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师父  第108章有什么不好的呢

类别: 神话 | 纯爱 | 成长 | 我的妖怪师父 | 许婉清   作者:许婉清  书名:我的妖怪师父  更新时间:2019-04-03
 
许七顺着窗户的缝隙,看到榻上的叶楠。一个转身来打隔壁的房间,去寻江一青与林云根。发觉两人正坐在桌前,全神贯注的拿纸笔画着图样。听到声响,也纹丝未动。

他好奇的望向纸上的内容,身形一怔。江一青画的正是九首蛇所在一地,岱舆的宫殿。心道:江一青何时对过岱舆,从纸上所画来看,似进过九首蛇住的宫殿。

怀揣着忐忑的许七扶桌而坐,手里已冒了汗。不知江一青所谓何意?难不成真要与九首蛇为敌吗?许七的嗓子有些沙哑,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林云根对画中内容失了兴趣,转而看向许七道:“你看江老头画的可信吗?九首蛇住的宫殿真如这般?实在是太冰冷,还不如阔叶林呢。”

“江叔所画倒有几分真。敢问,江叔可去过岱舆?”许七一副若无其事的拿起茶杯,心已紧张到揪成一团。他对九首蛇的印象,几乎都是坐在高高的石椅上半梦半醒。讲真,他几乎未听过九首蛇开口。基本上都由白筝前辈主持事宜,若非吵闹到惹得九首蛇清休,它绝不可会开口。

许七还是蛮喜欢九首蛇的,从不发布任何的主张。

庙宇是行什前辈的意见,区域是许伊划分,岱舆的宫殿吴霄前辈建造,大事都由白筝前辈做主。他们从未有被人统领之觉,各自守在各自的区域。只要事情不闹大,基本上无多是非。

江一青收起笔,附身吹着纸上的墨迹道:“去过。”

“呵,厉害。九首蛇真如圣祖庙里似的,长那幅模样?”林云根顿时对岱舆不感兴趣,矛头转移在九首蛇身上。

关于九首蛇的名号,传闻甚多,却无一人证实过。他一直怀疑,九首蛇是被某个别有用心的人或精怪捏造。专程吓唬,就像是孩童不听话,拿个凶猛狮虎恐吓。

江一青白了林云根一眼,显然猜测到林云根心中所想道:“形态上占一成。九首蛇确有九首,不过通体为黑。雌雄同体,心性懒散的很。我与它相处时日不长,具体的倒是不知。”

“许七,江老头说的话可为真?”林云根总是觉得江一青的话掺了假,哄骗戏弄的成分过多。他见许七点了点头,嫌弃道:“与我想象中太不符。哎,我以为九首蛇与我们不同。没成想,住的不如民间的皇帝的豪华气派,性情也不如他们的杀伐狠毒、权略善战。”

“哈哈,凡人怎能与九首蛇相提并论。他们寿元短,性情如幼兽。忙着生存,应付世俗。哪像九首蛇活了上万年,何等场面未曾见过。把他们放在一个台面上比较,是对凡人的不公,显得九首蛇太仗势欺人。”许七被林云根逗乐,莫说是九首蛇,连他们都觉得在欺负人家。

在他们的眼中,凡人不过是朝生暮死的物种。不论是多圣明的人,都会在某一刻被某种事物、思想、人所动摇。等他们弄明白自然、命运的法则已是垂暮之年。劝谏的话,又有几人会放在心上?如化茧成蝶般,来不及看完世间的繁华就香消玉殒。

林云根很认同许七的话,默默把心中的嫌疑收回,指着的纸上的画道:“江老头说岱舆的宫殿皆是石头所建,毫无雕刻。平日里冷清无人,难不成你们百年才去一次?”

“宫殿顶端多是夜明珠。九首蛇喜静,千年才许一次前往岱舆。平日之事都有白筝前辈做主,若非闹得不可开交,是不会见九首蛇。我也是托许伊的福,送灵果时见过一两次。”许七将自己的见闻,于实相告。头一句话,江一青很赞同。

宫殿中唯一的点缀,便是这夜明珠。他猜测可能是行什从龙溪那里套路来的,统统送给九首蛇用来点缀宫殿。

林云根本对千年才见祁晚心生愧疚,如今听许七一言,倒是愧疚散了些。他望着窗外的天,太阳正当空。流萤妹妹说,楠儿还在睡。他还想着带楠儿在封兰转转,现在看来只能明日再去。

江一青将桌上的画卷起,捏在手中化成空气。他从袖口拿出两壶酒来,给两人各倒一杯:“这才想起从龙溪那里讨来的酒,还未喝呢。”

“好啊,背着我藏酒。”林云根拿过酒杯,先尝味再指责。

龙溪不够意思啊,送江一青不送他?难道他未有江一青招人喜欢吗?不行,回头非得拉着龙溪好好问一问。

许七尝过孙掌柜的酒,莫名的对酒产生好感。他先是闻了闻酒香,又小抿了两口。味道是不错,但易醉。

林云根可不管那么多,一杯杯的进了肚。他抱着酒壶,嘲笑道:“你们两哪里是喝酒,明明是品茶。细品慢咽的,真是扫兴。还是龙溪好,一壶一壶的喝。”

“你忘了头次喝酒,在楠儿面前丑态百出的事了?”江一青算不得好心的提醒。

酒本是消遣之物,若是被消遣之物消遣才是笑话。

许七附低身子,轻声问:“何事?”

“在岚阳拉着楠儿喝酒,喝到最后现原形。要不是楠儿承受力强,值不得被吓成何种模样。过往种种,不必我一一举例了吧。”江一青见林云根正得意,忍不住想挫挫林云根的气焰。

许七想到岚阳,叶楠见他时总一副患得患失的面目,大概是于此事有关。哦,还送他坠子。

林云根闻言沉默了下来,蔫蔫的放下酒壶。可他并非总做糊涂事,那也是情势所逼嘛。谁能料到肖柏舟的酒烈成那般,害的他好久都觉得自己亏欠楠儿。林云根冷哼一声道:“好啊,你倒是说说看。”

江一青两口酒下去,抛开些许的理智,来了劲道:“当真?那你可不许闹脾气。许七是见证人,绝对公允。楠儿三岁那年,非要帮着楠儿穿衣差点把楠儿憋死的事,你可记得。”

“我也是好心嘛。”林云根连酒也不喝了,趴在桌上难过。

“呵,算你好心。楠儿五岁那年,大雪纷飞你带着楠儿去冬泳的事,可没忘记吧。楠儿回来时大病一场,连着半个月不能下榻。气的流萤妹妹一年未曾你和说话,是与不是?楠儿上房揭瓦的事,哪一件不是跟着你学的。还时不时欺负隔壁家的方晓宇,让方夫人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训了我许久。远的不说,就说这两年的事。你跟着楠儿去学堂,害的楠儿差点命丧新夫子之手,又被许七抓到南宁。又何解?”江一青说起往事来,也开始变得絮絮叨叨。心里有好多的话,一个劲的全说出来,每件事都与叶楠相关。

要说江一青是指引叶楠前进道路的人,那林云根就是叶楠性格养成的第一则令人。

许七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叶楠幼时竟是这般。他不知该说羡慕,还是该说同情。怨不得叶楠身上总有股男子的气魄,原来都是拜林云根所赐。

林云根被江一青指责的心里难过,哇的一声大哭道:“我才没有。她想要去,我有什么法子。你怎能把这些事情都怪在我身上,我也想她开心啊。”

“……”许七目瞪口呆的看着变回稻草人的林云根,眼泪像个小喷泉似的往外冒。他把手边的酒杯往内移了移,生怕眼泪落到杯里。

江一青嫌弃极了,用袖子擦着林云根的眼泪。也没想到林云根不经说,好多话还没说就绷不住。他看着湿透的袖子,拧了拧水道:“你可以反驳我,批判我啊。”

“好!”林云根闻言泪不流了,坐在桌上认真的想着。

二十来年,江一青所作所为他全都在记忆力翻了个遍。好多的事,他也心生不满。林云根翻身站起,走到江一青的面前,小手指着江一青认真道:“楠儿刚会走路时,非要让楠儿自己走,差点把脸毁了。五岁之前楠儿只在叶府一条巷子转悠,到大了只有方晓宇一个朋友,怨不怨你。”

他越说越起劲,根本不给江一青反驳的机会。走到自己的酒杯旁,把头埋在酒杯里咕噜咕噜的喝着,抬起头继续道:

“还有张书生的事,害的流萤妹妹被楠儿嫌弃。是不是你,都怪你,害的楠儿不像她年纪该有的样子。一想到楠儿丧失了爱一个人的能力,不想再与人成亲我就难过。你看别个人,谁能有楠儿这般的想法。”林云根说到最后,瘫坐在桌上靠着酒壶,又开始挤眼泪。

江一青拿起酒杯与许七相撞,一饮而尽。他并不认为,楠儿丧失了爱人的能力。相反的,楠儿是更确定她想要的是怎样的人。不再因俗世的约定,轻易的将自己托付给一个外人看上去不错的人。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她更重视自己,更了解自己。而不觉得自己会是谁的附赠品,不去否认自己的价值和意义。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相夫教子的日子固然好,但不必因小好而放弃大好。没有选择权的人生,是不能用好来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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