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在张扬起接到了兵部发出的诰谕和东王亲自签发的官执(相当于现在的职业资格证书也就是为官的资格证书),一心一意想弄到兵权,所以胡说八道,什么配合北伐、西征,老子领了兵马出了天京大门,上哪儿去转转你管得着吗?更何况现在太平军也只不过占了天京附近一小块地方,长度倒是有点,宽度却没有多少,这其中还有不少清兵盘居着一些小县城,你想下我命令,找到我只怕也难,张扬起想着。请使用访问本站。嘿嘿,想到这里,张扬起急忙赶往北门桥兵营,马上命令派人送亲笔信去怀宁,调他那支老部队。信的内容倒不难,无非是和吴立昆拉拉关系,套套交情,现在张扬起的官可不是比他大着一点点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吧?但是如何写却让张扬起发愁了,要是写简体字估计在这里全中国也只有张扬起能看明白,写繁体字又写不来的?想了半天,还让把这事让陆狗子去做了,陆狗子倒是很快写完交给了张扬起,虽然写不来,但看还是看得明白的,大意不错之后就按了个手印。真希望在出发之前,这支生力军能赶到天京。
怀宁的部队终于在第三天赶到天京。吴立昆文驺驺的回了一封信,首先是对张扬起升官表示了祝贺,也暗示这里面有他的一份功劳,不但对于把手下这支精锐送给张扬起毫不介意,甚至还流露出想跳槽到这边来的意思。张扬起当然不能答应,一个卒也就一百来人,但是一个旅就有五百多人了,随便接收了前十三军的一个旅,那官司打到东王那边可不大好交待,张扬起只好给他回了封信表示自己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要时机成熟,必定向东王保奏他,另外张扬起考虑到吴立昆最近刚娶了媳妇,在信的最后还不忘提醒他:“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胡汉找到张扬起立刻就拉着他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仔细听了几句,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最近又打了几个胜仗,那些个鸟枪有多么好用,吴立昆老牛吃嫩草,自己现在一口气能吃多少个馒头之类,耐着性子等他喘气的功夫,张扬起马上打断他,“兄弟,做哥哥的可是想死你了!”这倒是实话,自从在秦淮河边孤独忧豫了一晚上之后,张扬起现在特别看重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一个亲人,什么时候也给他提个官做做。
正在他们聊着的时候,纪顺田带着四个两司马走进帐来,看得出来他们很得意,钱生“叭嗒”了两下嘴唇,欲言又止。他这个表情让张扬起很疑惑,自从一起搞军训之后这几个人和张扬起一向走得很近,也是无话不谈的,怎么现在反倒生分了?
身手向几把椅子上指了一下,他们都各找地儿坐下,李首到看看位子不够就等大家都坐下后靠墙坐在了地上,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我非常满意。张扬起知道他因为李归的事情一直对他心有芥蒂,张扬起也从来没有找他好好谈过,后来从他为人处事,打仗带兵来看,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张扬起急着想扩大自己的亲信,把他拉过来那是肯定的,看来什么时候要找他交交心。
“怎么样,到天京来了,有没有出去转转?天子脚下,难得有机会来的,晚上我让人陪你们一起到街上走走,花牌楼那儿的龙门客栈就不要去了,那黑店宰客宰的厉害,秦淮河那边风景倒是不错,唉,可惜我今晚另有要务,否则我就陪你们去了。”张扬起笑着说道。
“大人,我们听说您升东先将军了都好高兴的,”邓则原接着道,“后来吴大人把我们调过来跟着您,我们今后就跟着大人修正果,求圆满了!还望大人多多教诲!”
什么?修正果?求圆满?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呸!我又不是李大师!
“大人,”纪顺田瞄了一眼邓则原,“先跟说一下我们这些天的活动。部队还是按训练大纲要求每天训练,不过又想了个办法,过去我们跑步都是不带兵器的,现在都各人背着自己的鸟枪跑,我们还在东两司统下搞了个炮兵队。您走了以后我们在怀宁和清妖打了几次,我们都打胜了……嗯……另外,大人,有个消息你可能很有兴趣。清妖的狼山镇总兵王鹏飞被安徽巡府给宰了……嘿嘿……就是那次我们打败他们之后,被安徽巡府周天爵给……咔……”纪顺田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哦!我想着多揍他几次呢!”张扬器一说完,大家哈哈哈大笑,气氛轻松了许多,“老钱、老陈,我看你们都白胖了许多啊,是不是在怀宁吃喝的不错啊,到了我这儿,我可只有馒头招待啦!”
“大人!嘿嘿”钱生看了一眼吉顺天道,“大人,我们前次打了枞阳,从清妖那里抢了好东西,嘿嘿,是吃得不错,嘿嘿!”
张扬器一听就明白了,太平军做战缴获的战利品按规定都是要上缴圣库的,再由圣库统一分配,这支队伍肯定是因为装备好,所以打了几个胜仗,每次都把得来的东西上交,心里自然不爽,肯定是跟张扬器学了,私自截留掉了。
“嘿嘿,你们几个都聪明了嘛!行啊,在我这里想吃得好喝得好你们就自己去抢!但是有两点别怪我没先说清楚,第一,不能抢老百姓的,第二,不管抢来多少得跟我说一声,我不会眼红,但是我必需知道!明白?”
几个人“嘿嘿”笑着应了一声,陈平安还一再强调:“好东西怎么能忘了大人!”不过张扬器看他笑得很不自然,估计是不大舍得给。这个财迷!五日后,太平天国东先将军张扬器率领5000南征军浩浩荡荡的杀向苏浙边境的宜兴县府。求援文书和告急奏章雪片般的飞向清廷。
因为是佯攻为主扰乱清廷视线的军事行动,张扬器并没有让手下那些吃苦耐劳的天兵发扬太平天国的一招绝技:翻山越岭的闪电般进军,相反他命令大张旗鼓、鼓锣齐鸣平速前进,沿途还洗劫一切村庄的财主,聚敛贫苦无依的农民加入太平军信仰上帝和洪秀全。
浩浩荡荡的军列中,张扬器坐着12个人抬着的大轿子,前后周围12个童子军拿着火器长矛护卫,真是好不威风。
在路两边则跪满了衣衫褴褛如乞丐的农夫民妇,有的头顶米糠来参军、有的合什念佛替参加了这只军队的子弟送别祈福、而有的只是磕头,希望通过在对这强权的膜拜中带来一点好运。
这时候,那豪华的大轿子门里出来一个太平军打扮的裹头小孩子,腾的一声跳出了前杠,落在前面开路的胡汉旁边,吓了他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张扬器身边的小兵,胡汉点头致意。他急匆匆的跑到路边,扶起了一个匍匐在地的小乞丐。
别的农民都还是跪着,但他却是趴在地上,身上衣服烂到几乎赤身,黑色肮脏的裸露脊背正对着天,趴在地沿上,他蠕动着,努力往太平军方向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那手臂尽头的手摊开着,上边托着半块黑的如煤块一般的豆饼。
这半块狗都不会闻一闻的豆饼,无疑这就是他此刻所有的财产。
“将军让你去见他。”小兵小丁子拉起了他,几乎半扶半抱像提着一只饿死的狗那样,把那孩子艰难的推上了高高的轿子。
“你想参军吧?”宽阔的轿子里,一身昂贵服的张扬器背靠着舒适的棉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条死狗一样的小孩子。
那孩子好像很费力的抬起头,嗫嚅着,却是喉头咕噜了几声嘴皮张了张,却没有说出来话,一双眼睛瞪着轿子里矮几上的糕点挪不动分毫了。
“哦,呵呵,饿?”张扬器好像施舍乞丐般的捏起一片糕点递到那煤一样黑的孩子面前。
顿时,这一直奄奄一息的家伙,立刻好像体内窜进去一头豹子,连手好像都来不及去接,直接一口疯狂的咬住了那糕点。
张扬器猛地缩回手,他的手指差点被一口咬下来,看着那蹲在轿子里狗一样狼吞虎咽的乞丐,哈哈大笑起来。
一块糕点,小乞丐转瞬间吃的干干净净,他怯怯的看了看衣着华贵的张扬器,使劲把好像黏在矮几食物上的视线抽回来,犹豫了一下,伸手撮起掉落在脚边的食物碎屑放进了嘴里。
“诺,都给你吃吧。”张扬器饶有兴趣的把那碟子糕点全放在乞丐脚边。
那小乞丐眼睛猛地一亮,一手就抓起一块,但这次放到嘴边的时候,他愣了愣。
然后他一手抓着那糕点,猛地朝张扬器翻身跪倒,痛哭流涕的大喊:“老爷,您大恩大德,让我跟着您吧!我去给老爷您挖清妖的心肝啊!”
“哈哈。”张扬器狂笑起来。
轿子里传来一个命令,如果沿途有半大小孩要参加太平天国,立刻准入。
“将军大哥为何这么喜欢童子呢?”走在前面的胡汉很纳闷。
一路上被张扬器一通恩威并至的讲解天下制胜之道后,胡汉简直如醍醐灌顶一般,有了不在离开太平天国的心思,他认为张扬器说的是正道,太平军强就强在信仰和利益之上,因为此点才能维持森严军纪,得到民间贫民。以他对农民起义的了解,也许起义可以成功,但能打造如太平军这样一只悍不畏死的军队几乎是不可能的,痛恨满清是真的?
所以新的革命力量应该置于太平天国的控制之下,信上帝,按他们的军纪,不然只是一盘散沙。
但是他对洪秀全这神的疑惑却没有消失,张扬器并没有告诉他这么一个神是不是应该超越众兄弟之上,在人家浴血苦战的时候,自己享受荣华富贵。
不过他也看出,张扬器和自己一样,未必也信那洪秀全就真的是上帝之子下凡。只是隐约觉的张扬器见多识广,看起来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大哥他究竟打算干什么?太平天国究竟是不是天下之主?”胡汉摇了摇头,这些问题还不是他能得到定论的。
就在这时,前方迎面跑来两匹快马,一人是太平军装束,而一人身着蓝衣留着长长油光水滑的辫子,在这群太平军中分外显眼,胡汉一看,却正是几天前张扬器派去宜兴联络当地义士的哨探,赶紧了迎了上去。
“好消息,胡大哥,快去禀告将军。”那哨探气喘吁吁的滚身下马,一口气喘的都直不起腰来。
命人把小乞丐带去洗澡换衣服,张扬器在满地食物碎屑的轿子里听了回报,冷笑一声:“清妖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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