
二姨太撤掉她的袜子,笑道;“你都听见了,另一只老狗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你了。”
邱太太大嚎道:“来人啊,救命啊!”
二姨太呵呵笑:“你不如求求我来的管用。”
邱太太哀嚎道;“我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什么都信任你,我对你不薄啊!”
“但是那天你并不想要在房里插花,你说会放我出府,去为了笼络你老狗的心,派我过来。”
邱太太的眼神中出现了恐惧。
这让二姨娘想到自己当年被人强暴时候的样子,她应该也是这么害怕,磕头求饶,但是没人肯放过她。
脑海中浮现出结实的小伙子的模样,那小伙子赶车马车停在院外,向他挥舞着鞭子:“我等你,我等你……”
他等她赎身,然后他们就会成亲回老家经营一片桑树和水田,过着人间平凡夫妻的生活。
但是那个人,在他们约定的那一天,被邱万河给杀了。
而设下这个局的人,是邱太太,她为了固宠,把她送给邱万河,送过去又怕争宠,给她下绝子汤。
后来,邱万河一房一房的娶,这女人也就不嫉妒了,别人都有孩子。
她一念之差,害了她和晴朗一辈子。
二姨太什么都不想听了,用那柄血迹未干的匕首,直接插进了邱太太的脖颈中。
沈天岚带着病,到祠堂看沈唯卿了。
因为沈唯卿不同意婚事,还骂自己的亲叔叔,沈天岚让他反省。
这少年就安安静静在祠堂中打坐,提亲的事情,他还是不同意。
是,那个秦小雪不说出身有多低微,是老五的女人,嫁给他不合适,但是没办法了。
经过王觉那么一闹,所有人都知道沈家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那个秦小雪,绝对不可以再和老五扯上关系。
而且秦小雪肚子里怀了沈家的孩子。
他们逼宫到沈家,改口说孩子是沈唯卿的了。
沈天岚本来打算把这些人杀掉了之,可是人太多,这次回乡,有锦衣卫跟着。
所以只能委屈孙子了。
但是委屈的话,不能说,大家长,不能跟小辈认错,这样会失了威仪。
沈天岚走到供奉了列祖列宗的排位面前,给祖宗们上柱香,然后倏然回头。
那少年盘膝坐在地中央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是抬起头看他了,眸子清澈坚定,充满了年轻人不服输的斗志。
沈天岚是非常喜欢这个孙子的,羡慕他少年人的身上的痴和真,可是这次这件事,还是得委屈他一下,也是锻炼让他成长吧。
沈天岚道:“婚事,就这么订了,秦小雪的肚子大了,拖延不得,半月内你们就完婚。”
沈唯卿笑了笑:“我在孝期,您不怕被人说?!”
沈天岚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就说秦小雪的娘得了绝症,要看女儿出嫁,这也是为了孝道。”
“祖父总是有很多办法的。”那少年看向前方,看着冉冉升起的一缕缕青色烟雾,他突然问道:“祖父,咱们家是怎么起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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