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的子弹有限,并不适合用来大面积杀伤,子弹还没完,小净尘果断枪口一转,“碰~碰,两声干掉了身边的小战士和连长同志,然后手指一松,丢掉手枪,顺手抢过小战士身上的轻机枪,朝着还没来得及散开的密集人群扫射。
“哒~哒~哒,的枪声不绝于耳,浓浓的白烟已经厚重到呛人的地步,轻机枪里的子弹继续没打完,小净尘果断把枪给丢了,她骤然纵身一跃,脚尖踩着履带,如一只大鹏鸟一般朝着那浓浓白烟扑了过去。
由于那些战士站得太密集,被机枪一扫一死一大片,白烟滚滚有效的阻碍了正常人的视线,尚且侥幸活着的战士甚至都没发现敌人的枪声已经停歇了,他们下意识的掏出自己妁枪械反击,且战且退,企图回到装甲车里,可惜……愿望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一个战士好不容易挤过“死人堆”,攀着履带爬上车顶的时候,只感觉眼前骤然一道白光闪过,“噗呲——”信号服碎裂,浓浓的白烟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他甚至都没能看清楚干掉自己的人是谁,周边却响起一声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噗呲——”!!
直到白烟完全消散,小路上只剩下一群死得不能再死的蓝军,敌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年轻的连长抓下脑袋上的帽子发泄般的狠狠蹂躏,暗自唾了一口,他们死的真特么的冤~!
干掉敌人小净尘果断退走,她连小车都不会开,还是别折腾坦克这种庞然大物了,万一进去了出不来,那不是得被人活活闷死。
小净尘仿佛进入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面对蓝军的敌人,她碰到一个杀一个,碰到两个杀一双,所有不幸与她相遇的蓝军都毫无意外的尽皆英勇就义。
中午的时候她终于穿过边缘地带,进入了蓝军腹地,蓝军不再是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出现,而是整个排甚至整个连的驻扎,小净尘没有再轻举妄动,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里的蓝军人很多,多得足够包她的饺子,她可不是来跟蓝军的小兵们比拼战斗力的,她有更加艰巨的任务。
小净尘进入潜行状态无声无息的与一支一支蓝军部队擦身而过,她隐藏得很好,始终都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可是,渐渐的,她感觉到了压力。
无论是蓝军也好红军也好,司令部都是在演习开始以后才秘密建立起来的,除了己方的高层军官以外,没有人知道司令部的确切位置,包括己方普通的战士在内演习的角逐点就在于谁能够更快一步找到敌人的司令部并且摧毁它,大家都在朝着这个目标而努力着,小净尘也不例外。
小净尘是个路痴这是既定的事实,但她五官敏锐到逆天,即便只是遵循着那淡得几乎闻不到的与丛林如出一辙的味道,她也能跌跌撞撞的闯进蓝军的指挥区,不得不说,她真心是佛祖家的亲娃,运气好到爆啊有木有~!
可是,随着离司令部越来越近这里的警备系统也越来越森严监视器、警卫兵那都是小儿科,红外线防御网、体热感应器简直防不胜防地雷、暗雷等等杀伤性武器更是多得让人吐血。
如果来的不是直觉敏锐到连佛祖都自叹弗如的小净尘,换成任何一个人都绝逼会被坑得死无全尸可惜,来的偏偏就是小净尘···…
小净尘一路摸到指挥部外的山岗上才停下。
蓝军的指挥部建在一个山坳里,趴在山坡上,能够很清晰的看见下面的情况。
一顶大得堪比五房四厅的迷彩帐篷,帐篷周围隔三差五的围了好几圈其他各种型号的帐篷,最小的也足够当成一个会议室使用了,手握钢枪穿着作训服的战士们一队队的交错走过,或巡逻或传达命令,整个指挥部安静却不死寂,紧张却不嘈杂,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军事素养相当高的队伍。
在离指挥部不远的山脚下,蓝军用铁栅栏围出了一大片空地,那里是关俘虏的地方,被关在那里的红军不多但也不少,凑足一个营是绰绰有余的。
小净尘微微眯了眯眼睛,极目远眺,当然,她对俘虏营里的红军战友完全木有兴趣,她注意的只是最大的那顶帐篷,如果没有意外,蓝军的团长应该就在里面……吧!
小净尘不怎么确定,毕竟,她们家团长不就坐在车里引着四架飞机到处晃悠么。
不管怎样,她都一定要干掉对方一个团长,这样才公平!
打定主意,小净尘将半途抢来的蓝色袖标换下了自己的红色袖标,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向指挥部大门,大门口有不少蓝军士兵把守,见到有个孤身的小兵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蓝军士兵都不由得戒备起来。
演习刚始没多久,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两军人马都还充足,为避免某些不必要的牺牲,无论是蓝军还是红军的战士都会尽量不让自己落单,无论做什么都会最少两个人一起行动,所以,当一个小兵孤零零的出现时,傻子都知道有问题,负责警戒的蓝军战士之所以没有立刻开枪,也仅仅只是因为对方的袖标也是蓝色的而已。
小兵一直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脸,更加看不清楚她的神色,所以,当那个小兵离大门还有大概二十步远的时候,蓝军一个守卫战士突然举起了枪,“站住,暗号!”
暗号神马的小净尘是绝逼不懂的,她脚步一顿,错愕的抬起头,茫然又无辜的望着对方。
白白嫩嫩略带婴儿肥的苹果脸,大而明亮的溜圆水眸,清澈的目光懵懂的眼神,再加上那柔柔弱弱的软妹纸卜表,小净尘不用任何语言就足够欺骗误导任何人的感官。
大概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可疑的孤胆战士会是个呆萌可爱的软妹纸,这极致的视觉差异令包括举枪守卫在内的所有战士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也正是这一刹那的怔楞,使得他们失去了唯一反抗的机会。
趁着他们怔楞的一瞬间,小净尘突然抬手,两把手枪齐出,“砰——砰—砰——”枪声不绝于耳,一个照面就干掉了负责看守大门的十几个战士,小净尘边开枪边跑,当大门被白烟笼罩的时候,她正好冲过警戒线,身影急闪之间,消失在茫茫白烟中。
大门口的枪声自然惊动了指挥部里的人,瞬间警铃大作,驻扎指挥部的战士们立刻训练有素的拿起武器,冲出营房,以最快的速度一级战备,对指挥区进行地毯式搜索。
停车场、武器库、军医所、各大营房等等,几乎每一寸草皮都被翻了过来,却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木有看到,但大门口的守卫确确实实是阵亡了,指挥部四面环坡,占地面积统共就这么点大,真是见了鬼了!
蓝军战士将整个指挥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全方位搜索了三遍,却仍然连根敌人的毛都没看见,最后,他们不得不放弃,只是将指挥区的警戒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一天的军演结束,红蓝双方各有损失,但总的来说,红方的战损要远远大于蓝方,不过好在红方人多,倒也不会打破战场的平衡,夜深人静的时候,营地里静悄悄的,只有首长的帐篷里还亮着灯,除了站岗放哨的守卫战士以外,其他不用执勤的士兵们差不多都睡了。
直到月亮升上中空,深夜不知道多少点的时候,死寂的俘虏营突然有人影晃动。
俘虏营里的红军大概有三五百个,除了被缴了枪支弹药和各种冷兵器以外,他们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半夜三更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却悄无声息的在俘虏中间穿行,有那打瞌睡不小心瞅见的,还以为是自己做梦见到鬼呢。
“诶~,小女兵,是你啊~!”移动的黑影突然被叫住,她愣了愣,疑惑的转头,立刻瞅见一双闪亮亮如看见肉骨头的狗狗般的眼神,对方抬起爪子挥了挥,“小女兵,你不记得我了?大年三十的时候我们见过。”
小净尘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不由得恍然大悟,“你是那个想家想到哭而去爬墙的人。”
“噗——”黑暗中有谁不小心笑喷,爬墙的小战士尴尬的挠了挠脸颊,“那个……我叫厄莘。”
小净尘点点头,蹲下|身,歪着脑袋看他,“我叫净尘,白净尘。”
“白净尘?!”厄莘的声音不自觉的飙升,他忙捂着嘴巴,眼睛因为害怕而瞠得老大,见没有引起蓝军守卫的注意,他才松了一口气,小声道,“你就是白净尘?咱们团最漂亮的女兵?”
小净尘:“……”
“噗——,小莘子,你这话可真逗,814团总共才几个女兵啊?要说最漂亮的,应该是刀锋连一排二班的班长卫戍吧,那小子······啧~啧~,祸水啊祸水。”
八卦人人爱,此话一出,竟然有不少人附和的,寂静的俘虏营莫名其妙的热闹起来,他们被关在这里,逃又逃不出去,死又死不了,除了坐等演习结束,实在没有别的事情好干,除了新兵蛋子们会因为第一次演习就沦为俘虏而各种悲伤难过不甘,老兵油子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要是从来没在演习中当过俘虏,你都不好意思显摆自己是老兵,“宁死不屈”“宁死不降”那是演电视,现实中,无论是演习还是真正的战争,活着永远比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