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条条解析下来,简直已经不是生无可恋,而是根本就是生不如死了。在很多人的面前,世界已经失去了颜色亮丽……
虽然文大天师在讲这些八苦,但是文大天师本人却不信服这种理论。
很久很久以前,当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就看过一套书,叫做罗兰小语。
是一个台湾著名的电台主持人,主持着大概一档类似后世深夜访谈的节目。
当然了,里面并不是什么后世那些乱七八糟的节目内容。而是健康向上,以一种丰富的人生阅历,加上一种道家式的洒脱和胸怀来替人们解答人们生活之中遇到的种种发恼苦楚……
人的一生彷佛一段旅程,或者就是一段旅游。佛教就好像那些跟团的游客们,急冲冲的跟着导游,奔赴一个又一个的景点,拍上几张照片,这就是旅行的全部意义。
他们所感受到的,只是旅途之中的各种艰辛,各种奔波劳累。只是为了证明我来过了,而对于四周的绝佳的风景,却完全忽视过去。
而用着道家的世界观看来,旅途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沿途的风景,我走走歇歇。不愿走了就坐下来睡一觉,枕松涛轰鸣,看云卷云舒……
所以说,一个不过只是买珠还椟的蠢材。只顾注意自己一路上的辛苦去了,却完全忽略了人生旅途之中所经历过的风景和一切……
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这才是道家真正的生死观。
虽然文大天师从来对于这一套理论感觉到不以为然,但是并不妨碍他拿出这一套理论来恐吓这些镇远城的人们。
他所拥有的强大精神力量。更是有着一种巨大的精神感染力。让他说的每一句话之中,更是都充满了一种深入人心的力量。
还没有把那世间的苦楚说完,许多人都已经嚎啕大哭,甚至不断的以头撞击着地面。鲜血淋漓……
文大天师眼看不妙。就话锋一转,说起了想要解脱这般苦楚的人生。唯一的办法就是信仰他这个死亡之神。
在死亡之神的国度之中,享受着永恒的快乐富足,安静沉睡。那里再没有半点苦难……
同样也没有半点精彩,文大天师在心里给加了一句。这是一种程度极低的救赎,甚至连那种净土乐园都不准备赐予他们。
然而在这些刚刚听到世界一切皆苦,生无可恋,生不如死的人们耳中,已经是最完美不过的结局了。
“你们都要虔诚的信奉我。这些当你们生命的结束。才会进入我的永恒国度。而不虔诚的。有着杂念的。死后就没有机会进入。只好在大地之中到处游荡,没有身体的庇护,你们的灵魂会被阳光给万箭穿心。会被大风给凌迟碎剐……”
当威胁利诱,堵住了其他一切的道路之后。再没有选择的所有的人们。都飞快的选择了信仰特兹卡波利波卡这个死亡之神。
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文大天师开始慢慢的感觉到了,自己又一个人格的缓缓生成。
或许精神分裂,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绝症,然而对于文大天师这种修行到如今,整个人的精神无比强大,通透的高人来说,已经并不算是什么。
何况他也不是第一次的分裂出分神来!
他缓缓闭上了双目,将这个新生的弱小的人格,转移到了上次在雷暴之中感悟雷法,以自己的意识和先天生生之气结合所生出神将之中。
抬头望天,昊天元气之海不断转动着。对于这个本土新生的神灵,感觉到了欢迎和亲近。
就好像全世界的大海大洋都是相通的一般,昊天元气之海同样如是。但是和海洋同样划分不同的大海大洋,而且有着相对的独立性一般,昊天元气之海也同样如此!
这个时候,文大天师再次一震。这或许就是后世的元气之海感觉着比北宋时空更要强大的多的原因之一吧?
全球化,打破了各种文明之间地域和文化上的种种隔阂,使他们链接更加紧密。而在这北宋时空,技术手段的限制,使空间的隔阂更加难以跨越。
甚至这种单纯的空间的隔阂,有时候甚至比起时空的隔阂来,都更要恐怖。
一道道氤氲的香火愿力,就在这些被威胁利诱着产生的信徒之中升了起来。开始是一丝丝的白色的,然后逐渐汇聚起来,化为一大团的云雾。
特兹卡波利波卡就沐浴在其中,身形不断的变换,微妙的调整。
让文大天师讶异的发现,原本是那种明光铠神将打败的分身,却在这个时候不断微调,渐渐的身上的铠甲就出现了镇远城这个地方的装饰线条和花纹。
就在神灵们不断的统治着他们的信徒的时候,悄无声息之中,信徒们的集体意识,也在不断地改变着神灵本身。
这一切都是在互相影响,而眼前这个以自己意识和先天生生之气,所化生出来的神将,在成为死亡之神特兹卡波利波卡的时候,浑身生出了这么一些镇远城风味的花纹,就是一种最为直观的了解。
这一方昊天元气之海接受了特兹卡波利波卡,同样也部分接受了文大天师。在只要不大的触动这一方的昊天元气之海的时候,文大天师再做些什么,也就安全的太多了。
这算是一件喜事了,日后再次行走在这方大地上,自己就要彻底的化身成为死亡之神。
无数前来会盟的部落首领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上次那一幕,真的把他们给吓坏了。
连北海之中的神灵,都不是这些宋人的对手。更何况是他们?
这里只是北海附近的很普通的一个地方,像是这里保存着千万年前的先民们古老遗迹的地方所在都有。
他们敬奉长生天,祈求长生天,都在这些更加古老的石头上面,留下清晰的记忆!
有着从古老的,没有人说的清楚的年代留下的壁画,还有各种遗迹。或许最为古老的那些,甚至要追溯匈奴人出现在这北海之前的数千年前。
这里,是他们的圣土!
而今天,却是来自遥远中土的文大天师,带着他的部队,在几百年之后,再一次的代表汉家武力来到了这个地方。
四周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都派了人来参加,文大天师所谓的会盟。
驻扎在这片山崖下面,抵挡着那从无遮无挡的北海上面吹来的西伯利亚的寒风。
尽管这个时候,中土的人们说不定已经换上了单衣,已经考虑在即将来临的炎炎夏日的时候,到底该怎么度过了!
然而他们现在却在寒风之中考虑更加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应对文大天师?
“似乎这北海边上一年比一年的冷了!”钟离权感叹着道。
他现在一身单衣道袍,再不是那副当地的部落熟悉的那副胡子拉碴穿着羊皮袄子的邋遢模样。在这大风呼啸之下,更显得有着飘飘欲仙的架势。
“此天地自然之理,气候寒暑之变。原本无足为奇!”文大天师轻描淡写的就把小冰河给揭过去:“我欲在狼居胥山上,建立真武道宫。想请前辈主持,不知如何?”
“真武?也对,玄武之神镇压北方,为兵戈杀伐之主。镇压这北方龙脉,原本正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不过吾老矣,却是当不得这般重任了。好在我有个徒弟,就让他去吧!”
文大天师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声好,甚至连他的弟子叫什么名字,是谁都没有问。就把这么一处重要道宫的归属给定了下来。
在文大天师的设想之中,这座真武道宫。可不仅仅是镇压北方龙脉,更是日后在北方的道教核心。
从东京汴梁城之中传来的消息,耶律延喜已经皈依了大道,由王文卿师兄亲自给其授箓。
只等彻底的平定了草原上的形势,便让耶律延喜离开东京城,回到大草原。
据说耶律延喜在东京城和赵佶两个处的不错,很有些志趣相投的味道。甚至有些乐不思蜀……
正在这个时候,有着一个高大的汉子叽叽呱呱的对着站在山崖顶端的文大天师叫着什么。
钟离权露出了一点笑意:“他在向你挑战,认为你想要让他们臣服的话,就得证明你自己是个勇士!而他们只尊重勇士!”
文大天师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吗?”说着顺手一个闪电劈了下去,那个在下面不断耀武扬威的,神情激动的大个子的勇士,就直接被劈成了一个焦尸。
这一下子,四周的那些的蠢蠢欲动的各部的酋长们,一下子都被镇住了,变得噤若寒蝉。
这个新来的家伙,似乎没有亲眼看到文大天师是如何炮制那水怪的,似乎有些并不相信文大天师的力量。
所以,这个莽撞的脑残家伙还敢跳出来,质疑文大天师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