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不明白赵一鸣发作的原因,听起好像同陈氏有些关系: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孙氏虽然有心想问一问,可是看到赵一鸣现在的脸色,她还是极为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赵一鸣也没有再提起陈氏和红裳来,他下了车子后便到屋里坐下看起了书,没有一丝要同孙氏说话的意思;孙氏也乖巧的没有打扰他。
陈氏得到表哥的信是在红裳处,她并没有在红裳面前看信,而是回到自己院子里才看的信;她虽然接到表哥的信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不解:表哥为什么要写信给自己呢?
不管以前如何,但现在他和她只是表哥和表妹,也只能是表哥和表妹。
看完表哥的信后,陈氏的面色苍白,身子一颤眼泪便滑了下来,双眼发黑差一点便晕了过去。
赵俊杰想引魏太姨娘出府后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他当然没有顾忌;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的打算是杀了魏太姨娘后,再一把火能把赵府烧个干干净净最好——他反正是不打算活了。
他当然知道烧掉赵府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他却是一心要置赵府的人于死地,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到好法子而已;他要先对付魏太姨娘。
要行事的时候的,赵俊杰才知道不管他的恨有多少,要成功复仇却是很难的,单单要引魏太姨娘出府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姨娘哪里能独身出府?就算是她想在京中走动一下、或是出府买些东西。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眼下老太太和老太爷身子都不好,短时间内是不可以出府的,所以魏太姨娘也就出不来了。
他也无奈,和香草也想不出太妙的主意来,便只能和香草悄悄的在赵府散播一些谣言:关于老太爷中毒的事情;“谣言”中所提到的事情当然是真的。只是赵俊杰手中无凭据可以指认魏太姨娘,所以便采用了这种手段;一来让魏太姨娘难堪,二来也让她难以应付。
魏太姨娘原来因为毒粉被发现就已经很担心了,日日都在打探消息苦思对策,偏偏府中此时还有了关于她指使赵俊杰下毒的谣言:如果只是一般的谣言她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但她心知那谣言所说都是真的。
她岂能不担心?谣言可能是老爷和太太授意的,也有可能是赵俊杰所为——后来她听到了全部的谣言后。才断定是赵俊杰所为的。她更是吓出了一个身的冷汗:老爷和太太都不是一般人,谣言中所指的事情虽然无任无据,但是他们一定能辩得出真假来,那他们更会盯紧了她。
魏太姨娘万万没有想到,赵俊杰这个小人居然能在赵一鸣手中逃过一命,他还给自己找了这样的麻烦;现在想一想,她也认为是赵一鸣故意放了他一马。目的嘛不言而喻了。
虽然她想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可是谣言最难应对:因为如果要辩解,人家只会说是你心虚了;不辩解?那谣言可不会短时间内自己停下来,对她太过不利了。
魏太姨娘最恼的就是,谣言出现的真得太不是时候了:毒粉刚刚被发觉,谣言便出现了,这两者加一起,她的处境更是不妙。
而且她要毁掉毒粉不让人疑心她的举止算是一大败笔,同时她想要在万一时嫁祸孙氏脱身也有些难了:孙氏屋里只要搜出了药粉来,就可以证实她不是下毒的人——孙氏要毁药。屋里就不会再有毒药了。
这点小事儿,魏太姨娘还能想到法子解决,一样还可以栽赃孙氏的。
红裳和赵一鸣得知了府中的谣言时愣了愣,然后都轻轻的摇了摇头:真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如果府里有了关于红裳和赵一鸣的谣言,他们虽然能解决,但一定时间内也会被谣言所害。
时间不理会人们的心思。自顾自的一天一天的流逝着;因为赵府的人都各有各的顾忌,所以一个多月便还算平静的过去了,并没有生出大的事端来。
康王府的小王爷自然又来了,并且给孩子们带来了极为丰厚的见面礼;过了几日后,他再来第三次时,便同赵一鸣到书房里密谈了少半日后,带着画儿走了。
调理了一个多月,赵府的老太爷终于能坐起来了,老太太的身体倒是完全好了。这些日子以来,赵一鸣虽然还常去红裳的院子,却只是用饭或是看看孩子们,晚上极少留在她那里过夜了;孙氏那里赵一鸣倒是常去,只是却也不频繁:因为他被老太爷和老太太训了,不能天天守着孙氏。
孙氏自然恨得老太爷和老太太牙根疼,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日日做出一副“贤良”的样子,到红裳跟前名为伺候,而实际却是一心为了给红裳添堵、在红裳面前示威。
因为孙氏那里不能三天两头的去,而赵一鸣又不在红裳院子里留宿,所以他除了偶尔去陈氏那里之外,常常会宿在书房里。
转眼间孙氏回府已经两个来月,老太爷已经可以被人扶着在地上走动了。
因为赵府一切如故,孙氏并没有得到任何他们预料中的刁难,所以府外的人和魏太姨娘都完全放下了心;那人也就来府中来得勤了——因为赵一鸣五六天总会宿到孙氏房里一次,所以他也在努力让孙氏的肚皮鼓起来,这也是他送孙氏入赵府的主要目的。
魏太姨娘这两个月来的日子过得却不舒服,她不但要应对谣言,而且红裳和赵一鸣已经查到了她院子里毁药的那名娘子身上:虽然她已经病得躺在床上说不出话来了,但对魏太姨娘来说依然不是好事。
不过,让她感到松了一口气的是,原本她就准备着有一天会被人查到她身边的仆从们,所以她用得人大多数仆妇都是赵府的人;而那个重病的娘子更是赵府的家生子,所以魏太姨娘虽然被红裳和赵一鸣叫了去问话,却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她。
但是魏太姨娘知道,太太和老爷都没有去掉对她的怀疑,反而更加怀疑她了。
这些事情,还不是让她最难过的,让她最难过的事情是:那人在努力让孙氏有孕的现在,也不停的催促她尽快动手除去赵府新诞下的几个男丁。
现在哪里是动手的好时机?魏太姨娘明白眼下不能动手,但是府外的人不知道是不明白,还是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反正就是催她赶快动手——他们之间传递消息,当然还是通过香草。
魏太姨娘十分不明白府外那些人的意图,便疑心是香草在中间捣了鬼,于是找了一个借口,趁那人来赵府的时候去了孙氏的院子:她只想把一封信偷偷给那人。
信上把这几月里赵府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了上面,如果香草真有问题,那人一看便能知道:香草的命也就不会长久了。可是魏太姨娘不但没有把信送出去,还被那人偷偷的瞪了眼,然后那人连再多看她一眼都不曾,就“守礼”的告退自屋里中出去了;那人也没有再在孙氏这里多停留,直接出府走了。
孙氏自然也是极不满魏太姨娘的出现,而且她还被吓得不轻。
魏太姨娘迟迟的不出手,再加上她去孙氏院子里意图同那人直接接触,终于让府外的人真的恼火了;他们怀疑魏氏在赵府多年,还为老太爷生了一个女儿,是不是已经生出了异心?因为再过两三日,赵府的长子嫡孙便要满百日了!如果这个小孩子活着,那么孙氏即使有了身孕,即使有诞下男孩子又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那人虽然在两个多月里进赵府达六七次之多,却和孙氏一直没有欢好;前三四次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留宿在孙氏那里,后来一次却是赶上了孙氏的月事,还有一次是他有事儿不得不回去;而让那人最恼火的一次,就是被魏太姨娘搅了的那次!
魏太姨娘居然到孙氏那里去寻他,那人几乎气得发疯:魏太姨娘怎么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她不是愚蠢的人,却做出了愚蠢的事情,所以那些人便生了疑心出来,他们才会不管不顾的催促魏太姨娘动手。
那些人疑心魏太姨娘,香草当然是功不可没的。
所以赵俊杰待香草越发的好了,哄得香草眼中除了赵俊杰以外没有了旁人,就连她对儿女们的心都淡了许多;她认为她的儿女里面反正是有赵俊杰的孩子,他一定不会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
赵俊杰对于香草为他生下的女儿,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过,更加不会考虑他们的死活了。
魏太姨娘眼下是苦不堪言,尤其是她在今日看到香草取回来的字条以后,她更是有口也难言了:上面不但把她大骂了一通,而且还给了她期限——半年之内如果再不能把赵府新诞下的男丁除去,那么她就不用再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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