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听到红裳的话后又叩了几个响头,口中不停的说道:“婢妾错了,请夫人开恩。”却不提她哪里错了。红裳话中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只是怎么能说出来呢?
红裳听到孙姨娘的话后,低头慢慢的吃起茶来。对于孙姨娘,红裳眼下是即不会打她,也不会骂她,她不说?顶多就是不理会她,时间嘛,红裳有的是!打骂的孙姨娘低了头毕竟不是真的心服,就是要让她自己把心思说出来,这样她才能把这次的教训记得牢牢的,一辈子也不会忘、不敢忘!
孙姨娘磕头磕的额头都疼了,可是红裳依然不说话,她便知道不说出自己的心思来,夫人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咬了咬牙,想来想去只能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婢妾错在不该不把夫人放在心中,婢妾已经知道错了,请夫人饶了婢妾这一次吧。”
说出来后,孙姨娘又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只咬了一下子嘴唇儿就见了红:她恼、她也恨啊!她同时也暗暗发誓,日后绝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儿落在夫人手里了——那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红裳轻轻的“嗯”了一声儿:“还有吗?”不同于孙姨娘的无地自容,红裳说话平静的如同是在自说自话。
孙姨娘低着头又咬了咬牙,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血,才道:“婢妾万不该因夫人的年龄而对夫人生出轻视之心。婢妾日后一定会把夫人放在心中,一定会恭恭敬敬的服侍夫人;请夫人饶了婢妾这一次。”
孙姨娘把自己血的味道记下了,她按在地上的双手收紧成拳状又放开:她就是要让自己记住,被夫人捉住过错儿后会是什么下场!如此,她才不会再有下一次。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孙姨娘垂着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寒光:夫人你现在强。不可能会强一辈子吧?
不过,孙姨娘牢牢的记住了:小夫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如果不能一下子把夫人扳倒,那就在她面前做一只收起了利爪的乖猫咪好了。
红裳又继续吃茶,不再理会孙姨娘。孙姨娘不知道红裳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意思,她只得不停叩头求红裳宽恕她这一次。
红裳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钟儿,轻轻一叹道:“虽然你极为可恶。但看你也哭得挺可怜的。又真心认过了错儿,我也有心要轻罚你;不过,这却由不得我做主,我刚刚已经让画儿去请示老太爷了,所以,你求我也是无用的,我也要听老太爷示下。”
孙姨娘的脸一下子涨红。后又变白了:她先是被红裳气到了——她都打发人去请示老太爷了,还让自己口口声声的认错做什么?夫人这是在折辱自己,是为了让自己记住教训!
后来孙姨娘的脸变白了是被的:老太爷是个极重规矩的人,他知道后绝不会轻罚了自己;老爷不为自己做主,整个赵府再没有人会为自己到老太爷面前求情了。
孙姨娘虽然知道红裳是故意如此待她,可是她却不敢对红裳表现出不满来,只能低下头咬着牙,在心中把红裳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同时,孙姨娘心中也明白,红裳请示了老太后再处置她就不会落一点儿不是:不管是赵一鸣那里。还是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孙姨娘又握了握拳:尤其是老爷那里,绝不会因自己被处置的过重而对夫人生出不快来。
孙姨娘不敢抬头,她抬眼只能看到红裳的一双绣鞋,她紧紧盯着红裳的一双绣鞋:好一个夫人啊!真真是事事想得周全,处处照顾得周到!自己原来一直小瞧了她。
红裳淡淡的道:“孙氏,你很喜欢我的鞋子吗?如果日后你安份守己,赏你几双鞋子也不算什么。”
孙姨娘听得身子一颤。她又伏低了一些恭声答道:“婢妾不敢,婢妾不敢。”她不知道红裳是否看到了她眼睛中的不满与愤恨。
红裳轻轻一笑:“你不敢什么?你是不敢守份守己吗?”
孙姨娘急急叩了几个头:“夫人,婢妾万不敢、也万不会再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请夫人明鉴!婢妾日后一定安份守己,一定安份守己。”
听着似乎是诚惶诚恐,但红裳知道孙姨娘并没有真正的口服心服:孙姨娘也不可能得一次教训后便不敢再动弹半分,那她也就是不是孙姨娘了。红裳原想的也不过是让这几个姨娘知道些分寸,不要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点儿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日后?红裳嘴角浮现了一丝冷冷的笑意儿:日后啊,真正老实本份儿的人留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像陈姨娘,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安宁的生活,如魏太姨娘一样;而像孙氏和宋氏这样的人,她们是不会真安份的。
不安份的人儿,自己就会把她自己卖了出去,实在不必红裳自己动手;红裳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在赵府站稳脚跟儿,然后等着这些不安份的姨娘们做出大过错儿的事情来。
红裳又看了一眼孙氏:她不担心孙氏,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嘿嘿,现在还不到时候。
孙姨娘跪在地上等了半晌也听不到红裳的回答,她怯怯的道:“夫人,婢妾真得知道错了,日后婢妾只想好好服侍夫人。”
红裳淡淡的应了一声儿,心下却冷冷一笑:服侍我?还真不敢当啊。不过,红裳没有说出口来,今儿不必对孙氏冷嘲热讽,不然只会让她更记恨自己。
孙姨娘等了半晌了,红裳也没有再开品,她便稍稍动了动两只腿: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她跪得时间太久了。双腿已经麻木,难受得让她几乎想呻吟几声儿,不过她不敢真得呻吟出来。
红裳权当没有看到孙姨娘动了动双腿儿:这么一点儿苦头都不让她们吃,她们会更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红裳的脑子现在并没有闲着,她正在想:如何把自己的院子收拾一下。既能让姨娘在自己院子里立规矩,自己有什么事儿或是不想见姨娘时,还能有个清静的地方。厢房当然不行——她是夫人,没有避姨娘避到厢房去的道理,岂不是更让这起子姨娘瞧不起她了?
姨娘们一定要让她们立规矩,而且要让她们立足了规矩才可以;红裳抿了抿嘴儿,前些日子自己不让她们立规矩。真是犯了一个大错儿。
红裳还没有想清楚。画儿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娘子。画儿和那个娘子一进来先给红裳请了安。
孙姨娘并不知道画儿去做什么了,还以为画儿是刚自大夫那里回来,所以她的心便揪了起来:画儿摔那一下子如果落下个什么毛病儿,夫人今日还不把自己吃了啊。
那和画儿同来的娘子,孙姨娘也是识的是老太太屋里的人:老太太又使了人来做什么?她同画儿一起进来的,那么画儿在屋外没有同老太太屋里的人乱说什么吧?孙姨娘的心又提高了一些。
因为孙姨娘抬头看了一眼画儿。红裳没有先同画儿说话,她先对孙姨娘道:“你抬起头来。”
孙姨娘不知道红裳是何意:难道夫人想打自己吗?孙姨娘忐忑不安的抬起了头,却对上了红裳笑眯眯的一双眼睛。
红裳带着一丝笑意儿道:“孙氏,你放心,我或是画儿,都不会吃了你。”
孙姨娘听得眼皮跳了几跳:夫人怎么会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她看红裳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惊惧。
红裳没有再理会她,看向了画儿:“老太爷怎么说?”
孙姨娘原本低下去的头,一下子又抬了起来:画儿去了上房?原来是画儿去请示老太爷了。孙姨娘扫了一眼侍书:按说这样的事情不应该让侍书去吗?画儿不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吗,夫人还真敢相信她啊。
转念一想,孙姨娘的心下一惊。她几乎要惊呼出口:坏了,坏了,坏事儿!自己居然闯了一个大祸居然不知。
画儿看着孙姨娘微微一笑,更笑得孙姨娘心里直颤,孙姨娘直觉画儿不会带来什么好事儿。
画儿答红裳的话道:“老太爷说,如此妾室着实可恼,要怎么处置她。夫人自管做主就是,不过一定要夫人按府中的规矩重重责罚。老太爷说,今日如果不好好的处置孙姨娘,日后我们赵府就再没有尊卑上下了,夫人是赵府的主母,要为了赵府的将来多多着想。”
红裳在画儿提到老太爷时就已经站了起来,听完画儿的话后,恭声应了一声儿:“老太爷说得是。”
画儿又道:“老太爷还说道,夫人怎么样处置孙姨娘那是府中的规矩,老太爷还有老太爷的处罚,一定要让孙氏好好记住她的身份!禁足罚孙姨娘抄写每日三篇直到解除禁足为止,全本儿的要淋浴更衣斋戒后,字字正楷抄写三遍才能解除孙姨娘的禁足;老太爷最后嘱咐道,孙姨娘禁足的时候,让夫人安排人日日来查看,如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合老太爷的意思,就请夫人立时责罚;再有——;”
画儿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向了孙姨娘微笑着:“每三日老太爷都会使人来收孙姨娘的功课,有写得不好的,一篇补三篇,经书也是一样。”
孙姨娘听到老太爷说让红裳做主处置她,还要重重处罚已经面色苍白的吓人了,后来又听到老太爷所说的那些话,她的眼前只要发黑:她虽然识得几个字,却认识的字并不多,而且写得字更是难以见人。
红裳听完后点了点头:“一切都遵老太爷之命行事。”
红裳又坐了回去,她看了那娘子一眼,她知道老太太屋里的娘子是来做什么的,看来自己嘱咐画儿说得话,画儿都说了。
那娘子等画儿说完了,上前给红裳福了一福道:“老太爷有几句话,让奴婢带给孙姨娘。”
红裳点点头道:“你说吧。”
孙氏听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原来还有话要说!画儿不是已经带回了话儿来,为什么老太爷还要再使一个娘子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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