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烛最后当然还是买下了陈琳和刘嬷嬷,还有两个陈琳的贴身侍女,一个是紫玉,另一个就是她刚进任务的时候不拿正眼看她的那个,嗯,叫什么的来着?
好像是绿柳。
无所谓了,反正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让自己不痛快了!
这天夜里是歇在距离十里长亭外不远的一处客栈中的,说来也巧,这发配的队伍也是歇在这客栈中的。
相比较起能住在房间里的丁烛他们来说,被发配的人就凄惨的多了,多半都是牛棚里裹着稻草歇一夜。
进了房间,丁烛才刚刚坐下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就看见刘嬷嬷急急忙忙的招呼这绿柳和紫玉两个人将陈琳抬进了屋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直接将陈琳放在了她的床上。
一路上刘嬷嬷紧张的碎碎念:“这可怎么得了啊!慢点慢点,你们两个慢点,千万不要碰着了,夫人如此的娇贵,怎么能跟你们比!轻着点。”
等到将陈琳放在了床上的时候,刘嬷嬷终于想起来甩给了丁烛一眼,她见丁烛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一杯茶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低声吩咐了绿柳和紫玉两个人照顾好陈琳,便转身疾步朝着丁烛走来。
望着刘嬷嬷那张几乎可以刮下寒霜的面容,丁烛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她现在倒是想看看,这位便宜妈还有什么戏要唱?
“红菱!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去叫人送热水!找大夫!你傻坐在这里是死人吗?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刘嬷嬷站在了距离丁烛大概两步之远的位置上,皱着双眉,趾高气扬的吩咐着。
丁烛只觉得好笑,她没说话,只是轻嗤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嬷嬷。
见自己说得话完全没有得到执行,又想到刚才自己还当众给她下了跪才救出的陈琳,刘嬷嬷只觉得自己的血气就在不断的往头上涌去,她一下子就冲到了丁烛的面前,伸出了手指就朝着丁烛的额头戳过去。
“怎么了?你娘我说得话你都不听了!看看你干得都是什么恶心事!居然让自己老娘给你下跪!居然还对于夫人这样的见死不救!你有没有良心!你是想下十八层地狱吗?我告诉你,你这么烂了良心,以后做鬼都不能超生!”
丁烛静静的看着刘嬷嬷朝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手,她一开始只敢在自己的面前比划着,并不敢真的戳过来,可是,试了几下,发现丁烛没有反应,竟然真的将手指戳到了丁烛的头上。
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就在刘嬷嬷的手指要碰到丁烛的额头皮肤的那一瞬间,丁烛就已经一把捏住了她的手指,然后毫不费力的朝后一撇,顿时就听到刘嬷嬷那有如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寰宇。
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的刘嬷嬷抱着自己那已经被丁烛直接折断的手指对着绿柳和紫玉大喊:“你们两个喊愣着干什么!快点把这小蹄子收拾了!她还想爬到我们头上吗!”
绿柳和紫玉显然已经被刚才丁烛亮出的那一手吓住了,在后宅的她们暗地里使坏是一个顶两个,但是,要真的要当面来,可是根本没有胆子的,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试探着往前冲。
“噗!”一支锋利的箭镞直接穿过了两人之间,直直的钉在了床沿之上。
整个房间里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部的消失了,只剩下了那插在床沿上因为急速停止而发出震颤的箭镞。
耳垂上火辣辣的疼,紫玉忽然惊呼一声,指着绿柳说不出话来,绿柳不明所以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摊开手一看,只见一手的血,饱满的耳垂剩下了半只,她顿时凄厉的大叫起来。
如此刺耳的噪音让丁烛觉得额头都忍不住隐隐的痛了起来,她在一起抬起了手中的单手弩指着绿柳,淡淡的说:“你发出一点声音试试看?”
瞬间之后,绿柳就仿佛被人卡住了脖子的鸡一样,所有的声音全部都噎在了嗓子里,只剩下了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你们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现在是怎么个状况?”丁烛满意的看着三个人,她的手里的弩机轻轻的在桌边扣了几下,紫玉一下子回过神来,她猛地拉了还在哭的绿柳一把,两个人噗通一声全部跪了下来。
疼痛难忍的陈琳侧过了身体,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椅子上的丁烛,微微皱起了眉头:“红菱,我知道你恨我,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要为难她们!”
这样的倔强善良又如此自以为是的人格,还真是只有女主角才有啊。
“陈氏,你是不是弄错了,现在你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四夫人,你现在是一个犯妇,而我是你的主人。”说着她轻轻的拍了拍放在手边桌子上的包裹,里面装着四个人的卖身契。
“我知道你原来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了,所以,你要好好的学会怎么做一个下人。”说到这里,丁烛微笑,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刘嬷嬷的身上,“你历来是很有调教下人的本事的,所以,你就去教教她。”
说完,丁烛站了起来,十分满意自己刚才给几个人带来的观念的颠覆。
人的愚蠢往往来源于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能让这几个知道自己的位置到底是什么,也算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红菱!我是你娘!你这么对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刘嬷嬷望着丁烛起身的背影,大喊一声,声音里带着三分的哀求,又带着七分高高在上的长辈强权。
“噗!”回答她的只有一支颤抖的箭镞,正正的钉在了她的两腿之间,将她的裙子牢牢的钉在在地板上。
丁烛举起了单手弩望着刘嬷嬷微笑:“你说什么?我刚没有听清楚。”
刘嬷嬷惊恐未定的盯着那散发着血腥寒光的单手弩,浑身上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随后,一股腥臊的液体染湿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