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便入了秋,天气逐渐转凉,府中不少下人感染上了风寒,就连兰姨都被传染了,还病的不轻,高烧不退,林言琛日日下了朝后,亲自在病床前伺候着,极尽孝道,宛如亲子。
就连府中的下人,都绷紧了神经伺候着,生怕兰姨出了什么事大人怪罪。如今府中无人敢拿兰姨当成下人看待,伺候起来也是尽心尽力。
府中下人不免对兰姨身份起疑,甚至有人怀疑,兰姨就是林言琛生母,也有人听说过,兰姨是商户沐府的下人,不过对于林言琛的事,府中下人无一不守口如瓶,纵然有了怀疑,却连个私下议论的也没有。
长歌不忍见林言琛辛苦,私下里配了些药,熬好了让林言琛给兰姨服下。长歌原本是准备放下药就走的,谁知林言琛执意将长歌带到了兰姨的病床前,对她道:“兰姨,阿丑听说您病了,替您求的方子,你试试看?”
兰姨看了二人一眼,也未拒绝。喝完药后,未曾多看长歌一眼,便说乏了。
长歌知道,兰姨还是觉得自己和林言琛再一起玷污了林言琛,有些不愿接受。
她本也没指望兰姨就这么接受她,对此不以为意。
没几日,兰姨的病便大好了。对长歌客气的道了谢,关于长歌,应该说是阿丑,阿丑同林言琛的事,兰姨只字未提。
对于兰姨,长歌说不上熟悉,说实话,因为兰姨对她的误解,和一心维护白檀,长歌对兰姨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但她知道这是林言琛当成亲娘一般的人,长歌自然也会尽心尽力的同他一起尽孝道,她如今只希望,他日尘埃落定后,兰姨能接受她。
若是兰姨改变不了对她的看法,长歌也没办法,尽人事而听天命罢!如今这些已经不能成为她和林言琛在一起的阻碍了。
除了死,什么事都别想在分开他们!!
兰姨病好后,府中下人们总算松了口气,可没过多久,白檀又出事了。
白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染上了怪病,起初只是身上冒红疹子,找了郎中来都说是过敏了,可是服用了那些郎中开的药物,非但没什么起色,时间久了,那些红疹子逐渐变大,成了痘状,看起来类似于天花。
这下可将府中的人吓坏了,要知道,天花可是会传染的,是要命的病!一时之间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消息传到宫里,白钰立刻派了太医前来诊治,诊治结果却都是白檀没得天花。
此病不会传染,却又不知是什么怪病。
太医替白檀诊治的时候,长歌就守在白檀床边,看她那样子,当真是痛苦极了。
这次是长歌动的手脚,她给白檀的饮食里下了一种比较稀罕的毒,此毒患者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得了天花,偏偏比得天花的患者还要痛苦百倍,身上的痘又痛又痒,难以忍受,却又不能挠,一挠便会破,挠破了便会留疤。
白檀那种爱美的女子,绝对忍受不了身上有一点疤痕的,自然是不会去挠,只能硬生生受着。
白日倒还好说,到了夜里,难受的根本睡不着觉。
偏偏这种病没有解药好不了,挨着又死不了,长歌单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林言琛这次倒是派了不少丫鬟伺候着白檀,随后将长歌以笨手笨脚照顾不好白檀为有头,带回了自己身边。如今也没有人会追究这个,长歌便顺理成章的回到了林言琛身边,成了他的贴身“丫鬟”。
林言琛在书房处理要事,长歌便在一旁看话本子,二人单独相处,时不时像往常那般胡扯打趣几句,难得的温馨和睦。
这日,林言琛在书房看书,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一旁的长歌道:“白檀如何了?”
听他问白檀,长歌挑眉道:“怎么?你心疼了?”
“怎么会……”就是白檀现在死了,林言琛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林言琛道:“我只是好奇你如何收拾她的,问问罢了。”
长歌道:“她的情况想来你也听说了,我这次下手重了些,她怕是要吃不少苦头。只可惜,现在还不好弄死她!”
长歌难得在林言琛面前展露出阴狠的一面,林言琛微愣过后,确是笑道:“早前竟没发现,娘子这般厉害。”
“你少拐着弯儿的笑话我!”长歌没好气道:“你也莫要觉得我心狠手辣,这次也多亏了幸生没事,若是幸生真死了,被我知道是白檀所为,我非杀了她陪葬不可!”
到现在长歌想想还觉得脊背发寒,多亏了大巫师心善,对幸生伸出援手,如果不然,她儿子岂非真的没了?
每每想到此处,长歌就恨不得将白檀生吞活剥了,如此,她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林言琛道:“先吊着她那条命,日后直接解决了她就好。对了,兰姨那里怎么样了?对你态度有没有好一些?”
“那就那么容易了。”长歌有些无奈道:“我顶着这么一张脸,同你走的那么近,兰姨定是看我不顺眼的。”
“长歌,我虽拿兰姨当生母,却也不会凡事都看她的态度来,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她如何看你。你只需记住,我认定你了,就够了!”
长歌闻言,唇边扬起一抹笑道:“我知道。”
那之后,林言琛越发对长歌好了起来,丝毫不加以掩饰的,走到哪里都带着她不说,有时候当着旁人的面,同她将话都是藏不住的温柔。
府中都在传,阿丑好福气,那副鬼样子居然入了丞相大人的眼。在这些人眼中,就她那条件,莫说给丞相大人当个妾,就是当个陪床丫鬟,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也有不信的,有些仰慕林言琛的下人打死也不信林言琛会看上阿丑。
立场不同,下人们难免因为此事议论开来,这日午后,好不容易睡了个午觉的白檀浑身痛痒的醒了过来,就见伺候她的两个丫鬟在门外嘀嘀咕咕。
白檀生病后格外的敏感,怀疑那两个丫头议论她,强忍着不适下了床,偷听了一回墙角,却听门外那二人正在议论林言琛和阿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