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烛再一次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看见了刘嬷嬷、绿柳以及紫玉三个人扶着摇摇欲坠的陈琳站在房间里,惊恐万分的望着她,甚至在自己的目光扫向她们几人的时候,她们居然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没有什么表情的收回了目光,丁烛扫视了一下房间,很好,收拾得很干净。
坐在了椅子上之后,她掏出了一瓶微量恢复药剂丢给了紫玉:“给她吃。”
“你给的是……”刘嬷嬷下意识的开口就质疑丁烛,只是当她接触到丁烛那双黑白分明又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的时候,她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只能别过头扶着陈琳让紫玉给她把药灌下去。
给重置者用的药自然是效果极好的,陈琳吃了药下去之后,没有多大的功夫居然已经能有力气说话了,甚至背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
不过身体开始好转的陈琳那属于女主的倔强再一次的冒了出来,她恨恨的看着丁烛:“我绝对不会因为你这样就向你屈服的!我绝对不会!对于你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可以原谅,可是唯独四郎的事情,无论你在讨好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丁烛对于这么不会看情况,只会一味作死的女人却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死,只能将所有的理由归结在主角光环上了,要换成酱油或者炮灰,敢这么说话下一刻就已经死得凉凉了。
“你觉得我是因为要求得你的原谅才治疗你?”丁烛简直觉得不可理喻。
“难道不是!”
“我买你花了六两银子,要是你给我死在这里,我不但六两银子飞了,而且,这屋子会变成凶宅,我得陪一大笔钱给客栈,你觉得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花这么多钱?”丁烛惊叹于女主角的自我表演,头一次感觉到这人和人的三观怎么那么不一样呢?
“哼!无论你如何的巧舌如簧我都不会原谅你!你作为我的姐妹背叛我,勾引四郎的那一天起,我就跟你恩断义绝了!你妄想我这一生会原谅你!”有了力气的陈琳几乎是竭嘶底里一般的冲着丁烛怒吼。
阿西吧!说不听了是吧!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在这里给我自说自话,自我沉浸在那狗屁的情情爱爱之中,你当自己真的是戏精吗!
“我自小将你当成亲姐妹一样,有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你,可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样对四郎的,可是你是如何对我的呢?你居然能勾引四郎,居然还不要脸的做了他的妾,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四郎之间是连一个沙子都塞不进去的吗?红菱!我诅咒你……啊!”
丁烛再也听不下去白莲花戏精女主的真情告白了,她猛地跳了起来,下一瞬她便已经站在了陈琳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不管周围三人的惊呼和陈琳的惨叫,直接将她拖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将她整个人推向了窗外。
刘嬷嬷、绿柳、紫玉吓得惊叫,不过下一刻全部都用手捂上了嘴,因为她们看见了丁烛阴测测的侧脸,只能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不断的磕头哀求丁烛不要伤害陈琳。
丁烛根本没想对陈琳如何,现在就给她折腾死了还能叫报复吗?她只是将她像是个麻袋一样挂在了窗户上,然后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了头来,让不断喊疼的她看向了后院的牛棚。
牛棚中密密麻麻的滚着许多的人,看过去,就好像在漆黑之中的一片瑟瑟缩缩的肉虫子。
“陈氏,你给我看清楚,这下面的人都是被流放的罪犯,是今上都已经不会管他们死活的罪犯,而你的四郎就在下面!”说着她举起了手中的单手弩,冷笑:“我就算现在向着下面扣动弩机,也绝对不会有人来管的!就算是明天他死了,官兵最多就说声晦气,拖到乱坟岗便就罢了!”
“不,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陈琳对林逸凡是真的比真金都真的真爱,哪里受得了丁烛这样的说法,她吓得大叫起来,连忙伸出手想要去拉丁烛手里的单手弩。
大概是她们两个人的动作太大了,惊动了在牛棚里休息的人,林逸凡居然发现了两个人的撕扯,他望着挂在窗户上的陈琳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连忙站了起来冲着丁烛大喊:“红菱!你做什么!”
如果林逸凡跟所有的罪犯全部都躺在地上,丁烛还找不到他,现在他一站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对不准他简直就太对不起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了。
陈琳眼见着丁烛将手中的单手弩对准了林逸凡,而自己根本不是丁烛的对手,无论她怎么挣扎根本就不能撼动丁烛半分,几乎崩溃的大哭:“我错了!红菱,我错了!求你不要这样对四郎!红菱我错了!求求你!我再也不跟你顶嘴了,求你不要这么对四郎!”
“红菱!我警告你,如果你伤害了琳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林逸凡看着陈琳哭得如此凄惨,恨不能以身替她,可是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紧紧的捏着拳头威胁着丁烛。
哼!威胁老娘,老娘这辈子最不吃的就是这个!
丁烛眯了眯眼睛,原本打算收起来的单手弩直接就瞄准着林逸凡的肩膀扣动了扳机,随后在便听到陈琳凄厉的惨叫和林逸凡的闷哼声同时在这后院的漆黑中响了起来。
心里总算顺了气儿,丁烛也懒得再管陈琳,一把就将她像是破布麻袋一样甩在房间角落里,关上了窗户,她肃着一张脸,目光在另外发抖的三人脸上扫过,阴测测的说:“今晚她要是敢哭出声音扰了我休息,哼……”
虽然丁烛没有说清楚要怎么样,但是三个人吓得立刻扑上去将哭得稀里哗啦的陈琳嘴巴紧紧的捂住。
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响起了沉沉的脚步声,没有多大一会儿,房门便被重重的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