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哥,这趟货走下来,你在你家里的地位可就算是竖起来了!万有商行的买卖,跟他们打上交道,可是咱们那里多少家族梦寐以求的事啊!”
推杯换盏之中,其中一位大汉突然开口。
“说的是啊!虽然是益州的生意,但只要和万有商行拉上关系,以后的金银财富还不是打着滚的往怀里钻。”
另一人也是醉眼朦胧,呵呵一笑道。
“哈哈……,都是运气,运气!”
苗大哥大嘴一咧,哈哈大笑。
“当然,诸位兄弟跟了我那么多年,我苗康发达了,也不会忘了你们!”
“几位兄弟在我落难的时候能够不离不弃,我虽然没说过什么,但咱们的兄弟感(情qíng)却绝不会忘的!”
“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我苗康还是懂得的!”
“苗大哥,说这些干什么!在场都是老爷们,那么煽(情qíng)想让我们流泪不成?”
坐在后手的一位脸色木吶的汉子慢腾腾的开了口。
“木头,你还是这个(性性)子。”
苗康好不容易升起的激(情qíng)也被他一下子打熄,无奈的端起手中的酒杯。
“兄弟们,咱们的感(情qíng)都在这酒里,一起干了!”
冰凉的酒水入肚,瞬间化为滚烫,不仅灼烧了他的五脏,也让他的眼中出现迷离。
苗家,青州贵观里的一大豪门,作为苗家的三公子,苗康理所当然的拥有着他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幼年时期确实如此,父兄待他仁慈、宽厚,不管他闯了什么错事,他们都会帮他解决。但随着他的年龄长大,他的两位哥哥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同。
那是充满警惕的眼神!
从自己的母亲口中得知,那是因为自己威胁到了两位兄长的地位,甚至以后有可能还会分走他们的家产。
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位妾室,但自己聪明、能干,武艺高超,样样都比自己的两位哥哥强!
有这样一位弟弟,又有那么大的产业,又有谁能够放心?
为了家里、生意的稳定,自己的父亲刻意冷落自己,家族的生意也不让自己插手。一位豪门三公子竟然自己做起了行商,说起来也真是可悲。
不过天不负有心人,数年奔波,终于轮到自己发迹了!
有了万有商行的门路,以后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随意冷落与我!
“哈……”
口中喷出一股酒气,苗康只觉得自己此刻意气风发。
“三弟,看样子你很得意啊?”
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让苗康一愣然后又是一惊,在看到来人和他(身shēn)旁的人之时,他的心头更是像浇上了一盆冷水,滚烫化为冰凉。
“二哥?客卿乌家二老?”
苗康双眸一眯。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三弟,你是兜着明白装糊涂啊,我来这里当然是找你!”
苗杭冷冷一笑。
“你以为你接了这趟生意没人知道?天真!我既然知道了你联系上万有商行,怎么可能不做点什么?”
“你想干什么?万有商行的货难道你也敢抢不成?”
苗康大吼。
“抢?我为何要抢?这是我苗家的生意,我还用得着要抢?”
苗杭双手一摊,冷笑一声。
“三弟,跟大商行做生意你还太嫩,还是把这趟生意交给我吧?”
“你休想!”
“哐当……”
苗康单手一拍桌面,方桌四分五裂,酒坛碎成片片,酒水顺着地面流淌,而他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根浑铁镗。
“想动手?”
苗杭后退一步,(身shēn)侧的乌家二老上前迎上。
“大哥,跟他们拼了!乌家二老只是后天巅峰,我们几个联手也未必没有胜算!”
(身shēn)旁的弟兄也纷纷拿起了(身shēn)旁的兵刃,开口大吼。
“无知!”
乌家二老中的一人冷冷一笑,(身shēn)形电转中已经扑入人群之中。
惨叫之声接连响起,苗康一咬钢牙,猛挥浑铁镗冲了上去。
“轰……”
“咣当……”
半响之后,客栈的大厅内已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谁也没有想到,苗康竟然隐藏的这么深的实力,竟然能够力敌乌家二老中的一位。
“呼……呼……”
大口喘着粗气,苗康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肺部已经像是火烧一般灼(热rè)。嘴角挂出一系冷笑,他缓缓的开口。
“人都死光了!现在该我们兄弟俩好好算算账了!”
抬起头,却发现门前的苗杭突然消失不见。眉头一皱,苗康心中突然浮现一股奇怪的感觉。
‘似乎是有哪里不对?’
低头看去,他的双眸猛然一睁。
却见满地尸首,却都是自家的兄弟,乌家二老消失不见,而那兄弟们的尸首之上,那道道伤口,竟都是自己手中浑铁镗的痕迹!
“喝!”
众人举杯换盏,杜文生醉眼朦胧。
恍恍惚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家的女儿。
“轻雪,你真有出息,不愧我把你带到大乾来。等你入了太玄派的们,爹爹也能跟着你享福了!”
“爹爹,我怕!”
杜轻雪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把(身shēn)子蜷缩在一起。
“不怕,有爹爹在。”
杜文生柔声回道。
“是吗?”
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身shēn)后响起。
“杜文生,想不到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但你以为你跑到这里我莫雄就找不到你们吗?”
“果然斩草要除根,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真的成了材!他(日rì)岂不是又会报复到我的头上来?”
雄壮的(身shēn)躯遮住了天(日rì),莫雄那凶残的脸庞映入自己的双眸。
“给我杀!”
大手一挥,十几个壮汉冲了进来。
“爹爹,我怕!”
杜轻雪的声音在(身shēn)后响起。
“轻雪别怕!”
杜文生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几年前自己家破人亡的一幕浮上心头,他的口中猛然发出一声大吼。
“我跟你们拼了!”
厮杀声不停,最后所有的人都倒在了自己的脚下。
站在中间的杜文生却是一脸的茫然,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再看看自己脚下,那是一个个自己相交多年的兄弟。
而他们的尸首之上,满是剑伤!
“不!”
客栈的三楼,一位(身shēn)穿黑袍,脸色淡然的男子正手捧一柄闪耀着迷离光芒的魔刀,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盏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