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分钟,在墨黑、墨白、饕餮、烛龙、小犼的齐心协力下,原本久无人居住积灰陈旧的老式四合院内,焕然一新,变得一尘不染,干净至极。
地上的积雪被纪由乃迅速收集起来,施法堆成了两个雪人,伫立在四合院中央那颗大槐树下。
不远处,一把没人握的扫把,像被施了魔法般,依旧在自己扫地。
厨房内许久无人使用的碗筷锅铲,全被洗净。
老厢房的卧室中,蒙着白布的家具全部被纪由乃揭开。
与此同时,庭院中的槐树下,烛龙私下偷发给宫司屿的信息,有了回复——
宫司屿:谁???
烛龙:稍等,我问一下。
随即,烛龙眼眸威慑力十足,看向纪由乃,脱口就问:“纪小姐,是谁要来?”
同时,纪由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剩十分钟,她瞥了眼烛龙,眸光凝重回答:“蒋王。”话落,拨出了一个号码。
正当烛龙准备继续给宫司屿“打小报告”时。
纪由乃的电话,却接通了,竟是打给宫司屿的。
“宫司屿?”
“嗯。”电话那头,宫司屿的声音格外深沉,似情绪不佳,“你在哪。”冷冷沉问,似隐隐担心纪由乃又会瞒着自己私自见蒋子文。
“我在老四合院,跟你讲,蒋子文搞突击突然要去我们家找我,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以防万一,我把他引老四合院来了,我给你打个报告哦,家里五只都跟我在一起呢。”
宫司屿意外,前一秒烛龙还在私下和他汇报,可后一秒,纪由乃却主动打电话给他坦白,心里莫名暖融融的,宫司屿缓和了语气。
“我要来。”
“不行。”
“为什么?”电话那头,宫司屿蹙眉。
“瞥去你是帝司不说,如果你出现在他面前,宫司屿,咱们这个婚……恐怕就难结了,蒋王一直都知道,我在人界和一个叫宫司屿的人爱的难舍难分,却并不知道,我们要结婚了……如果他知道我一直在骗他,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会发生什么?你得信任我。”
“可我不信他。”顿了顿,宫司屿继而又道,“我会过来,但我不会让他发现,因为蒋子文认得我这张脸,我就是单纯的想看看,他觊觎我的女人,到底还想到什么时候。”
宫司屿直接挂断了纪由乃的电话。
纪由乃疲于应付蒋子文,知道宫司屿执意要来,但却保证不会露脸出现,她松了口气。
看着和蒋子文约定好的时间差不多了,纪由乃立刻将庭院中的五只召集了起来。
幻化成黑猫的墨黑、幻化成人形的阴柔墨白,还有烛龙、饕餮和小犼,整齐的列成一排,异口同声:“老大,你说!”
“一会儿有客人来,你们五个,必须统一口径,我们是在这生活的,不许露馅儿,知道吗!他问你们什么,你们长点心,看我眼色回答!”
“噢,知道!”
心细如发的纪由乃,最后将四合院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露馅儿后,才发了条短讯给蒋子文,将她四合院的地址,告诉了他。
下午,冬日阳光正好,空气虽冷,可暖阳淡淡的洒入四合院中,似能驱散寒意。
蒋子文根据纪由乃给出的地址,一路找到了纪由乃所在的四合院。
陈旧的古老胡同拐角口,一处紧闭落锁的漆红铁门。
蒋子文驻足在门前,剑眉微挑,似狐疑。
他抬眸看了眼门牌号,确认是纪由乃给自己的地址。
但望着大门口那柄已经生锈,似许久未曾打开过的大铁锁,他眼底生疑,旋即给纪由乃打了电话。
“我在你给的地址门口了,但……你确定是这?门锁着,这里没人。”
纪由乃就在大铁门的里头。
拿着电话,一听蒋子文就在门口,她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忘了门口还落锁呢?
他们是直接通过冥珠从庄园传送至四合院内部的,所以门口的锁,自然没打开。
“呃……翻墙进来吧,门口的锁坏了,钥匙打不开,我们都翻墙进的,懒得修。”随便编了个理由,纪由乃心情莫名的有些紧张。
让堂堂冥界第一阎王翻墙。
这种事,也只有纪由乃干得出,也只有她敢这么做。
蒋子文听话照做,一跃上白墙黑瓦,无视身后路人怀疑惊异的目光,跳入了四合院中,稳稳落地。
依旧是西装革履,英俊冷傲。
蒋子文跳入四合院中后,稳稳直起身,掸了掸衣物上的灰尘,迎面就见纪由乃向自己走来,神色镇定,看不出什么端倪,倒是她身后不远处那五只异兽,神态各异,皆杵在那儿,像个木头似的。
“诡儿现在住这?”
环顾庭院四周,蒋子文狐疑问。
“对啊。”
纪由乃收起自己的手机,今日的她,依旧穿了宽松的长款及膝黑色高领毛衣,长发被简单的高高束起,盘成丸子,脚踩白色雪地靴,再简单不过的打扮,却依旧衬得她身姿灼灼,绝美异常。
蒋子文虽身在冥界,却也听过人界的四合院,不论大小,都是非常昂贵且并非有钱就能买到的。
纪由乃这栋四合院并不大,并且造型老旧,应该是旧时的房子,有些年久失修的味道,给人一种破破烂烂,但勉强还能住人的感觉。
“怎么突然来找我了?”纪由乃见蒋子文在观察她四合院周围的一切,心里不由得暗自捏了把汗,生怕被发现细微的线索,旋即又问,“对了,你的伤……好点了吗?”
听闻纪由乃关心自己,蒋子文四下打量的寒眸微怔,冷锋的薄唇淡淡一抿,微微上翘,“已无大碍。”顿了顿,“诡儿不带我参观一下你所住之处?”
“带啊!怎么不带!我带你参观。”纪由乃尴尬笑了笑,随即朝着墨黑他们摆了摆手,“你们自个儿玩去。”
墨黑他们一窝蜂散了,各干各的,由纪由乃带着蒋子文,参观起了她的四合院。
先是四合院中的老茅厕,那种老式蹲坑型,臭气熏天的茅厕。
“这是方便的地方……”
蒋子文听闻纪由乃介绍,难掩恶臭,捂住鼻子,锐利的眸光却似发现了什么不合理之处,望着空空的手纸筐,冷问:“诡儿,手纸呢?你们平常上茅厕,不用手纸?”
纪由乃头皮一紧,完了,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