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和老太太当日处置薛氏时被气到了,根本忘了原本要同赵一鸣商议奶娘的事情,直到了晚饭时分,老太爷二人看到人牙子时才想起了奶娘的事情,又使人唤来了赵一鸣。
赵一鸣早已经想好了说辞,看到两位妇人后问了几句话,便毫不客气的对两位妇人指责了一番;在赵一鸣的评头论足中,两个要做奶娘的妇人一脸赤红赤红的抬不起头来:赵一鸣的嘴,她们简直是一无是处。
两位妇人也想辩驳,可是却又被赵一鸣用话堵死了,简直就是辩无可辩。
老太爷看了看尴尬的奶娘,然后轻轻咳了一声儿:“一鸣啊,凡事也不能太过求全了,你说是不是?”他有些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如此咄咄逼人,两个奶娘没有他说的那么糟糕吧?不过听完赵一鸣的话,老太爷看两个奶娘已经不像原本那样看着可心意了。
赵一鸣却轻轻一咳:“老太爷说得是,一切但凭老太爷做主。”他要说得话已经说到了,现在倒不是他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再说怕就会有反效果了。
老太太被赵一鸣的话影响,看两个奶娘已经很有些不顺眼了:“其实儿子说得也有道理,这两个奶娘还是有不足的,就这样留了上来,还真是有些委屈了我们的孙子。”
听到老太太的话,两个妇人面上闪过一丝不满:这赵府的人真得太难讨好了!上午时还人人说好。到了晚上却都反口了。
老太爷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妇人,看到妇人们现在已经不像上午那般应对得体了:看来性情上还真是有些不稳妥。
魏太姨娘已经换了想法,现在可不想弄两个人进来,免得中了大房和二房的算计;她在旁微笑着道:“婢妾多一句嘴,老太爷和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扫了魏太姨娘一眼:“有话就说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不可形成习惯,免和让人笑我们赵府没有规矩。”
魏太姨娘答应了一声儿,然后才接着说了下去:“关于奶娘的事情,依婢妾来看,我们赵府的长子嫡孙,还是要慎重一些为好;依婢妾的浅见来说,宁缺勿滥才是。”
老太爷闻言转头看了看魏太姨娘。想了想也就附和了老太太的话。打赏了人牙子,又留她们用过饭后才让她们走了。
人牙子倒是没有不高兴:她得东西可不算少!再加上赏银,就算是卖出两个奶娘所赚也不过就是这个数儿。
而那两个要做奶娘的妇人,她们的脸色却有些铁青了——老太爷看到两个奶娘变色,更是感觉赵一鸣的眼光不错,两个妇人太过看重这份差事儿了;老太爷不禁在心中暗叹自己或许是真得变老了。
奶娘依然没有着落,老太爷和老太太每日里所忙的还是挑选奶娘。
而赵俊杰那老管家卖到人牙子处的奶娘也被送到了府上。自然是没有选中:赵一鸣每次见到奶娘总是一番批评,哪有可能会留下?
红裳听到后曾笑过赵一鸣,赵一鸣却不在意,说道:这个有什么,只要我们的孩子们平安,不要说是刻薄,就算是恶毒的事情我也能做得出来——年过三十才得子,红裳能理解赵一鸣的心情。
其实奶娘的事情,红裳已经有了成算:方老先生已经让孙女儿送了信进来,那两位奶娘的伤势已经全好了。并且在他的调理下,两个奶娘的奶水自然是极好的;看他送来的信,那奶娘的奶水能让孩子们壮实些。红裳当然是极高兴的,也决定还是用她们了。
红裳就趁便对赵一鸣说了:那可是于钧和赵一鸣都派人查过底细的人,她们的祖宗八代差一点都被查出来,自然是他们夫妇眼下最放心,也最信得过的人。
赵一鸣知道那两个奶娘一直在红裳的药铺里养伤。当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原就猜想你有这个打算,如此也好——正好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至于是哪些人,赵一鸣没有说,而红裳也没有问。
红裳笑着点头,看向了摇篮中的两个孩子:“既然夫君同意,那就早些把奶娘接进来吧,现在孩子们已经有些吃不饱了。”
赵一鸣闻言也是心疼不已,过去弯腰就想把孩子抱起来,却被红裳拦下了:抱习惯了,孩子们就不会再想睡摇篮了。
赵一鸣只得依了红裳,在床边儿坐下看着孩子们叹气:“奶娘的事情虽然解决了,可是奶娘们一到,两个孩子就不能再留在这屋里了;想想,我是真不舍得把孩子移到为她准备好的屋子里去;日日回来便能看到他们,一日在衙门的劳累也不见了;如果屋里没有了他们,我想我会不习惯的。”
红裳比赵一鸣更甚:她半夜起身时看他们一眼,心里就很满足、很踏实、很幸福,她更不舍得孩子们。
红裳眼珠转了转,带着几分俏皮笑道:“我们就悄悄留他们在屋里?只要老太爷和老太太来看孩子们时,再送到孩子们自己屋里去如何?奶娘也可以算是我们自己人了,打点好了想来不会乱说话的。”
赵一鸣听了一笑,捏了捏红裳的鼻子:“调皮,都是做母亲的人了!”不过他转头看了一眼孩子们,倒底是心下的不舍占了上风:“嗯,那就偷偷的留个十几天吧,时间久了可不成,不然对孩子们也不好。”
红裳笑着点头,留到满月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她也知道让孩子们学习独立是极为重要的,过份的溺爱只会害了孩子们。
赵一鸣轻轻抚了抚凤吟的小脸儿:“裳儿。明天就让奶娘们进府,不知道可来得及嘛?”奶娘们总要收拾一下的,今天让她们进府就太赶了些,而且他还要去回一声老太爷和老太太才成。
红裳轻轻一点头:“明天就明天吧,虽然时间赶了些。不过应该能赶得上;我一会儿使个人去医馆说一声儿也就是了。”红裳说完最后一句话,轻轻扫了一眼赵一鸣,可是赵一鸣只是点了点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红裳自前不久,便有些怀疑赵一鸣已经知道了方老先生的药铺是自己开的,不然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去查一查药铺。或是详细的问一问自己那药铺的情形呢?
而且赵一鸣也极为相信方老先生——这一点也有些说不通。
不过。赵一鸣既然不点破,那红裳也就不打算说出来:她不知道赵一鸣的沉默倒底是代表着什么。
红裳又看了一眼赵一鸣,她感觉最近越来越有些看不明白赵一鸣了。
赵一鸣给孩子们掖了掖被角,忽然想到一事又道:“我看,今天还是不要对老太爷和老太太提起明日要接原来奶娘的事情;等到明日一早,我再同老太爷说吧,说完立马就使人去接奶娘。也免得……”
“夜长梦多!”红裳一听便明白了赵一鸣的意思:如此做挺好的。
奶娘的事情议定,解决了眼下最大的一块心病,红裳夫妇二人相视一笑,依偎到一处看向了孩子们;红裳轻声细语的说起了孩子们趣事儿:在母亲的眼中,小婴儿的一笑一哭都是十分有趣儿的事情。
赵一鸣也听得十分专注,不时想起凤鸣几个小时候的事情,也会同红裳说上一说。
夫妇二人说笑了一阵子,红裳随口说道:“孩子们搬出去,只有一个奶娘是不行的,身边怎么也要安排伺候的人;我想早些准备下。不然匆匆忙忙的怕到时又会出什么问题,或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赵一鸣轻轻一叹,抚了抚红裳的背:“你养个月子也养不心静。伺候的人是要准备,我的意思可以多买几个小丫头什么的,把她们留在我们身边多查看些时日,裳儿你的意思呢?”
红裳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暂时奶娘那边儿有什么事儿。在院子里挑两三个人过去帮手就成;只是日后孩子们怎么也要有自己的人才成,这很重要的。”她院子里的人,她还是极相信的。
孩子们身边的人,可是陪伴他们一辈子的人:名义是奴仆其实是朋友友;既要忠心不二,又要有所长能为孩子们独当一面才成——孩子们当然也要有本事才可以,但一个好汉也总要三个人帮的。
这样的事情,红裳当然会上心:她已经考虑了许久,要为儿子和女儿各自安排什么的人在身边。
不过,买小丫头的事情不着忙,而且也不能透出风声去,红裳得闲时再把人牙子叫来就是了立时挑人就买:免得又像奶娘一样,被人做了手脚。
赵俊杰在房里转来转去,犹如一头困兽一样;屋里并没有人伺候着,只有他一个人。他在焦心,因为他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他让人安排好的奶娘,昨天没有选上留在府中,而是被退了回去!
赵俊杰本来认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居然没有用,这个却不是让他最心焦的:最心焦的是他到现在依然不明白,为什么奶娘会被退回去。
奶娘是极好的奶娘,听说老太爷和老太太、太太盾过,也是极合心意的,只是却被老爷一句话就回绝了:老爷倒底想要个什么样的奶娘呢?赵俊杰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却没有想过赵一鸣
是因为怀疑他了。
一来赵俊杰在赵一鸣回来后,一直努力在赵一鸣面前扮演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二来赵俊杰是一个男人,就算奶娘那边有什么破绽,赵一鸣也不应该会怀疑到他;他还是有这份把握的。
赵俊杰越是猜不透赵一鸣的心思越是着急:原本赵俊杰认为赵一鸣的心思极好猜的,可是在此事上,他却是怎么也琢磨不透赵一鸣了。
奶娘这条路行不通,那还能在哪里下手呢?
今年让我最脸红的事情就是:我女儿每听到门铃响,便跑出去开门,看到相熟的亲戚,便很天真的道“你看我妈妈今天的发型是不是很丑?我说她丑,她还不承认;叔叔你说,我妈妈丑不丑?!”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出去招呼客人。
嗯,不过我并不是真得着恼,我在打这段文字时,还忍不住想笑;她如此,是因为我做头发的时候,女儿挑得颜色我没有用,用得是发型师选的颜色;她不太高兴了说:你是不是嫌我没有品味?把一旁的发型师绝倒。
亲们,晚安!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