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氏跪下后,心里还有些凉意儿:夫人小小年纪,那一双眼睛瞪过来居然威严十足,让她立时就感觉自己矮了三分——红裳原来可是一个大公司的经理,手下几百号人如果没有些本事儿,能镇得住那么多人并且还能上下一心取得不错的业绩?
宋氏这时也明白了红裳的意思,她暗暗咬了咬牙,对着红裳屈了屈腿行了礼:“婢妾来伺候夫人入座吧。”说着话取出了自己的手帕把椅子擦拭了一下。
宋氏的脸通红通红的:她是羞的,她感觉让她在赵府仆从们面前做这种事儿,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椅子上原没有什么,宋氏不过是用绢帕扫了几下,便过来扶红裳的胳膊请她坐下。
红裳却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宋氏。宋氏被红裳盯得立时就想跪下去——虽然她并不想跪:椅子已经擦拭过了,夫人还想做什么?
宋氏又一次呆愣起来,现在就连她自己也感觉自己笨得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很不想如此丢人。
画儿在一旁冷冷的道:“姨娘原来也是一个丫头,我们一个屋里的出来的呢;现在居然连把椅子也不会擦了吗?椅子靠背儿与扶手擦了,那坐垫就不用抖一抖,那小几就不用拂一拂了?姨娘还真是金贵的身子了,要不还是婢子我来做吧,不敢劳烦姨娘的贵手了。”
陈氏在一旁听到了。看画儿与几个小丫头手中的点心果品并没有放下,便立刻伸手把那小陈氏放下的茶钟儿又拿了起来——拂小几的时候,这茶不就碍事儿了吗?
宋氏听到画儿的话,弯下身子对着红裳福了一福,哆嗦着嘴唇儿道:“婢妾。婢妾知道错了,马上就改、就改。”说完她取了坐垫在手里,还没有等她有所动作呢,侍书已经开口说了话:“姨娘是不是故意的,怎么越说越上脸了呢?!您是真不知道怎么伺候人了,还是不知道怎么伺候我们夫人——您原来就是这样伺候老太太的?”
宋氏红着脸低着头,拿着垫子在满院子仆从们的目光中走一旁抖了抖。让她羞愧的不只是在众婢仆面前伺候人。画儿与侍书当众揭了她的底儿让她脸上更挂不住——虽然府中的人都知道她原来是老太太跟前的丫头。但是这些年来已经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了。
侍书冷冷的道:“麻烦姨娘抖干净些。”宋氏只好双手拿了垫子使力抖了起来。
红裳一直只是冷着脸子看着,一言不发。小陈氏跪在地上没有敢起身,她也奇怪自己今儿为什么胆子这么小了——但她悄悄看了一眼红裳后,就打消了自行起身的念头。
宋氏回来把坐垫铺好后,又取了自己绢帕把小几仔细擦拭过,然后又对红裳屈腿道:“请夫人上座。”
红裳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儿坐下。侍书看了陈氏一眼,示意她把手里的茶钟儿放下——还对陈氏悄悄的笑了一下。
陈氏把茶钟儿放下后。心下更是安然:今日不会有自己什么事儿。
画儿和小丫头依次放好了点心果品,便立到了一旁,一院子几乎站满了人,却只能听到轻风吹过的声音。
婆子们已经把杖子准备好了,孙姨娘就伏在长条凳上——她的身子下面的凳子上居然还铺上了一层棉被。
红裳看到棉被就看向了赵娘子,赵娘子对着红裳轻轻的点了点头。红裳心中暗自好笑:身后要挨打,身前垫被有什么用?真个是表面儿上的功夫啊。
院子里全都是仆妇,没有一个男人——大夫们都已经被请走了,第一拨的大夫被打发出府了,第二拨的大夫被暂时请去了小陈氏那里:孙氏的院子距小陈氏那里最近。
红裳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小陈氏道:“我们赵府是礼仪传家。你们做姨娘的怎么能不知道个尊卑上下?有宋姨娘在的时候,有你抢先的份儿吗?”
红裳说完忽然想起了孙氏说她自己是嬖妾,她看了一眼宋氏和小陈氏:也许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妥当,天知道宋氏和小陈氏的地位哪个高些哪个低些——妾居然是有等级的,这是红裳原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小陈氏低着头轻轻道:“婢妾知道错了,请夫人恕罪。”
听到小陈氏的话,红裳点了点头:“起来吧。”看来小陈氏要比宋氏低些。或是和宋氏的地位相当,不然小陈氏就算不反驳,脸上也应该有些委屈才是。
小陈氏谢过了红裳,起来后轻手轻脚的立到了红裳的身后,再也不敢多走一步儿了。
红裳想了想决定先打了孙姨娘,然后再同姨娘们说明天会继续打,让姨娘们依然过来看着——如此收到的效果比现在说出去要好得多。
红裳拿定了主意,看向了孙姨娘,她轻轻一叹:“孙氏,你可千万要记住今日的教训,万不可再犯错儿了!”
宋氏等人刚刚根本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孙氏,现在一看清楚孙氏的脸后心里更是一惊,都悄悄的看了一眼红裳,低下头不敢再乱瞄了。
孙氏自看到宋氏她们以后,便一直把脸儿低下没有抬起,听到红裳的话后回道:“贱妾记住夫人的教诲了。”她现在是不敢再依仗她是老爷最得宠的人儿,不把红裳看到眼里了——老爷啊,还真是不太靠得住。
孙氏的一句话,让宋氏等人非常吃惊:孙氏居然自称为贱妾!这院子里倒底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孙氏可是极为忌讳这两个字的,曾经为了这个两天不吃不喝,老爷为此亲许她可以自称为婢妾;今儿孙氏转性了?
只是宋氏等人已经来不及细想。红裳在这个时候对赵娘子轻轻说道:“开始吧。”
赵娘子福了一福,然后转身命婆子们动手。
一个婆子上前先用一块棉巾把孙氏的嘴堵了:一来怕她叫得太过难听吓到人,二来怕她疼得咬到自己的舌头有什么危险。
一旁有两个婆子拿绳子把孙氏牢牢的绑在了长条凳上,然后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抢圆了板子就朝孙姨娘的屁股打了下去。
孙氏只挨了一下子。头上便见了汗,再挨了不过二三下子,她便头一歪好似晕了过去。
红裳抬了抬手:“停一下,你们姨奶奶怎么了?快快过去看看,莫不是晕了过去?”
宋氏看得一撇嘴儿:晕了过去?孙氏就是娇弱些,也不至于三四杖都抗不住;装死不就是想逃过去这顿打吗?她这把戏,也就是骗骗小夫人吧!如果换成我是夫人。哼。不打得你皮开肉绽丢了小命,我绝不会让人住手。
想到这里,宋氏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红裳,她心里默念:不过是让你猖狂几日,不要以为我真怕了你;到你到了我的手上,才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整治人的手段儿!赵府——,只能是我的和我女儿的!
宋氏目光的凶光只是一闪。她便低下头竭力装出一副因为害怕不敢乱看的样子——她是不会提醒红裳孙氏是在装晕。
小陈氏扫了一眼长凳上的孙氏,也低下头没有说话:她现在宁可少说少做了,再者为什么要让夫人威风到底呢?如果真让夫人把孙氏收拾服贴了,那赵府里还有姨娘们的好日子吗?
小陈氏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她想像原来没有正室夫人一样过活,她还指望着赵一鸣回来她能生个儿子出来,那赵府不就是她的了?!
就连老实本份的陈氏也看出孙氏似乎只是在装晕,并不是真的晕死了过去。她扫了一眼身旁的宋氏,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又低下了头。
赵娘子喝了一声儿停,然后过去探了探了孙姨娘的鼻息。似乎没有发现孙氏是在做假,她转回身来对红裳道:“回夫人,姨奶奶好似晕过去了。”
红裳微微一皱眉头:“那可怎么办呢?”
赵娘子面无表情的道:“以冷水泼醒吧,怎么也要让姨奶奶领完了今日的杖责才可以,不然夫人怎么同老太爷交待?”
红裳轻轻一叹点了点头,赵娘子回身只一句话,两个婆子抬起一桶早已经备好的水就对着孙姨娘泼了下去。
孙姨娘的伤口被水一冲。疼得她一个激灵再也装不下去了,她不但抬起了头来,还哼了两声儿。
红裳看孙姨娘醒了道:“快些吧,莫要让姨奶奶受了风寒,更多遭罪。”
婆子们下手便快了许多,一会儿十几板子便打完了。孙氏再也没有敢晕过去——泼上水以后,伤口疼得更厉害。
宋氏三人看得都脸色有些发白:小夫人看来并不好糊弄,她一定是发觉了孙氏不是真得晕了,才会用冷水泼她。
红裳一面命人解下孙氏给她去换衣物,一面又吩咐赵安娘子再去把大夫请到孙氏的院子里来,快些给孙氏诊治开方子。
宋氏等人等红裳吩咐完了,又伺候着红裳回到了上房坐好,一大群的丫头婆子都跟了进来,屋里门外都站满了人。
红裳吃了一杯茶以后才道:“明儿你们还要过来,我呢,要看有没有空闲了。明儿、后儿孙氏都还要各领十五板子,你们到时不要忘了。”
宋氏三人听到这里脸色都刷得一变。宋氏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口了:“请问夫人,这是何故?今日不是已经处置了孙姨娘吗?”
宋氏这样问当然是有目的:红裳今儿在仆妇们面前太有威严了,她怕妇仆们被红裳全部收服了,所以想不动声色的给红裳个难堪——你处置事情不公的很!让屋里屋外的仆妇们都知道,夫人不会是一个好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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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文的时候,小女人就常常遭到一些人对小女人的人身攻击等等,本来以为一文不会的,不想上架后依然难以摆脱这些。
如果是对文提意见的,小女人欢迎还来不及,但对小女人和红裳如此谩骂,让小女人实在是伤心。原本在这些日子的码字中,在亲们的支持中,小女人因为婆婆去世的悲伤已经淡了许多,不想又被如此侮辱。这是家斗文,背景设计就是有阶级的,这难道就应该被指责、被谩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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