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看守所。
宁世荣拎着国际线品牌的行李包,昂首挺胸走出看守所大门。
有关董平被刺失血过多而死亡的案子,因其家属舒畅申请唯目击证人老王改口重新提供证词,而得到法院批准重审。
公检法等部门已经启动司法程序,目前公安机关调查取证完毕,案件移交检察院。检察院正在审查案件卷宗,如果没问题的话,将会提起公诉,正式起诉宁世荣,交由最高法重新审判。
不管案件最终结果如何,法院是否会采纳证人老王的新口供,对宁世荣进行宣判,在此期间他都要直待在看守所内,等待法院判决。
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人的流程。
宁世荣不是普通人,无需在看守所遭那份罪,今天被取保候审,离开了看守所。
其实他早就可以被取保候审的,只是因为宁致远病情严重,直在iu病房抢救,打乱了宁家人的心绪,无暇多顾。
还有宁世斌的从中作梗王长贵的暗中施压等种种因素,导致拖到今天,才由宋董出面找了关系,并且亲自充当保证人,又出具了保证书,保证其随传随到,这才让宁世荣取保候审,离开看守所。
看守所外。
路边停着辆加长宾利。
看到看守所大门打开,宁世荣从里面出来,宋董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世荣!”
宋董招了招手。
宁世荣句话也没说,远远看他眼,扔掉手中国际线品牌的行李包,径直走了过来。
“世荣你受苦……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谁打的!”
宁世荣依旧仰着高傲的头颅,只是脸上淤青明显,左眼眶红肿未退,看就是被人打了。
堂堂擎天宁家大少,从小到大有几人敢动他根手指头?
宁世荣没有回答,左右看了看,反问道:“只有你?”
“你爸住院了……”
住院的不止宁致远个,还有他老婆,宁世荣的母亲。
儿子被抓,老公老年痴呆,双重打击下很少有人能承受住。宁世荣的母亲在医院陪护宁致远几天后,因心焦劳累忧虑等原因,犯了高血压,也住进了医院。
“麦小余!”
宁世荣咬牙切齿。
宋董看着他脸上的伤势,问道:“谁干的,是麦小余吗?”
到底是宁致远的多年好友,看到宁世荣的模样,联想到宁世荣在看守所里的遭遇,宋董怒从心中起。
可是宁世荣在乎的却不是这些。
“股东大会结束了?”
“结束了。”
“新届董事长是宁致和还是麦小余?”
宋董楞了下。
不论关系如何,宁致和也是宁世荣的长辈。哪怕双方势同水火,在外人面前,至少要称呼声“四叔”,哪有直呼其名的道理?
考虑到宁世荣在看守所内经历的遭遇,宋董以为他心中愤懑,没有考虑太多,把擎天集团这段时间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管理层的变化简短扼要的告诉宁世荣。
“……是你四叔,麦小余还算言而有信,股东大会和董事会上都全力支持他。”
“言而有信?呵呵,麦小余所图甚远啊。过上十几年,宁致和年纪大了,只怕接下来的董事长,就是他麦小余了!”
“这个……不至于吧?”
“不是麦小余,难道会是宁世斌那种草包吗?”
“世荣,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考虑,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父母。你爸虽然记不清东西了,但是总念叨着你的名字,还有你妈,也很挂念你。”
“这个不急,麦小余现在还在国内吗?”
“你问这个干嘛?”
“他在不在国内?”
“在国内。”
“算他有胆量,竟然没出国避风头。”
“世荣,你这话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找他报仇吧?你要考虑清楚,你现在可是取保候审期间……”
宋董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看到宁世荣脸上的狰狞之色,以及目光中的狠厉。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阴我,更没人动我不用付出代价!当年,有个吊丝把我追近巷子里,还打破了我的头,然后他死了。前几年,又有个暴发户打破我的头,因为董事会换届的缘故,我忍了。
如今,董事会监事会的换届选举都结束了,被麦小余和宁致和联手控制,就连高管层也落到他们手中。我爸又糊涂了,我已经没机会接掌擎天,还有必要再忍吗?”
听着宁世荣语气冰冷的番话,宋董忽然想到麦小余那句“这话你应该跟他说,看看他是否会放过我”。
“世荣,你脸上的伤,是不是麦小余找人干的?”
还用问吗,当然是也必须是了。
想当初麦小余被超期拘留在拘留所期间,郑可俞可是没少人安排人进去教训他。
奈何那时候的麦小余武力值处于巅峰,怒气值也处于巅峰,之前几次安排的人少了,反被麦小余占了上风。
最后次干脆安排了十三个犯人跟麦小余同监,趁着晚上睡觉突然群起而攻之,那次麦小余被打惨了。
别看他只断了三根肋骨,是十四个人里受伤最轻的,那是因为另外十三个人不敢下狠手,怕闹出人命。他们只是收了两万块走人而已,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而麦小余不同,以敌十三,如果不拼命不下狠手,会被人打成狗的。
事实上那晚他的确几乎被人打成狗,只是他够狠,硬咬着牙,展现出不要命的气势,把另外十三人打的伤势更重。
眼下风水轮流转,宁世荣进去了,他岂会不安排人好好招呼这位曾经的擎天少东?
宁世荣可没有麦小余那么高的武力值,而且还自恃甚高。哪怕麦小余不安排人,同监仓的犯人也会看不顺眼,从而让他尝尝杀威棒的。
吃,吃不饱;睡,睡不稳;还有三天小揍,五天大揍,宁世荣这些天把看守所牢房内的潜规则经历了遍,别提多惨了。
宋董只看到他脸上的伤,还不知道他身上遭了多少罪呢!
“世荣,你定要三思,麦小余这么干就是故意引你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