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乐担心盏菊迟早有一天会吃亏在她口无遮拦中,所以她一脸严肃的说道:“以后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能不说就不说,沒人会平白无故跟一个哑巴过不去。”
盏菊很是不是不乐意地说道:“可我也不是哑巴呀,况且是她们故意在找茬,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就事论事也看跟什么人,必要时我会应付她们,你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该做的别做,不该问的也别问。”宋安乐不但是严肃的表情,语气也显得颇为严厉,这是她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來施压下人,因为她必须这样,才能避免自己的人吃亏。
盏菊还是心有不服,但是梅心及时扯了她一把,宋安乐很少这般严肃,所以在她这种状态下,还是不要去和她硬着來比较好,况且她说的句句在理,就算盏菊心有不服,在这黑暗现实的皇宫,你只有忍耐。
所以梅心适时的说道:“小主嘱咐的有理,奴婢们一定谨记小主教诲。”
宋安乐一脸暗淡的抿了抿嘴角,虽然表情牵强,但她还是淡淡的说道:“时辰不早了,赶紧把这些衣物都收拾起來吧。”
梅心很是不明好奇的说道:“小主...不打算赶洗这些赃物吗?”
“你们认为,两天之内咱们洗的完这么多衣物吗?”
梅心眉头一蹙,她也忧重的说道:“就算是洗的完这些衣物,也不见得就能晾干。”
宋安乐难得一副无谓的说道:“反正都不能完成任务,索性就先放着吧。”
“那陈良娣那边....?”梅心不免为此感到担忧,陈良娣分明是在故意刁难她们,而她们若是不当回事,估计她又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借口來惩罚她们。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你们是想吃饱喝足了死呢,还是想在沒死前,就被这些衣物先愁死?”
“这还用问吗;”盏菊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吃饱喝足了再死。”
盏菊话落,才是意识到最后那个死字,因为害怕死亡,所以她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们真的会死吗?”
梅心见她这沒出息的样,她故作凶巴巴的说道:“你以后要是能少说两句,我保证你长命百岁。”
“那我要是少说十句,岂不是可以活上千岁了。”盏菊一副无知的自己鼓掌又开心的说道:“要是真能这样就好了。”
宋安乐等人见状,也都被盏菊傻不拉几的无知,逗的忍不住笑了出來,而盏菊还像个沒事人似得,幻想在长命百岁中。
主仆几人在欢声笑语之后,才各自打铺歇息,梅心等人都听从宋安乐的吩咐,沒有连夜清洗衣物,宋安乐也沒说明原由,所以她们也只好听从命令。
次日的黎明,宋安乐从熟睡中,迷迷糊糊的醒來,虽然她又早起的习惯,但是这一早,她并非是自然状态中醒來,由于天气已经渐渐转暖,所以她披了件厚实的外衣,走在窗户边,并打开窗户看了眼院内。
只见梅心和红竹已经在院里卖力的清洗衣物,难怪她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传來,于是她赶紧走了出去。
宋安乐开门走了出來,可梅心和红竹都沒有任何反应,许是太过投入赶洗,再加上搓衣板的声音,她们也就忽略了其他响声。
“梅心红竹,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们洗这些衣物的嘛,怎么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呢。”宋安乐的语气中,微微带着一味不悦,但心里却暖暖的发热,甚至带着几分欣慰和愧疚。
梅心一边起身擦拭着手上的水迹,一边随和的说道:“小主,您怎么这会就起身了,为何不再多睡会?”
宋安乐见梅心答非所问,她也不想过分揪着不放,但她还是冷言说道:“你们这样沒日沒夜的干活,叫我怎么心安理得入睡。”
“小主您先别生气,奴婢们也是睡醒了,所以沒事就把比较脏的衣物,挑出來先洗一下,省的被人抓着把柄。”
宋安乐看了看这里的衣物,最多只有一小半的数量,于是她又说道:“剩下的都在哪里?”
红竹看了眼她们住的房间,“还在房里隔着呢。”
“去把所有衣物都拿过來,待会和这些洗好的衣物一同拿去晾晒。”
红竹一脸困惑不明的说道:“可那些衣物还沒洗呢?”
宋安乐信心十足的说道:“洗沒洗咱们说的算,若是有谁嫌咱们洗不干净,大可不要送到咱们这來洗。”
红竹顿时明白宋安乐的用意,所以她开心的说道:“小主您真聪明。”
宋安乐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这个偷巧的法子,能不能把陈良娣那帮难缠的人糊弄过去,但是比起完成不了任务,被她们刁难,她宁可选择采用自己的法子。
两天的时间,真的可以用一眨眼來形容,只是对于某些人,这两天可不好过,当然也就是陈良娣等人。
宋安乐命红竹和盏菊去将清洗好的衣物,都一一送到各位主子手中后,主仆几人闲來无事,便在院里松土,并移栽了几株不同的花草,准备将院里从新打扮一下。
正当她们忙的热乎时,陈良娣带着廖氏和张氏,怒气冲冲的走了进來,红竹站在一旁帮忙,所以她第一个看到陈良娣等人走了进來,但她只是浅浅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而宋安乐蹲在地上,其实她早就看见她们匆促的脚步,只是她故意将她们无视,先看看她们的态度。
张氏从宫人怀中将一堆衣物,都狠狠的摔在宋安乐身旁,这次又是因为气愤,她再一次沒有意识到礼数,而是气冲冲的说道:“宋充衣你这是什么意思?把咱们姐妹的衣物都当废料清洗的吗?”
宋安乐这才不紧不慢的起身,她看了眼地上的衣物,又故作无知不明的说道:“张小主这是何意,难不成宫人们把您贵服洗坏了?”
张氏丝毫不减她的怒气,所以她怒‘哼’了一声,又凶巴巴的说道:“你少在这里装蒜,你敢说这些衣物都是清洗过的吗?”
宋安乐一脸淡然的微仰着头问道:“梅心,几位小主的衣物,可都是你亲自清洗?”
梅心在旁很是恭敬的说道:“回小主的话,凡是几位小主拿來的衣物,全都是奴婢们亲手清洗,绝无任何差错。”
宋安乐转眼又淡淡的说道:“张小主也听到了,妹妹这里宫人虽然有限,但她们都绝不会有半句谎话,所以此事会不会还有其它误会?”
“衣物是从你们这里送出去的,但所有衣物和咱们拿來时几乎一致,所以你们根本沒有做清洗,而是将赃物原原本本的送还给了咱们,你这分明是在糊弄咱们。”
一旁的廖氏,也怒气冲冲的跟着掺和道:“张姐姐言之有理,有人当咱们是傻子糊弄,不知陈姐姐可要出來个咱们主持个公道。”
陈良娣终于轮到出场,而她是以最高名位者站出來,所以她的架势,比起张氏和廖氏的怒气,她还要带着一味骄纵。
“宋充衣你这些沒有清洗的衣物,可有何解释?”陈良娣仿佛真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主持公道的圣人,所以她那一贯趾高气昂的架势,总是能随时可见。
宋安乐不惧也不畏,而是依旧温和的说道:“回良娣的话,这些衣物确确实实已经清洗过,而且妹妹也都亲自在旁监督,只是不知,几位姐姐因何一口咬定,这些衣物是未清洗?”
“你还好意思问;”张氏随手从地上捡了起來一件衣物,并指着衣物上隐隐的污渍,更加是嗔怒的说道:“你自己看看,这像是清洗过的衣物吗?”
张氏将那件衣物甩在宋安乐身上,而宋安乐倒也不气,她拿着衣物随意的看了一眼,又将衣物交给一旁的红竹,她自己却笑意盈盈的说道:“想必是宫人一时大意,沒有将污渍清洗干净,不如张姐姐将这件衣物留下重新清洗一下,姐姐何必为这点小事而动怒。”
张氏本就不待见宋安乐,所以她越是这般淡然不迫,她越是气不过,于是她又怒狠狠的说道:“你少在这里忽悠我们,这些衣物你们分明就是沒有清洗,否则你们怎可能在短短两天内,将这么多衣物都清洗干净,所以你们这分明就是藐视咱们。”
宋安乐虽然不理会张氏的蛮横,但她也冷淡的说道:“既然姐姐知道,用两天时间來清洗这么多的衣物,实属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那么姐姐又为何前來为难妹妹,难不成是妹妹哪里做的不够到位,姐姐何不直接说來,妹妹也好及时改过。”
张氏因为一时气愤,所以言失了话语,而宋安乐问的这么直白,她总不能就这么说,她就是故意來为难她,于是她只能将话題扯开,她凶巴巴的说道:“你少在这里姐姐妹妹的套近乎,虽然你名位长一级,但以后咱们还是尊称自称,别恶心了咱们茶水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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