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法照禅师于唐大历二年并非在五台山挂单,而是在衡州(当今的衡阳)云峰寺挂单。那一日也是在斋堂吃粥时,发现所用的钵中显现出彩色祥云,云中有魏峨山寺,寺东北有山,山下有涧,涧北有石门,从石门进去又有寺。寺额题有金色大字,名‘大圣竹林寺,当时法照大师很奇怪。
时隔两日之后,又是在斋堂吃粥时,同样的情景再次出现,粥吃完图像也就没了。他向四周有道的高僧请教,刚巧有人去过五台山,对他形容的情景非常熟悉,法照也因此心生前往五台山朝佛之念。
可是直到大历四年,法照也一直没能去五台山。
同年,衡州湖东寺,启建九旬五会念佛道场,正在讲诉经文的法照大师又看到天空中出现了祥云,然此次不同,随着祥云同时出现的还有阿弥陀佛,与文殊、普贤二大菩萨的金色身影,直至酉时始渐隐去。
当晚照师在道场结束后,他又遇一老人。
老人责问他,“既然有心向佛,为何迟迟不去见佛。”
法照回曰,“路途太过遥远。”
老人言:“但决定去,便无困难”
法照随即起誓说一定会去五台。在同年八月,他与几位僧人结伴从南岳出发,在次年的四月到达五台山。与此同时,同行者全都看见了五台山诸多寺庙中飞出白色的光芒,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几天,直到有一天傍晚,一道光印射在了法照身上。
同伴奇怪询问寺僧,寺僧回曰:“大圣不思议光。常照有缘人”法照依着寺僧人提醒,来到了现在普济所在的修行之地,寻到了这处幽静的山林,并在这里见到了文殊与普贤,得到了菩萨的亲自指点,最后得道成佛,洞清修,并且将自己的奇遇记录了下来,与紫金钵一起代代相传。
然紫金钵并不是直到柯小鸥进入五台圣地才显出影像,早在柯小鸥重生时。紫金钵就显出过异像,只是当时不知有什么原因,钵中影像被一团浓雾所遮掩。
普济虽知有尊者降世。也只知在东南方向,可是华夏国地大物广,没头没尾的寻起来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只有耐心的等待,等着钵中的雾气一点点的退去显出清晰的影像。
今天他依着往日的习惯将紫金钵取出用软布擦拭。早日唐玄藏用的饭碗此时早成了其千呵万护的珍品,碗身经过数百年代代相传,精心保养,钵身早光亮如镜。
也就在好了擦拭的过程中,紫金钵没来由的开始发烫,烫得他几乎要无法捧在手心之中。当他将钵放在炕桌上时,紫金钵却一反常态的不再沉默,象个快乐的孩子一样发出嗡嗡的声音并浮在了半空上不停的划着圈。
普济看到这一情景早就呆了。饶是百来岁的他,此刻再也无法淡定下来,想要拿回紫金钵,可是它却象在逗其玩耍,直到刚才自己落了下来。结果普济就看见了钵内出现的影像。
95座寺院里有许多新僧尼,或是来五台山时日不长的僧人。有的懂这钟声的含义,有的则看到寺院内诸平日里稳健的高僧们如此慌张就糊涂了。
要是乱世,这钟声响起,估计十有是灾祸,可是在当今这社会?许多老僧都和新僧一样迷糊了。
众多摸不到头脑的老和尚里并不包括几大寺院的主持方丈,还有戒律持的主持方丈,他们在听到钟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山上的议事大殿,数十个光亮的脑袋身披着金色的袈裟集聚在那里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到底出了啥事。
这时一个肥胖的老和尚第一个站出来问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北台的那口钟会这个时候敲响。”
一个年轻点的僧尼则站出来回道:“戒律寺已派人去了北台,只要稍等就会得到消息。”
大厅中有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雪白的长冉搂在手中点头晃脑的说道:“那口钟据说有百来年没敲响过了,难不成...”他以为是那里的老和尚圆寂了。
普济有几十年没有出过山谷,就是新中国解放,政府派人过来,他都没有搭理。再说了,各寺院都有主持方丈,根本用不着他操心这凡尘俗事,以前他见过的那些小沙弥许多都已化为了尘土,知道他的现已不多了,那个老和尚就是其中之一。
而他也是当代菩萨顶的主持方丈慧仁大师。
一行光头议论纷纷也没猜出个究竟,而这时,一个身形瘦小身影象急矢的箭羽一样却出现在了议事大厅里。
来人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提溜着两个身材比起大了一倍不止的僧人。
这时候,剧情安排,总有那么几个想一呈威风的家伙会急不可耐的出头,“什么人,胆敢不经传唤擅自闯入议事厅。”
来人并没说话,而是先将手中两人放下,两个僧人各自揉了揉自己被摔痛的部位,其中一个还大大咧咧的说:“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急啊,弟子的老腰都给您老人家摔折了...”
慧仁看到慧净有些面熟,可是因为年代隔得太过遥远记忆有些模糊了,可是那瘦小僧人披着的紫金袈裟让他大吃了一惊,忙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弟子慧仁见过太上长老...”慧仁率先单膝跪倒大礼参拜。
他这一动作惊醒了还晕乎着的众人,戒律寺的主持此刻也认出了另一名正是戒律寺派去北台打探消息的武僧。
这里没人认识普济,但是紫金袈裟在这五台山却没有一个僧尼会不知道的。
它代表着五台山众寺院里的最高地位,能有资格披上这紫金袈裟的只有那位一直隐居在北台潜修的太上长老。
众人齐涮涮的跪倒在地,齐呼:“欢迎太上长老驾临议事厅...”
普济老儿笑嘻嘻的没有一点大师风范,一只手那么轻飘飘的往上抬了抬,嘴中嘟嚷着:“都起来吧,老僧不喜欢这么麻烦的事情。”
议事大厅里大大小小的和尚有几十名。象戒律寺的僧人都会武,那主持方丈悟金更是一名天级高手。只是那名新冒出来的太上长老手那么轻轻的一抬,所有的人都不由抗拒的站起了身。
悟金大骇,依他的眼力根本看不出普贤的修为。
“太上长老,弟子刚听到北台钟声敲响,不知有何紧急事务需要弟子效力...”慧仁强压住心头的好奇,这时他也认出了那名唤普济为师的正是自己曾经的师弟慧净。
慧净师弟因修为差,悟性又不高,当年被自己师父派去北台服待太上老长,说是太上长老在一天。他就一日不能离开太上长老。
时隔这么多年,慧仁业已老态龙钟,可是慧净除了体形胖一点。看上去与当初的变化不大。
普济一反常态收起了嬉笑的脸严肃的说道:“五台山诸弟子听令,立刻大开山门,净水泼街,沐浴更衣...”
这货也是乐得过头了,还有一点。这老头也有点孩童般的玩心,先是高声喧哗,再又低声的说道:“告诉你们一件大喜事,上仙尊者已到菩萨顶了...唤你们前来,是要你们和我一起去迎尊者的...”
哗,噗通。普济的声音才落地,厅里众人半数以上翻倒,菩萨顶的主持更是惊的双眼如同牛铃。全身也打起了摆子:“太上长老,您说的是真的?”
普济一瞪眼,象对付小娃娃一样在慧仁那鏳亮的头顶敲了一下,“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大家别呆着了。动作快一点,不然仙尊一会走了别怪我没通知你们啊...”说完老和尚脚底象蹭了油一样一溜烟的没影了。慧净急的大叫:“师父,别拉下我...”
也许是听到了慧净的声音,又也许是舍不得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这个憨厚实诚的徒弟错失仙缘,普济又反身折回了议事大殿,提溜上慧净之后又跑没影了。
慧净那身躯估摸着有200来斤,可是普济拎在手里却象拎个没份量的小包袱一个样,但这一手,就镇住了许多大和尚。
诸寺院忙得是鸡飞狗跳,柯小鸥正站在菩萨顶香客烧香处点燃了手中的香束,对着大殿的方向远远的拜了几拜之后就将香束插在了烟雾缭绕的香坛里,随及迈步往大殿走去。
菩萨顶寺里的正殿名为文殊殿,供奉着传说中的文殊菩萨的真容。还没走到大殿门口,柯小鸥的识海之中却自发的唱响了仙籁梵音。
诸修行门中,
无过念佛,
供养三宝,
福慧双修,
最为径要。
忆我过去劫中,
因观佛故,
因念佛故,
因供养佛故,
今得一切种智。
是故一切诸法般若门,
乃至诸佛,
皆从念佛而生。
故知念佛为诸法之王,
汝当念诸法之王,
无令间断....
这段深奥的经文是柯小鸥陌生的,也是她暂时无法理解的,可是她却自发自的随着背诵了起来,当一段告落时,柯小鸥只觉得全身没有过的通透,再抬头看着镀了金身的菩萨真容,那笑脸仿如真身驾临。
文殊殿的殿脊正中,置放着金碧辉煌的鎏金法轮。大殿四周围副阶周匝,石雕回廊环护,把殿堂烘托得更加富丽堂皇,殿内佛坛上供文殊驾狻猊彩色泥塑像,东西两侧的佛坛上则供十八罗汉塑像。菩萨顶的文殊菩萨真容殿,也是朝山信徒必定要参诣礼拜之处。
在新社会长大的柯小鸥,脑子里从未有跪下拜这个词眼,长这么大,也就那一次为救母在天帝面前低声做小过一回。可是到了五台山,来到这菩萨顶,一切清高自傲全被她抛在了脑后,没有任何不爽和勉强的感觉,一进大殿,她就双膝盖跪倒了。
然接下来的一切更加超过了柯小鸥以前所有的做为,她就象一个虔诚的香客一样,行了最大的一个礼——“五体投地礼”,后又爬行了几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嘴里还念念碎着:“菩萨啊,弟子柯小鸥来看您了,只是不知道您在上界能不能收到弟子的这份心意呢...”
空间中的青狮土豆这时候也激动万分,虽说它从未来过这里,可是上古神兽的种族传承让它对这个地方是再熟悉也没有的了,一个劲的吵闹着让柯小鸥放它出来。
“主人,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一定一定的保证不闯祸,也不会让凡人发现我...”
“好主人,求求你了,我只想看看老主人的道场到底有些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你不是要仿建五台镇吗,到时候我也能给主人你一点参考建议啊...”
念念碎碎的小青狮真让柯小鸥无法想像这会是一只神兽,这唠叨的功力简直和凡人菜市场那些上了年纪的买菜老人没啥区别。
可以续叨得任何一个人再也无法忍受为止。
耳朵几乎被念叨的起了老茧的柯小鸥最后只能同意青狮走出空间。
只是一出空间,这丫的就和撒了欢的小马驹一样跑得没了踪影。
无良心的小青狮撇下了主人自个去逍遥快活了,早已得知各寺庙行动的它根本都没想过要提醒一下柯小鸥已经暴露了,以至于柯小鸥最后根本来不及掩藏自己的真容,彻底的暴露在了五台僧人的面前。
因为在大殿里瞻仰各种塑像,待的时间有一些长,四周的香客都走光了柯小鸥也没能发现,发现大殿内静悄悄之后,这丫的还想,今天香客真少啊...
出大殿之前,柯小鸥签下了一张支票,本想塞进功德箱,却因面额有些大又犹豫了一下。
正在此时,大殿外响起了参差不齐的声音:“恭请仙尊...”
洪亮的声音冷不丁的让柯小鸥吓了一跳,转身走出文殊殿时,却被外头密密麻麻的人群给惊呆了。
而外头的人群里,除了普济禅师和他的徒弟慧净以外的所有的僧人,看到里面走出的是一个素面朝天的女人时也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